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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被封鎖,從另一個方向又開來兩部警車,將被追捕者堵了個結結實實,他無路可逃了。這傢伙立即將車停在路邊,剛好在路邊攤不遠處。
人跳了出來,是個二十多歲的高大男子,穿着一身大陸軍裝,手中拿着一把五四式手槍,健步上前,只是瞄了魏無雙一眼,就放棄劫持他,而是將槍抵住老大爺的脖頸間,雙眼警惕的看着正圍上來的警察,大聲說:“立即停住腳步,否則我就殺了人質!”
警察停下腳步,但依然保持着包圍態勢,一個當官的警察正拿着呼叫器向總部呼叫增援,並將罪犯劫持人質之事通報其他警察。老大爺嚇得臉色煞白,身體發抖,口中大聲說:“大陸兵哥,我只是個可憐的老頭子,放過我吧。”
魏無雙依然吃着麪條,擡頭看了眼這個劫持者,見其濃眉大眼,身體強壯,眼神銳利,不由調侃說:“我說大哥,你是大陸軍人,別丟咱們的臉面,看在我爸和你一樣都是軍人的份上,我不難爲你,給老大爺兩千壓驚費,走了吧,那些小警察制不住你的。”
那大漢咧開嘴笑了起來,“你也是偷渡客吧,呵呵,倒是膽氣不小,說話口氣大得驚人,你當你是誰啊,竟敢說不放過我?哼,老子殺了你,看你還敢亂說話。”說完,拿着五四式手槍指着魏無雙,裝出扣動扳機模樣。
魏無雙仍是一動不動,只是神色變得很冷,眼神變得凌厲,最後,又恢復到原來模樣,笑了起來,“你是軍人,當知戰機稍縱即逝,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等他們合圍,估計你即使逃脫,也要脫層皮的。”
那大漢也笑了出來,收回手槍又指在老頭的脖頸間,“你倒真有膽色,我是退伍軍人,不是軍人了,不要辱沒了大陸軍人。好吧,我聽你的建議,走人。”說完,將老大爺挾持到後邊十幾米遠的衚衕口,放開他後,從口袋裡摸出兩張大鈔,是兩千港幣,“老大爺,這是兩千元,拿着吧,買點東西壓壓驚,不奉陪了。”
說完,急速向盡頭處跑去,腳蹬兩側牆壁,竟是迅速翻過兩米多高的圍牆,隱入黑暗中。警察急忙追了過去,但估計是追不上了。魏無雙發現,這傢伙的武藝很高,顯然是經過軍隊特殊訓練過的,至少是偵察兵之類的人物。
那些警察從他身邊經過,見魏無雙還是一副雲淡風輕模樣,心中也是佩服,但他們並沒說什麼,而是越過路邊攤向着那退伍軍人逃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老大爺顫顫兢兢的回到路邊攤,坐在椅子上,半天都說不出話來。許久,才長長嘆了口氣,對魏無雙說:“小哥,這次真是感謝你了,他真給了我兩千港幣壓驚,唉,我都這麼一大把骨頭,還要遭這罪。此番等於是在奈何橋上走了一遭啊。今日不收你錢了,我也要儘快收攤,香港就是這個樣子,每日裡總能見到這種警匪大戰。”
路上又恢復了通車,好像這一幕並沒發生過模樣,也不像大陸人,遇到點事就圍觀好奇指指點點啥的,香港人真是見多識廣了。魏無雙看了一陣,纔好奇的對老大爺說:“在那邊時,聽人說香港是個天堂,可今日一見,挺亂嘛。”
老大爺站起身開始收拾路邊攤,魏無雙也幫着他收拾桌椅。
老大爺邊幹活邊感嘆說:“資本主義嘛,就是這個樣子,我是見怪不怪了,其實,香港人也是見怪不怪。香港的體制還是健全的,遇到事時,警察出現得也快,
再說,這一帶歌廳舞廳洗澡桑拿很多,藏污納垢,警察每天都要叫幾次警笛呢。只是想不到今日輪到我的頭上,嚇死人了,生命就在他槍口上轉了幾轉,好在閻王爺嫌棄我,還不收我呢。”
魏無雙幫着老大爺將桌椅扛到裡面小店收了起來,安慰老大爺說:“香港警察還是很盡職的,大陸人在香港也不是那麼好混,剛纔那傢伙身手厲害着哪,那些小警察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他只是利用你擋一擋這些警察而已,不會真的傷害你的。”
老大爺感嘆了一陣,今日之事讓他是刻骨銘心了,“聽說你們也在搞資本主義?今後可能會比香港還亂。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以前挺好的,基本上都做到夜不閉戶了,雖窮了些,但心中安全感卻高了許多,我有親戚在大陸呢,日子過得還可以,但聽說這幾年也開始燈紅酒綠了,真爲你們擔心啊。”
“是啊,大陸人口十幾億,真要亂起來可不得了,好了,這些不是咱們小老百姓要考慮的。對了,大爺,對面開歌廳、會館、桑拿之類的,很賺錢嗎?”
