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星期,當事人彷彿無事般,該怎樣還是怎樣。趙雅萍照樣整日去魏無雙辦公室,進去就關門,膽子大得很。這妞本就有名女刺頭,沒人敢在她面前說半句,故而,主要消息還是胡婕負責收集。
鄭家明開始等着看笑話,但見魏無雙沉着鎮定,不由擔心,他主動召見魏無雙,說起機關內謠言之事。
在鄭家明辦公室裡,他關心的對魏無雙說:“魏主任,謠言止於智者,但必要反擊手段還是要的,我已下令在文明辦範圍內,不許以訛傳訛。我們堅定支持你和趙雅萍,相信你們品德和操守,只是下步該怎麼辦,魏主任有何想法,不妨大家討論一下。”
魏無雙笑了笑,滿不在乎模樣,接着沉聲說:“部長都說了,謠言止於智者,咱們不去管這些謠言,謠言自然就會消失,沒意思,破事一件,部長根本就不需將精力放在這上面,其實我就當沒這事,難道傳些謠言就能將我拿下,笑話!”
鄭家明裝模作樣的鬆了口氣,“行,魏主任有決心解決此事,我們就徹底放心了。”他一副關心模樣,一般人真看不出他心中陰謀,這老狐狸修煉到家了。
這事因涉及魏武,也驚動鄒海濤,他讓秘書秘密調查謠言來源。自從魏武來到大樓,他就偷偷前去見過魏武本人,魏無雙那足有五分像魏大軍的體魄和三分像的臉容,讓他只見一眼就知這人是魏無雙。而對魏無雙的事,他雖知道不多,但比起金星其他人來說,算知道不少了,這可是大人物啊。
他搞不清爲何會安排魏無雙秘密前來金星掛職,且身份和檔案都是重新編造,來源絕無問題,可只要一查就發現其中根本就無法查清,機密等級很高,連他都無權過問。
他知魏無雙是港商身份,可現卻變成國內身份,一切都透着詭秘,但他不敢有任何質疑,從魏大軍扶搖直上就說明一切,加上他是見過丹霞的,那副氣派,全國都找不出一人來。
他首先要考慮如何保護好魏無雙的秘密,並讓他在金星能正常工作和生活,其他都不敢多想,市長洪偉力偷偷前來問過,魏武是否是魏無雙,鄒海濤沒反對也沒贊成,只是說對這件事,他了解的和市長一樣多,但還是提醒說,咱們主要工作是保護好魏武同志在金星的工作和生活不受任何人干擾。
可現在干擾來了,讓他十分惱火。
對魏無雙搞了個財務管理規定,直接將鄭家明財務權利透明化,間接等於是奪了他的財務權之事,暗中拍手叫好,這纔是明溪小神童的手段,這樣等於是將文明辦至於魏無雙控制之下。
他心中清楚,鄭家明等人絕不乾淨,且主要證據必是掌握在魏無雙手中,故而纔出此下策來對付魏無雙,目的無非是讓魏無雙在文明辦呆不下去,以實現將財務權奪回去,並在背後搞陰謀詭計,達成金蟬脫殼而已。
他知魏無雙自有法子對付這些人,也不擔心,但還是讓秘書秘密調查謠言來源,必要時提供給魏無雙,算是幫些小忙。
秘書推門進來手中拿着一封信,“書記,有人舉報魏副主任。”接着將信遞給鄒海濤,在對面沙發上坐下,他在等着鄒書記指示,對涉及魏副主任的事情,都是頭等大事,也是最機密大事,故而,他不敢多說半句,除非鄒書記主動問。
他是秘書,自然知道些內幕,知道這個魏副主任是大人物。
鄒海濤看了幾分鐘後就將舉報信收回信封裡,摸出香菸點上,
猛吸一口後才問:“就這一封舉報信嗎?還有誰見過,這個田忠義是何人,他與趙雅萍關係如何?”
“目前就一封,沒其他人看過。趙雅萍是前市委趙副書記的女兒,趙副書記現任省人大副主任,很快要退休。趙科長三年前與田忠義結婚,分居三年,趙雅萍現住趙副書記金星家裡。田忠義則住臨海,平時沒交集,不知這次怎會出現這事。”
“結婚三年離婚三年,這是何苦。”鄒海濤小聲嘀咕一句,接着又問:“你查出謠言最先出自何方?”
