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州修士聽完陸渙所言,一時間也都是熱血激揚,紛紛喝道:“殺光巫族,保我八州!殺光巫族,保我八州!”聲音沖天而起,傳出老遠,天上的雲,也是在這戰意中,被攪碎了,消散了。
這時,那巫族大軍終於是衝了過來,瞬間,雙方就戰在了一起。只見此時巫族大軍近十萬人,而加上援軍,八州修士也纔不到五萬。
但是八州衆修卻是沒有絲毫的畏懼,奮勇抗敵。因爲,他們知道,此戰要是不勝,八州將不會再是自由的,就會是變成了奴隸,變成了巫族的附屬。
所以,他們要戰,要贏。
爲了自己,自然要戰!
爲了八州,更加要戰!
爲了家園,自然要贏!
爲了自由,更加要贏!
無論如何,都要戰,血戰。只有這樣,才能夠有機會保衛八州不丟,保衛八州不滅。
只見大戰方一開始,衆人便已然戰的那般激烈。如此大規模的戰役,恐怕自從當年巫族第一次來犯後,就從未有發生過了。一時間,只見整個乾州都是變成了戰場,橫貫東西,縱越南北。
而衆多的凡人,早已經在之前陸渙尚未回來之時,已紛紛轉移到其他各州生活。現在,整個八州都是修士,已然變成了兩方修士的戰場。
陡然間一聲大喝傳來,赫然正是歐陽怪才與其新練就的地靈三百。那聲大喝自地靈三百口中發出,自然而然的帶着一股滄桑厚重的氣息。只見地靈三百齊齊舉手,猛然間一擡,就只見那三座主城被連根拔起。隨即又是一聲大喝,三座主城陡然間向着巫族大軍砸去。
只聽得轟隆一聲,數百巫族來不及躲閃,被三座主城砸上,瞬間灰飛煙滅。這時,歐陽怪才喝道:“兒郎們,爲了八州,衝啊!”說着就帶領地靈三百向巫族衝殺而去。
只見歐陽怪才聲勢威猛,帶着地靈三百橫衝直撞,不過轉瞬,巫族大軍已然死傷數百人。此時的歐陽怪才,一身藍袍早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紫色,卻依舊在廝殺着。此時的他,好像已經忘記了一切,唯有一股殺意,氤氳在自己的腦海中,胸膛裡,久久不散。
而戰場另一邊,卻是孫天策率領魂修與巫族對抗。只見十幾名雪巫老者進入戰圈,專門揀那些沒有化形的魂修斬殺。只見其手上閃出道道白光,每道白光方一碰觸到那些魂修,那些魂修便慘叫一聲隨即消散。
孫天策見狀,陡然間暴喝道:“巫狗敢爾!”說着只見其鬚髮怒張,整個人似乎癲狂了一般,瞬間抓住一名雪巫老者。
那名雪巫老者一隻手和一條腿被孫天策抓住,猛然間雙手一分,就只見一蓬血雨灑下,落滿了孫天策一身一臉。而那雪巫老者則是被孫天策生生的撕成兩半。只見其下半截屍體上,還不時流出一股鮮血,隱隱的抽動幾下。
陸渙此時看見戰場綿延千里,處處都能夠見到一地死屍。其中有八州修士的,有巫族的。還有一些殘肢,根本就是已經分不清究竟屬於誰,屬於八州還是巫族。
這時,就只聽一個聲音狂道:“陸渙,上次你我之戰還沒有結束,我們再來。”
陸渙循聲看去,卻正是弒魂太子,只見弒魂太子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鮮血淋漓的長劍,眼睛中露出絲絲狂熱。
陸渙不知爲何,陡然間心中升起一陣厭煩,冷冷的看了弒魂一眼,並沒有說話。就在這時,陸渙眼角餘光掃處,只見一個白色身影,手中長槍入龍,在巫族大軍中橫衝直撞,正是張子揚。
陸渙正欲收回目光,豈料就只見一道微不可查的烏光猛然間向着張子揚釘去。陸渙見到張子揚並沒有察覺,急忙揮手打出一道金光,將那烏光打落,卻只見是一根長有三四寸的針。
隨即,陸渙看向那烏光射來之處,一個白髮老者面露驚駭。陸渙不理身前的弒魂,身子陡然橫移,向着那老者衝去。
老者見到陸渙攻來,面色一變,就要向着後面退去。陸渙冷哼一聲道:“暗箭傷人,太過卑鄙,你也不用活了!”說着手中金光一閃,摹天筆已然在握。
那老者見狀,急忙揚手,只見足有上萬根細小的尖針向着陸渙射來。陸渙冷笑一聲,身前登時多了一面光壁。那些小針射在光壁之上,發出了陣陣脆響,便即落地。而此時,陸渙也是急速衝上,手起筆落,僅僅金光一閃,那老者便已然身首異處。
陸渙方一停下身子,就聽到身後破空聲傳來,轉頭一看,正是弒魂長劍攻到。
弒魂滿面怒色道:“陸渙,你欺人太甚!”說着就只見那長劍上道道白光流轉,大有將陸渙包裹之勢。
陸渙寒聲道:“既然你要找死,那便怪不得我了!”隨着話音,就只見陸渙手上摹天筆陡然間變得如一杆長槍一般。隨着陸渙的舞動,道道金光噴薄而出,迎着那白光而去。
弒魂見到金光來勢兇猛,不由面色一變,暗道:“這陸渙不過短短几個月,怎的修爲長的這麼高了?”雖然心中在想,但是手下卻是並不停留,向着陸渙攻擊。
陸渙手中摹天筆彷彿潑墨般,僅僅隨意而動,就將弒魂的攻勢盡數化解。弒魂心中大駭,隨即一咬牙,喝道:“弒魂天下!”