“逼良爲娼、坑蒙拐騙,無惡不作,這般人其實就是香港的黑社會,雖叫社團之類的,其實就是地下勢力,港府也不好管,整日裡見他們拿着大砍刀殺來殺去,雖賺了不少昧心錢,但也是刀口裡過活,有今日沒明日的。”
“昧心錢啊!”魏無雙輕輕嘆了一聲。
老大爺收攤了,魏無雙繼續在這一帶遊逛,期間遇到兩個巡警向他走來。
巡警正要盤查時,卻發現當面之人消失蹤影,周邊看了看不見其他人,其中一個年輕些的巡警問:“大哥,你見到人了?”但他看大哥面如土色,知道他也見到剛纔這詭異的一幕了,嚇得急忙抓住老巡警轉身就跑,心說真他媽見鬼,以前只是在電影中見鬼,沒想到此番竟在霓虹燈下真見了一回鬼。
兩個巡警跑出老遠,還是面色慘白,互相看了一眼,見對方都說不出話來,趕忙找了家夜店進去喝杯酒壓驚。坐在小酒吧裡,許久,兩人才說開話來,“大哥,咱們去找頭說說,讓他給咱們換個地段吧,此處雖能撈些錢,但太邪了。”
“今晚之事絕不能和別人說起,否則沒人敢來,咱們就換不成了,還有,告誡一下家人,這個地段在夜間絕對不許來逛街,他孃的,這世上真的有鬼啊。”
魏無雙顧不上這些了,剛纔他也是沒地方躲,急忙用思感能包裹住身子,纔有了此前一幕。接下來,他乾脆隱身在這個地段視察,選了五家規模大的歌舞廳和桑拿浴,準備要下手拿些不義之財了,但卻在最後時刻遲疑起來。
由於受到奶奶和母親的教誨,及言傳身教的影響,魏無雙和無痕兄妹心中都如淨土般。他內心對行竊之事先天排斥,若要取不義之財,也該取大惡人的大不義之財才行,他覺得,是否下手還是要審慎思考一番才行。
媽媽常說:“十斤,媽知道你不是常人,今後必能幹大事,但一定要記住做什麼事都要對得起良心,在做之前要反覆自問,這樣做是對還是錯?千萬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毀樹容易種樹難,心中有了陰影,人就無法挺直腰桿了,不要以爲人不知鬼不覺,舉頭三尺有神明!其實,人最躲不過的還是自己的良心,最害怕的是良心的自責。”
這些都是媽媽教導他和無痕時講的道理,她雖然讀書不多,但卻有樸素的價值觀和是非觀。奶奶是哪個年代過來的人,還當過三八紅旗手,雖是山野小民卻能胸懷國家,平時樂於助人,寧可自己過些苦日子,也要幫着別人解決困難。她和媽媽身上充滿淳樸和善良,言行如一。
魏無雙和魏無痕對奶奶和媽媽最親,也深受她們的影響,雖說不義之財可以取,但他不想取一般的不義之財,更不想傷害人命。
“人可以窮些,但昧心錢絕不能拿。心底無私天地自然寬,日子就會過得快活。這個道理你們兄妹一定要領悟。”這是媽媽常說的話。奶奶常說:“十斤,等你今後發達了,一定要多救助窮人,多做好事,多鋪橋修路,多好善積德,人的境界自然會變得越來越高,還有,今後有錢了,不可忘了國家和百姓。”
兄妹倆在這種氛圍下成長,魏無雙都忘了自己是神仙了。所以,他在國內時從來不使用異能,他害怕奶奶和母親爲他擔心也爲他傷心,包括今後都不想使用異能來傷人性命。奶奶和媽媽常說,男子漢就要頂天立地,當有所爲有所不爲。
雖說資本的原始積累充滿血腥,書上都是這麼說的,他可以輕取人間財物爲己用,但卻覺得不可投機取巧,最終決定去將日本二戰時沉在菲律賓外海的那些沉船給挖出來。他已調查過,那些沉船中有不少裝的是日本人因戰敗,卻運不走的黃金,這些是無主之物。
多少年了,無論是日本人還是菲律賓和美國人,都沒停止過對這些沉在海底的鉅額黃金的打撈,但因那片水域太深,海底的地形條件十分複雜,現有技術手段根本無法撈出這些沉船。
搞到這些沉船黃金,魏無雙是沒有心理障礙的,可現在要去偷人財物,他心中總是惴惴不安,他說服不了自己。
當晚,他在這一帶走來走去,不時看着那燈紅酒綠的歌廳舞廳桑拿會館,口中小聲說:“媽,我不想行偷竊之事的,可我需要些錢來啓動啊,所以,我只是從那些壞人手中拿些不義之財,不知這樣做對還是不對?”
本來準備下手了,但最終還是放棄,他要進一步瞭解這幾家歌舞廳和桑拿會館的老闆是否真是壞人?如果是壞人,他就拿了,如果不是太壞的人,他就決定放過。
“別讓自己後悔!”魏無雙輕聲說,做一件壞事很容易,可心中卻有了一道永遠摸不到趕不走的陰影,那種悔恨或許就會害了他一輩子。關鍵是,他絕不能讓奶奶和母親看不起他,絕不讓她們對他失望。他不願自己走上這條路,他還要繼續觀察。
當晚,他離開了這個地段,果斷放棄立即下手去拿這些錢財的行動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