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老者一聲令下,巫族大軍浩浩蕩蕩的向着衆人殺來。楚無憂見狀,喝道:“大家退後,靠近大陣,殺幾個巫族之後,就回撤大陣中。”說着便當先揮出一道金光,擊向巫族大軍。
此時巫族大軍尚有一萬原地未動,前方衝來之人,看見這一道金光威力強大,卻是不躲不閃,直直衝撞過來。只見那金光如刀,瞬間便腰斬十來人。但那些巫族之人卻似是沒有看見一般,越衝越快。
李太白見狀,驟然反應過來,喝道:“不好,這前方几千人乃是死士,衆位小心。”話音方落,就見得方纔被腰斬的十幾人陡然間沖天而起,落到天峰弟子羣中,轟然自爆。隨着幾聲慘叫,便有十幾人被波及身死,而周圍好幾十人也是重傷。
楚無憂見狀,大怒道:“這巫族恁的可惡,竟然將自己人也不當人看!”正說着,就眼見又有十幾名巫族衝上前來,在十丈之處轟然自爆。威力之大,以衆人修爲也是紛紛後退數步。
楚無憂喝道:“撤回大陣,以大陣之力抵抗,看他們有多少可以自爆!”說着便帶領衆人撤到千幻山陣中。只見衆人方一回到陣中,就看見一道光彩流離的光罩憑空出現,將整個千幻山脈包裹。這千幻大陣以整個山脈的生機與靈氣爲根基,甚爲強大。
而這時那些巫族死士們也是紛紛來到光罩之前,看着光罩驀地自爆。只見血肉橫飛,一片不堪。衆人不由看的一陣窒息,暗道:“這巫族也實在兇悍,明知必死,卻還是義無反顧。這一點卻是比許多人強多了。”
衆人正自想着,就聽轟隆一聲巨響,只見到那光罩之外數千人齊齊自爆。頓時漫天血雨,殘肢飛揚。而那些屍體中隱隱有一絲絲白氣浮現出來,融入到光罩中,卻是在那血雨中並未被衆人發現。
這時,就見當先衝來的一萬人只剩下三四千,皆是紫發或黑髮,其中還有幾名白髮老者。這應該纔是這一萬人中的精英力量。只見這些人聚集一起,口中唸唸有詞,而那些屍體中的白氣飄出來的越來越多,也是越來越濃,融入到光罩中。
衆人這時纔看到那白色氣體,面色不由一變。雖然知曉那白色氣體必然是巫族某種神通,但又不知道功效是什麼,只能這樣謹慎的注視着。只見那些白氣涌入光罩中便即消失不見,而那光罩卻也是並沒有任何異象。
山河宗衆人也是一時不敢妄動,便這樣看着那巫族衆人的施爲。就在這時,只見那白氣漸漸消散。而那些施法的巫族們卻是動了。只見他們齊聲大喝一聲,將神通打出,凝聚在天上,化作一個巨大的光球。衆人合力施爲,光球越變越大。最後直似一顆巨大的紅日一般,耀眼而強勢。
楚無憂見狀,喝道:“人峰弟子合力加持大陣,巫族要全力破陣了。”這種情況,山河宗衆人倒是遇到過好幾次,每次卻都是安然度過。如今見到巫族故技重施,楚無憂當下也不遲疑,急忙命令人峰弟子。
就在這時,那巨大光球驀地砸下。帶着無邊的威勢,迅猛的擊在光罩之上。衆人以爲最多這光球可以讓大陣光罩搖晃一陣,便威力盡散。豈料只聽見一聲巨響,那光罩竟然瞬間破碎。
千幻大陣,破。
楚無憂與衆人面面相覷,願本這大陣威力強絕,豈料今日竟然會不堪一擊。而這時那人峰掌峰也是急速飛來,對着楚無憂道:“宗主,那巫族今日恐怕是來了一位高手。之前竟是能用秘法將所有的靈力全部隔絕,沒有了靈力,這大陣一觸即破。”
楚無憂聽罷不由面色一變,隨即便想到了之前的那些白氣,暗道:“定然是那白氣所爲了。巫族神通果然詭異,竟然可以隔斷靈氣。”
而此時,那幾千巫族迅速撤回,而原本未動的那一萬巫族中,分出五千修士,向着千幻山脈衝殺而來。
楚無憂對着人峰掌峰道:“這千幻山陣被隔絕的靈氣幾時才能突破封鎖?”
人峰掌峰道:“最快也要天亮。”
楚無憂聞言不由擡頭望天,只見此時深夜,哪裡有一點天亮的影子,不由心中頗爲急躁。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道:“衆位,我們便與那巫族糾纏到天亮,大陣一恢復,我們便迅速回返。要是屆時大陣尚不能恢復,那便能逃幾個算幾個吧。”
話音一落,衆人也是一陣頹然。不過隨即便又恢復過來,面露一絲決然之色,紛紛道:“誓與震州共存亡,誓與山河宗共存亡!”
