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衆人站直身軀,看着道修衝來,近了,十丈,五丈••••••道魔大軍兩股洪流終於衝擊在一起,決戰開始。
面對多出數倍的道修,魔族勇士紛紛祭出武器,或長槍大刀,或金戈鐵劍,殺氣騰騰,奮勇無匹。歐陽后土自見嚴黃慘死,整個人驀地爆發出一股瘋狂的氣息,與成不驚戰在一起,二人皆是證道境界,對於法寶武器的要求已然不高,有亦可,沒有亦可,只見二人從地面打至虛空,再由虛空殺回地面,一個劍氣縱橫,一個地靈厚重,完全是硬撞強撼。二人靈力的每一次衝擊,都會讓四周空間微微產生裂痕,方圓十丈之地無論道魔皆是被逸散開來的靈力波動震成重傷,修爲低下的直接形神俱滅。
再看那司徒玄與李太白,一個豪壯,一個飄逸,紛紛殺在道修之中,與那些掌門交手。偶爾一轉身,便殺幾人,再換一派掌門,如此遊鬥,倒使那些掌門無暇去顧及門派中人。
道修這三萬大軍實力異常強大,而魔族雖也不弱,但卻只有九千不到,以一敵三,甚是艱難。此時只見戰爭最激烈的最前方,十幾個魔族殺得興起,大吼着向道修後方衝去,每人一把長刀,縱橫捭闔,極盡勇猛之氣勢。
就在此時,只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司徒玄聞聲面色慘變,循着聲音看去,只見一青年男子,手提巨斧盾牌,與一名老者激戰。這男子正是司徒玄的兒子司徒刑天,自幼勇猛無匹,便被司徒玄放在普通戰士中訓練,希冀其有朝一日能成爲魔族的棟樑之才。
只見與司徒刑天戰鬥的老者,神通詭異至極,身形飄忽猶如幻影,似是知曉司徒刑天勇猛,並不與其正面交鋒,而是一直遊走。那老者十指指甲尖長,捲曲在一起,偶爾指甲伸出,便在司徒刑天身上留下一道創口。司徒刑天空有一身修爲,奈何施展不出,心中漸漸焦急,卻不料老者趁此時驀地伸出食指,指甲寒芒一閃,便即刺瞎了司徒刑天的左眼,隨後又復隱去。而方纔那聲慘叫正是司徒刑天左眼被廢而痛呼出聲。
司徒玄見狀心中大痛,就欲衝將上去幫助兒子,豈料這時早有坤州神道門門主將其阻攔,一隻玉八卦將司徒玄困得死死,不讓其衝出。就在這時,又是一聲慘叫傳來,司徒刑天右眼被廢。雙眼既損,司徒刑天痛怒交加,手中大斧盾牌亂舞,卻再也難以觸及那老者分毫。那老者見到司徒刑天已然大亂,覷準空隙,十指展開指甲鋒利如刀,直接削斷了司徒刑天的頭顱,一腔熱血噴涌而出,濺在老者身上,老者絲毫不覺,狂笑起來。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只見那司徒刑天並未倒地,而是從其腹腔中發出一個悶聲道:“生機暫鎖,魔相化身!”隨着話音,司徒刑天扔了手中斧盾,雙手撕開上衣,沾着斷頸上的鮮血,在左右胸前各畫一道眼睛,驀然間紅光大盛,那一雙眼睛緩緩睜開,一道魔焰從眼睛中射出,纏繞住那尚自得意的老者,老者一怔就要掙脫,卻已是晚了,司徒刑天猛然衝上來,雙臂抱住老者。只聽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卻是司徒刑天將老者全身骨頭盡數勒斷,運起自己所剩不久的生命,決然自爆,只見當地一陣劇烈的衝擊之後,方圓三丈出現一座深坑,其中所有道修盡皆殞命。司徒玄見到兒子慘狀,心如刀絞,驀地衝開了那玉八卦,向着那深坑衝去。
戰鬥至此不過幾十息時間,魔族衆勇士只剩下不到千人,而道修雖然損失慘重,卻仍然還有過萬。正在這時,只聽天際鳳鳴,一直巨大鳳凰沖天而來,上面赫然端立三人,正是陸渙與歐陽諸葛。歐陽怪才與諸葛天見此地早已如此慘烈,不待鳳凰下降,直接從高空躍下,大刀狼牙棒祭出,衝入道修隊中便是一通亂殺。
陸渙御鳳而下,道道火焰噴出,焚燒着敵軍,隨後鳳凰驀地變成永日劍,陸渙左手持筆,右手提劍,縱橫騰挪,風捲殘雲的向道修殺去。但是道修人數太多,就算加上陸渙三人也是扭轉不了乾坤,眼見魔族之人一點點被道修蠶食,李太白對歐陽后土道:“歐陽兄,是時候撤離了。”
歐陽后土怒道:“太白兄若是畏懼那便去,老夫誓與我族抗戰到底!”
