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在茫茫無邊的大地上回蕩了起來。
一招錯、滿盤皆輸,被削了手掌的鷹鉤鼻男人,剛縮着兩隻禿腕連連後退,手持鋼刀的沙昱已經追了上來,挾帶無上氣勢來了個橫掃千軍。
“噗嗤~”
鷹鉤鼻男人的大好頭顱橫飛了出去,臨死前臉上還掛着難以自信的表情,不相信自己這個堂堂宗師竟被人殺了。
“嘩啦啦~”脖腔裡鮮血竄起丈餘高,正背對着他的骷髏男,被落下的血液淋了個滿頭滿臉。
金大鏢主順勢一劍刺在他的胸膛,隨後一招兇狠的高位側踢甩在他的脖頸。
“咔擦”一聲,歪着脖子的骷髏男倒飛了出去,“嘭”的一聲摔在地上當場死亡。
然而金大鏢主沒有任何得色之情,看着沙昱的臉上滿是震撼,“沙…沙前輩。”
沙昱朝顧元嘆看了眼,沙啞着嗓音道:“把剩下的幾個幹掉再說吧。”
金和頌興奮的點點頭。
有個大神通者在,現在又冒出了個宗師,他感覺進入靈墳的機會又多了幾分。
連同秦芙在內,三人慢慢朝那邊幾個襤褸男子逼去。
“你…你們……”
幾個男人親眼看着那個宗師被人斬殺在當場,而他們連宗師都不到,拿什麼跟人鬥?
“對…對不起,我們…我們……”看着幾人帶着殺氣慢慢走過來,對面幾個男人哆嗦着嘴脣求饒着,其中一個更是嚇得跪了下來,連連磕頭。
被人威脅拿去烤人肉串的金大鏢主,此刻正憋了一肚子火氣呢,手中青芒剛準備來個對刺,後面傳來了一聲“等等”。
左無常這個時候終於出場了,不急不慢的走上前說道:“問清楚了再說。”
熱血上涌的幾人,這時纔想起處境來。
“說,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這裡?對面是不是就是靈墳?要是敢有一句謊言,地上幾個就是你們的下場。”
其實根本不用金和頌嚇唬,對面幾個男人已體若篩糠了,此刻哪還敢有半句假話?
“我…我們是五華山莊的,剛剛被被殺掉的是我們大莊主華仁、還有三莊主華禮。”
左無常湊近顧元嘆小聲說:“不是五羊城那邊的五華,是鄂州的仁、義、禮、智、信五兄弟。幾人爲人乖張,兇狠狡詐,在江湖上出了名的眥睚必報。”
這邊剛說完,那邊已經解釋了起來。
“這裡確實是靈墳,我們……”
幾個人不敢有任何的隱瞞,把他們的來歷、來了以後發生的事情,以及爲什麼會搞成這樣統統說一遍。
等說完後,不僅金和頌幾人面色難看,連顧元嘆眉頭都皺了起來。
據他們說,他們早在一個月前靈墳初開時就進來了。
數十人當初一路披荊斬棘來到黑色山脈外,如同他們一樣,到處尋找那座黑色鋼索橋。
花了大半天功夫尋找到那座連接靈墳的鋼索橋後,他們一分鐘都沒耽擱,立刻朝黑色聖山進發。
然而讓他們始料未及的是,剛走了不到五百米,索橋下方便飛出無數頭大身小的墨綠色怪鳥,朝他們發起了猛烈進攻。
在折損了五六名好手後,那些怪鳥追隨着掉落的屍體飛走了。
誰知道厄難纔剛剛開始,沒走多遠他們又在索橋上和一隻“大馬猴”怪物狹路相逢了。
撂下兩具屍體後,一行人已經來到了索橋中部,然而前面索橋上密密麻麻、盤踞了無數條黑蛇。
這下沒轍了,他們只能邊殺邊往回退,等回到岸邊的時候,二十幾人就剩下了十個人。
損兵折將後,一行人冷靜了下來,知道靈墳不是他們能進的,決定離開這裡。
然而直到此時他們才發現、出不去了!
