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稽城外楚軍大營,三十萬楚軍排成陣列,手持的兵器,在太陽的照射下,折射出冷冽的寒光。
在大軍前方,立着一座十幾丈高的高臺。
高大威武的項籍站在臺上,任由大風吹起他紅色的戰袍,更加顯得威武不凡。
忽然號角響起,傳令兵們嘶聲力竭喊道:“拜見霸王。”
洪亮的聲音響徹在天地之間。
楚軍中那些軍官隨即單膝跪地,高聲應和道:“拜見霸王。”
士兵們看到自家長官帶頭行禮,亦跟着跪下,齊聲道:“拜見霸王。”
聲音落下,整座營地除了項籍以外,再無站立之人。
“大楚的勇士們,免禮。”項籍激情澎湃,豪情萬丈說道。
“謝霸王,”三十萬楚軍將士齊聲喊道。
項籍忽然覺得整個人飄飄然,格外的舒爽。
在這種念頭通達狀態下,項籍腦海裡早就融合一體的神念,突然像受了什麼刺激一樣,迅速發生變形,並逐漸開始蛻化。
一刻鐘後,項籍腦海裡的神念,化作兩指長的小鳥,振翅飛了出來,鳴叫了一聲,又飛了回去。
這一刻,項籍成功凝聚神魂,正式踏入神魂境。
緊接着,項籍的氣息暴漲了十倍,朝四面八方散發了出去。
首當其衝的是站在營地中的楚軍士兵。
這些大多數只有武道一品,二品的士兵,哪裡承受的住如此威壓,當場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仔細一看,三十萬楚軍倒成一片。
沉浸在突破神魂境喜悅中的項籍,哪還顧得上這些普通士兵,忍不住仰天長嘯,聲音滾滾如雷:“本王縱橫四海,天下無敵。”
十數息後,項籍恢復正常,看着倒成一片的楚軍,臉色稍微有些難看。
恰逢喜事的項籍,沒有太過在意這些小事,下令道:“本王今日武道大成,普國同慶,犒軍三日。三日後,大軍隨本王伐秦復仇。”
原本項籍打算按照范增的建議,好好演說一場,鼓舞士氣。
可如今剛突破神魂境,急需鞏固境界的他,哪還管得了這些,急急忙忙回了楚王宮。
……
北地,韓信帶着大軍踏上一座草山,看着山下數裡之外,連綿一片的帳篷,眼中浮現一抹兇光,下令大軍原地休息就食,補充體力,準備衝殺。
命令一出,原本有些疲憊的秦軍士兵,反而顯得精神了起來。
又有戰功可以拿了,這次得表現的好點。
一股純粹的兵伐之力,很自然從十萬秦軍士兵身上逸出,一點一點融入韓信體內。
這股兵伐之力,卻是恰好將韓信體內最後一點空虛填滿。
接着像是引起了連環反應一般,韓信體內的兵伐之力,開始相互碰撞吞噬了起來。
量變引發質變。
兵伐之力激烈碰撞一刻鐘後,一縷紅色神念在碰撞下生成,落入韓信腦海。
原本平靜的腦海,頓時沸騰了起來。
隨着紅色神念越來越多,韓信體內的真氣逐漸轉成了宗師之力。
直到所有真氣轉化成了宗師之力,韓信才睜開雙眼,仰天長嘯了一聲。
早在數月之前,韓信就已經攢夠了突破宗師境的兵伐之力。
只要韓信願意,數月之前他就能突破宗師境了。
然而韓信沒有急於求成。
因爲按照兵家秘法,積攢的兵伐之力越多,突破宗師境後,武道修爲就會越高。
其中又以兵伐之力盈滿爲最佳。
韓信並不滿足以最低標準突破,成爲一名最普通的宗師,所以他選擇了繼續積攢兵伐之力。
功夫不負有心人,歷經幾個月大戰,這一刻,韓信終於積攢到了足夠的兵伐之力,水到渠成突破宗師。
韓信突破的動靜極大,山下十數裡外的胡人部落,當即派出數十人往草山探來。
韓信見狀,當即朗聲下令道:“對方發現我們了,全軍準備隨本將殺敵。”
“這戰過後,應該回去了,侯爺還在等着自己呢,”韓信暗自想到。
至於這羣牧民,韓信實在沒看在眼裡,以自己宗師境修爲,一個人便能屠了他們。
“衝鋒,”韓信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數以萬計的帳篷,在一場大火中,化爲灰燼。
與以往不同,這次韓信留了俘虜,並下令全軍南返。
如果是繼續北上,俘虜只會是拖累,南返的話,卻是戰利品。
想必侯爺一定十分樂意,多上一批可勞作的奴隸。
……
沛縣,劉季看完底下人送上來的奏報,忍不住嘆了口氣:“實力發展的確實不錯,可沒有宗師境強者應對秦楚兩國,這一切終究都是爲他人做了嫁衣。”
劉季剛感嘆完,孟浩急匆匆跑到他面前,一臉興奮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劉季臉上浮現不解之色,耐心問道:“不知孟先生所說的喜,從何而來?”
孟浩強自冷靜下來道:“屬下剛剛得到消息,因《詩經》丟失,先祖他們擔心主公安全,特意花了大代價,提前讓兩位宗師境巔峰師兄降臨,輔佐主公。”
“有兩位宗師境師兄相助,主公何愁霸業不成?”
“兩名宗師?此言當真?”劉季猛然從椅子上站起,抓着孟浩的手,一臉激動問道。
孟浩狠狠點頭:“是先祖傳的消息,定然不會有誤,快則三日,慢則一個月,兩位師兄就會來到主公身邊。”
劉季仰天大笑道:“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我劉季果然是真命之主,有貴人相助。”
“哼哼,秦國林澤,楚國項籍,宗師境了不起嗎?”
……
南越,趙佗冷着臉,處置了一批軍官。
這些全是心懷秦國,四處挑動士兵心念楚國,並主張爲秦國平叛的軍官。
忠心倒是沒問題,可惜忠心的不是他趙佗,而是日薄西山的秦國。
自從知道佛門隱藏在表面下的實力後,趙佗能篤定秦國會滅。
又因秦皇曾想對他下毒手,趙佗半點重回秦國的念頭都沒有。
有佛門的支持,趙佗在南越就跟土皇帝似的,再讓他做身不由己的臣子,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讓人將心向秦國的軍官吊在營前示衆,趙佗便離開軍營,往自己新建的越王府走去。
剛到門前,趙佗忽然停下腳步,朗聲道:“淨土宗大首座駕到,本王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話剛落音,一名白眉老僧,出現在趙佗面前,雙手合十,宣了句佛號道:“阿彌陀佛,老衲見過越王。”
趙佗看着這位大首座,輕笑道:“不知大首座今日找本王,所爲何事?”
淨土宗大首座沉聲道:“秦國先後害我佛門兩名尊者,普通僧衆以及信徒,更是屢屢遭暴秦毒手。”
“佛陀亦有金剛怒目,暴秦必須被推翻,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趙佗不以爲意道:“大首座言之有理,可據本王所知,大秦冠軍侯林澤,武道修爲高深,又有聖器在手,單憑你我二人,可沒有十足把握將其拿下。”
“林澤不死,你我貿然推翻暴秦,只會遭致對方報復。他既然能放下身段刺殺南詔王,自然也能刺殺你佛門僧衆,以及我越國將士。”
“這個險,輕易冒不得啊。”
淨土宗大首座幽然說道:“老衲接到佛祖諭旨,將會有三位尊者降臨,屆時你我五人聯手,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林澤?”
趙佗聞言臉色大變,吐出一個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