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話音一落,便見得純陽子點頭道:“不錯,弱水荒龍出世了!”說罷不再停留,當先朝着山脈之中飛去,陸渙與李太白緊跟其後。留下天機子及幾名弟子與山外衆人周旋。
三人來到弱水畔之時,巨碑聳立,底下已然站了許多人,皆是六大派長老弟子。陸渙左右一掃,卻見蓬萊宮李長老,葉寒軒,青青,張凡盡皆在此。看到青青,本來自以爲想通了的陸渙,心中還是沒有來的一痛。這時,衆人見到純陽子三人,皆是上前來招呼。畢竟這裡還是玉虛派的山門所在之處。
李長老帶着葉寒軒三人走上前來,看見陸渙不由一怔,旋即怒道:“是你這小賊?”此時葉寒軒三人也看見陸渙,張凡倒還好,向着陸渙微一點頭。而葉寒軒與青青則死死盯着陸渙。只是一個眼中怒火熊熊,一個卻是閃過一絲驚訝和柔情。
陸渙聽到李長老如此言語,心中大怒,冷冷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老賊!”
“你!”李長老大怒。
這時就只見純陽子笑道:“兩位莫要如此,李長老與陸小兄弟一定是有什麼過節,但今日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不若握手言和,就此劃過吧。”
李長老心中一凜,暗道:“聽這純陽子的話語,顯是這小賊身份非同一般。但事關蓬萊顏面,也不能這樣畏首畏尾。”一念至此,便道:“好,老夫今日看在純陽前輩的面子上便饒了你,但是出的此間,你必須給老夫,給蓬萊一個交代。”
純陽子皺了皺眉,心道:“莫不是陸小兄弟與蓬萊結下了樑子?”正欲說話,便聽那李長老又道:“純陽前輩莫要再說,這小賊本是我蓬萊門下,犯下大錯,本來當死。但宮主心存善意,讓其在瑤宮之中思過,豈料這小賊竟然毀壞瑤宮,獨自跑了。今次遇見他,勢必要拿他上蓬萊問罪。”
見李長老如此說,純陽子倒是不便在說什麼,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這時就聽李太白笑道:“兄弟莫怕,不過小小蓬萊,到時候大哥陪你走一遭,看他們還能如何?”
說完就聽李長老道:“閣下是誰?非要插手此事?”
李太白傲然道:“老夫姓名,憑你,嘿嘿,還不配問。”
李長老今日又是一番大怒,怒極反笑道:“好,希望到時候,你還能說出這番話來!”
李太白笑道:“那你便看着。”
李長老怒哼一聲,轉身就走,葉寒軒與張凡也是急忙跟上。青青深深地看了陸渙一眼,欲言又止,終是不再說話,隨之而去。陸渙看着青青,心中微痛。驀地一咬牙搶上前去,攔住青青道:“青青!”
青青深吸口氣,幽幽道:“陸,陸師弟,有事麼?”
陸渙看了葉寒軒一眼,許久才嘆道:“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麼朋友一場,祝你幸福!”說罷便回到李太白身邊。
青青看着陸渙背影,喃喃道:“朋友一場,真的只是朋友一場麼?”葉寒軒恨恨的看着陸渙,又看看青青,不由一陣失落。雖然青青在陸渙面前表現的那樣絕情,實則私下一直牽掛着陸渙,對於自己從來不假顏色。
就在此時,只見那龍影似是感應到了什麼,從天空俯衝了下來,直取陸渙。陸渙見狀不由急忙閃避,卻只見那龍影在離陸渙三丈處停了下來,一雙龍目盯着陸渙。而此時陸渙只覺身上發熱,似有烈火燃燒一般。突然一陣鳳鳴,清脆嘹亮,從陸渙體內傳了出來。緊接着,便見一隻巨大的火鳳凰從陸渙身體中飛出,帶着無盡炙熱,與龍影交相呼應。一時間異象紛呈,讓衆人目不暇接。
卻說青青看見龍影衝向陸渙,不由一陣緊張,但見龍影停下,引起如此異象,不由心中暗驚。看着天空龍鳳和鳴,驀地想到了什麼,看着陸渙的眼睛滿是複雜,心道:“那個人,爲什麼是他?”雖然之前早有猜測,但此刻見到,卻還是不由心中一痛,也正是因爲如此,她才故意不理會陸渙。
就在衆人各有所思之時,那龍影驀地消散了許多。仔細看去,卻是漸漸地被那鳳凰所吸收。而後鳳凰飛身下來,落到陸渙身前,仰首嘶鳴,變爲一把烈焰熊熊的長劍,飄在陸渙身前。
陸渙伸手握劍,登時無數信息涌入腦海,竟然全是那巨龍存於遠古的記憶。只是那些信息都是向着陸渙腦海中那迷霧區域飛去,一時間陸渙雖然傳承了巨龍記憶,卻是無法查看。而此時那弱水卻是洶涌起伏,千百年靜流無波的弱水,一時間波浪滔天,氣勢洶涌至極。
漸漸地,波浪平息下來,只見弱水邊那塊石碑轟然炸裂,無數血光向着弱水中匯聚而去。這時弱水之中突然間出現了一道渦流,越轉越快,兩把長劍緩緩升起。
只見那兩把劍一把純黑,其三尺之內無一絲光線,彷彿可以吞噬一切。若不是看見那黑光油油的劍柄,任誰也無法看出那是一把長劍。而另一把劍卻是純白如雪,彷彿白骨所制。一時間雙劍輝映,星月無光。這時便聽到人羣中有人驚道:“暗滅、光渡?!”
