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剛剛不是說的頭頭是道嗎?怎麼不繼續了?藍少沁,看來我真的小瞧你了,呵,換了財務總監?藍少沁,你好大的口氣,你知道一個公司的財務總監代表着什麼嗎?除了要保證會計報表的真實可靠,最重要的是要能對公司的管理風險進行控制,對子公司進行監控。企業行爲的成本是多少,能帶來多少收益,這些都需要財務總監去做出職業判斷。而你,一個還未出茅廬的小丫頭,翅膀還沒有長硬就敢在這裡大言不慚的對財務總監評頭論足?”
藍少沁的臉色越來越白,說到底她還是心裡不服氣,她當然知道財務總監在公司擔當的是怎樣的角色,就是因爲很重要,所以才更應該嚴格篩選不是嗎?一份最基礎不過的報告也這樣錯誤百出,這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嗎?
當然這些話她不敢直接當着殷琉翰的面說,不過這張不服氣的小臉,眼裡的委屈和不服又有誰看不明白?
“不服氣是不是?既然你覺得你說的都對,那就明天跟我去公司。”這一句話一下子把藍少沁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她今晚原本是要來跟他說回學校的事,怎麼就要跟他去公司了?那不是得時時刻刻都看到他?這不是比要她死還難受嗎?
“那個——舅舅——”藍少沁頓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
“嗯?”
“我想回學校,我的課程還沒有修完,雖然之前已經提前考了一些課程,但是大學的課程還有一些沒來得及修完。”
殷琉翰薄脣微微的揚起,臉上也掛起了一抹冷笑,讓人有些毛骨悚然:“既然你都能找出我的財務總監所不能找出的錯誤,那麼你大學的課程已經沒有必要再學了。”哼,就她那點點小心思還敢在他面前玩?
“對了,剛好我前幾天辭退了一個助理,既然你學校的課程已經學得七七八八了,那就明天跟我一起去公司報道,總裁助理的位置我相信對你來說還是遊刃有餘。”藍少沁呆愣的站着,臉色慘白,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殷琉翰看着眼前一臉苦瓜相的小女人,詭異而冷漠眸光充滿着玩味,想要躲着他?呵,他就偏偏讓她無時無刻都見得到他!
“那個,舅舅,我想去下林夏家,我的——”
“不準。”藍少沁的話還沒說完,殷琉翰就果決的扔下了兩個字,那樣的氣勢容不得任何人反抗。奈何,藍少沁還是不死心:“爲什麼?我都還沒有說完,你怎麼可以這麼獨斷獨行,你又不是法西斯。”
原諒她在這個舅舅面前還是膽小的,最後那句話細如蚊蠅,幾乎是嘴巴都沒張開。
“藍少沁,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安安穩穩的在這裡扮演好你外小姐的角色,其他的那些心思最好都不要有”低沉的嗓音瞬間就冷厲了幾分,目光裡透着的那份陰冷似乎在無聲的說着:“你逃不掉!”
藍少沁咬住嘴脣,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纖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之後便沾了晶瑩的水珠,眼中透着幾分小小的倔強。
她的心裡委屈極了,什麼嘛,她憑什麼動不動就要被他吼來吼去,爲什麼動不動就要被他佔便宜還不能反抗,爲什麼道理永遠站在他那一邊,而她只能默默承受。心裡積壓了好久的委屈這一刻像決了堤的洪水一樣奔涌而出,再也剎不住。
“我就要去,就要去。”藍少沁突然的這麼一吼把殷琉翰也給愣住了。
小臉哭的跟小花貓一樣,滿臉的淚水,而她也什麼都不管,擡起手,潔白的睡衣袖子就這樣被她的眼淚浸溼,袖子上搞不清楚是隻有眼淚還是也混合了鼻涕。
殷琉翰有些哭笑不得,想他八歲獨自一個闖出美國那條最黑暗的街道,十三回來之後能夠操控股市,縱橫商場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危機他都能從容的解決,可是今天居然栽在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身上。
殷琉翰扶額,對這樣的狀況表示頭疼:“不許哭。”他沉聲命令道,試圖用嚴厲兇狠的語氣嚇住她,可是反而適得其反,哭聲反而越來越大,原本只是溼了一隻袖子的睡衣,現在兩隻袖子都已經是溼透透的。
女人怎麼這麼能哭?
“說了不準哭,再哭你就別想見到林夏。”果然這招似乎有效一點,見她抽泣了幾聲終於止住不哭了,那張白皙乾淨的小臉現在掛滿了鼻涕眼淚。
“乾淨把臉擦乾淨,像什麼樣子。”殷琉翰露出一臉的嫌棄,沒好氣的掏出一塊手帕丟到了藍少沁的臉上。
“乖乖地去給我睡覺,明天跟我去公司,晚上我送你去林夏家。”藍少沁傻傻的站着,呆呆的看着,這樣快速的轉變讓她有些受寵若驚。
殷琉翰好笑的看着她,她哪裡像是個上大學的,說哭就哭,現在的小學生都要比她來的成熟,“還不去睡覺?還是你覺得要跟我一起睡?”藍少沁腫得像核桃一樣的眼睛驚慌的看着殷琉翰,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房間內,那張雕刻的精緻完美的臉又恢復了之前那樣的冰冷,周身散發着濃烈的狂傲而又冷酷氣息,幽深的黑眸鎖住那抹倉皇而逃的嬌小身影,冷冷的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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