楚無憂點點頭,看向李太白等人,這時就見李太白笑道:“山河宗與我魔族本就是盟友,山河宗有難,我們又豈能袖手旁觀?”
歐陽后土等人也是道:“不錯,同爲八州修士,便應該同心協力,保衛一方太平。不然這道,修來何用?”
楚無憂聽罷,不再多說,點點頭道:“不錯,正該如此。諸位,眼下形勢緊張,還望聽老夫指揮。”
衆人紛紛抱拳道:“是!”
就在這時,只聽之前那巫族老者笑道:“網中魚蝦,猶自列陣。你們難道不知道死期將近,卻還是這般,實在可笑,可笑之至!”話音落下,不再停留,帶着巫族大軍飛速衝殺過來。
楚無憂見狀,喝道:“天地二峰弟子戰那紫巫和黑巫,其餘人隨老夫共戰那十幾個白巫。”說着便即衝殺了過去。
隨着楚無憂一聲令下,兩峰弟子紛紛衝殺上去。張子揚手中長槍恍如游龍一般,縱橫肆虐。這時他眼角掃視,只見一男一女被十幾名黑巫圍住,正在奮力抵抗。驀然見到一道黑光閃過,卻是那男子左臂受傷。張子揚不由大怒,長喝道:“受死!”手中長槍驀地綻放出一道強光,一條金色巨龍悠悠盪盪盤旋而出。
只見那巨龍嘶吼一聲,四周登時響起一連串的氣爆,隨即張子揚手中長槍迅速而至。只見張子揚加入戰圈之後,那男女二人也是紛紛搶攻,不過數息便將十幾名黑巫屠殺殆盡。
這時張子揚看着男女道:“丁師弟,趙師妹,你們沒事吧?”
那男女二人正是丁一與趙敏夫婦。當年聞聽陸渙死訊,丁一幾近發狂,好在有趙敏的照料,過了三四年,總算是好了。隨即夫妻二人也是雙雙閉關,如今都已是證道圓滿修爲。當聽到陸渙尚存的消息,丁一滿心歡暢更勝張子揚,平生從未流淚的他那是卻是雙眼通紅,喝着酒,流着淚,唱着歌。
此時丁一道:“無妨,不料這巫族這麼強。”
張子揚道:“不錯,你們要小心,這一戰,可能會很艱苦。”
丁一與趙敏點點頭,不再多說。
這時就聽見楚無憂大喝一聲道:“山河逆轉,天下皆變!”隨着楚無憂一聲喝出,只見天峰掌峰驀地祭出一把玉尺,一方圖卷,只見其上竟是繪做了一幅星圖。而地峰掌峰卻是祭出了一面古樸的鏡子,正是當年那觀天鏡。人峰掌峰卻是祭出張龜甲,三枚銅錢。
只見這些寶物,以三才之陣排列,漸漸地懸浮高空,威力散發出來。楚無憂道:“三才結成,卻是獨獨少了陣心摹天筆。也罷,老夫就拿這千幻盤代替。”說着便祭出一方羅盤,只見那羅盤金光大漲,飄到了那些寶物的正中間。
只見整個大陣一成,漫天山河浩蕩而來,長河流轉,高山崩裂。隨即星空乍起,流星隕落,最後只見漫天皆是複雜的紋路。巫族衆人只覺得彷如過了三生三世一般,自己的命運盡皆被那大陣所操控。
巫族之中修爲凡是低於黑巫的,幾乎都是非死即傷。而那些受傷的也是被衆山河宗弟子趕上殺掉。
這時那原本在觀戰的衆多巫族見狀,卻是再也等不下去,紛紛動了。只見當先足有百名白巫老者衝了上來,合力打出一道光華,擊向天空大陣。只見那大陣瞬間便即晃動不堪,搖搖欲破。而還有趕上來的巫族卻是瘋狂的與天地二峰的弟子對戰起來。
張子揚此時獨力對抗三名修爲有證道後期的巫族,只見那三人頭髮已然是花白。而這時,就聽楚無憂大喝道:“不好,沒有摹天筆,大陣快支持不住了!”
與此同時,張子揚眼角瞥見一名白衣女子,手中玉笛如劍,上下翻飛。卻是顯得甚爲被動,只見其一個不察,就被人一掌印在背上,驀地噴出一口鮮血。隨即數把刀劍齊齊向着那女子斬落。
張子揚見狀只覺得心中一痛,目眥欲裂,卻苦與不能脫離,唯有驀地仰天一聲長喝。
而那天際的大陣此時也是即將破碎,楚無憂見狀,不由暗道:“難不成真是天要亡我山河宗?”真想着,只聽見“咔嚓”一聲,天際大陣驀地出現了一道裂縫,楚無憂面上頓時多了一絲慘然。
而就在這時,只見一道金光劃破天際,直直的插在了那大陣中央,那道裂縫竟然是急速癒合。楚無憂定睛看去,卻見那是一支金光閃閃的巨筆——摹天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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