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大秦國都,本名咸陽,千年前,秦國還只是當時的七大強國之一,而且還是偏弱、偏居一隅的一位,長期被鄰國騷擾欺凌,幾次咸陽城都岌岌可危,國民深受其害,後將咸陽更名長安,寓意長治久安。直到秦皇政登基,改革改制,發展實力,前後花費300年,一一滅掉其他國家,一統天下,北至漠北,西至西域,南至百越,東臨東海,普天之下,皆爲秦土。林澤看着眼前一臉自豪,眉飛色舞說起來完全不像個老頭的吳伯,默默的吐槽了一句,我懂得比你還多,我還知道商鞅變法,白起長平之戰坑殺四十萬降卒...
話語間,一座雄偉的城池出現在林澤眼前,視覺不斷的衝擊他的大腦神經,以至於有點當機了。
林澤看着眼前的城池,比想象的要震撼,高達50米的城牆上書“長安”兩個大字,有12個巨大的城門口,三個是普通人排隊進進出出,三個是一般武者出入,三個是官宦及子弟進出,最後三個是達官顯貴的出入口,四塊地方涇渭分明,哪怕普通入口排成了長龍,也無人敢去無人的達官顯貴的城門口,數百個身披盔甲,手持長戈的士兵在值守,滿身的煞氣散發出來。
吳伯手持官引,幾乎不用排隊就輕鬆的從官宦及子弟進出口進入了城內。
林澤透過窗外,看到的是如電視劇裡的街道,路上行人絡繹不絕,卻沒有太多的叫賣聲,而整條街道蔓延過去,遙遙看不到盡頭,不由詩性打發感嘆一句“長安城真大啊”,咳咳,一看就知道是沒啥文化的大學生,跟看見海,然後即興來句“大海啊,你全是水”無聊感嘆。
城內禁止非官方疾馳,即除了遞交公文、有緊急的政務、軍務外,無論貴族平民,均不得策馬奔騰,這會到林府還有段時間,吳伯聽了微微一笑,就跟小少爺普及一下常規知識:
長安城素有“東貴西富,南平北雜,中皇城”說法,即外城分四塊,東城多爲豪門大宅,住的也是達官顯貴,若不是因爲主母身份尊貴,林家未必有本事在東城建宅立業;
西城多爲一些武道世家和富商大賈的宅子,相對比較密集,卻也很繁華,著名的幾個銷金窟都在西城;
南城房子更加密集,住的多是一些平民百姓、一些不夠有錢的小商人或一些職位不高的官府之人,
而北城就是一些三教九流混雜的地方,相對比較亂,一些在城裡討生活卻買不起好宅子的,一些走私賣苦力活的,還有一些各種原因不得不躲進長安城的。
說道這裡吳伯不由提醒林澤:“少爺平常若想出府,西城和南城都可以去,也比較安全,但北城萬萬不可輕易踏足啊”。林澤笑了笑迴應:我會謹記的。但暗地吐槽:確實當我小孩看啊,北城一看就是犯罪滋生之地,閒的蛋疼往那邊跑。
話說每個地方都有陰暗的地方,當然不是因爲窮或者是法制不健全,這些在長安城理論上都是不存在,據說哪怕北城的物價,也超過一般郡城的物價了。之所以出現北城這樣的地方,是一個城市的必然選擇,不然大家都達官顯貴,富可敵城,那些髒活累活總歸要有人幹吧。
林澤目光轉向街頭,來往行人大半都佩戴着兵器,各種都有,其中又以刀劍居多,不愧是個武道昌盛的時代,夾雜在其中的是零零散散的勁裝黑衣人,胸口繡着廷尉二字,這些人形監控和機槍纔是長治久安的有力保證之一。
咳咳,畫風突轉,一位壯小夥扛了四頭豬,哼哧哼哧的跑向一個酒樓,一位大媽笑嘻嘻的扛了兩袋大米從米鋪出來,街頭賣滷肉的大叔刀光閃閃,將一大塊肉切片裝盤。武道改變生活,全民習武的火花,綻放在這個時代。
馬車行走了一會,不遠處兩位身穿盔甲的騎士騎馬徑直而來,一看就是軍中武者,吳伯便靠邊停了下來,其中一位騎士下馬上了馬車前頭,吳伯朝他點頭示意了一下,走過去跟另外一位騎士嘀咕了幾句,最後朝林澤點了點頭。
接下來馬車轉了一個方向,還是吳伯駕車,兩位騎士緊跟馬車一起,轉到了一個小院子門前。在林澤一頭霧水中,馬車進了那個院子,吳伯伸手扶着林澤:“公子,下來休息一下吧”。
林澤下車後,看到院子裡有數人站立着,爲首是個身穿華服的中年人,擺了個香案,有個方士盤坐在香案下的蒲團之上,嘴裡唸唸有詞,咳咳,哪來的跳大神。
方士好像能聽到林澤所想一樣,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點,吩咐道:“取血”。吳伯聞言,抓住林澤的右手,輕輕一抹,一滴鮮血順着滴入香案上裝着不明液體的碗裡。方士也不去看,順手把林澤拎過去,雙手快速的在林澤身上游走。
