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發現了一個細節,這些人食指和中指內側都有一層老繭,應該是經常用到食指和中指內側。
經常用到食指和中指內側的只有一類人,那就是抓鬼師,因爲要經常練習用食指和中指夾符籙,所以手指頭容易被磨出老繭。
“你們看這些屍體,看出了什麼問題來了沒有?”言恆將手中的照片舉了起來,指着照片裡面的那些屍體,開口說道。
在場的這些人一個個臉上寫滿着疑惑之色,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的。於是我看着言恆開口說道:“院長,這些人是不是都是抓鬼師?”
“胡說八道,你一個新來的人就不要瞎說話好嗎,你哪裡看出來了這些人是抓鬼師了?”坐在院長身邊的胡遠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看着我開口說道。
只是不等我開口說話。恆言就拍了拍手掌,說:“還是葉凡同志觀察的仔細啊,沒錯這些人都是抓鬼師,而且全都是南洋來的抓鬼師。”
說着恆言指向了他們還沒有完全腐爛的手掌,說道:“你們看他們手指頭中間的老繭,只有從小練習法術的人手中才會生出這麼厚的老繭來。”
“不會呀,我的手中就沒有那麼厚的老繭啊。”吳玲舉起了自己的手掌,開口說道。
我看了一眼吳玲的手掌,吳玲的雙手十分的光滑,不過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夠看的出來經常拿符籙的手指頭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言恆朝吳玲點了點頭,說:“區別就在於這裡,南洋的抓鬼師和我們國家的不同,他們做佛牌的時候,一般都要用中指和食指夾着佛牌的,佛牌的材質大家都知道十分的堅硬,一旦時間久了就容易磨出老繭來。”
聽完言恆的話後,在場的各個縣區的負責人臉上都寫滿了異樣的神色,特別是胡遠臉上表情十分的豐富。我就笑着看着胡遠說道:“胡師兄,你說我是不是在胡說八道啊?”
胡遠臉被我氣的一陣青一陣白的,最後只聽他冷哼了一聲說道:“瞎貓碰到死耗子而已,少在這裡得意。”說完,胡遠轉過頭看着言恆說道:“院長,這些屍體是在哪裡發現的?”
院長讓胡遠不要着急,接着繼續說道:“事情是這這樣的,一個星期前,在江西省一個村子之中,一個喝醉了的村民晚上回家做錯了路走進了大山裡面。他聽到了山裡面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後來走近一看發現山裡面有十幾個影子在挖東西。他就叫了那幾個人幾句,那幾個人轉過頭來,村民就看到了十幾具腐爛的屍體並排站在山裡面,就像是殭屍一樣。那村民哪裡看過這麼恐怖的場景,就嚇得連滾帶爬的跑回了家裡,吧事情都告訴給了村子裡面的人。第二天一早村子裡面的村民就一起上山去到了昨晚那個村民看到腐屍的地方,誰知道在那裡根本就什麼東西都沒有。然後那些村民就說昨天的那個人可能是喝多了,在那裡胡說八道呢,因爲那片山上根本就沒有任何被人開挖過的痕跡。”
“後來呢,這些屍體是怎麼被人發現的?”王通開口問道。
言恆看了王通一眼,說:“後來,我們第三科學研究院一分院的一位同志因爲辦事正好路過那個村子,恰好又聽到了一個村民偶然提起到這件事情。我們那個同志的警惕性十分的高,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當晚就留在了山裡面,果真快到一點多的時候,我們的那個同志就看到那十幾個人出現了,並沒有着急動手拿下他們而是等到第二天叫來十幾個同伴纔在第二天晚上把這些人全部給抓住。還好我們那個同事第一天晚上沒有貿然行動,這十幾具腐爛的南洋屍體都是十分厲害的高手,一個個都會邪術,要不是我們主場作戰又有很多村民加入進戰鬥中來的話,怕是我們的人都不是這些南洋人的對手了。”
“所以這些人到底是人是鬼啊?”吳玲聽完後,驚奇的問道。
“不是人也不是鬼,這些人都是被人培育出的邪屍,由南洋法師的屍體爲原材料用屍油提煉而成,這些屍體有一定的思想,卻都被身後的主人操控着。”言恆說道。
我靜靜的看着照片裡面這一具具腐爛的屍體,看的出來他們都是被人從棺材裡面挖出來被活生生的做成傀儡了的。接着我問出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說道:“那麼這些傀儡到底是在山上挖什麼東西呢?”