順着原路走,永遠都是灰濛濛的天空,路是一樣的,環境是一樣的,那些梯田狀的山谷無論走多長時間,永遠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怎麼都走不過去。
秦芙第一個想到了問題所在,“那你們食物和水哪裡來的?”
中間那個微胖男人頹唐道:“北面有片山林,那邊能取到水。不過附近怪物很多,我們很少過去。”
“索橋呢?”
“就挨着森林。”
地上篝火“噼啪”作響着,此刻沒人再說話了,一時間變的寂靜無比。
與之相對應的是,對面黑色巍峨高山靜靜聳立在天地間,給人帶來直觸靈魂的震撼;周圍輕薄的霧靄又給它添上無盡的神秘色彩。
衆人都在等,等左無常這位“大神通者”發話。
雖然這幾個人說的恐怖無比,但只要他老人家肯出手,他們相信還是能闖過去的。
左無常心裡苦笑不已,他真的想說“你們不要看我啊,我還不如你們呢”,可惜實在不敢說出來。
“走吧,過去看看。”
時間不等人,一行人帶的補給不多,要一鼓作氣衝到對面去,要不然麻煩就大了。
……
在幾個手下敗將的帶領下,他們一行人找到了黑色索橋。
正如他們所說,索橋挨着一片廣袤無邊的森林,在灰暗的天空下散發出恆古久遠的陰森恐怖。
偶爾傳出的兩聲“啾啾”哀鳴,也帶着死亡前的恐懼,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被逼着走在最前面的三個男子,兩股站站,慢慢朝着前方的索橋走去。
“嗤嗤~”
一聲怪音從森林方向傳來,緊接着數十條黑影朝着衆人衝了過來。
後有鋼刀,前有怪物,三個男子無奈之下只能硬着頭皮衝了上去。
一陣陣如擊敗革聲傳了出來,這些長的跟山貓一般的長耳怪,丟下五六具屍體後“吱吱”着逃了回去。
其中一個被抓了滿臉血的男人,氣急攻心下準備追過去,被旁邊人拉住了。
“我們走~”
……
深淵上的黑色索橋寬約兩米,沒有扶手,腳下是由兒臂粗細的鎖釦褡褳着,頂頭深深嵌入崖壁。
朝前方看去,大概兩三百米後索橋就進入了霧靄,露出的一截彷彿通向地獄般,讓人爲之膽寒。
走在最前面的三個男子,目光不在索橋上,而是不時的看向深淵下方,滿臉戒備的神色。
本來悄無聲息的深淵下,在一行人走了兩百米左右的時候,傳來一陣“嗤嗤”聲。
“它…它們來了。”
“嗤…嗤嗤……”
一陣撲騰的聲音從下方傳來,隨後一隻墨綠色的大頭鳥朝最前面的男子撲去。
“咔擦~”
男子看準時機、一刀砍斷了怪鳥的頭顱,俯衝過來的身體跟着跌落下無底深淵。
隨着第一隻怪鳥的襲來,深淵下飛起無數怪鳥,如潮水般朝衆人涌來。
“當心~”
“噗嗤~”
“啪嚓~”
“轟……”
刀劈、劍刺、鞭抽,沙昱幾人把身周護的密不透風,最後面的顧元嘆靜靜看着,除非出現危機,要不然他是不會出手的。
“不能在這裡糾纏,快往前衝。”
“啊……”前面一名男子的眼睛被怪鳥的利爪給抓傷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這些怪鳥被血腥味給刺激到了,朝着衆人猛烈進攻着,那一聲聲尖銳的鳥鳴聲彷彿它們的利爪般,撕抓着灰濛濛的天空。
往前突進了大概三百米左右,這羣怪鳥終於放棄了,不甘的盤旋了一會,最後又隱入了山崖下。
就在怪鳥剛走沒到一分鐘,這座彷彿是通往地獄的“奈何橋”跟着顫動了起來,前面兩個男子驚呼道:“那……那個大馬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