林澤:我特麼...這是遇到變態了。
還好很快就結束了,方士把林澤放一邊,一口將眼前碗裡的液體一飲而盡,閉目沉思,約莫一分鐘之後,纔開口:“良好,中品可達,宗師難入”。華服中年人眼中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轉頭吩咐旁邊一位隨從出去報信了。
林澤臉上裝出個一臉懵比的樣子,好吧,實際也挺懵的,這大概是檢測武道資質吧,這是說他的資質良好,弄箇中品還是很有可能的嘛。
林澤不由放下了心,其實這些天緩過來,整個人還是有點提心吊膽的,畢竟別人穿越都是廢材起步,還被羞辱欺凌開場,他們還是最後開了掛才崛起的,林澤是沒看到自己哪裡有掛,而且熟悉的歷史又不一定能在這裡適應,皇帝活了四百多歲,這就是個BUG一樣的存在,誰還敢說秦朝二世而亡。
現在整體還好,後媽還算友愛,自己資質也不廢材,總歸還是可以和諧相處的嘛。
“嘭”的一聲,院門就被砸開了,一位濃眉大眼的將軍帶人闖入,大聲叫道:“聽說我那義弟的長子來長安了,來,讓大伯好好看看”。說完看到林澤眼神一亮,直接一把把林澤包入懷裡,大鬍子就往臉上蹭。林澤這下更懵比了,不是要和諧嗎?
華服中年見到不由大怒:“王將軍自重,這是公孫家的家事”。
王將軍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放你孃的狗屁,我那義弟姓林,又不姓公孫,況且作爲他義伯,我抱一下侄子咋啦,還是你個老傢伙要挑事,你要代表武安君府跟我王家不死不休?”
一下子華服中年人就被堵得沒話說,一張臉氣的通紅,卻又不敢說話,眼前的人可以代表王家,但他卻代表不了公孫家,而且不死不休這種話,哪能能隨便說,怕不是最後被武安君一刀劈死。
武安君跟武成侯的恩怨,不是他這個級別的人可以參與的,而且整個大秦敢插手,能插手的一雙手能數的出來。
場內氣氛一度尷尬,直到一位梳着已婚髮髻,面若桃花,身着紅色衣袍的年輕婦女帶着兩位少女進入院子,婦女開口就呵呵的嬌笑:“義兄今天怎麼沒去軍營值守啊,想看侄子跟我說下就行了,改天讓林郎帶他去義兄府上,何必鬧得這般陣仗呢”。
說完又朝着林澤眨眨眼:“這就是澤兒吧,別賴在你大伯懷裡了,回頭跟你父親好好親近,畢竟是親父子嘛?”這話說的就很有技巧了,話裡話外都顯出王將軍是外人,卻沒有華服中年人那樣生硬直白。
王將軍慢慢把林澤放下,摸了摸頭,轉向婦女:“弟妹啊,這做人呢,可得心善啊,萬一市集名聲不好,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林澤大概猜出了眼前婦女的身份,想想還得在屋檐下生活呢,便作揖行禮:“見過夫人”。
婦女又是呵呵的嬌笑:“按禮,你該叫我大母,不過沒關係,第一天,你不認識也是正常,以後可不能叫錯了,尤其是在外人面前,不然別人會覺得我們沒教養”。
林澤一呆,這是把他也罵進去了吧,但還是回話:“是,大母”。
“弟妹威風挺大的,把庶長子訓的一愣一愣的,武安君府的家教確實挺好,回頭爲兄好好替你在長安城宣揚宣揚”王將軍說完便帶着人揚長而去,本身過來只是替義弟確認一下血脈後人的安全,至於開口諷刺,甚至揚言不死不休,他姓王的又不是弱智。
婦女臉色鐵青,但還是高聲迴應:“大兄慢走,有時間勤練武道啊,國師說林郎四十前宗師可望,到時候大兄可不要被超了去”。說完還不解氣,一腳踹翻了香案,狠狠地盯着華服中年看了一眼:“辦事一點都不小心,人家找上門都沒發現,廢物”。
說完呵斥了一句,回府,現場除方士外,其他人陸續跟上,吳伯隨手帶上了林澤,一行人上了馬,快速的朝林府奔去,期間,婦女沒有多看林澤一眼,林澤也不在意,從剛纔的情形來看,婦女雖然不喜歡自己,但也不太好輕易抹殺他,單憑那句林父四十有望宗師,就不得不顧及林父的感受,而且有個多半是王家嫡系的義伯幫着出頭,武安君府也不是一個嫁出的貴女能做主的,命是保住了,至於其他的,見機行事吧。
武道,這個時代,我林澤終究是來了,就不該沉寂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