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幹掉一衛百戰老兵,要單單指望那五個新兵蛋,只能說是天方夜譚,成功概率真是比矮矬窮逆襲白富美都要低一百倍。之所以能收穫這樣的戰果,自然最大的功勞來自於許東設下兩支伏筆。
其一是將一衛三星覺醒者降低了整整一個級別,變成一衛二星覺醒者。50個三星覺醒者與50個二星覺醒者之間的差別,就算用腳指頭想,都應該明白。硬是要比喻的話,就好像成年大漢之於青少年。 ”
其二是能夠徒然從小暴漲變大,不僅熟練施展烈虎式前三式,而且還裝備了內裝備爪刃刀,實力也達到三星覺醒者級別的怪犬發條。想一想那個情景,一隻小狗突然撲出,躍起時是小狗崽子,落地後變成龐然大物。
這種劇烈變化在場的人包括五位新兵見都沒見過,連他們都一時錯愕在當場,更別說還要承受那暴烈氣勢的一衛兵士,必然在出現的瞬間,心裡出現驚駭,動作難免遲疑。許東善於羣戰,於是這條狗崽子施展虎撲重擊的落點,便是陣型中央。
憑藉上噸的體重,深水炸彈一樣壓入陣型,首先就有着等級上的優勢,而且裝備也要高一籌,抓破盾牌鎧甲不要太過容易了,乾脆利索得那鐵製品彷彿紙糊的一樣。而躍入戰陣之中後,一個虎踞裂擊,一個盤虎鞭擊,大片傢伙被掃到。
如此一來,再嚴密的陣型都是必‘亂’無疑!
埋伏一旁的五個新兵蛋,起碼有四個在‘射’術方面有些建樹,等他們趁勢‘射’殺全部弓箭手後,一切便塵埃落定了。
然而,怒漢營畢竟是怒漢營,一場戰鬥下來,扮演尖刀/‘肉’盾/輸出角‘色’的發條也是渾身傷痕累累,四肢上的刀傷不計其數,最恐怖的腰肋處還有一道貫穿傷,只差兩釐米就能把它的心臟捅了個稀巴爛。此時的發條,儼然從血池裡泡了兩回,渾身浴血。
另外,大虎也一不小心遭了秧,被對方弓手瀕死前玩命‘射’中了肩膀,箭頭這邊刺入那邊冒出,把他半邊身子都染得通紅,一張臉也因爲失血太多而蒼白無比,自然而然也喪失了再戰之力。
恰是這個時候,許東回來了。
發條發出了一聲不滿的嘶吼,貌似在怪責老大遲到,吼一嗓子後便再也支撐不下去,也顧不得地上淋漓的爲,直接軟倒在地。
至於五個新兵蛋那頭,亮光正手忙腳‘亂’地幫大虎處理傷勢,但箭頭的位置太過刁鑽,竟是刺入了肩骨關節,稍微一動,便痛得大虎冷汗涔涔,更是忍不住發出了有氣無力的痛苦呻‘吟’。
另外三人,‘射’手矮子和修士雙臂痙攣‘抽’搐,儼然是因爲瘋狂挽弓,力氣消耗嚴重的結果。兩人軟綿綿地靠樹而坐,呼吸聲破風箱似的。
狗蛋還有些力氣,‘摸’爬打滾在死人裡頭,不斷回收箭矢,當然順手把敵軍屍身上的銘牌扯下來也是情理之中,畢竟這都是金貴的功勳。回去之後‘混’一個隊長完全不成問題。
見到許東後,一行人要麼太過疲累,要麼忙着手下的活計,也沒個招呼。不過許東本身也不在意,他先是趕到發條身邊,一手掌便貼過去,隨着體內血力盡數消耗完畢,發條身上的傷勢便因爲‘激’活的生命能量而徹底恢復。當然,‘精’神勁頭要比之前差得太多。
處理好發條的傷勢,許東又走到大虎那邊。
大虎已經陷入昏‘迷’之中,但箭矢還是沒能拔得出來,急的亮光如熱鍋上的螞蟻,嘴‘脣’都快要冒出火泡,一見到許東,便哀求起來,“長官,再這麼下去,大虎怕是撐不住了,求您想個辦法。”
許東沉着臉蹲下去,仔細察看了一下箭傷,然後看都不看亮光,輕聲道:“關鍵還是得把箭頭拔出來。不過要是強硬拔出的話,很可能就會造成第二次傷害,其實可以轉一下思維,譬如……”
許東飛快地折下羽箭的尾部,儘管他的動作已經足夠輕柔,然而還是把痛得昏‘迷’的大虎扭曲眉頭髮出了哼聲。緊接着他捏住箭桿,突然猛地一推!
一股血箭噗嗤的從傷口處噴‘射’了出來,大虎更是生生痛得瞪圓了眼睛又徹底昏死過去。
亮光的臉上被溫熱的鮮血澆了個正着,整個人都被這種粗暴的手段愣住了。直到許東掏出一條胖乎乎的蠶蟲似得生物,他才醒悟了過來,驚呼道:“長官,這又是什麼?”