李太白道:“歐陽兄糊塗,此時與道修抗衡實屬不智,已然是無謂的犧牲,還不如保留實力,以圖東山再起。”
“太白兄莫要多言,老夫這時退走,我魔族萬年基業將會毀於一旦。要麼死,要麼就保下這萬年基業,我魔族兒郎毫無可懼!”歐陽后土順手殺死兩名道修後,堅定道。
李太白心中一陣惱怒,道:“歐陽兄,這基業是人所創,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若是今日這些英傑盡數戰死,還不是基業被毀?”
聽到此番言語,歐陽后土不由一陣沉默,隨後點了點頭,看着四周一片戰火中的祭壇,眼中露出絲絲不捨,終於一點頭喝道:“魔族兒郎們,隨老夫退!”說罷前去與陸渙等幾人會合,帶領殘軍飛速向着通海崖而去。
道修見狀紛紛隨後追擊而來,衆人一路撤退,終於看見前方一巨大山洞,旁有一塊石碑,刻着“通海崖”三個大字。衆人忙衝進山洞,驀地察覺有異,按理說此時洞中無人,想是那些族人已然走了。但是衆人一進洞便是心緒不寧,此時有人祭起法寶,一時間輝光大亮,只見這洞並不深,但是十分巨大。就在這時前方驀地有人慘叫一聲,陸渙等人急忙搶上前去,只見前方一座巨門聳立,巨門之前密密麻麻全是屍體,那些魔族之人的屍體。
陸渙只覺頭腦中一陣混亂,不由猛的噴出一口鮮血,剛好落在他腳下一段紫色的衣袖上,他清楚地記得,若冰當時穿的便是一件紫色衣裙。歐陽怪纔此時也已認出,驀地大吼一聲,就朝洞外衝去,衆人急忙跟隨,而陸渙卻似不覺一般,緩緩跪坐在那衣袖之前,不由回想起一幕幕與若冰一起時的情景,那一聲聲飽含情意的話語。
“既然我繼承了姑姑的魂脈,也算是姑姑的女兒了,表哥你以後就是我的哥哥,我們永遠都是兄妹!”
“哥哥,你的樣子好呆,好吧,既然你答應了,那便等我想到的時候再告訴你。”
“哥哥,你,你小心。”
想着想着,陸渙已是淚流滿面,喃喃道:“若冰,是哥哥對不起你,沒有保護好你••••••”
突然在此時,只聽洞外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道:“爹,女兒不怕,你們快走!”陸渙驀地身子一怔,急忙站起向洞口衝去,只見洞口外已然站滿了道修之人,當先站的全是山河宗人,旁邊有一邪異男子用刀抵住若冰咽喉,那姣白的頸子在刀鋒逼迫下,微微滲出一點鮮血,若冰當時見到敵人攻來奮力抵抗,無奈受傷被抓,以作要挾之用,其餘魔族之人皆被殺害。魔族衆人見陸渙出來,紛紛讓開路道:“魔尊。”
陸渙微微點頭,看着那邪異男子道:“陰無雲,你最好放了她,否則你會死的很慘。”陸渙此時心中憤怒悲傷,語音低沉,但卻是一股從未有過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但凡魔族之人見到這股氣勢,無不從內心深處產生無限崇敬,這,便是魔神之息!
