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陸渙聽到青青前來,不由大喜過望,就待迎將出去。方一邁步,卻纔想到楚無憂尚在身邊。當下止住步子,回過頭來,看着楚無憂,甚爲尷尬,嘴脣囁喏卻是不知該說什麼。
楚無憂望着陸渙,不由笑了笑,道:“去開門吧!”陸渙喜道:“謝師父!”隨即向着院門跑去。楚無憂看着陸渙,不由嘆了口氣,心道:“這幾日那女子與葉寒軒成日在一起,恐是早已將你忘得一乾二淨。偏你這小子還這般喜悅。”驀地心中沒由來的一痛,卻是想到了當年的情景,又是長嘆一聲。
卻說陸渙開了門,就見青青俏生生的立在門外,葉寒軒站在青青身後,果然是俊男美女,一對璧人。陸渙見狀不由心中微感不快,不過轉眼便已釋然,笑道:“青青,你怎麼來啦?”
青青淡淡一笑,道:“此番我與葉師兄前來,有事稟報楚師叔,還望陸師弟通報一聲。”
“嗡!”陸渙的腦海中好似炸開了一樣,一個聲音在心中喃喃道:“她叫我陸師弟,她竟然叫我陸師弟?”
這時葉寒軒頗感不耐,而且見到陸渙一身靈力幾乎空乏,料想是其資質太差,至今還未能築基突破。又見陸渙一副呆滯模樣,厭惡道:“陸師弟,還請稟報!”這一聲用上些許靈力,竟然震得陸渙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青青見狀,目中流露出一絲痛惜,但隨即便消失不見。好像陸渙受傷吐血與自己無關一樣。
就在這時,只聽陸渙身後一聲冷哼,楚無憂走上前來,望着葉寒軒眼中寒芒一閃,冷冷道:“葉寒軒!你可還將老夫放在眼中?”
這一聲不禁將葉寒軒與青青震退兩步,也將陸渙震醒。葉寒軒心中大駭,這楚師叔平日裡甚爲謙和,豈料發起怒來竟然如此可怕。當下行禮恭敬道:“回師叔,晚輩奉宮主之命特來傳話,那比試提前在明日召開。而且其中規則有一些變化,明日宮主自會說明。”
楚無憂聽到此處,心中疑惑,僅僅相差一天,爲何宮主卻要提前?但他面上並不表現出來,冷冷道:“就算你們的師父前來,也不敢在老夫面前無禮,你們倒是好膽,將老夫徒兒震傷,厲害得緊哪!”
葉寒軒眼中寒光一閃而過,躬身道:“弟子不敢,只是想着三月未見陸師弟,故想試試他的修爲。豈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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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老夫這徒弟資質之差世所罕有,你便可以任意欺凌?”楚無憂寒聲道。
“不是這樣••••••”葉寒軒急忙解釋。
“滾吧!以後此地未有老夫准許,莫要接近十丈之內!”楚無憂冷然打斷葉寒軒,大袖一揮,卻是直接將二人揮至十丈之外。
陸渙自始至終一直盯着青青,未發一言。此時見到二人已然離開,不由快步向着兩人追去。楚無憂看着陸渙背影,嘆道:“這種女子,即便傾城之貌,也不過是徒有其表。你這又是何必?”但見陸渙已然追的遠了,楚無憂搖搖頭不再多說,返身回到屋內。
葉寒軒與青青被推出十丈,心中驚駭,不再停留,向回行去。就在此時,只聽見身後腳步聲沉重,二人回頭看去,卻是陸渙急急忙忙的跑來。
葉寒軒眉頭一皺,冷道:“陸師弟,還有什麼事?”陸渙並不回答,而是看着青青道:“青青,你剛纔是見我師父在旁邊,纔不好與我說話的,是麼?你不是真的不理我,是麼?”這一連串問題之後,陸渙頗爲希冀的望着青青。
這時就只見青青站到葉寒軒身邊,輕聲道:“你走吧,以後見了我就叫師姐便是了,莫要再亂叫啦,不然他會不高興的。以後也儘量,儘量不要再見了吧。”說完看着葉寒軒,目光柔和。
陸渙在青青說完這些話,面色變得蒼白已極。而葉寒軒不由面上帶笑,拉起青青的手,轉身便走。陸渙驀地過去,擋在兩人身前,卻是不說話,面色慘白的望着青青。葉寒軒冷道:“陸師弟,你這是何意?”說罷見陸渙一臉苦痛之相,也不再理會,冷哼一聲直接帶着青青御風而飛,瞬間便已消失無蹤。
陸渙呆呆的望着二人離去的方向,欲要追去,卻是修爲太低尚不能御風。陸渙這一站,便是一日。慢慢的,夕陽西落,陸渙的眼中卻是變得一片暗紅,隱隱有魔紋閃動。就在這時,忽聽身後有人道:“爲個女子,值得麼?”卻是楚無憂。
陸渙眼中魔紋頓時消散,轉過頭來抱拳道:“師父!渙兒決定了,明日那個什麼比試便不去了。”
楚無憂道:“爲何?只因爲那葉寒軒已然元嬰,修爲比你高?”
