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給你三百靈石。”李森淡淡的道。
禿頂老頭聽到竟然是三百靈石,登時臉上褶皺猛地一顫!
旋即,他忙不迭的連忙伸手一抓,然後一把扯開布袋口子,並且瞪圓了一雙老眼,快速清點起來。
可是就在此刻,李森卻手中絲毫不停的,再度一拍腰間儲物袋,卻是摸出了一把‘黑色長刀’來。
“低階靈器‘黑雲戰刀’一把,七成新,市值至少二百靈石。如今,李某就索性吃些虧,將此物抵成一百靈石,一同給你吧!”
李森神色淡淡的低頭掃了一眼這把‘黑雲戰刀’之後,便直接手一抖,拋給了禿頂老頭。
動作隨意之極,絲毫肉痛之色都沒有!
就彷彿這把在尋常煉氣期修士眼中,價值極高、堪稱極品,可遇不可求的‘低階靈器’,此刻在李森的眼中,只不過是一把三兩銀子都不值的‘殺豬刀’一般!
見到此幕,場中的衆多煉氣期修士,對於李森如此豪氣的揮金如土,一個個不禁目瞪口呆!
而鄧方、殷芳這兩個自詡爲名門弟子的傢伙,此刻更是張大了嘴巴,露出一副如同見鬼的表情!
唯有那個禿頂老頭,耳邊聽到李森竟然把價值足有兩百靈石的‘黑雲戰刀’,折價成一百靈石給自己了,當即便是喜得眉飛色舞,嘴巴一咧,差點就笑出聲來!
“哎呀,這可這是讓貴人您破費了……”
當即,他一邊口中連聲道謝,一邊連忙又伸出一隻枯瘦老手,便要急急的接過這把‘黑雲戰刀’,完成此次的交易!
可是就在此時,凌空裡忽然探來了一個金色手影,旋即猶如閃電一般的從這把‘黑雲戰刀’上一閃而過!
下一刻,那把之前還在空中以拋物線姿勢,朝着禿頂老頭手中飛去的黑雲戰刀,就已經消失了蹤跡。
細細看去,不知何時,李森和禿頂老頭的旁邊,竟然忽的多出了一名金袍中年來。而這把黑雲戰刀,卻是落入了他的手中!
可是場中衆多修士,卻均是大吃一驚。
因爲,竟然有人敢當衆搶奪交易物品!
驟然間,在此地圍觀的那些煉氣期修士,不禁一個個的露出了一臉敵視之色,朝着這名金袍中年一看而去。
只見此人吊梢眼,八字鬍,尖瘦下巴,雖然披着一件貴重的金袍,卻還是有一股子難以言喻的迂腐尖酸,看起來就像是一名窮酸的賬房先生。
除了他的獨特模樣,頗爲引人注目之外,更讓人在意的,便是他身上的那一股毫不掩飾,卻強大之極的靈壓波動了!
他竟然還是一名築基期修士!
鄧方和殷芳二人,在感應到這是一名築基期修士之後,卻不約而同的紛紛將目光,停留在了這名金袍修士腰間。
當兩人看到他腰間掛着的一塊青色玉牌上之後,更是發出了一聲驚呼:“您是司馬世家的前輩!”
聽到‘司馬世家’四個字,場中衆人,心中不禁又是一驚,旋即便是紛紛沉默起來。
似乎對於這些煉氣期修士而言,若是出**奪東西的,是‘司馬世家’的築基期修士,那麼就不是他們能夠招惹分毫的了。
面對境界高於自己的修士,他們就算是心中有些想法,此刻也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滿的。
但是他們看向這名金袍中年的目光,卻隱約間沉重了許多。
只不過,這名出口搶奪李森交易物品的金袍中年,卻絲毫沒有作爲一個搶劫犯的自覺,而是一臉冷笑的看着李森,口中帶着一絲嘲諷笑意的道:“喲,臭小子,我們倒是又見面了啊!”
這口氣陰森無比,顯然是對李森抱有極大敵意的模樣。
其實,他就是剛剛在‘聚星樓’中,曾跟李森發生了一些爭執的司馬公羊。
禿頂老頭,見到司馬公羊搶奪了本該屬於自己的交易物品,登時急得抓耳撓腮,卻又不敢硬搶過來,只能唯唯諾諾的小心說道;“前……前輩,那把‘黑雲戰刀’,如今可是老夫的交易物品,還請您……”
“交易物品?”司馬公羊卻冷笑連連的掃了這名老頭一眼,冷笑道:“你可知道這把刀的來歷?此刀來歷頗多蹊蹺。恐怕根本就不是那個臭小子的,你若無端端的拿了此刀,恐怕還會沾染上許多麻煩呢!”