許東沒有迴應,只是把虹吸蟲放在大虎的傷口附近。這條‘肥’蟲自然就一口咬住肌‘肉’,通過口器將勃勃的生命能量注入大虎體內。這種覺醒者道具連低級甲士都可以快速恢復傷勢,更別說大虎這樣的普通人。
不過短短十分鐘,就可以見到一抹紅潤的血‘色’逐漸在大虎臉龐皮膚下輕柔地泛了出來。細不可聞的呼吸聲也變得粗重。傷口就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着。
見到這一幕,亮光對許東的佩服和崇拜,簡直到了“真乃神人”這樣的地步。
歇息了二十分鐘,許東喚來了全部人。
狗蛋剛好把所有銘牌收拾起來,統統串到手上,整整一大把,聽到許東呼喊後跑過去,一路都響着清脆的聲音。有句話說得好,人的潛力是無窮大的,要搬起一百斤磚,也許好多人都做不到,可要搬的是一百斤百元大鈔,不僅能搬起來,沒準還能跑到飛起!
用這一個例子來形容狗蛋就真是正合適不過了。
氣喘吁吁地跑回,他也知道不能獨食,一人分了五個銘牌,剩餘下來的二十五個,則‘交’到了許東的手上。別看狗蛋只不過是鄉下人家出身,也深深知道功勞‘交’割的道理,當然是獨樂樂不如衆樂樂。
怎麼知道許東輕輕掂量兩下銘牌,便又統統派了出去。也就是說,五個新兵蛋每人分得十個銘牌,十分功勞。
這意味着什麼?
五人同時一一互望,都從戰友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激’動情緒憑藉十個銘牌的功勞,當上一支小隊隊長几乎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還有一定的機會,能獲得上官賜予的神力果實,從而覺醒爲甲士!
也就是這個時候,許東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道:“你們有了這十張銘牌,回去後升爲小隊隊長已經是定數。而且,對你們的營主城建邦也算有了‘交’待,所以……”說到這裡,他就閉嘴不談了。
亮光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基本在許東說完話的下一秒,便情不自禁地眼睛都‘激’動得通紅了,呼吸加粗加重也自然接踵而至。其他人也陸續醒悟,臉上的神情彷彿無二。
長官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離開這裡了?
許東點了點頭,“沒錯,你們可以離開,我不會強迫你們參與接下來的行動。”
對於五名新兵蛋,許東其實算十分仁慈的了。也就是第一天趕路的時候,爲了短時間內將他們的膽氣練出來,路上不免痛罵幾句。但後來的路程,乃至之後的戰鬥,許東在計劃的時候,都是第一時間先最大程度保證他們五人的安全係數。
到了現在,不僅送走本該屬於自己的功勞,還允許新兵不予參戰,可以脫離戰場迴歸營地,先不說這樣的長官能不能打勝仗,但他一定是最仁慈的長官!
衆人臉上的反應最開始就是‘激’動,然後萌發出迫不及待要逃離這裡的衝動,但沉默之中,他們看到了許東在寒風中被吹得飛揚的長髮,不知道怎麼的,所有歡天喜地的情感居然在下一秒便轉化成鋪天蓋地的羞恥感!
那強烈羞恥感就像一隻惡毒的妖蛇,劇烈地噬咬着他們的心靈,以至於每個人的臉上都一陣青一陣紅,眼睛下意識盯向地下,完全不敢正視許東的雙眸,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不一會兒後,亮光啪的一聲敬了一個軍禮,‘胸’膛努力地‘挺’直,正‘色’道:“報告長官,我請求留下!”
其他人都爲亮光的行爲感到格外的驚詫和……不解!
沒有人是傻子,怒漢營被生生幹掉一衛兵士,接下來的反應便只有兩種。其一是立即發動進攻,攻入山谷內;其二是調轉槍頭,先掃平外患。
對於五人小隊而言,無論怒漢營如何選擇,他們都必然會遭遇一輪比之適才還要難啃的戰鬥。而這場戰鬥一旦爆發,就絕不可能再有這種安然無恙的結果,能缺胳膊斷‘腿’都算好事,最怕是連命都丟掉!
啪!
又有人‘挺’直‘胸’膛,右手緊握成拳舉起到‘胸’前,敬了一個無比標準的軍禮,“報告長官,我也請求留下!”
這人卻是修士。
這時候,另外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狗蛋一咬牙把手上十張銘牌狠狠甩在了地上,“媽蛋,老子也拼了!”
扔掉銘牌,他立正收腹‘挺’‘胸’揮手,“長官,也算上我吧!”
嚴重出乎許東意料的是,到了最後,五個新兵蛋都選擇了留下。這一下,卻是把第五兵團的那幫百戰老兵給比下去了。
許東深深吸一口氣,由衷地說道:“很好,你們都很好,是條漢子。既然選擇了留下,那也就是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乾脆我們就做一件瘋狂的事情吧!”
聽着長官豪氣頓生的話語,五位熱血青年好像打了‘雞’血一樣,“我們聽長官的!”
“那好,我們入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