言恆十分喜歡賣關子,他衝我點了點頭,說:“葉凡同志問的好,其實之前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挖什麼東西,我先來考考你們吧,你們覺得這羣南洋人不遠千里是來我們國土幹嘛的?”
胡遠思考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難道這羣南洋人是去那裡挖類似於天煞母鬼的那種屍體去鍛造成古童曼的?”因爲南洋流行用人的屍體做小鬼,所以一些屬陰的屍體在南洋那邊十分的流行。正是因爲流行,所以好的屍體都早早的被人給挖去了。而他們要想得到更好的屍體的話,就只能來我們這裡挖了,像是那天煞鬼嬰就是南洋人在這邊偷去的屍體。
“嗯,胡遠同志說的不錯,一開始老夫也是這麼懷疑的,可是我們的人問過了村子上的人,村子三個月內都沒有死過人,要知道過了三個月的屍體對於南洋的那些人來說是沒有利用價值的了。”
“那他們到底在挖什麼呢,院長,第一分院的師兄們有沒有在那羣南洋人開挖的現場找找看,那裡有沒有得到什麼線索?”王通緊緊的皺着眉頭,開口問道。
“當然找了,都已經掘地三尺了,依舊是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那羣南洋人不知道要幹什麼。”恆言說道。
“哎呀,院長大人,我就求求你了,不要在賣關子了告訴我們那些人到底是想要找什麼的啊。”吳玲這個時候有些坐不住了,她一臉等不及的樣子,看着院長開口問道。
接着院長又從自己的公文包裡面拿出了一張照片,照片裡面是一尊帶着新鮮泥土的玉龍。玉龍做工十分的精美,栩栩如生,一看就不是凡物。
“這是……文物嗎?”我看着照片裡面那栩栩如生,不怒而威的玉龍,十分的驚訝,接過了照片仔細的看着。
言恆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繼續剛剛的話題說道:“就在我們調查這些南洋人到底想要幹什麼的時候,我們從警方那邊得到了一個消息,有人報警說在洪城的古玩市場有文物販子低價出售國家級文物,當警方到達現場的時候那文物販子說文物已經被一個泰國人給買走的,那文物就是照片之中的這條玉龍。報警的人是一個資深的文物愛好者,他一眼就看出了這玉龍是國家級文物,估價最少也在千萬級別。那文物販子只賣三萬塊錢,文物收藏者不敢買,就報了警。後來警方經過詢問那文物販子發現,這玉龍正是從發現腐屍的村子裡面找到的。這些小販子說他們是在山上撿到的,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聽完言恆的這番話後,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南洋人先在文物販子手中買走了文物,接着就有十幾具南洋腐屍出現在了村子之中,這一定不是巧合,絕對和那玉龍有關係。
我擡起頭看着言恆問道:“院長,你們有沒有問那個報警的人,他資深文物收藏者的話一定能夠看的出那文物的年代的。”
“西漢!”言恆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我十分奇怪的看着這些人的樣子,西漢的文物雖然價值很高,但也不至於讓在場的這些人這麼的吃驚吧。
我轉頭看向吳玲,吳玲也和這些人一樣,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怎麼了,西漢的文物有什麼不對嗎?”我看着吳玲,開口問道,
吳玲低頭小聲的和我說:“你還不知道嗎,我們道家在西漢的時候是最鼎盛的時期,西漢之後我們道家就沒落了,所以西漢的墓地一般都有很多道家法寶,或者是鬼物。”
“道家最爲鼎盛的時期在西漢嗎,西漢不是儒家最鼎盛的時期嗎?”我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