而陸渙此時心中也是驚駭莫名,這兩把劍早在魔宮之中壁畫上,自己就已經見到過了。當時身處幻境,於這雙劍記憶非常深刻。他還記得當時畫中魔尊一劍化四劍,除了自己手中的永日鳳凰,和一把紫色短劍外,便剩下這兩把劍。
而此時衆人見到這兩把劍,驚駭之餘,卻都是各自動起了心思。若是自己的門派得到這兩把劍,那便足以壓過其餘五派,獨領風騷了。衆人雖然意動,但卻是都沒有動,此時去取劍,還不知有什麼危險。就算沒有,但在旁其他人虎視眈眈,此時取劍,實不啻於自尋死路。
在場的年輕弟子們,沒有長輩指示,一個個都不敢妄動。而那些長老們人老成精,更是不願去做別人嫁衣。一時間在場衆人都是噤若寒蟬,一動不動。
就在此時,驀地只聽一聲大笑道:“爲了獨佔異寶,不惜將別派之人擋于山外,此時見到異寶出世,卻又一個個畏首畏尾,現在軒轅界修士,實在大不如前。”衆人不由回頭看去,卻正是李太白。但此刻都是心存奪寶之意,並未有人答話。
衆人各懷心思,就見那兩把劍驀地發出一聲輕鳴,於這夜空中聽來甚爲清晰。而陸渙手中永日鳳凰劍此時竟是不受控制一般,拖着陸渙向那兩把劍飛去。去勢甚快,李太白欲要阻攔已是不及。其餘衆人不由心中一緊,死死盯着陸渙,生怕寶物被這一個不知名的小子所得。雖然見到陸渙與純陽子站在一起,但此刻卻是顧不得了。只待陸渙一得到劍,便羣起搶奪。
卻說陸渙此時被永日鳳凰所拖,飛至弱水上空,緩緩接近雙劍。距離雙劍越近,陸渙便越感到與之有了一種奇異的關聯,好像就是血與魂的聯繫。那兩把劍驀地飛起,繞着陸渙緩緩轉動。而永日鳳凰此時也脫手而出,與那雙劍一起圍繞着陸渙。三把劍流光溢彩,而陸渙處於劍中,只覺得體內血液彷彿沉寂千年覺醒了一般,急速流動。
突然,只見一道金光從陸渙體**出,指向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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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州界,無極之海中一座荒島上。
夜已深了,海岸邊山崖之上站着一對男女。
只見那男子已然中年,身材魁梧,面色剛毅。而那女子,一身紫色長裙,在月光下更顯得如凌波仙子一般。
此時只聽得那女子道:“爹,十幾年過去,還沒有哥哥的消息麼?”
那男子道:“聽諸葛兄說目前尚未找到李兄與魔尊。不過以魔尊的身手,當日走脫也不是難事。”
卻說這男子正是歐陽怪才,那女子自然是女兒若冰了。當日魔鯨將衆人帶到無極之海深處的一座荒島之上,衆人便安定了下來,等待着陸渙。諸葛天一直與李太白有玉簡聯繫,但是那日卻是玉簡破碎,如此說來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李太白已然身死。如若這樣,陸渙自也是凶多吉少。
只是衆人未得到明確消息,都存有一線希望。若冰對陸渙一往情深,衆人便瞞了她,只告訴當日與陸渙失去聯繫,至今未果。若冰不久之後便繼任了魔族聖女,與歐陽后土一起主持族內大事。
每當夜晚,若冰便坐在這山崖之上,望向前方八州大陸方向,苦苦守候。這一等,便是近二十年。雖然每次都是失望,但總比沒有希望強的太多了。
這時,突然一道紫光叢若冰體**出,正是那夭夜蝴蝶劍。只見夭夜蝴蝶紫光閃閃,瞬間凝聚成一道紫色光束,向着天空直射而去。
若冰呆呆的望着夭夜蝴蝶,能與夭夜蝴蝶產生共鳴的世上唯有陸渙的那把永日鳳凰。此時見到夭夜蝴蝶的異狀,歐陽怪才也是面色激動,老淚縱橫。因爲他知道,陸渙沒有死,魔尊沒有死,魔族仍有希望!
而若冰卻是呆呆站立山崖,望着紫色光束,一顆心早已隨那光束而去。一滴淚,從眼角滑下,順着柔美的臉頰,滾落。“滴答”一聲,落在地面上,化開了,隨着那無盡的相思,無盡的情思。
二十年的守候,
二十年的等待,
二十年的夜不能寐,
二十年的日有所思,
終於,又等到了你——
你,快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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