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茜從袖筒裡掏出一個薄膜狀的東西，嬋兒一眼就知道那是人皮面具！
隨後金茜借了銅鏡，在銅鏡前擺弄了一會，當她轉過來的時候衆人都傻眼了，簡直跟小玉一摸一樣！桂枝也驚訝的合不攏嘴，竟然這麼神奇…
嬋兒點點頭，這個問題算是她過關了，而且嬋兒也確定了，凌浩一定是先祖的大皇子的後人！
“那原因？你恨我，原因呢？你說的那個原因太有爭議了，你一個粗使宮女，如何就惹了我，讓我說了害的你只能做粗使宮女的活計的話？”
對啊，嬋兒肯定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跟一個粗使宮女過不去，而且這個金茜雖然長相不難看，但也不是讓人嫉妒的長相，嬋兒怎麼可能去嫉妒這樣一個人？
畢竟她本身就是傾國傾城之人。
所以肯定是有其他原因的。
金茜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因爲奴婢…曾經看着陛下與賀統帥發呆，正好被嬋美人看到。”
很有爭議的一句話，之前她就那麼眷戀的看着賀一若，然後現在又說了這話，自然可以想象的出來她之前說的心儀之人一定就是賀一若，而她看着賀一若發呆，嬋兒誤以爲是看着司徒曄…
嗯，別說，這個解釋很通順，就連嬋兒都覺得她真的該被她恨着，她真的喜歡司徒曄了。
嬋兒上下打量了一下金茜，，她，很聰明，如果她不是爲凌環所用，她會很欣賞她，只是兩人註定是對立的，她註定是幫着別人來陷害她的人，她不會仁慈的。
她的仁慈只會讓身邊的人一次次的受到傷害，如果當初她狠心一點。凌環怎麼有機會傷害瞭如清？這一次是如清幸運，所以沒事，可不是每次她都能那麼幸運的。
嬋兒想着當初如清生產的時候，她都覺得一陣後怕。還有昨日如清中毒之時，她這一世若不是毒醫世家的後人，她如何救得了如清？如果如清真的出事了，她會後悔一輩子的！
這一世，她只有兩個好姐妹。一個是賀子希，如今她嫁給了軒王爺，雖然也許軒王爺不是真心喜歡她，可他對她好，這就夠了。另一個就是如清，所以她不能出事。
更何況子希和一若爲了她，也付出了不少，這麼多年離家在外，就是爲了尋找她們母女，雖然找到的時候母親已經…
可這不是他們的錯。所以嬋兒覺得不論如清是作爲她的姐妹還是作爲一若的妻子，她都有義務保護她，因爲她曾爲了她，付出的更多。
“哦？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我記得在太子宮的時候，似乎一若大哥沒和太子與我一起出現在太子妃的宮中吧？既然如此我如何能看到呢？更何況就算我看到了，與我又何關？”
而在後宮中，更不可能有這幾個人同時出現的時候了。
況且就算有，金茜喜歡司徒曄，那也是凌環該煩惱的事，在太子宮時。她只是一個孺人，沒有任何資格說什麼，後來司徒曄繼位她也只是一個美人，更何況金茜也不是嬋兒的婢女。
“美人怎麼說都有理。”說完擡眸看了一眼賀一若，隨後垂眸，那感覺放佛嬋兒拆散了一對有情人一般，“奴婢不想多做辯解，奴婢可以把交給桂枝的藥的藥方都默寫出來，只求陛下不要因爲奴婢的過錯罰了娘娘。這樣奴婢萬死都無法恕罪了。”
司徒曄眉頭緊皺，凌環倒也挺厲害，竟然能找到這麼聰穎的人幫她頂罪，她此時不辯解了，還說能把藥方寫出來，這就能證明這一切是她做的，跟皇后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只是嬋兒，她能甘心嗎？
他看了一眼嬋兒，她只是噙着笑，冷冷的看着她。
“來人，先將她關起來吧。”
桂枝突然說：“陛下，奴婢…奴婢有一事想問，不知…”
“說吧。”
桂枝對着金茜說：“你是如何對待我的家人的？我的父親他現在在哪裡？”
金茜一愣，隨後笑的有些滲人：“他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你認爲我會留着這樣的人嗎？”