此言一出,禿頂老頭登時悚然一驚,連忙扭過頭,看向了李森。
“道友,這……這位前輩說的,可是真的?”
李森此刻,卻神色清冷的掃了司馬公羊一眼,臉上竟然絲毫都沒有煉氣期修士面對築基期修士之時,應該有的畏懼。
“此刀的來歷蹊蹺?哼!那麼蹊蹺之處,還請閣下明言。否則,你剛纔橫加搶奪李某財物之事,恐怕今日並不會善了的。”李森冷冷的道。
“哈哈哈哈!”
豈知,司馬公羊竟然仰天大笑起來,笑聲之中滿是戲謔之意!
“區區一個煉氣期五層的小鬼,居然還要跟敢對我放狠話!?你倒是骨頭硬的厲害,硬的都讓我有些手癢癢了!”
司馬公羊一聲冷笑之後,這才瞟了一眼手中的‘黑雲戰刀’,然後輕哼一聲的道:“此刀,別人或許認不出來歷,我司馬公羊又豈能認不出?這把‘黑雲戰刀’乃是暗影會修士田川之物,並且還是他的成名靈器,每日裡形影不離,視若性命般珍貴。”
說到這裡,司馬公羊卻又瞟了李森一眼,厲聲質問道:“那麼,這把本屬於田川的靈器,怎可能出現在你的手中!?小子,是不是你從他手裡偷來的!?”
此言一出,場中衆多修士,均是大吃一驚!
要知道,若是此刀真的是李森從一名築基期修士手中偷來的,那麼場中的衆人恐怕真的沒人敢要這把靈器的!
一來,既是偷來的東西,那麼便極有可能被原主追回。甚至於,後來拿着這件靈器的修士,還經常會受到原主的追索,乃至於追殺!
二來,相比於司馬公羊剛纔‘搶劫’一般的舉動,‘偷竊’這種行爲,在修真界之中顯然是更令人所不齒的!畢竟,你強搶別人東西,那終究是證明了你有這個實力。在這個‘弱肉強食、實力至上’的修真界,搶劫的行爲雖然一樣受人不齒,但是卻多多少少帶着一絲威風的感覺。
可是偷竊,這種偷雞摸狗的行爲,卻最受人鄙夷!一旦被發現,定然是會受人唾罵的。
而如今,司馬公羊便如此堂而皇之的,指責李森偷竊了築基期修士田川的‘黑雲戰刀’!
禿頂老頭聞言,登時臉皮一陣哆嗦,他遲疑不定的看着李森,開口道:“道友,難道這把黑雲戰刀的來歷,真的如同司馬前輩所說?”
李森聽到這話,眉頭不禁微微一皺,然後神色清冷的點了點頭。
“不錯,此刀的確是李某,從暗影會修士田川手中取得的。”
此言一出,四周登時一片譁然!
鄧方和殷芳,卻都已經冷笑起來。
“呵呵,我倒是這個賊小子爲何如此有錢!沒想到卻是個讓人不齒的小偷!”
“不錯,妾身這輩子最鄙視的就是這種人。怪不得一看到他,我就渾身難受!哼,若非司馬前輩一語道破,恐怕我等還被瞞在鼓中!”
……
面對場中的一片譁然,還有鄧方和殷芳兩人的冷笑,李森卻忽然神色清冷的再度開了口。
“只不過,司馬公羊雖然猜對了此刀的來歷,卻說錯了一句話。”
這句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此言一出,場中衆多修士卻不禁微微一靜。
李森這才冷冷的看着司馬公羊一眼,繼續開口道:“司馬公羊說,此刀是李某偷來的,這話真是無稽之談!偷竊這個罪名,其實能憑你三言兩語就斷定的?你若是再敢如此詆譭李森,就不要怪李某不客氣了。”
司馬公羊聽到這話,卻只是嘴角噙着一絲冷笑的抱着肩,然後開口道:“那麼此刀既然不是偷來的,你卻又是如何得到的?”
