這時,只見三大神通在一起交融,碰撞。那方冰雪天地緩緩變大,陣陣寒風逸散出來,四周樹木皆是因爲極寒而變得粉碎。那沼澤也是流轉慢了,凍結了。
此時陸渙就只覺得周身靈氣都有些滯澀,可見那冰寒世界的絕強威力。而再看陸渙與李非同的神通,李非同的乃是幻象,倒還尚好。陸渙的那片滄海蓬勃而出,還未觸碰到那方世界,卻已然是表面浮現了一層冰面。整個滄海看起來就像是萬年未化的冰川,緩緩流動。
這時三大神通碰觸,卻是並不見驚天的巨響,激盪縱橫的靈力。而就是那樣靜靜地在空中交匯,靜靜地對峙。
滄海之上冰層結了又破,破了又結。而那李非同的山脈卻也是因爲極寒的影響,漸漸由虛影變成了實相。三者不斷地對抗,陸渙與李非同見狀,不得不渡去股股靈力加持,而那天絕獸也是被迫在當地與陸渙二人對抗。一時間倒是變成了比抗靈力的爭鬥。
而這時,魔靈覷準這一時機,一直未出手的他,動了。只見魔靈瞬間召回了魔劍,提劍向着天絕獸砍去。只見魔靈對着那天絕獸身上一頓亂砍,但那天絕獸身體卻是甚爲堅硬,硬抗魔劍劈砍,卻也是半點傷口不留。一時間魔靈化爲一道黑影,手中黑光閃耀,圍繞着天絕獸純白的身軀狂攻,不是還怒喝道:“你姥姥的,怎的比當年那弱水巨龍還硬,老子就不信了!”
“••••••你這畜生,恁的厚實,老子對着一處坎了半天,卻只是斷了兩根毛••••••”
“••••••我說那個畜生兄弟呀,老子和你打個商量,你乾脆自盡吧,老子實在是砍不動了••••••”
魔靈雖然口中話語不停,手中更是毫不含糊。但是這天絕獸甚爲強悍,砍了這許久,愣是沒事。但魔劍終究不是凡品,雖然表面沒事,但卻是打在身上很疼。千萬劍下去,卻是隱隱將那天絕獸震出了內傷。
只見天絕獸喉中發出嘶吼,嘴角隱隱有血跡滲了出來,眼中露出兇烈之光。
陸渙與李非同二人同這天絕獸對抗靈力,也是消耗甚大。看到魔靈如此攻擊天絕獸,那畜生都是幾乎無恙,不由一陣無力。
而就在這時,就聽魔靈自語道:“姥姥的,你那雙眼睛盯着老子,可是不服?不知道你這對招子可還有那般硬麼?”說着陡然間暴起,長劍向着天絕獸眼中刺去。
天絕獸與陸渙二人對抗,此時一動都不敢動,唯有眼睜睜看着那長劍刺來。只見一把劍尖距離自己的眼睛越來越近,漸漸都已經看不清楚。隨即,就覺得左眼劇痛,同時還伴有滾滾的熱流飛蕩而出,一起流失的還有一絲絲靈力。耳邊同時還傳來了魔靈嘿然而笑的聲音道:“你姥姥的,老子以爲你這招子也堅硬似鐵呢,卻原來是這麼不堪一擊。不硬你早說嘛!”
而這時那天絕獸陡然間一聲暴喝,聲音摧枯拉朽,如裂石穿雲一般。只見四周樹木皆是化爲齏粉,陸渙與李非同胸口巨震,雙雙噴出了一口鮮血,倒飛而出。而那天絕獸卻是趁此間隙,急速逃走,瞬間便已然消失在沼澤深處。
而此時魔靈眼見陸渙二人雙雙向着沼澤中落去,急忙化作一團黑雲,堪堪的將二人托住,也是向着外界急速飛離。
卻說那天絕獸此時已然鑽入到一個山洞中,那山洞隱藏在那一片沼澤中,就算有人發現,也是進入不來。
此時天絕獸在洞中,左眼中鮮血直流,天絕獸忍住劇痛,一道道藍光向着眼睛處匯聚而去。隨之那天絕獸又是發出了一聲悲愴的嘶吼,眼中血液已經漸漸地變成了綠色。許久之後,那天絕獸這才止住了傷勢,獨眼中散發着仇恨的光芒,竟然是口吐人言道:“人類,老夫傷好之後,要帶全族殺光你們!”
