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在剛纔那一下防護潛艇時,已經消耗了太多的異能,又不能及時的練習恢復或者用九星珠恢復能量,要再防護潛艇已是不可能。
眼看着那東西快速之極的撞向潛艇,似乎是不毀掉這艘潛艇便不會罷休的意思,周宣當即往旁邊的海水中奮力一躍,跳落進海里。
毛峰“啊喲”的驚呼着,也跟着周宣往海水中跳下去,現在他只能緊跟着周宣。
在跳下海的那一剎那,那如箭一般射到的怪物就與潛艇撞在了一起,這一下沒有了周宣的異能相護,“轟”的一聲響,那潛艇頓時便碎成了數十片,散落沉下海去。
毛峰和周宣都趕緊露出海面,探頭往潛艇那邊瞧過去,只見撞擊過的地方,一條海水線遠遠的掠了出去,有數十米遠,接着那東西從海水中一躍而出,在半空中一個躍身,再落進水中,接着又準確的向周宣毛峰落水的方向再度衝過來。
在這怪物躍出水面的那一剎那,周宣和毛峰都看清楚了!
這極具殺傷力的怪異生物竟然是一條四五米長的大箭魚,尖利的嘴部就有一米五長,把潛艇毀了的東西就是它的又長又硬的嘴。
周宣訝然不已,這一條箭魚再怪異,那也不可能損毀得了鋼鐵鑄成的潛艇,那也不可能抵抗得了他的異能啊,在這條箭魚的身上,定然有些未知的古怪之處。
不過現在由不得他細想,那箭魚又如箭一般向着他們飛速的射過來!
毛峰是親眼見到這條箭魚的威猛之處,尖嘴把潛艇上的機械手臂撞擊得粉碎,又把子彈也射不穿的潛艇鋼壁插穿了一個洞,而它自己竟然沒半點損傷,現在又把潛艇徹底撞得粉碎,他眼周宣兩個人又如何能擋得了?
“糟了糟了,它……它……它過來了!”毛峰嚇得哇哇大叫,這時就是想逃跑也沒辦法,因爲在海水中,遊也遊不快,就算遊得快,那也遠比不上那條凶神惡煞要人命的箭魚啊!
周宣也沒有別的辦法,剛剛跳水逃命的時候,那箭魚撞碎了的潛艇一塊碎片飛過來,周宣抓在了手中,是一塊比巴掌大了些,像小碗一般大的鋼板,趕緊抓起來,把異能全部轉化成爲太陽烈焰,把鋼板燒得通紅,將鋼板異化成超高溫的防護罩擋在身前。
毛峰在周宣身後,他看不到周宣手中鋼板的變化,要是看到,一定會吃驚得不得了,因爲在鋼板附近的海水也都像鍋裡的滾水一般開沸起來。
毛峰只是在奇怪,那箭魚也太不可思議了,怎麼可能會把潛艇撞裂成一塊一塊的碎片?這個樣子只有魚雷等炸彈纔有可能!
狂猛的箭魚在高速的衝撞過來,與周宣手中的那塊火熱鋼板猛烈撞在一起的那一剎那,海水中發出了驚天動地的一聲炸裂響聲!
轟!
周宣在這一剎那,腦子裡已經沒有再多想的餘地,只能是將剩餘的異能全力運起來,凝化成一面盾牌擋在身前。
爆炸的狂猛力量把周宣和毛峰連同數以噸計的海水一下子掀上了半天,“嘩啦”一聲,倒是湊巧的混合着海水掉在了貨輪的甲板上,只是他跟毛峰兩人摔落在甲板上時,大量的海水卻是把甲板上的一些東西連同那兩個留在船上的潛艇副手衝到了海中!
