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豪氣揚 暮夕竹的朝歌染卿弦51、豪氣揚 無彈窗 ,灌江 網
“吱呀”一聲門開了,匡樺側身出來,面色有些凝重對藍淵和季弦說:“你們去看看他吧。”
“醒了?”季弦喜上眉梢
匡樺點頭,但臉上卻有挫敗之色。
藍淵率先走進房中,看到樂璇睜着眼,直愣愣地看着牀頂,突生不詳之感。
“若寧……”藍淵輕喚他
充耳不聞,樂璇雙目呆滯,黯淡無光,雖然睜着眼,可原本靈動的眼睛已然變得空洞無神。
“若寧?!”
“璇兒”
熱切關愛的呼喚並沒有喚回樂璇的神智,樂璇將自己關進了密閉的空間,隔絕了一切外事外物,人醒了,靈魂卻迷失了。
季弦一把揪住匡樺大吼:“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璇兒他明明醒着,爲何不答話?”
匡樺掰開季弦的手,嘆了一口氣:“樂璇他身虛受寒又受到了極度驚嚇,外傷加內虛,能堅持到今日已是極限了,他幸而遇到的是我,若是別人怕是難以迴天,現在他身體體徵基本已穩定,只是神智有些不清,莫要問我他何時會清醒,可能是幾天,也許是幾月,或者一輩子就這樣了,權看他自己願不願意醒來,現在能做的,就是多說些經年舊事給他聽,他不是愛琴嗎?季弦你多彈些給他聽,看這樣能不能喚回他的意識,還有你”匡樺看着藍淵道:“你和樂璇關係匪淺,你們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中有沒有他值得留戀的地方只有你清楚,樂璇現在需要一雙手拉住他,需要一個信念支撐他,更需要一份值得他留戀的感情,如果你有時間的話也多陪陪他吧,你和季弦是他最親近的人,也許他願意爲你們再墜凡塵。”
“狗屁神醫,上次沒治好舒維,這次又醫不了璇兒,你不如回家種田?”
“……狗咬呂洞賓!”
“你咬我!”
“…………”
兩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在一旁吵得面紅耳赤,老來小,老來小,越老心境越小。
藍淵完全無視爭吵的二人,在他的眼中只有樂璇。
輕輕颳了一下樂璇秀氣俏挺的鼻子:“這樣也好,若寧你受了這麼多苦,那就趁現在好好休息一下吧,但是隻準休息七日喲,嗯……準你休息半月吧,反正你也不喜看到鬥爭戰亂什麼的,眼不見爲淨,半月後你一定要給我活蹦亂跳的,知道嗎?我等你,你也捨不得丟下我,是不是?”俯□,在樂璇淡無血色,微涼的嘴脣上輕啄了一下。
睜着的眼慢慢閉上,是睜累了的自然反映還是不願看見愛人哀傷的眼神,不知……樂璇的意識漂浮在雲端,白軟如絮的雲朵將他包裹,柔軟而溫暖,拋去一切,忘掉所有,就這樣,多好。
“陛下,李元釗已經發現樂公子被救,現在正集結重兵向這裡趕來。”
“你安排的事可辦好了?”
“是的,伏兵已就位,朝中‘倒李’的衆臣也已準備就緒,若是李元釗親自領兵來此,那今日就是他伏法垮臺之日。”
李元釗坐在暖轎裡,轎子顛簸的力度恰到好處,摸摸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裡面全是這幾年掌權後吃進去的油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受人恭敬,看見的全是卑躬屈膝,低頭軟語,美色佳人也是自薦枕蓆,投懷送抱,可是不滿足,望着九階之上金光四溢的卻空空的龍座,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坐在上面,俯視着腳下朝拜的衆人,一覽衆生小,那該是何等的榮耀和驕傲。一直在等待,在尋找機會,尋一個光明正大徹底掌權,坐上龍座的機會,終於,機會來了。
撩開轎簾,外面依舊是風雪漫天,潔白純淨的世界。可是不管雪有多純潔卻始終淨化不了世人貪權奪勢污黑的心。
嘴角露出一絲陰笑,都說恆國的寧德帝怎麼睿智英雄,可在愛情面前也不過是俗人一個,爲了一個男人竟然暗中潛進東延救人,哈哈哈哈,這次來了便走不掉了,救了別人卻將自己置於險地,這是老天給的絕好機會,龍座我坐定了。
李元釗帶着五千精兵趕向恆國使者別館,五千精兵對付寥寥百餘人綽綽有餘了,就算寧德帝再驍勇,無兵可用也只能束手就擒,只要生擒了他,恆國的政權也就快到手了,認璽不認人是歷代朝廷的規矩,這也造就了篡位之事的頻頻發生。
“給我圍起來!”李元釗下轎,慢步走進別館。
正廳中,藍淵高坐主位,正悠哉地品着茶,自從那日醉酒傷了樂璇以後,藍淵就戒了酒。
紹炎和奕秋各站一邊,面無表情地看着一行官兵魚貫入了廳來。
“喲,這不是寧德帝嗎?您大駕光臨東延,怎不派人通知一聲,本宰相也好爲您接個風啊!”李元釗笑呵呵,見了藍淵也不行禮,大刺刺地坐到主人臨座。
藍淵微微一笑,眼底卻透出一絲殺意,稍縱即逝:“朕此次來東延實爲私事,不打算多逗留,所以並未通知延靖帝,不料延靖帝竟知道朕的到來,專門派李宰相前來迎接,真是過意不去啊,延靖帝如此熱情,朕相信此後東恆兩國的邦交將會更加穩固。”
藍淵一口一個延靖帝,聽得李元釗嘴角抽搐,擺明了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東延朝政早已掌握在自己手中,這是天下皆知的事,這個寧德帝是在故意挑釁自己。
李元釗捋捋山羊鬍,狡黠地轉了話題:“不知寧德帝有沒有收到本宰相前些時侯發的書信?”