陸渙搖頭嘆道:“既然青青不願意再見我,那我便不再見她,去有何用?”
“混賬!”楚無憂聽到陸渙此語,不由勃然大怒道:“我且問你,你就算不去,你就算從此墮落,那個女子可會因你而有一點愧疚?反而那葉寒軒只會更加瞧你不起,更加欺凌與你,你可知道?我輩修道所謂修心,這便是你這三個月來修的心麼?爲了一個女子,竟然變成如此,混賬,混賬至極!”說罷甩袖而去,只留陸渙一人呆立於此,望着遠處茫茫雲海,黯然不語。
不知何時,天空下起雨來,淅淅瀝瀝,將陸渙全身上下溼了個通透。這蓬萊雖然隱於虛空,但天地之象卻是一點兒未變,雨雪風霜該來還是來。陸渙站在雨中,心中茫然,但身上卻是變化萬千。時而金光閃閃,時而暗紅妖異,在夜色中甚爲明顯,只是卻無人看到罷了。
秋雨連綿,這一下便是一夜,而陸渙一站便也是一夜。此時陰雨漸收,天光大亮。陸渙依舊呆立原地,一夜竟然是未曾動過。這時,只見身後天空閃過一道青光,急速向着觀海殿而去。那青光路過陸渙之時,頓了一下,但見到陸渙依舊如此,一聲嘆息自青光中傳出,陸渙猛的驚醒。
只見頭頂天空上楚無憂臨空而立,望着自己。陸渙輕聲道:“師父!”
楚無憂看見陸渙面色蒼白,渾身溼透,心中雖是不忍,但是並不表露,冷冷道:“你可是想明白了?”
陸渙搖頭道:“還沒有,但是這次比試,徒兒想去。”
楚無憂點點頭道:“那便走吧!”陸渙聞言,忽只覺心中似有一道靈光閃過。這時就見陸渙腳下一絲絲青氣自地面飄出,環繞着陸渙,陸渙身不由己縱身一躍,竟然是懸浮在了空中。
楚無憂見狀心中震驚。陸渙一夜思索,身體中靈力自發運轉抵禦寒氣。靈力不足時,便由地下抽出,藉以運用,陰差陽錯間,竟然將借靈之術融會貫通。於是此時福至心靈,看着楚無憂懸身半空,想到那御風飛行之法,不知不覺間用了出來。
楚無憂心道:“這倒是奇了,難不成渙兒要受刺激,纔能有所突破?”此時只聽遠處鐘聲響起,當是比試要開始了,當下不再多想,帶着陸渙向觀海殿飛去。
這時觀海殿已然站滿了人,幾位長老和宮主都在其中。見到楚無憂師徒前來,宮主笑道:“楚長老來得正好,這比試馬上開了。”
楚無憂與陸渙行過禮後,便到左手邊座椅上坐定。陸渙立於楚無憂身後,只見對面青青俏然站立,而那葉寒軒也是站在青青身邊,與其低笑談話,時不時瞟一眼陸渙,露出一陣鄙夷之色。
這時就聽宮主道:“今次比試不同以往,而是將論道與比鬥結合起來進行。每人先論道,再輔以神通闡釋,雙方皆是如此,一局定勝負。最後站在臺上之人,便是勝者。屆時會得到一件本門法寶。”
衆人聽到如此規則,雖然甚感奇異,倒也不是公允。況且蓬萊年輕弟子甚少,不過十幾人而已,如此一來倒也沒有人反對。
宮主見狀笑道:“既如此,那我們便移步踏雲臺,開始吧。”
這時就聽夢雲長老道:“宮主,此次爲何要將比試提前一天?”宮主笑道:“這個比試完再說不遲,夢雲師妹莫急,我們先去觀戰。”
衆人來到踏雲臺,陸渙見正是當日路過的弟子練武之地。此時臺中央有一座八卦雲臺,竟然是以流雲凝聚而成,飄渺靈動。
宮主與衆人坐於臺下,朗聲道:“現在便開始吧,所有年輕弟子都可上臺比試。”
話音方落,便見衆弟子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這時葉寒軒低聲在青青耳邊說話,青青不由一陣嬌笑。
一直便盯在青青身上的陸渙自然看得真切,不由心中大痛,驀地只覺呼吸困難,面色蒼白。此時就見葉寒軒縱身躍上雲臺,他本爲博青青好感,身子飄逸之極。此時負手而立,放眼臺下,傲然道:“不才葉寒軒,願作這拋磚引玉之人,不知哪位師兄弟上臺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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