這神通是巫王江暮雲給弒魂所創,威力自然非同小可。只見弒魂手中劍光一轉,漫天皆是白光,而白光中卻還隱隱的有絲絲紫芒流轉。
陸渙見到那白光威力強勁,尤其是瞬間將自己包裹之後,那隱現的紫芒登時變成一把把利劍,向着自己刺來。
陸渙手中金光暴起,化成一道光壁將紫劍擋住。豈料那些紫劍竟然遇到光壁非但不落下,反而慢慢滲透了進去。瞬間已經有十來把紫劍融入到了陸渙的體內。
紫劍方一入體,陸渙就只覺得一道道詭異的力量不斷地破壞着自己的生機和神念。陸渙心中大怒,對於巫族這種破壞人體生機的神通殊無好感。
當下陸渙面色一沉,低喝道:“山河變!”只見陸渙話音方落,一道道長河陡然間自虛空而來,將弒魂團團圍住。
陸渙自從習得山河真經之後,所有神通已然能夠出神入化,控制入微。隨着陸渙的施爲,體內靈力流轉,那些紫劍也是被道道逼出體內。
弒魂一落入長河圍困中,就是面色一變。這種神通比當時陸渙所施威力大了不知凡幾。這也是陸渙得知山河經真意之後,將靈力凝聚神通化爲以靈力牽引,這些大河自然就是被陸渙以靈力將乾州萬千河流之靈牽引過來所成,威力自然不同凡響。
陸渙見到弒魂被困,也是不再多說,手中摹天筆金光綻射,向着弒魂當頭刺去。
眼看那筆尖就要點在弒魂的眉心,豈料就在這時,陸渙只聽到一聲嬌喝道:“陸渙住手!”卻是江悠悠看見弟弟危險,急忙脫離了戰圈,向着此處趕來。
就在陸渙微一分神之際,江悠悠竟然不顧那長河之威,衝入其中擋在弒魂身前。而那長河靈力也是猛然間擊在江悠悠胸口,江悠悠猛然間噴出一口鮮血。但是她的身軀卻是擋在弒魂身前一動不動,死死地盯着陸渙。
陸渙心中一痛,但隨即不再多想,筆指江悠悠二人,冷聲道:“讓開!”
江悠悠嘴角還有一絲未乾的血跡,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聞言搖頭道:“除非你將我也殺了,否則,休想動弒魂一下!”語氣甚爲堅決。
弒魂此時方纔明白髮生了何事,哽聲道:“姐,你何必••••••”江悠悠轉頭瞪了弒魂一眼,弒魂便不再說話。
陸渙聞言道:“好,這是你說的,那就莫要怪我了!”說着只見陸渙手中摹天筆化作一道金光,向着二人射去。按着這摹天筆上威勢來說,這一擊洞穿江悠悠與弒魂二人也是綽綽有餘。
江悠悠看見摹天筆擊來,面色微變,隨機不由慘笑一聲,暗道:“原來,在他心中,究竟還是八州重要些。也罷,死在他手上,也是好的。”一念至此,江悠悠不由閉上了眼睛,就連嘴角也是微微有了一絲笑容,但是眼角卻是有淚水流下。
許久之後,江悠悠感覺自己並沒有受到攻擊,不由睜開了眼睛。只見那摹天筆懸在自己的眉間,並不深入,而陸渙則是負手冷冷的看這自己。
江悠悠見狀,不由心中隱隱有了一絲暖意,暗自忖道:“他下不去手麼?”
這時就聽到陸渙長嘆一聲,接着冷冷道:“此次不殺你們,你我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你也不再是青青,而是巫族聖女江悠悠。滾吧,莫要再叫我遇見了。”
說着揮手一招,摹天筆瞬間到了陸渙手中,隨即陸渙不再停留,急速衝向了另一邊戰圈中。獨留下面色慘白的江悠悠,怔怔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