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了一番的林澤,換上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又正值青春年少,顯得格外的英武。
正當他踏出房門之際,便有人來報,陳平求見。
林澤聞言面露微笑道:“你去跟他說,我在會客廳等他。”
……
會客廳,陳平匆匆而來,看到林澤,就是一拜道:“多日不見,師叔風采依舊,令平豔羨。”
林澤哈哈一笑回道:“許久不見,沒想到你越發的圓滑起來了,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又成長了不少。”
陳平隨着一起笑道:“說來還是師叔教導有方,又給了平許多歷練的機會,方有平今日之成就。”
林澤聞言,將笑容收斂,正色道:“於我看來,你有宰相之才,如今這點成就,不過是你登上宰相之位前需要走過的臺階,當以此爲勉。”
陳平苦笑道:“師叔繆讚了,師叔之才勝我十倍,宰相之位非你莫屬,平不敢僭越。”
林澤搖了搖頭道:“我志不在此,你不必擔憂,只要公子繼位,我便有十足的把握,將你推上相位,不過你自己也應小心謹慎纔是。”
陳平微微一禮道:“謹遵師叔教誨。”
林澤曬然一笑:“好了,不說這些了,錦衣衛發展可曾順利?”
陳平連忙回道:“按照師叔交代,長安城內的據點早已完善,現已擴散至關內其他地方,穩步擴大。”
林澤微微點頭:“那可有難處?”
陳平微微嘆息:“後繼無力,越來越艱難。”
林澤詫異道:“那又是爲何?人手不夠還是財力不足?你沒有尋求公子的幫助嗎?”
陳平面露苦笑道:“財力倒也充足,再說了,錦衣衛依託產業而立,本身就有一部分是自給自足,自然不用太過擔心,只是這人手,一直都是個大難題,縱然我請求公子又從天狼軍調集了千人,依舊不足。”
林澤反問道:“錦衣衛沒有從民間吸收人手嗎?”
陳平頓了頓回道:“錦衣衛畢竟是密探組織,民間之人,魚龍混雜,不一定也爲錦衣衛所用啊。”
林澤搖搖頭,微微一笑道:“此言差矣,看來你這思路得改變一下了。”
說完拿起茶杯,輕輕傾斜一下,幾滴水掉落在桌上,林澤才繼續說道:“看到這幾滴水了嗎?”
陳平面色古怪,硬着頭皮回道:“師侄看到了。”
林澤真氣浮動,手腕輾轉,將那幾滴水抄起,重新落入杯中,再問道:“剛剛那幾滴水,你還能找到嗎?”
陳平隱隱有些明白,卻還是有些不敢肯定,遂主動問道:“請師叔解惑。”
林澤悠然道:“其實錦衣衛完全可以分爲兩部分,收集情報的普通人,和傳遞情報的密探。”
“真正的密探不一定需要去現場,或者別人家裡打探消息,很多消息都可以交予普通人去做,他們要做的就是從衆多消息中,提煉有用的信息。”
“故你大可招攬一些普通人,並不告訴他們錦衣衛的存在,只讓他們日常收集消息即可,每個據點只需安排兩名真正的密探,便已足夠,如此一來,所需的人手會大量減少,你以爲如何?”
以陳平之智,立刻就想通了此事,拱手道:“師叔此計甚妙,平茅塞頓開。”
林澤微笑不語,只是另外換了個杯子,重新給自己到了杯茶,暗自思尋:該有的神秘感還是要有的,不然有些人未必震懾地住啊。
過了良久,陳平終究有些按捺不住,咬牙問道:“師叔,按照如今的局勢,公子還有希望繼位嗎?”
