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立羣知道機會難得,稍縱即逝。
要是再不抓住,真就得去養老了。
他強忍着心頭的激動,咬牙切齒的壓低聲音說道:
“莊少……不,老闆,我心臟健康着呢,我就是太激動了,從今往後,我就是您的人了。”
莊畢哼了一聲:
“你就不怕我讓你幹壞事?”
姚立羣都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老闆,您別跟我開玩笑了,秩序司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這一點常識我還是有的。”
秩序司的級別直之所以這麼高,權限之所以這麼嚇人,那是有原因的。
任何一個秩序司成員,都是這個國家真正的守護者。
燒烤街另外一個地方,一輛黑色的轎車裡,幾個人戒備的看着莊畢這邊,其中開車的那個年輕人滿臉不服氣:
“這個混蛋,有什麼了不起的,居然讓我們老闆……!”
副駕駛一箇中年人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像是看着一個白癡:
“你們知道,對方是誰嗎?”
年輕人撇了撇嘴,後排的兩人卻來了興趣:
“孫哥,那傢伙不就是慕氏集團的上門女婿嗎?還能是誰啊?”
孫哥從手邊拿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淡淡說道:
“那傢伙還有一個身份,內海的身份,你以爲呢?皇家應該知道吧?”
“怎麼可能不知道?皇朝集團,可是號稱資產超過五十萬億美金的超級財閥,可是號稱市值全球第一。”
“就是,魔都那幢世界第一高樓,就是皇朝集團總部啊,我還準備孩子寒假了帶着老婆孩子去參觀一下呢。”
孫哥放下茶杯,輕輕說道:
“就坐在那邊擼串的上門女婿,能把皇家繼承人皇如海的臉踩在地上不說,事後還能活得好好的,你說,他得是什麼身份?”
車裡的幾個人,陡然倒抽了一口氣。
再看遠處那個傢伙的時候,他們的臉都白了。
尤其是開車的司機,他是姚立羣的專職司機,車裡幾個人,也是姚立羣的心腹,要麼是秘書,要麼是鐵桿,老闆倒黴,他們絕對沒啥好果子吃。
“呵呵,你小子,還是太年輕了,現在知道怕了?西都四大公子你也知道,一個個都絕不簡單,但是在那個傢伙面前,什麼都不是,你沒看杜家那個杜鶴鳴,也都要討好那個傢伙嗎?這種人,你們說他背後是什麼背景?”
孫哥感嘆了一句,閉上嘴不說話了。
其他幾個人,渾身都有一種發冷的感覺。
這要是帝都,有這樣的猛人還說得過去,但是這是西都啊。
魔都都不可能有這樣的存在吧?
這幾個人也屬實見多識廣,可尤其這樣,越是能感受到那種震撼。
今天晚上的燒烤街很熱鬧。
一共有三波人,前赴後繼的要來湊熱鬧。
這輛黑色的轎車不遠處,還停着一輛車。
車裡坐着一個老人。
黃林華。
爲了掩人耳目,他特意吩咐司機開了一輛不起眼的車。
黃林華彷彿蒼老了好多事,神仙水都挽救不了心理上的那種衰老和頹敗。
平常原本是挺得筆直的後背,這個時候,他幾乎渾身都蜷縮在了後座上,甚至還有點害怕外面有人能看到他。
黃俊德,是他的孫子。
三代嫡孫,家族繼承人啊。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黃俊德表現出來的,都是那麼的完美。
黃林華還在驕傲,黃俊德能在帝都站住腳,甚至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這當然是值得驕傲的啊。
可萬萬沒想到,他自以爲完美的孫子,居然會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勾當。
黃林華在第一時間聽到消息之後,就是不信。
但是,鐵一般的事實,就擺在他的面前。
甚至黃俊德爲了便於控制,只在西都三中做這種事,其他地方,一概不沾。
目的自然是爲了萬億出現什麼不可控的事情,憑藉黃家在西都的地位和實力,完全能把所有的問題都扼殺。
甚至爲了掩人耳目,他還專門在西都開了一家高檔法餐廳。
這家法餐廳,就是他指使劉鵬賄賂相關人員的大本營。
黃林華如何不知道,這種事情,一旦爆發,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結果?
這會帶給黃家何等羞辱?
黃家的清名,他一輩子的名聲,真就是徹底完了。
等於是大門上糊上了臭狗屎,怎麼洗都洗刷不掉。
除非,他能把當初羞辱他的人幹掉。
但是黃林華活了一把年紀,又是真正身居高位的過,怎麼可能不知道莊畢的厲害?
就他古武者的身份,就足以秒殺黃家。
而這一次,是黃家的大錯。
唯一的辦法,就是切割。
沒錯。
放棄黃俊德,甚至和他斷絕關係,逐出家族。
這樣才能保住家族啊。
莊畢目前至少還是黃家的供奉,而且,神仙水這種好東西,黃家也參與到了其中,還佔了很大的一股。
只要維持住這兩點,黃家就不會倒。
至於說繼承人?
換一個就是了。
黃林華也根本不敢對莊畢有任何的怨恨。
甚至他還更感激。
這真就是滅族的事情啊。
一旦牽連到了整個黃家,那真就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在弄清楚事情之後,黃林華第一時間就去見了韋伯清,然後又把杜遠山,慕安民,楚斯文都喊了過去。
幾個老傢伙交情不淺,自然要求着老兄弟幫一把,
最終給出的答案是,黃林華自己來找莊畢。
要是把莊畢喊道韋家,萬一這小子心頭冒出其他念頭就不好了了。
什麼意思?
幾個老傢伙,倚老賣老?
黃林華足足在車裡坐了一個小時。
看到姚立羣離開之後,他這打開車門下了車。
這邊的聚會,已經到了高潮時候,所有人開始了拼酒,林璇居然沒走,甚至還坐在杜鶴鳴讓給她的位置上紋絲不動,而且專門向着慕總招募。
看她們臉上的表情,還特麼的以爲兩人是多麼親密的姐妹呢。
典型的當面笑嘻嘻,心頭MMP。
莊畢也是一陣的頭大。
這種場合,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參與,他乾脆拉着杜鶴鳴去喝酒,一個人挑戰一羣。
喝的正起勁的時候,發現氣氛不對。
“咩?搞什麼飛機?”
他發現杜鶴鳴訕訕的舉着瓶子不喝酒,目光一個勁兒的往自己身後瞄。
回頭一看,莊畢頓時呆了。
“黃老爺子,您這大晚上的不在家聽你的京戲,跑到這裡來幹什麼?想擼串了?我陪着你?”
黃林華苦笑一聲:
“小莊啊,我這把老骨頭,原本是沒臉來見你的,但是還是來了,教孫無方,給你請罪來了。”
說着,黃林華直接丟掉柺杖,顫巍巍的一個九十度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