桂枝眼中笑意一閃而過，嬋兒看到之後心中不禁疑惑了起來，桂枝真的是幫着凌環嗎？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是她忽略掉的，但又不知道是什麼。
“你好狠的心！我父親他什麼都不知道你竟然還…你把我父親的遺體…葬了嗎？”
金茜也沒想那麼多，於是說：“沒有，直接扔到了亂葬崗，他，值得我葬嗎？”
“你！”桂枝突然眯起雙眼：“你出過宮？”
按前晉過例法，宮女是不能出宮的，除非是得到上位者的批准讓她們出宮去辦事，否則無法出宮，能出宮去的只有那些負責採買的公公們。
司徒曄聽到桂枝這話立刻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以金茜的功夫，他不認爲她也能瞞得過這些禁衛軍而偷偷出宮！“賀統帥，將負責守宮門的人叫來。”
“喏。”賀一若領命下去，他也知道桂枝的意思了，看來金茜是個聰明的，可桂枝也不差，桂枝從側面敲打金茜，讓金茜自己說出破綻，這樣那背後的人…
如清，你所受的罪沒有石沉大海，嬋兒正在幫你找出真正傷害你的那個人，雖然這一次不會讓她怎麼樣，可我相信她，你也相信她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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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賀一若就帶着守宮門的士兵過來了，只有一個人，他先給皇上以及各位后妃們請安，司徒曄看着他，問：“你可曾讓她出宮過？”
士兵看了一眼，一點印象也沒有，他搖搖頭：“回陛下，在屬下當值期間，並未見過她出宮。”
說完突然看到了小玉，小玉有些心虛的低頭，他張張嘴最終沒有說話。
可這一幕嬋兒等人都看到了，賀一若冷哼一聲：“你看誰是眼熟的？宮女出宮的時間都是午時末到申時初，我問過了，最近這個時間都是你當值，若有人出宮你不可能不知道。”
司徒曄看了一眼賀一若。他知道這件事事關如清，賀一若肯定是比誰都擔心和憎恨的，他多希望能把那背後之人揪出來，然後讓她受更多的痛苦。如果是他，有人傷害了嬋兒，他也會這麼做的，也會這麼想的。
“朕問你，你可有見到誰出宮去？此事事關重大。若你不說實話，後果你應當知道。”
“屬下…”
他再次看了看小玉，“屬下確實見過一名宮女出宮，但不是眼前的這位，而是皇后娘娘身邊的那位，當時她出宮時，是有娘娘的手令的。”
司徒曄聽完擡眸看向小玉，那神情完全就的在問小玉，你出宮幹什麼去了？
小玉胸腔起伏劇烈，但她仍然表現的很平靜一般。“奴婢確實出過宮，可卻是在賀夫人出事之後，奴婢出宮是回了相府。”
“陛下，這事臣妾是知道的，當時臣妾的母親風寒，臣妾實在擔心母親，可臣妾又無法回去，而且正值賀夫人出事的檔口，臣妾不想去煩陛下，於是就讓小玉回去看看。替我帶去慰問，怎麼說那都是臣妾的母親啊！”
凌環說着開始抹眼淚，放佛她真的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
此時劉婷突然說：“陛下，臣妾幫着皇后娘娘管理後宮。確實也曾聽聞皇后娘娘的母親感染了風寒一事，只是…臣妾聽聞的時候似乎是在賀夫人那件事之前，也不知是臣妾記錯了還是…”
她微微一笑：“許是最近事情太多，是臣妾搞錯了時間。”
凌環氣的咬牙切齒，她母親之前風寒，確實從宮中請了太醫去。所以劉婷自然能聽說了，凌環看着劉婷，她平時與嬋兒也沒什麼交集，怎麼今日倒是幫着嬋兒了？
桂枝此時說：“陛下，請陛下爲奴婢做主，奴婢的父親雖然只是平民百姓，可到底是奴婢的父親，奴婢能有今天也多虧了父親的撫養，如今他這樣…請陛下爲奴婢做主。”