自從掌管錦衣衛以來,陳平知道的越多,心裡越發的不安,幾度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而當時林澤又不在,只得留在心底,如今林澤歸來,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林澤喟然一嘆道:“如今局勢,波雲詭譎,誰也沒法預測未來會如何,你我能做的,只能是暗中積攢實力,以待時機。”
林澤暗地嘆息,秦皇的異常,連陳平都看出來了,這波風雲,不知還有多久才能結束。
正在兩人陷入沉寂氣氛時,有侍者進來傳報:“宴會將要開始,公子請軍師與陳先生且先入席。”
林澤聞言起身道:“走吧,莫讓公子久等了。”
……
侍者直接將林澤引到主位下右邊第一個位子,彰顯着林澤身爲胡亥手下第一人的地位。
林澤心知這類場合,黃伴伴會作爲胡亥的陪侍,並不入席,故當仁不讓的坐了上去。
接着又進來二人,看到林澤微微一愣,跑過來爽朗一笑,行禮道:“拜見軍師。”
來的正是章邯和李信這對“活寶”,大概是常年身在軍伍,林澤看着二人筆直的站立在自己面前,隱隱散發幾分名將的氣息。
林澤含笑點頭:“不錯,不枉本軍師教導有方,昔日的混小子,慢慢地都混上將軍了。”
章邯李信……你的教導?你除了揍我們外,還有什麼教導?
李信心下不服,眼珠子轉了一圈說道:“軍師,我們突破武道四品幾個月了,現在還是四品中階,您說是不是有些慢了?唉,這上品丹田,就是難突破,挺讓人心煩的。”
林澤忍不住樂了,變着法子在我面前炫耀武道修爲?小時候給你們的毒打還不夠多是吧?
遂一本正經的說道:“確實有些慢了,不過別灰心,等你們突破武道五品會更慢,不信你們看我,突破五品都八個月了,還沒到五品中階,唉!”
武道五品?章邯李信二人倒吸了口涼氣,心裡不免有些酸酸的,自己拼盡全力,還是比不上這個變態啊。
章邯更是瞪了李信一眼,你跟他比修爲,不是自取其辱嗎?
章邯訕訕道:“軍師慢坐,我二人先入席了。”說完拖着李信離開,往自己二人的席位去了。
隨後虞子期兄妹,劉羽禪等人紛紛到來,看到林澤,具皆行禮拜會,寒暄了幾句。
倒讓林澤有幾分驚奇道:“今日這些人來的挺齊的嘛?”
旁邊侍者回道:“回稟軍師,是因接近年關,大家需得趕回來祭祀先祖,才這般齊的。”
林澤聞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隨即暗自苦笑:自己來這裡後,貌似還沒過一個正式的年,難怪會沒有感覺。
突然門口有些騷動,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宛若一朵雲一般,飄了進來,來人接觸到林澤的目光時,微微一滯,隨後來人飄到林澤面前,屈身一禮道:“呂雉見過軍師。”
林澤淡然笑道:“呂姑娘不必多禮。”
呂雉站起身,笑靨如花說道:“昔日呂雉不懂事,多有得罪,如今痛改前非,願以軍師馬首是瞻,望軍師能既往不咎。”
林澤笑了笑說道:“昔日那點恩怨,本軍師早就忘了,呂姑娘也不必再提及了,況且在下答應過令曾祖,不會虧待呂家,請呂姑娘儘管放心。”
呂雉掩嘴輕笑道:“軍師這般說了,小女子就放心了。”說完大膽靠前一步,吐氣如蘭說道:“軍師既然提及先曾祖,不知對先曾祖曾經提及聯姻的那個建議,以爲如何?”
林澤直接被呂雉這突如其來的話語嗆住了,忍不住咳了幾下,想了想回道:“姑娘若是有心,回頭我去問問公子意下如何。”
呂雉臉上閃過一絲嬌羞:“小女子若是心儀軍師呢?”話說出口,呂雉只覺臉上火辣辣的。
此刻在不遠處,更有一雙美目噴火式的盯着這裡,牙齒在咯咯響。
林澤一呆,這大秦的女子,難道都能與後世比肩了嗎?隨即長吸口氣道:“在下身份卑微,怕與姑娘門不當戶不對。晚宴就要開始了,姑娘先入座吧。”
說完閉口不言。
呂雉臉上閃過一絲惱怒,轉身離去。
林澤分明看到她的座位正是自己的對面,左手邊第一席,心裡略微有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