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敢推我。看我不打你!”哥哥很生氣,爬起來就用力的推了我倆下。
“嗚嗚嗚嗚——”我抱着書包,經不起他的力道,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到屁股震的好痛,忍不住哇哇哭了起來。
“哭什麼哭,給我。”那蹲下來搶我的書包。儘管我很努力保護它,可是還是被他搶走了,我好傷心站起來想去追。可幾個面目猙獰,長相及其兇狠的叔叔從巷子裡走出來。嚇得我停住了腳,眼睜睜的看着哥哥抱着我的書包躲在他們後面,衝着我鬼笑。
“幹什麼呢?”其中一個叔叔問着哥哥。
“哥,這個小鬼力氣可大了。來搶我的書包。”哥哥裝着可憐看着那個叔叔。
“不是,書包是我的。”我努力的解釋,希望這個叔叔相信我把書包還給我。
“小子,書包我弟弟的。你趕緊回家去,不然把你剁碎喂狗。”那個叔叔蹲下來,瞪着眼睛恐嚇着我。
我一聽喂狗,嚇的我直哭。但是還是想要那個書包,“嗚嗚嗚——我的書包。”
“走,回家寫你的作業,天天在外面瞎鬧。明天讓老媽給你也賣了!”那個叔叔看揪着哥哥的脖領子向前走着。
“等等……”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他回過頭看見那個男人,便笑眯眯的看着他。“強哥,呵呵,找我有事?”
小強帶着幾個手下走了過來,看看他身邊的小孩子。“這個是你給我找的?”
“哦不不不——”他突然大驚失色,摟着哥哥解釋着,“這個是我弟弟,我親弟弟。”又看了看我,“這個這個是給您找得。”一把抓着我的脖領子將我拎到小強面前,小聲對我嘀咕着,“小鬼,你倒黴。別怪我!”
遠處另一輛車裡,林子向這邊瞧來,生氣的嘟囔着。“這個小強,當初跟我一起出來,現在卻幹上了小孩兒的勾當。”
司機嘆了口氣,無奈說道。“走吧,別惹他了。最近風頭火,咱們現在只是個憋屈的份兒。”
“不行,他奶奶的,看不見就算了。看見我非教訓他不可,社團讓他搞得烏煙瘴氣。不就尹東給他撐腰嗎?還不是當年做了奸細害了宇文四爺得到今天的地位。”邊說邊開了車門,後面倆個兄弟也跟着下了車。
“這是哪裡來的?不會惹出亂子吧。”小強抽着煙,斜眼瞄了我一下。
“不會,半天了沒大人找。”
“哦,好帶上車。”小強將菸頭扔在地上,用腳碾滅。心想着,“年齡正好,管不了那麼多了,買家出了天價再弄不着這筆錢就泡湯了。”
“哈哈——哎呀我說,強哥怎麼還欺負小孩子呢。”林子笑眯眯的走過來,看見正在哭鬧的我,不禁有一點點心痛。“一幫天殺的,那天有機會讓你們都被活解剖試試!”
“喲,林哥。”小強走過去貌似恭敬的跟林子握了握手。“您今天怎麼那麼閒啊。”心裡對林子反感的很,當初跟宇文寒叔叔時林子風頭蓋過了自己,已經出來混了,不賺錢裝什麼正人君子。
“沒事,剛剛路過。”忽然林子的笑容消失,走到我身邊一腳將抓着我的男人踹倒在地。“你他×嗎的要死啊!我侄子也敢抓來逗?”
“你這是幹什麼?打夠還的看主人吧?”小強很是不滿。恨的牙根癢癢,真想一巴掌抽過去。又不想事情鬧大,笑呵呵的說。“原來是你侄子啊?我說這小孩兒在哪見過,我看他一個人在街上走,想送他回家的。這回好了,這個任務交給你了。哈哈——”強子上了車,車子隨着笑聲漸漸消失。
剛剛那個哥哥見我似乎有靠山趕緊抱着我的書包跑進巷子消失了。他的哥哥跟倆個小流氓,也忽然間不知去向。
而我,早已忘記驚怕,也聽不懂他們大人得話。只是在盯着我的書包,見書包隨着哥哥消失,便哭泣着跟林子叔叔要我的汽車。
他抱起我,笑呵呵溫柔的說道,“你家在哪,送你回去。讓你爸爸再給你買一個……”
“嗚嗚嗚嗚——我只要我的那個——”
“乖啦,別哭。你媽電話多少號?”
“電話?不記得了。”其實記得,但是不想說呢。不想回去了,看這個叔叔不錯。索性跟回去算了……
“你知道家裡地址嗎?”