金茜一直跪在那裡沒有說話，她沒想到這個桂枝竟然會這樣套話，本來她的說辭已經近乎完美了，可現在…她不曾出宮，而且以她的功夫不難看出來她無法在守衛森嚴的皇宮出去。
她也不會這麼狡辯，因爲她若說了，就很明顯是狡辯，那麼她之前說的就都成爲了假話，也許今日，不止是她，就連小玉都無法逃出去了，怪不得老爺要說嬋兒很聰明。
就連她身邊的人都如此聰明，當初利用了這個桂枝也許就是娘娘最大的錯誤！
“朕明白了，小玉，你出宮到底所爲何事？你可知罪。”
小玉立刻跪地，她知道事已至此，她和金茜只能把這個罪名承擔下來，否則再這麼發展下去，說不定會牽連到皇后娘娘。
“奴婢知罪，可是奴婢不服，陛下，她，隱瞞身份，犯了欺君之罪，可陛下只是對她禁了足，而娘娘呢？娘娘自從進宮這麼久以來一直對陛下癡心不悔，從來都是無怨無悔的，可是陛下爲了嬋兒這個賤婢如此冷落娘娘！嬋…”
“小玉！”凌環此時滿臉淚痕，她噗通跪下：“陛下，是臣妾的錯，她們都是爲了臣妾啊！”
凌環的眼淚是真的，只是這話卻不是，她流淚是爲了小玉，她知道小玉這麼說就是要準備承擔下一切了，如此小玉和金茜都會被帶走，也許兩人都活不成了。
金茜就算了，可小玉跟她從小一起到大，她的身邊一直都有小玉，如果這一次之後她沒有了小玉，她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纔好…
嬋兒看到這樣翹起嘴角，桂枝…她很聰明，但是總覺得有什麼是自己忽略掉的，這種感覺一直在。
“皇后，你起來說話。”司徒曄說完看向小玉：“小玉，別的不說，就你剛剛對嬋美人不敬，朕就可以下令斬殺了你，但…朕覺得這個不是你最主要的罪責，關於說你出宮之事，你也供認不諱，那桂枝的父親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小玉眼帶哀怨，“是，是奴婢。奴婢與金茜合夥做的，此事與娘娘沒有任何關係。當初陛下還是八皇子的時候，娘娘嫁進宮中，小玉一直跟隨，一路是看着陛下如何恩寵她的，只是…奴婢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借假死脫逃，後來她竟然又被軒王妃帶了回來，奴婢就覺得她一定是她，只是奴婢不敢說。”
“後來她處處針對娘娘，奴婢心疼娘娘，奴婢對她的恨就是從那時開始的，金茜…金茜對她的恨也是那個時候來的，直到幾個月前她的身份被那個刺客揭穿，可陛下您竟然只對她禁足！奴婢不滿可卻是沒有資格說什麼，於是奴婢跟金茜設計了這次的事。”
小玉說完看向嬋兒，冷冷一哼：“要說如清有什麼錯，她最大的錯就是跟了你！你知道嗎，你還真的是一個不詳的人，你是一個禍水！”
“住嘴！”
司徒曄聽不下去別人這麼說嬋兒，嬋兒聽到他的喊聲雙手不由得緊握，不多時她自嘲的一笑，隨即雙手鬆開，他又不是真的還在乎她，只是因爲她還是他的美人。
或者就算他還在乎她又有什麼用？千萬言語都無法磨滅掉他不信任她的事實。
“小玉，你可知道，嬋美人是美人，而你只是一個奴婢，你沒有資格去說她什麼，更何況她就是她，從來沒有假借什麼假死離開，以前…朕的側妃已經隕了，嬋美人是月兒，她不是嬋兒。”
說完司徒曄表情悲傷的低頭，那感覺他說的是真的一般，可無論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別人都不敢反駁的，“小玉，你下毒在先，犯上在後…”
“陛下，”凌環急急的將小玉護到身後，“陛下就饒了小玉這一次吧，她畢竟是陪着臣妾從小到大的人呀，她說她當如清是姐妹，臣妾何嘗不是當小玉是姐妹呢？陛下今天要一下處置臣妾從母家帶來的兩個人，你讓臣妾…”
“住嘴，”司徒曄起身，背過身去，“皇后，你也有責任，你督導不嚴，致使宮中發生這樣的事，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