李森聞言,神色淡淡的道:“無可奉告。但是,這把刀你應該還給李某了。”
說着,李森便是渾身靈芒一閃,旋即腳步一擡的,竟然直接朝着司馬公羊大步而去!
見到此幕,場中修士均是微微一愣。
似乎他們無法想象,李森竟然要對司馬公羊出手了!?
唯獨那名白袍和尚,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模樣。
司馬公羊見到此幕,卻登時勃然大怒!
“臭小子,你竟然敢對我出手!?老子活劈了你!”
當即,司馬公羊便是暴怒之極的一擡手,攥緊了手中那把‘黑雲戰刀’,便朝着李森的頭頂一斬而下!
此刀剛一揮出,一道清晰可辨的黑色刀氣,便已經從刀身之上一閃而出,並且立刻化作了一道足有三尺長的半月狀黑色刀芒,呼嘯作響的朝着李森頭頂一落而下!
尚且沒有真的斬到,一股子蠻橫之極的靈壓波動,便已經壓迫的李森一身青袍抖動不已!
周圍的煉氣期修士見狀,連忙神色大變的抽身躲避起來,唯恐被殃及池魚!
可是處於黑色刀芒之下的李森,此刻卻是目中寒芒微微一閃,旋即肩頭一晃的,化作一道青色身影,竟然陡然間加速了三倍有餘!
下一刻,那道黑色刀芒便從李森肩頭一側一斬而下,然後‘砰’的一聲轟擊在了地面上!
霎時間,堅硬的花崗岩地面上,便多出了一道半丈長的恐怖刀痕。
可是這一刀,到底也是沒能傷到李森一星半點。
而李森躲開了這一刀之後,竟然直接欺近了司馬公羊的近身,然後右手凝成虎爪的,直接朝着司馬公羊的持刀右手一探而去!
司馬公羊見狀,不禁一聲怒喝!
“想強行搶刀?做夢!”
旋即,司馬公羊身上便是一股藍色靈芒驟然一閃的,便要瞬間激發出護體靈罩,直接彈開李森!
並且,司馬公羊不愧是有些戰鬥閱歷的築基期修士,至少這個開啓‘護體靈罩’的手段,是練習的熟稔之極的。在他身上靈芒閃爍的瞬間,一個天藍色的護體靈罩,便已經一彈而開,罩住了司馬公羊的身體。
可是就在此刻,李森忽然一聲冷哼!
緊接着,只見李森本來握成虎爪的右手,忽然間猛地一握,變成了拳頭,並且拳頭之上,還閃爍除了一股清晰可辨的青銅光澤!
下一刻,這個青銅色的拳頭,便毫不客氣的轟擊在了司馬公羊的身體右側。
那裡,也正好是他持刀的右手!
“嘎吱!”
剎那間,一股子令人牙酸的聲音登時一傳而開,衆人連忙瞪圓了眼睛看去,卻發現李森這一拳,竟然深深的陷入了司馬公羊的護體靈罩之中,強行轟中了司馬公羊的右臂!
“咕!”
司馬公羊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護體靈罩,竟然還會被李森這一拳打的凹陷進去,登時如遭重擊一般的倒跌而起,痛哼一聲,凌空飛了出去。
而他的右臂,此刻也相當於正面中了李森一拳,當即右手之中的黑雲戰刀再也拿捏不住,朝天空中凌空飛了起來。
“叮!”
只見黑雲戰刀在空中連續的倒翻着跟頭,並且刃體之上,還在微微的顫鳴不止,顯然是受到了李森那一拳的波及。
而此時此刻,李森卻再不客氣的直接朝頭頂一伸手,然後穩穩抓到了這把落下來的黑色長刀,姿勢堪稱帥氣之極。
也就是在與此同時,被李森一拳打飛的司馬公羊,也終於啪嘰一聲的從空中,摔倒在了地面上,並且還咕嚕嚕的在地面上打了幾個滾,方纔勉強止住了身形。
一時間,司馬公羊灰頭土臉,狼狽之極!
見到此幕,場中衆多修士,不禁均是呆住了。
唯有那名白袍和尚,卻見怪不怪的微微一笑。
“果然,這名小施主的確是修煉了煉體術的。並且,他所修煉的煉體術,還極有可能是跟我佛門大有淵源的一門煉體術。呵呵,我果然沒看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