陰無雲此時見到陸渙氣勢驚人,自己竟然有了一種欲要膜拜的衝動,心下畏懼,但此刻已然別無退路,唯強硬道:“陸渙,少說廢話,要想她活命,你們便束手就擒,說不定你們可以地下團圓。”卻是陰無雲心生畏懼,這一句話直說的前後矛盾,語無倫次。
陸渙看了陰無雲一眼,不再說話,而是目光掃向山河宗衆人,其中有很多熟悉的陌生的面孔,陸渙長嘆一聲,道:“你們道修與我魔族恩怨糾葛,戰便戰了,卻爲何又牽扯到我無辜的族人?這就是你們所說的道?正道?”
成不驚怒道:“兀那小輩,魔族之人我輩得而誅之,哪又管得了你修不修,凡不凡?”
陸渙聽聞驀地笑了,緩緩道:“那如此說來,成莊主你那些子侄晚輩,還有在場的諸位的家人好友,我豈非都殺得?”此言一出,在場衆人不由心中大駭,並不是人人都活了千百年之久,有些道修的親人尚在,若是被陸渙逃出殺了,那豈非是對自己莫大的打擊?
陸渙見衆人心神稍有不寧,他等的便是這一刻,先拿話語擾亂衆人心思,然後伺機救若冰。此時,陸渙動了,只見他手中驀地金光大閃,摹天筆轟然點出,直取陰無雲。自陸渙習得魔經之後,體內魔神血脈激發,修爲大增,陰無雲豈會是他的對手,見金光直衝自己而來,陰無雲慌忙躲閃,手卻是鬆了,陸渙藉機便攔腰抱住若冰,大喝道:“撤入洞中!”衆魔修見狀不假思索,隨着陸渙又一次回到洞中,堅守洞口。
道修一見中計,紛紛不再留手,全力衝擊洞口。陸渙對歐陽后土道:“外公,此時可還來得及佈陣?”
歐陽后土道:“來是來得及,只是恐怕沒有殺招,只能阻住道修片刻。”
陸渙道:“片刻就行!”隨即吩咐李太白與司徒玄率衆抵抗,自己與歐陽后土父子開始佈陣。這一次以洞口爲界,本就所需陣基極小,加之陸渙對於陣法上的造詣,頃刻間便布得一座困陣。見陣法一成,陸渙大喝道:“魔族之人速速入洞。”
衆魔修忙跟隨陸渙向着洞中衝去,道修見狀急忙追擊,豈料方一到洞口,便有一張巨大光幕擋住衆人,衆人紛紛祭出武器轟擊,只是那光幕雖然搖晃劇烈,卻並不曾碎開。
卻說陸渙帶領衆人來到洞後石門處,歐陽后土運靈推那石門,只見石門黑光閃耀,卻是紋絲不動。陸渙見狀也不由上前幫忙,那石門驀地閃現出青藍色之光,依舊未動。就在此時,道修大軍即將快轟開光幕,衝殺進來,衆人心中一陣黯然:“今日莫不是真的要全族滅在此地?”
就在此時,陸渙只覺肩上一熱,卻是李太白的手緩緩渡過來一絲絲靈力,這時只見巨門上又閃過一陣白光,轟然移動,直接落入門後無極海中。這一刻陸渙與李太白相視,均是看見對方眼中所表露之意:“卻原來這石門要道、魔、魂三力結合方可開啓。”陸渙身負道魔兩家神通,加上歐陽后土魔功精湛,還有李太白是魂修,方纔打開了石門。
歐陽后土見狀不由大喜,看着門後一望無際之海,驀地縱聲大喝道:“魔鯨速來,救我族人,還你自由。”而就在此時,只聽得轟隆一聲,卻是道修破開光幕,衝殺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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