吳玲白了我一眼,說:“你真是頭髮短見識也短,廢黜百家,獨尊儒術那是在漢武帝時期纔開始的。在漢武帝之前,文景兩帝都是奉行道家的無爲之治的思想,所以那時候我們道家是十分的鼎盛的。”
王通點了點頭,補充的說道:“往年來,漢朝出土的大墓都有着很多道家鬼法在裡面穿,考古家在開挖古墓之前都會讓我們第三科學研究院的人提前先進到古墓,把裡面種種事情都打點好,纔會動手開挖古墓的。打點漢朝的古墓,也是我們第三科學研究院死的人最多的古墓。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原來在開挖一座古墓之前,都會有抓鬼師提前進到古墓之中去打點。不過也是,以前我是不相信有鬼,現在我親眼看過了那麼多的鬼之後,這古墓裡面的事情自然就要比我之前想的要複雜的多。厲鬼能千年不散,更何況古時的王侯將相的墓地都是十分的講究的,這些人根本就不差錢,肯定會請當時出名的抓鬼師給自己請來一兩個厲鬼守護自己最後的歸宿的。漢朝時候的道教又是最爲鼎盛的時候,那時候的人請來的鬼肯定是十分的難以對付的。
“這麼說來的話,南洋的那些人應該是在山中找古墓了?”胡遠打破了我和王通的談話。他看着言恆說道。
言恆“嗯”了一聲,說道:“一個星期前我們國家級的專業考古隊就已經入駐了江西,就在昨天我得到了考古隊傳來的消息,在那個村子的後山之上發現了一個超級大墓,大墓周圍還有幾個盜洞,裡面找到了幾具高度腐爛的盜墓者的屍體,盜墓者的死相十分的猙獰,不像是被人害死的,倒像是被鬼害死的,所以考古隊讓我們幫忙先進到墓地裡面把裡面的東西給打點好,他們在將這座大墓公佈與衆。”說到這裡,言恆環視了我們在座的這些人一眼,說:“現在總院在向我們各個分院徵集人手,讓我們分院推舉各自厲害的高手組成一個漢墓敢死隊,下到墓地之中去打點鬼神,你們誰願意去嗎?”
“我,我,我要去,院長,選我,我不怕死,我去。”院長這句話剛剛說完,下面就亂做了一團,大家爭先恐後的都想要進到古墓之中去看看,全然忘記了剛剛的風險。
院長看着這麼多人想要下到古墓之中,臉上閃過了一絲欣慰的神色,接着說道:”大家都不要爭,一個分院只有五個名額,這次出去是代表我們第三分院,和其他的九個院的同事一起完成行動的,所以這一次我們院要派出五個最強最年輕的同志去……”
聽到院長的這句話,在場的人一下子就安靜了很多,無數雙目光全都有意無意的朝胡遠的方向看了過去,看的出來,胡遠在第三科學研究院第三分院之中還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這些人除了看向胡遠之外,還偷偷的看向了吳玲還有其他三個我不認識的人。
“我現在來宣讀一下這次去參與古墓敢死隊的名單,胡遠,吳玲,蔣衝,林婷婷……”唸到這裡,言恆突然停了下來。
在場的人全都緊張了起來,一雙雙渴望的眼睛看着言恆,希望言恆能夠唸到自己的名字,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雖然南洋的人有接觸過那古墓,但也不能說明這些人和林依有什麼關係,我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找到林依把沈歆給救出來。雖然林依答應了我不會傷害沈歆,但是誰知道這中間會發生些什麼。
“葉凡!”讓我意想不到的是,言恆最後一個卻是念出了我的名字,在場頓時一陣譁然。
“院長,你不會搞錯了吧,讓這麼一個剛剛加入我們院的新人去參加這麼重要的任務?”胡遠一臉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院長,看了看院長又看了看我開口說道。
我也十分的驚訝望着院長說:“院長,爲什麼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