••••••
此時,天絕山下通道外。
白髮老者面色焦急的侯在洞口處,眼神中出了一絲焦急,隱隱還有幾分瘋狂。
此時老者身後衆人早已經擺開架勢,準備下了大陣,就待長老出來,便施法將那天絕獸擒住。
老者久待不見任何動靜,心中不由暗道:“按理說李非同與那沈千水早已經被天絕老祖所殺,但是老祖怎的也是不見出來?莫不是他們鬥得兩敗俱傷,同歸於盡?”一念至此,不由一絲激動浮上面頰,若真是這樣,那豈非是他的造化來了?只需屆時進去,將那天絕獸身上的內丹煉化,自己修爲大成,便可穩拿這整個土巫部第一了。
老者正想着,就只聽一陣破空聲傳來,心中一緊,暗道:“難道老祖最終發威將李非同幾人斬殺?”在他心中,那天絕獸修爲至高,是絕對不會敗的,那這破空之聲當然不會是李非同與沈千水了。
老者登時換做一副恭敬地表情,急忙靠近了那洞口兩步,向內張望。豈料就在這時,只見一道黑光閃過,老者還未及反應過來,便覺得左腿上傳來一陣劇痛。老者急忙低頭看去,只見左腿膝蓋上部,有一絲血跡漸漸透了出來,隨即染紅了半條腿。老者瞬間明白髮生何事,不由一聲慘叫,向後倒去。
只見老者已然倒地,但是那左腿卻是詭異的原地站立,已然被切斷。見那傷口平整光華,鮮血還在汩汩噴射而出,許久之後當才停止。
而此時就聽到洞口處傳來一個聲音道:“小子,方纔那畜生要是有這老頭一半好切,也省的老子費了那麼大力氣。”
隨着聲音,就只見洞口赫然出現了三人,正是陸渙,魔靈與李非同。此時三人冷冷看着老者,面上卻是沒有一絲表情。
老者見狀,急忙運靈力止住傷勢,眼中驚慌一閃而過,這才澀聲問道:“長老,爲何?”
“哼!”李非同只是冷哼一聲,卻並不說話。
而這時魔靈道:“你姥姥的,你還有臉問爲何?要不是你這老不死的,爺爺怎會差點被那天絕獸吃了?”
老者眼中精光亂閃,對於魔靈的話駭然已極。但轉念一想,天絕獸當應該不會在這幾人面前口吐人言,胡亂說話,想到此處倒是心中大定。才向着魔靈道:“你說什麼,老夫怎的聽不懂?”
李非同冷聲道:“我且問你,你之前一共帶了幾人前去?那幾人又都是什麼修爲?你,又是什麼修爲?”
老者不明所以,當下道:“屬下之前帶了二十人,都是白巫修爲,屬下也是白巫大成。”
話音方落,就聽陸渙悠悠道:“那天絕獸可是一吼之下將二十人盡數殺死?還將你擊成重傷?”
老者面色蒼白,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
豈料老者剛一說罷,就聽見陸渙三人齊聲怒喝道:“你說謊!”
老者面色一變,看着李非同道:“長老,我怎麼會,我怎麼敢在你面前有所謊言?”
李非同問言並不說話,而是手中巨斧揚起,就要向着老者斬落。這時老者急聲道:“長老,若是屬下犯了什麼罪,你殺我我自然無話可說,可是若是長老僅僅單憑一面之詞和個人喜怒,未免寒了我黃土城人的心了。”
李非同聞言手中巨斧不由一頓,擡頭看向衆人,只見那些人都是面露疑惑。可是看到李非同時,衆人又不由自主的將頭低下來,以避開李非同噴火的目光。
此時陸渙笑道:“李兄,那便說個清楚,也好讓他死個明白。”
李非同聞言點點頭,轉過身去,負手而立,卻是不再說一句話。
陸渙看着那老者笑道:“我問你,你的修爲,與你家長老相比如何?”
老者道:“我家長老修爲通天,自然是比我強了數倍不止。”
陸渙點頭道:“看你還算明白。那你一個白巫大成的修爲,怎的能抗住那雪巫巔峰的天絕獸一擊,還能好整以暇的逃了出來?我們三人聯手,若不是有些運氣,恐怕也是要命喪於此。”
老者面色一變,道:“這天絕獸速度雖然快,老夫也是施展了秘法,方纔能逃出的。”
陸渙又道:“那照此說來,你的秘法卻也是比你家長老好上許多了。”
老者道:“這倒不是,而是老夫的秘法更重速度而已。”
“哦。”陸渙裝作恍然道,“速度,你胡說!那天絕獸速度我們也是領教過,你不過才白巫修爲,就算是施展了秘法,速度能與天絕獸一般。可是,你認爲你一個白巫修士,身體能扛得住那麼快的速度麼?”
老者被陸渙這樣一問,倒是一時答不上來,許久才道:“所謂秘法,自然是有些不合常理之處,又能怎樣?老夫承認,這些確實讓你們懷疑我,但是並沒有確鑿的證據來證明。”
陸渙點頭道:“你這話說得倒是不錯,可是你算差了一招,那天絕獸死前我們倒是搜索了它的識海記憶,發現••••••”
老者急聲道:“不可能,天絕老祖的傳承記憶都是在胸腹中的••••••啊,你!”老者這才意識到自己被陸渙一步步的誘出實話,不由面色大變。隨即眼中露出一絲驚恐,一絲駭然,同時還有一絲瘋狂。
只見他陡然間大喝一聲,向着近在咫尺的陸渙撲來,口中喝道:“沈千水,壞老夫好事,老夫殺了你!”
豈料他方纔一動,便即落地,再看時卻已然是自眉心到胯下裂爲兩節,死得不能再死。而原本背轉身站立的李非同,此時已然出現在老者身後,手中巨斧垂下,刃上一滴鮮血緩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