“哦?什麼信?”藍淵故作不知
“呵呵,只是問安的書信,雖然本宰相和寧德帝照面不多,但分別幾年還是有些掛念,實在想得緊了,便讓人捎去書信一封,聊表思意。”
“朕沒收到過什麼問安書信,不過威脅信倒是收到過一封。”藍淵低頭用茶蓋撇着茶葉浮沫,淡淡地說道。
“有人敢威脅寧德帝?”李元釗驚訝地睜大了眼:“膽子不小啊,難道是他手上有寧德帝什麼把柄在嗎?”
“李宰相不必再演戲了,不是朕說你啊,你的演技連戲園裡的學徒都比不上,朕看着累得慌,你這麼大年紀了,能幹點正經事麼?”
李元釗聞言臉色突變,拍案而起,厲聲道:“本宰相是看你的身份纔給了你幾分薄面,你不知感恩也罷,反而一再惹惱本宰相,你別以爲你救出了那個人,本宰相便拿你沒有辦法了,現在你在東延,本宰相的地盤上,強龍難壓地頭蛇,這個道理你可聽過?你少年得志便目中無人了,本宰相今日就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無知小兒,讓你知道什麼叫薑是老的辣!來人,拿下他們。”
廳中衛兵聽到命令,集中向藍淵靠攏,藍淵依舊輕啜茶水,毫無緊張之意。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越老越糊塗。”
李元釗不明所以地看着藍淵,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奕秋拔出劍將幾個手快的衛兵斬於劍下,越來越多的衛兵涌向藍淵。
“住手!”一聲大喝,衆人回頭看見一個將軍模樣的人站在廳口,手中拿着兵符。
李元釗一看鎮江將軍楊上天來了,有些詫異,兩人接觸不多,李元釗一直想拉攏楊上天,可楊上天卻不置可否,既不拒絕也沒答應,李元釗動不了楊上天,楊上天也不投靠李元釗,這些年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在這緊要關頭,他來幹什麼?
“楊將軍來了啊。”李元釗臉上堆起笑,指着藍淵道:“他私自潛進東延,又偷偷從我府中劫獄救出重囚犯,罪不可恕,我帶了官兵來擒他,不知將軍此來有何目的?”
“將李元釗拿下!”楊上天舉着兵符下令,衆衛兵立即調轉矛頭,將李元釗團團圍住。
李元釗一愣,隨即目眥欲裂,瘋狂地掙扎着:“楊上天你眼瞎了?我是當朝宰相,你敢抓我?你想叛變不成?放開我,放開!”
楊上天不爲所動,睥睨着李元釗細數他的罪過:“李元釗,你攬權以來中飽私囊,目無法紀,縱子行兇,奢淫無度,結黨營私,私吞災糧,橫行無忌隻手遮天,挾天子以令諸侯,你的罪行數不勝數,天下百姓怨聲載道,朝中彈劾你之聲不絕,你不收斂不說反而變本加厲,陷害忠良,你覬覦皇位用盡陰險手段,今日能將你擒獲,乃天下蒼生之福!”
“你……你敢,你想殺我?你不怕延靖帝也活不了嗎?他中了我的慢性毒藥,要是沒有我的解藥,他會慢慢全身衰竭而亡,哈哈哈哈哈哈,若是我死,他便是我的墊背,有個皇帝當墊背的,我死也瞑目了!”李元釗雙手被鉗,花白的頭髮已經在被捕的過程過散亂開來,加上他狂妄的笑聲和話語,真與瘋子無二。
這時紹炎說話了:“你的手段陰險手段誰人不知?延靖帝自己也是知的,他早已沒吃你給他送的任何可食之物,他雖已中毒,但毒性卻不致死,所以,你死了這條拿他來威脅的心吧,你這一輩子除了栽贓嫁禍,威脅利誘便一無是處了。”
“你是什麼東西,敢來教訓本宰相?等本宰相東山再起之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押下去,嚴加看管。”楊上天不苟言笑,也不多廢話。
“稍等。”藍淵站起來,走到李元釗面前,用腳擡起他瞬間蒼老的面容:“楊將軍能否將他留在這裡一日,寡人還有點私事要與他說。”
楊上天點頭,隨即撤去重兵。
藍淵命人拖着李元釗,朝樂璇養病的輕風苑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有些忙,今日補更。時間有些少,慌張啊……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