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院這一片已經被軍隊戒嚴,沒有任何的車輛能夠通行。而就實際來看,哪怕沒有什麼封鎖,廢棄修道院所處的地帶,荒僻的也罕少有人來。這使得阿米莉亞他們不得不放棄重新找一個交通工具的目的。
所以當唐白憑空拉出一架馬車時,阿米莉亞他們幾個幾乎差點將眼睛給瞪出來。
雖說沒有交通工具的話,趕路對唐白他們來說也沒有什麼難度,但對剛剛纔經歷了一場戰鬥的衆人來說,若是有一個可供暫時休憩的交通工具來休息並趕路,自然要比自己勞累身體來趕路好的多。
“這是什麼?它們是活物嗎?”阿米莉亞看着那四匹色澤漆黑,在雪光下泛着金屬色澤的馬匹,用奇異的目光看着唐白問道。
“鍊金生物而已。”唐白一手拉開了馬車的車門,“花費了一點時間和精力,它們和這輛馬車是一個整體。當然,若是你們想要讓它變成車輛的樣子的話,那也不難。”
唐白拍了拍車身上銘刻着的一個繁複的鍊金圖案。馬車這種古代的交通工具,立刻就在人前開始了精細的變化。馬車的車身如同麪糰一樣向着兩邊被拉長,四匹鍊金馬則是組合成了一個極富科幻氣息的車頭。
短短片刻之間,一輛類似房車的車輛,就改頭換面的出現在了阿米莉亞他們的眼皮下面。
“不需要有人駕駛嗎?”坐在鬆軟的座椅上,瑞茲有些不放心的向着空蕩蕩的駕駛座位方向瞥了一眼。
“很顯然不需要。”唐白攤了攤手。
雖然動靜鬧得大了一些。但起碼唐白如願以償的取得了亞歷山大-柯文納斯身上的完美之血。而現在,袖珍的小龍正趴在唐白的頭上,兩個小爪子跟過冬的松鼠一樣,捧着一個超過它現在體積的晶瑩血球。眯着眼睛細細的舔舐着。
若是沒看過它那猙獰龐大的戰鬥狀態,路西恩、阿米莉亞他們或許還會覺得小龍有些可愛,但見識過那副兇態與戰鬥的暴力後,無論如何,哪怕小龍表現的如何可愛無害,阿米莉亞他們也都視而不見了。那副衝擊力十足的畫面,可不是輕易能夠從記憶裡抹除的。
車輛飛速行駛在路途上。
由於身爲特別的鍊金車輛,所以唐白也不需要擔憂有人類能夠看得到它的存在。就像是哈利世界的魔法巴士一樣,只有巫師能夠看得到,並且可以無視任何地形。任何環境。自如的在路面奔馳疾行着。就是碰上了狹窄的環境。亦或是堵車,頂多內縮一下,也就跟流水一樣擠過去了。
只是相比起如搖滾一樣顛簸搖晃的某輛魔法巴士。唐白親自制作的這輛鍊金造物,要更加的精緻和優越。起碼舒適與速度,還有安逸、隱秘和安全等方面,是魔法巴士所不能比擬的。
更難得的是,這輛被唐白煉入了四個完整夜騏靈魂,具備了一些夜騏特性的鍊金造物,是可以冠以鍊金生物來稱呼的。
囚禁着狼人始祖威廉的囚牢,坐落在一個白雪皚皚的山谷內。這是一座看上去如同之前破敗的修道院一樣,廢棄了許久的城堡,經歷了千多年時光的流逝變遷。用來當做囚牢的城堡,已經有一半被淹沒在了一片河水裡。
車輛如同液體一樣,在城堡內那狹窄複雜的環境裡自如的穿梭。
在唐白看來,哈利世界的鍊金術,在巫師走向沒落之前,無疑處於一個相當高的水準。無論是極具代表性,可以改變一個物體物質結構,並煉製長生不老藥的魔法石,或稱作賢者之石的鍊金石;又或是可以逆轉一部分時間,使其逆流倒退的時間轉換儀;再或是魔法巴士,無痕伸展咒等等涉及了一部分空間的鍊金物品或魔法,都說明了其鼎盛時的輝煌。
車輛在一處甬道前停下。
唐白和阿米莉亞幾人陸續從車輛上走出。
甬道連同整個城堡一起,浸泡在冰冷的河水裡。水深在一米左右。凍氣一樣的龍息被小龍噴灑着吐出。將水面凝結成冰。唐白他們踏在冰面上,向着甬道深處的石門走去。
馬庫斯的精神有些亢奮。阿米莉亞他們的面色也有些猶豫和複雜。他們很清楚放出威廉,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但他們卻沒有一人去阻止唐白。
馬庫斯是期盼着自己弟弟威廉能夠脫離那個千年囚牢。
阿米莉亞則是想要還上唐白的人情,以及一部分龍血之污帶來的,不願意違逆唐白的影響。
至於說路西恩和瑟琳娜,他們兩個是爲了能夠重新見到自己的愛人和親人。至於說瑞茲,則是純粹的因爲路西恩的命令,他懷疑唐白究竟是否擁有着讓死人復活的能力,但卻不願意違拗路西恩的意志,讓他感到失望。
當初建造這個牢籠的時候,維克多顯然刻意追求了堅固的程度。蝠化的馬庫斯全力之下,而已擊碎混凝土做的牆壁。但卻無法擊碎這條甬道和封門的石質。
找到鎖眼,唐白將從維克多體內,還有路西恩手中取得的兩把鑰匙組合在一起,塞進了鎖眼內,然後用力扭動。封堵的石門驀地抖顫了一下,然後升了上去。
取下鑰匙,重新前進,衆人很快便走到了甬道的盡頭。
“威廉。”
站在甬道盡頭乾涸的地面,看着那一個與背後石壁連接成一體的鐵棺槨,馬庫斯的語氣泄露了他內心一直壓抑着的激動。
將鑰匙塞入鐵棺槨中心的鎖眼,扭動。一直吱吱嘎嘎的鋼鐵摩擦聲,隨着一根根成年人手臂粗細的環形鎖釦向着內部滑動在安靜的甬道內響起。鎖釦的機簧聲也如斷了的弦,直竄衆人的耳中。
沉重的鐵棺槨猛地向外打開,一個消瘦,體型卻格外龐大的,有着濃密的白色毛髮的巨型狼人,嘶吼着從棺槨背後探出了頭,尖利的獠牙在口腔內部一根根的怒凸着,眼睛裡滿是對於食物的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