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規矩,踢館,不光只是在武術界如此,雖然很多老傳統都已經沒有了,踢館這個詞也漸漸地淡出了人們的視野。
但實際上,還是有很多踢館事件的,比如咖啡行業,廚師行業等等,只是不被外人知道而已。
武術也一樣,早年的踢館很多,因爲每個地方的圈子就這麼大,當地的武館只有那麼多家,踢館是爲了切磋,同時也是當時沒有所謂的國際比賽,只有靠踢館來證明誰更強一點。
輸的一家自然會流失很多學徒,而贏的,贏了名氣,贏了學徒,在業內也會提高一些地位。
而現代已經不需要靠這些來招學徒了,所以踢館的事情也漸漸地少了很多,多數都是以武館的名義參加一些正規的比賽,取得好的名次,自然財源滾滾。
可蘇文浩沒想到,自己的《萬物道館》纔開了幾天?這就有人上門來了?爲了什麼呀?踢一個新開的武館,一不能駁名聲,二不能搶學徒,贏了還好說,要是輸了,就丟大人了。
左右都不划算。
不過蘇文浩不知道,他這個武館,雖然沒有宣傳,但開得這麼大,自然有人看不慣,而且也沒有掛出什麼牌子,不知道你是學散手的,還是詠春的,或者是其他什麼武術。
過來試探試探而已。
只是口氣不是很好,又碰到了一個這兩天心情不算特別好的穆芳,一頓削,在所難免。
在感情上比較煩躁的女人,心情自然是不會很好的,更何況,她親戚來了,脾氣自然也差。
“有人嗎?出來個會喘氣的……”
說着也巧,樓下傳來一個聲音,很渾厚,中氣十足,是練家子。
穆芳眉頭一皺:“還真來了,我這就去打發他們。”
“一起去吧,我也沒見過踢館的,看看什麼路數。”蘇文浩笑了笑。
樑嘉藝有點小興奮,悄悄地拿出手機,準備一會錄像。
楊宇和方鬆波也聽到了動靜,又跑了回來。
穆芳回頭一瞪眼:“修煉去。”
“哦!”兩個人乖乖地掉頭就走。
蘇文浩苦笑,擡手揉了揉穆芳的肩膀:“最近火氣這麼大?心情不好?”
穆芳深吸了口氣,勉強抿了抿嘴,對誰發火,都不會對蘇文浩發火的她,哪怕心裡不舒服,也只能忍着:“沒事,就是那個來了。”
蘇文浩這才恍然,也不多說,率先往樓下走去。
兩個人女人跟在後面,樑嘉藝還戴上了口罩。
一樓已經來了十幾個人,都是一身黑色練功服,上面印着聖龍武館的LOGO,看起來很肅然。
“你們就是這個……這個……”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指了指掛在中間牆上的牌子:“這個,萬物道館的人吶?你們館長是誰?師父是誰?我們是來切磋的,也是來討個公道。”
見蘇文浩三個人有男有女,還都很年輕,這傢伙以爲他們只是學徒。
“討什麼公道?”穆芳蹙眉。
穆芳一說話,男人身後的一個年輕人指着她:“師父,就這個娘們打得我,我都沒反應過來,她就在背後偷襲我。”
男人擺擺手,讓年輕人不要廢話,之後上下打量着穆芳,之後咧嘴:“美女,你說我們討什麼公道?都聽到了吧?是你先動的手?”
“動手都是輕的,誰要他往裡面闖的?一點規矩都不懂,而且也沒見他受傷啊。”穆芳冷哼。
“喲,開武館還怕人上門踢館嗎?”男人呵呵一笑,之後抱拳:“鄙人李聖龍,聖龍武館的館長,也是少林俗家弟子,師承廣……”
“別廢話,假模假樣的帶着這麼多人來,是想羣毆嗎?”
李聖龍搖頭一笑:“羣毆還用不着,只是切磋一下,美女,你不會就是這個武館的館長吧?如果是你,來吧,咱們玩玩。”
穆芳點頭:“我之前只是趕走你的人,沒有下手,但現在我可不會客氣了,如果你受傷了可別怪我。”
“呵呵,美女啊,你這小嘴吧嗒吧嗒的,盡說一些好聽的話,我要是受傷了,放心,我不會賴着你的,哥這一身硬氣功,還沒有幾個人能破呢。”
“來吧。”
穆芳一步上前,但卻被蘇文浩拉了回來:“我來玩玩先。”
穆芳看了他一眼,無語低聲道:“哥,我心情不好,正好想找人發泄。”
“剩下的這些人是你的,這個叫李聖龍的我來,我聽喜歡他這個裝嗶的模樣,在裝嗶界,我真看不慣有人比我還淡然,真是……不教訓一下,我以後還怎麼裝嗶?”
樑嘉藝在身後抿嘴輕笑,手中悄悄拿着手機,正在拍攝。
“喲嚯,這原來還有一個男的呢,我還以爲是軟蛋,哈哈……”李聖龍沒有聽到蘇文浩跟穆芳說的話,但看着這個男人把穆芳拉回去,他眼皮一眯,口氣瞬間有些髒了。
蘇文浩眯着眼笑了笑,也不生氣,伸手:“想要踢館,請吧,也沒有什麼規矩,認輸即可,怎麼樣?”
“行啊,不過小子,沒怪我沒有提醒你,爺下手可重,現在退出還來得及,我對美女一向是憐香惜玉的,要不,換她?”李聖龍指着穆芳,笑呵呵,接着又指着蘇文浩身後:“或者,換這個戴口罩的妹紙?看起來挺高,長的應該也不差吧?”
“芳芳,把大門關上,咱們要關門打狗啊。”
穆芳哼笑一聲,邁步上前。
李聖龍歪着腦袋看着穆芳,直到穆芳把大門給從內鎖住。
李聖龍才笑道:“喲,這幾個意思啊?”
“怕你們跑。”蘇文浩笑呵呵地說道。
“我們跑?”李聖龍一愣,接着仰頭大笑。
旁邊十來個人原本一直笑呵呵的,現在也跟着大笑起來。
這時,蘇文浩忽然從後腰間的搶套內,把手槍拔了出來。
手槍一出,十幾個人瞬間閉上了嘴,李聖龍眉頭一挑,語氣瞬間變了,指着他:“小子,你想幹嘛?”
“你不是要踢館嗎?”蘇文浩拿着手槍反問道。
“你到底是幹嘛的?有槍了不起啊?你,你有種,弄死我來。”李聖龍知道自己嘴巴臭,但他也知道罪不至死,就算面前這傢伙是窮兇極惡的人,也不可能因爲一點小矛盾,就開槍弄死他們吧?
所以,李聖龍雖然有點緊張和害怕,卻還是硬着頭皮。
硬氣功也怕子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