“最早在文明辦和宣傳部都有些傳聞,但只是個別人而已,趙雅萍平時比較大方,做事從不關心別人會怎麼說,連領導都敢頂撞,和魏副主任間開始還發生些小矛盾,這事從魏副主任上任第一天就開始了。可最近傳言則是從外部傳進來,先出現在外資局,據說是外資局一個副局長開始說起這件事。據我們瞭解,他與宣傳部新聞出版科副科長鬍婕談過幾天戀愛,不久兩人就中斷關係,但這個副局長卻一直糾纏她,而胡婕同志也經常進出魏副主任辦公室,和趙雅萍科長一樣,都是魏副主任的常客。”
“原來如此,他這是敲邊鼓。”鄒海濤笑着說,接着對秘書說:“你將這封信交給魏副主任,其他不需多說,若魏副主任有什麼要求,你就去辦,其他不需我們太過操心。”
魏無雙拿到田忠義這份舉報信時,不禁哭笑不得,趕忙將趙雅萍叫到辦公室裡,笑着對她說:“這事扯到你家裡,你來處理。”說完,他將舉報信交給趙雅萍。
趙雅萍看完舉報信,鐵青着臉,接着將她與田忠義之間的關係一五一十說出來,連第一天就將田忠義踢下牀的醜事也當面說了出來,“他孃的,連**都搞不破的貨色,還敢出來丟人?”
魏無雙想不到兩人間是這種關係,不由苦笑,“兩人是這種關係幹嘛不離掉算了,何必彼此受苦。”
趙雅萍冷靜下來,但對田忠義竟敢舉報魏武之事耿耿於懷,故而用不屑口吻說:“受苦的是老孃,那傢伙以前風流着哪,結婚那天發現他根本不行,被我一腳踢到牀下,徹底終結兩人間的關係,現在彼此手中還有協議書,只是考慮家庭顏面暫時保留婚約。他父親現是副省長,主管交通運輸,田忠義搞了個工程公司,既搞工程又搞房地產,還和外商合作什麼的,聽說發了大財,但我肯定這傢伙就是靠貪污受賄和偷工減料發家的。”
趙雅萍憤怒控訴起來。
最後,趙雅萍下了決心,恨恨說:“三天內我和他法**見!”
接着又對魏無雙說:“主任,借你舉報信用一用,我馬上去醫院檢查,讓醫院出具證明,老孃**都還在,他竟敢說是他老婆,丟人不?必須將他醜事公佈於衆,他不要臉,老孃沒必要幫他家保持臉面了。”
看着趙雅萍帶着滿臉怒容出了辦公室,魏無雙無奈搖頭,心說這都是什麼破事,接下來,他知道以趙雅萍性格,對田家的報復將是驚天動地的。
趙雅萍離開後不久,胡婕推門進來,她剛纔外出,回來就聽說趙雅萍氣沖沖下樓而去,不知何事,趕忙前來問魏無雙。“主任,發生什麼事,我剛回來就聽說趙雅萍那妞從你這出去後,氣沖沖像只母老虎下樓去,是什麼事啊?”
這事魏無雙還真不好說, 他沒想到趙雅萍家庭竟是這副模樣,顯然,這些年她吃了不少苦頭,爲何這樣也只有她本人知之。他只是對胡婕說,趙雅萍老公將舉報信送到市委書記那裡。
“她去醫院檢查,你去看下她吧,給她出些點子,別讓她昏了頭亂搞一氣,凡事謀定而動,若要置對方與死地,對方必須是該死之人,別傷及無辜。”這話讓胡婕摸不着頭腦,但她肯定能從趙雅萍口中得出真相。
胡婕來到醫院找到趙雅萍時,她正從檢驗室內出來,手中拿着一張醫院開具證明,見到胡婕不由一怔,“妞,怎麼來了,是不是婦科檢查啊。”
“我是你們主任交代過來照顧你的,發生什麼事?”胡婕好奇問。
趙雅萍聽是魏武交代胡婕來照顧她的,心中感動,眼睛一紅,顫聲說:“我們主任就是好,假如那貨有主任百分之一的好,或許我都會隱忍着不讓他家難堪,但他做的突破了我的底線,這下就不要怪我不義。”接着,她將剛纔發生的事轉告胡婕,並給他看田忠義寫給鄒海濤的舉報信。
這是一封實名舉報,“這筆跡是他的?”胡婕疑惑問,她想到魏無雙的交代,可別被有心人利用。
趙雅萍點了點頭,“筆跡是真的,他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但可以肯定他是心甘情願被利用,我恨他,他也恨我,就這麼回事,能讓我難堪的事,他是一定會做的。這說明利用他的人,對我與他的真正關係非常清楚。”
胡婕心中明白,只要能撬開田忠義嘴巴,就可以找到製造謠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