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啓稟國主,劉季大軍於三天前攻下邴城,距長安六百餘里。”
“報,啓稟國主,劉季大軍攻下華陰,距長安五百餘里。”
“報,啓稟國主,劉季大軍進駐渭南,距長安尚有兩百餘里。”
一封接着一封急報,在錦衣衛加急傳遞下,送到林澤面前。
林澤聽的是嘖嘖稱奇,在他看來,儒家是真的瘋了。
十萬大軍不但日行兩百里,拼命趕路,還順帶攻城掠地,短短三天就從函谷關打到了渭南,還真夠拼的。
真不怕秦皇抽冷子給他們來下狠的?
相比而言,林澤就慢了許多,每日只推進百里,順帶將沿途郡縣官府掃了一遍,但有秦國官吏出城投降的,林澤一律來者不拒。
有些冥頑不靈的,抵死相抗的,林澤也沒直接殺了,而是作爲投名狀,送給那些投靠者處置。
有誰不肯沾上頑抗者的鮮血,林澤也不強求,就一起當作頑抗者處置,秦國一統天下百餘年,最不缺的就是官吏。
壺關與長安相隔足有千里,劉季大軍進駐渭南時,西秦大軍在林澤帶領下,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連生性淡然的莊周,都忍不住催促了兩次。
只是林澤我行我素,權當沒聽到,堅持按照這種不疾不徐的速度前行。
催促兩次無果,莊周不再隨軍,自行趕往長安,生怕錯過某個機緣。
雖說他抽籤抽了最後一個上,可莊周一點都不在意,萬一前面十一個都不行,可不就輪到他了?
第五天,林澤慢條斯理吃完早餐,只等大軍收拾好,就下令全軍出發時,錦衣衛再次傳來消息。
“報,劉季大軍在渭南城外遭遇秦軍伏擊,雙方大戰一天,十萬劉季死傷近半,隨軍儒生死傷數百。若非佛門率領南越大軍及時趕到,劉季大軍險些全軍潰散。”
林澤臉上一抹笑意一閃而逝,下令道:“繼續探。”
錦衣衛退去,林澤不慌不忙對大軍下令道:“全軍出發,目標黃龍縣,晚上在黃龍縣過夜。”
……
渭南,儒家孟軻、顏回、荀況、曾參,佛門彌勒、燃燈、地藏、觀世音,在雲端之上,齊聚一堂。
孟軻望了士氣低落的大軍,微微嘆了口氣道:“是儒家小看了秦皇政,明知有大量儒家強者隨軍,亦敢派大軍襲擊,甚至不惜兩敗俱傷,也要將劉季大軍擊潰。”
“此番若非佛門諸位佛陀果斷下令救援,此役過後,儒家將損失慘重,孟軻在此謝過。”
彌勒雙手合十,宣了聲佛號道:“阿彌陀佛,佛門儒家本是盟友,相互支援,實屬本分,孟軻施主何必如此見外?”
孟軻聞言勉力一笑道:“彌勒佛主所言極是,是在下孟浪了。”
顏回在一旁說道:“佛門救援之情,儒家自當記下,只是如今儒家實力損傷過大,接下來該如何伐秦?”
地藏接話道:“顏聖賢還請寬心,佛門儒家合二爲一,兵力逾二十萬,再加上隨行佛門儒家弟子實力強悍,想來攻下長安不在話下。”
孟軻搖了搖頭道:“以在下所觀,秦國大軍實力不弱,光靠二十萬大軍,並無萬全把握攻下長安。”
“此次不是三教會盟嗎?不知道宮大軍到了何處,何時能抵達長安?”
荀況接道:“師弟我已派弟子去查探道宮大軍行蹤,想來很快便有結果。”
一旁的燃燈說道:“不必等了,貧僧弟子剛傳來消息,道宮大軍尚在黃龍縣,按照他們的行軍速度,至少五日,才至長安。”
孟軻聞言面露不快之色道:“三教伐秦本是三位聖人定下的大計,儒家佛門積極響應,拼死進軍,未想到道宮竟會如此怠慢。莊周難道不知此事的重要性,豈敢如此拖延?”
地藏幽然說道:“亞聖誤會莊周了,據我佛門所知,真正負責伐秦的可不是莊周,而是道聖新收的親傳弟子林澤。”
“此人本是秦國君侯,想來因爲心懷故國,不肯賣力。”
燃燈在一旁接道:“若在平常,這林澤不肯賣力也就算了,如今三教伐秦還這般做,豈非坑了盟友?儒家遭此劫難,這林澤至少得負一半責任。”
儒家四人相視一眼,沉聲道:“豈能任由那林澤亂來?我等這就派人催促他加快速度,三日內趕至長安,與我等一同攻打長安。”
佛門四人應道:“對,必須給道宮施壓,豈能由着那林澤亂來?”
很快,八人達成一致意見,逼迫林澤儘快攻打長安。
至於是爲了公心還是爲了私心,恐怕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
黃龍縣,傍晚,林澤悠然自得通過消耗多餘氣運,領悟天道,“灌溉”自身的大道之種。
原本米粒大的大道之種,經過長時間“灌溉”以後,略微長大了一絲。
眼看着新增的氣運被急劇消耗殆盡,林澤不免嘆了一句:“路漫漫其修遠兮。”
正當林澤感嘆之際,莊周的身影在他眼前浮現,沒好氣說道:“師弟倒是好雅興,你可知佛門儒家羣情激憤,想要讓你快速進軍,抵達長安?”
接着莊周將佛門儒家八名第三境天人找到他,讓他催促林澤儘快進軍的事說了一遍。
林澤聞言,詫異道:“可師弟我爲何要聽佛門儒家的?就因爲他們羣情激憤,師弟就得遷就他們?”
莊周輕咳一聲道:“師弟,話不是這麼說的,畢竟道佛儒聯手伐秦,大家現在是盟友。”
林澤反問一句道:“盟友怎麼了?盟友就能強迫道宮做事?”
莊周一陣無語,繼續勸道:師弟當以大局爲重……”
林澤直接打斷道:“敢問師兄,何爲大局?師兄所說的大局,是伐秦的大局,還是道宮的大局,亦或是佛門儒家的大局?”
“若是伐秦大局,師弟穩紮穩打,一路攻佔秦地,直至長安,可有半點不妥?”
“若是道宮大局,師弟正在以最小的代價,攻佔秦地,保全實力,可有半點不妥?”
“若是佛門儒家的大局?道宮憑什麼得遷就他們?”
林澤一番歪理說的莊周是一愣一愣的,甚至開始陷入自我懷疑。
半響過後,莊周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佛門儒家不懷好意,想要拖我道宮下水。師弟沒錯,不必理會他們,按計劃行事即可。”
“佛門儒家若有意見,自有師兄出面頂着,師兄頂不住,還有老師在,可不能着了他們的道。”
林澤面露讚賞之色:“師兄明鑑,師弟定當不負所望。”
且不論莊周如何與佛門儒家幾位天人扯皮,林澤領着大軍,慢悠悠攻下沿途郡縣,來到長安城外三十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