我又搖搖頭。摸了摸上衣兜,心裡想着。“這個電話不能讓叔叔看見!”用小手緊握着。
“你有電話?”林子叔叔看着我小手握着個長方形類似電話的東西在衣兜裡。心想着“上面應該有小鬼家裡人的電話。快聯繫送回去吧,家裡人不一定怎麼擔心呢。”便笑呵呵的將電話拿了出來。
這一開機,看見屏幕上宇文寒叔叔的照片。林子叔叔傻了眼,哭笑不得,看着我不知道說什麼好。“讓你爸爸來接你吧。”早就聽說宇文寒叔叔前倆年要結婚,有一個孩子。如今小公子突然出現自己面前,真有些覺着不可思議。
“爸爸?”我心裡一驚,“他認識我爸爸?難不成是手機裡那天見的叔叔?哇,太好了!”我美美的又笑了起來。
想着想着便用我的手機撥出了號碼,“咦?欠費啊,小鬼你拿着沒費的手機幹什麼。”
我衝着他嘻嘻傻笑着,“我也不知道啊,偷出來的。”
林子叔叔見我可愛的摸樣,笑呵呵的拿出自己的電話撥通了宇文寒叔叔的電話。電話響了許久,才接通“哥,看來你要欠我個人情了。”
宇文寒叔叔正在洗澡,躺在滿滿泡沫的浴盆裡。閉着眼睛,享受着此刻的安靜。電話響了,並不想接,可是總是響個不停。無奈拿起浴盆邊的電話,聽着林子叔叔得意的話,腦子裡閃現的便是他將尹東打倒的畫面,一想又不可能。“什麼人情。”
“你兒子,我的大侄子在我這。”
“什麼?”宇文寒叔叔立刻坐了起來,十分驚訝,怎麼會跟他在一起。
“剛剛差點讓小強那個人渣擄走!”
“我馬上來,你等我。”宇文寒叔叔立刻跳出浴盆,不料腳一滑跌倒在地。整個臉跟冰冷的瓷磚來了個最近距離的接觸,慢慢擡起頭,只見鼻孔流出血跡來。忍着疼痛,飛速的爬起來隨意穿了倆件衣服跑出了家門。
我的小肚子咕嚕咕嚕的響着,心裡期盼着爸爸快點來。沒一會兒的功夫宇文寒叔叔的車停在我的面前,他穿着浴室的拖鞋,五顏六色的花褲衩。又肥又大,最不搭的是光着膀子直接披一黑色西服。頭髮溼漉漉的,時不時向下滴着水珠。儘管已經進入夜幕,街道閃爍的霓虹燈照射在他臉上,鼻子附近紅紅的一塊……
看的我和林子叔叔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小鬼,你看你爹地,從來沒見過他這麼不注意形象!”笑得林子叔叔的眼淚兒都快出來了。
“好笑嗎?”宇文寒叔叔將我抱過,有些尷尬。
“他說你是我爸爸,是嗎?”我忍不住想問問面前這個看着親切的男人。
宇文寒叔叔笑着摸了下我的小臉兒,“你說是就是!”又看了一眼林子叔叔,“謝了啊,我先回去了。”看着自己的裝扮實在不合適帶着我在這站着。
我的肚子又叫了起來,回頭看着那家麪包店,口水不停的向外冒。
“餓了吧。肚子都叫咯。走先吃飽再說。”宇文寒叔叔抱着我走進麪包房。裡面比在外面看大很多,香噴噴的味道。看着旁邊餐桌,真是想立刻坐上去吃。
售貨員阿姨,見宇文寒叔叔的摸樣忍不住偷笑着。憋着笑容,招待着。“請問您——需要什麼?”
“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那個……”宇文寒叔叔對着櫥窗一頓亂指,快把所有的都叫遍了。點完抱着我坐了下來,看着林子叔叔跟倆個兄弟站在門口,無奈的搖搖頭。大喊着“進來,門口當門神?”
林子叔叔笑呵呵的進來,“不想打擾你們父子團聚嘛。”看着宇文寒叔叔的樣子,便走向收銀臺結了帳。又坐到旁邊的位置,叫了倆被飲料。
各式各樣的糕點,我還是第一次吃這麼多。吃的手上,臉上全是奶油。宇文寒叔叔看見我的樣子笑個不停,一直到我吃飽。“嗝兒……”
“平常很少吃嗎?”宇文寒叔叔忽然冒出話兒來。
“媽咪不讓我吃多,說對身體不好。”我邊添着手指,邊說着。
“吃好了?”
“恩。”
“走吧,先陪我回去換衣服。”宇文寒叔叔抱起我想外走着。
我看着巷子口哥哥消失的地方,不禁又大哭起來。“嗚嗚——嗚嗚——”
“怎麼了?”宇文寒叔叔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些慌亂。
“我的汽車……”我哭着看着他,希望他能幫我找回來。
他看着我渴望的神情,一種愛意涌上心頭,特別想爲這個孩子做些什麼。可能是憐憫,同情吧!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