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奔馳,夕陽西下時沈煜已經能隱約看見聳立江邊的巨佛。
越是接近目的地,沈煜越是感到心情複雜,激動有之忐忑有之,唯一沒有的是退縮。
好在大佛和沈煜的方向是在江的同一側,不需要渡江,不然沈煜可就抓瞎了。這附近可沒有能讓他渡江的船隻,連之前時不時能見到的鄉下人家也沒有。據沈煜猜想應該和火麒麟有關,記得自己以前看《風雲》的印象,似乎出現過火麒麟離開凌雲窟肆意殺戮的情節,發生過這種事大佛附近荒無人煙也是正常的。
未過多時,沈煜已經來到大佛腳下,佛像建成已久顯得略微斑駁,有風霜雕刻的滄桑感卻依然氣勢恢宏。將馬匹拴在一旁讓它自己休息,沈煜開始觀察凌雲窟的位置。
“水淹大佛膝,火燒凌雲窟。”這句話沈煜是記得的,這是斷氏先祖段正賢留下,意思是當江水漫過大佛膝蓋,火麒麟就出現。實際上是因爲火麒麟厭水,水過佛膝就會灌入凌雲窟,火麒麟自然會出來。這句話雖是用來警示後人,可也點名了凌雲窟的位置,正是大佛膝蓋後。
沈煜很快就發現了洞窟位置,可沒有馬上進去,一天奔襲消耗大量精神和體力,況且天色將晚,視野也不如白天,沈煜決定修整一晚明天再進入凌雲窟。
鏡靈最近實力進步不小,從之前的只能嚇嚇人到現在已經能夠獨自狩獵一些小小動物,在沈煜的吩咐下鏡靈化作一道黑霧竄進山林,大佛正門是岷江,江水湍急其它三面則是大面積的山林,這裡可不像高污染的現代,山林中野味可不少。果然,沒過多久鏡靈返回,泛着絲絲藍光的黑霧中卷裹着一隻肥碩的野兔。
拿起野兔掂了掂分量十足,合金長劍跟着沈煜也不短了,第一次殺生居然還是隻毫無還手之力點野兔也是夠悲哀的。在江邊把野兔剖洗乾淨,撿了些樹枝柴火沈煜就地生火烤野兔。好在沈煜當初留了一把打火機,不然他還得鑽木取火,估計想成功也夠嗆。
即使沒有調料,肥碩的野兔在火光裡烤的“滋滋”作響,表皮淺焦金黃的兔油溢出不斷往下滴,沈煜一邊轉動翻烤一邊咽口水。
待裡外熟透後,沈煜沈煜撕下一隻兔腿吹了吹,咬上一口,嗯,雖然沒有加調料但還是覺得肉質細膩味道鮮美,不像在飯店吃的總覺得有股飼料味兒。
消滅半隻兔子才停下,去江邊洗去手上嘴上的油膩後,沈煜只覺得全身輕鬆,一身的疲憊都去了不少,想說再來一瓶啤酒就滿分了,原汁原味的江邊燒烤。
火光搖曳,江風拂面,酒足飯飽的沈煜在火堆旁休憩,思考明天的事項。
次日清晨,因爲在水邊的緣故,略微感到溼冷,沈煜緊了緊衣衫後朝着佛像過去。
凌雲窟在佛膝之上,算不得什麼天險之地,但是這是對於劇情裡的高手而言,從來沒見過哪個爲怎麼上去發愁過。沈煜廢了不少功夫才攀爬上去。
洞窟背靠山體,比沈煜想象的要大得多,洞口蜿蜒着不少藤條植物,可見久無人至。
沈煜小心翼翼進入洞內,一路四處觀察牢牢記住進來的方向,洞內牆壁上不時能見到刀劍劈砍後殘留的痕跡,偶爾還看到地上枯骨殘骸。
連殭屍都見過對於這些骨頭沈煜倒是沒什麼害怕情緒,只是不自覺地想到自己冒險進來說不定也會成爲這冢中枯骨中的一員。
用力搖了搖頭,甩去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沈煜繼續前行。此時銅鏡突然動了動,鏡靈早在進來之時就被沈煜叫去前面探路了,主要是用於預防火麒麟異動,到時候可以提前逃生。
此時銅鏡反應強度不大,顯然不是有危險,而是有所發現。跟着銅鏡的指引前行,走了一段路之後赫然發現鏡靈盤旋在一副骨架旁,旁邊一把大刀插在地上,刀身三尺多長,靠近之後冷冽的氣息迎面撲來。
雪飲狂刀!毫無疑問這是聶人王的佩刀,旁邊枯骨的身份自然也不言而喻。
雪飲狂刀據傳乃是至寒之物,傳說是聶氏先祖聶英爲了對抗火麒麟用女媧補天遺石“白露”鑄成,與沈煜身上的冰魄倒是同一來歷,怪不得鏡靈會對此有所感應,提醒沈煜前來。
雖然沈煜覺得什麼補天遺石這些傳說有點不靠譜,但是毫不妨礙他對這把傳說中的武器的好奇。伸手握住刀柄,一股寒氣自手上傳來,好在沈煜沈煜的冰魄也是這個德性,早就有些習慣了。
單手拔刀還有些力有未逮,沈煜兩手並用鼓起十足力氣纔將插入地上的寶刀拔起。雪飲狂刀雖然只有三尺多長,但據沈煜的感覺足有二三十斤,即使沈煜力量已經比一般人要大得多,可揮舞起來也是難以控制。沈煜也不會刀法,隨手揮了幾下就覺得手臂發脹,不得不放下。
放下寶刀後,沈煜觀察起四周情況,在聶人王枯骨背後發現一片字跡。
傲寒六絕!冰心訣!
沈煜看見第一行的字心中就是一片火熱,劇情裡就有聶風到凌雲窟找到父親留下武功和雪飲狂刀,劇情誠不欺我啊。
傲寒六絕是聶家祖傳刀法,聶人王依靠這套武功成爲頂尖高手人稱“北飲狂刀”,而冰心訣則是爲了對抗體內瘋血的提神精神的心法,瘋血發作會讓人迷失心智只有殺欲,而冰心訣的效果就是讓修行者達到明心見性,心無雜念,甚至達到一念不生一念不起的天人合一的境界。
沈煜對冰心訣的需求倒是不大,首先仔細觀看的是聶家刀法傲寒六絕。
刀法共分六招,第一式“驚寒一瞥”,刀出寒絕,霸烈,直截了當的一招。
第二式“冰封三尺”,刀勁凝冰,厚於三尺,困人更可自困。
第三式“雪中紅杏”,刀勢詭奇,如杏出牆,一枝獨秀,攻其不備。
第四式“桃之夭夭”,刀招柔弱冷雪桃枝,看似無刀,實則剛烈無比,如無聲驚雷。
第五式“踏雪尋梅”,以腿御刀,刀腿並用,詭異難測。
聶人王只在石壁上留下這五招,至於第六式“冷刃冷心”卻只留下介紹,說道此招乃是魔道,需要無情的人和無情的刀配合方能用處,若是刀冷心不冷,必給刀自傷,心冷刀不冷,必給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