這兩個人也算得倒黴,身體被周宣用冰氣異能凍結了不能動彈,海水傾下來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只能眼看着自己被海水衝進海中,跟着海水嗆進嘴裡,沉入海中。
周宣和毛峰都跌得昏天黑地的,別說沒有伸手相救的能力,就算有,也不一定會出手相救。
而那條凶煞的箭魚也在爆炸中震飛到貨輪的駕駛艙部份,把堅厚的玻璃面都撞得粉碎,插進駕駛艙裡,將儀器砸得粉碎。
不過箭魚也在爆炸中給炸裂得肚破腸流,在駕駛艙裡撞壞的儀器設備上將身體劃拉得更爛。
周宣的腦袋重重撞在船艙上的鐵板上,撞破了一道大口子,鮮血直流,腦子裡也是暈暈糊糊的,半晌爬不起來。
毛峰摔得也夠嗆,不過他好的是落在船上時沒有撞哪裡,只是隨着海水摔落在船板上,身體摔得七暈八素的,歇了一陣後便掙扎着爬了起來。
瞧了瞧迷糊着的周宣,見他滿頭滿臉都是血,心裡一喜,趕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往駕駛艙逃去,雖然有想把周宣整死的念頭,不過心中對周宣的忌憚和害怕之心太巨,最終還是不敢對他動手。
跌跌撞撞的逃到駕駛艙後,毛峰一見這個場景,不由得目瞪口呆!
駕駛艙裡的儀器損壞怠盡,不可恢復,貨輪的駕駛系統全部損壞,已經不可能正常啓動了,要怎麼辦?
不過毛峰又瞧見在碎屍在儀器破碎中的箭魚,呆了呆後,才省悟起來,這個將他們從深海中一直追殺到海面上的兇物,竟然也死在了船上!
驚訝歸驚訝,但瞧見那箭魚全身雖然損毀得嚴重之極,按照人體如此的損傷程度來說,那就是死得透了,不過那箭魚卻是微微動彈了一下,接着那破損裂開的肚腹中有一道淡白色的光亮閃起。
毛峰驚訝的發現,光亮閃起的時候,箭魚身上的傷口竟然是用肉眼都看得見的癒合着,那箭魚一雙充斥着死氣又兇悍的眼睛似乎在狠狠的盯着他。
毛峰嚇了一跳,箭魚腹中的白光越來越盛,長長的尖嘴也一上一下的活動起來!
這怪箭魚活着的時候是那般的兇狠,這要再活轉過來,那還不得將他治死?毛峰又驚又慌,但眼下那箭魚的傷勢雖然在恢復着,不過身體卻是好像不能動彈,一切的原因似乎都來自於它腹中的那道白光,難道它腹中有什麼古怪?
毛峰呆了呆,忽然恍然大悟!
火隕!
一有了這個念頭,毛峰毫不猶豫的便竄上前,伸手往箭魚肚子裡掏去,“嘩啦”一聲,一雙手用力的把在箭魚腹中發着白光的部位抓着掏了出來!
閃爍着白光的是一塊長約一尺的細長形物體,外層被魚腸包裹着,此刻正閃着詭異的白色光茫。
毛峰把這東西一抓出來,那箭魚頓時便誤鳴一聲,尖嘴一搭下,不再動彈,死魚眼中的惡狠神色也消失了。
毛峰更加肯定,這箭魚的兇猛和超強之處就是因爲他手中那東西,一雙手顫顫抖抖的捧着那東西。
瞪着眼,喘着氣,等鎮定了些許後,毛峰才把那團東西輕輕的放到地板上,顫抖着手輕輕撕拉開那團東西的表層。
這個時候,閃爍的白光也漸漸消失,表層撕開後,露在眼前的就是一柄怪異的小刀!
“火隕,真的是火隕!”毛峰忍不住歡呼起來,這小刀跟他圖紙上的那柄怪刀一模一樣!
當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無論花多大的代價,以什麼方式,也找不到這祖先口中傳下來的神秘火隕,而今次有幸在周宣這個奇人的逼迫下找到了沉船,但在那個深度,那樣的區域和地形,也沒有辦法打撈得到,一顆心正自失望時,卻沒想到又竄出來這條海底兇物,更沒想到的是,這條兇猛的箭魚肚子中竟然藏了這柄“火隕”!
當真是陰差陽錯再加上運氣。
毛峰的心思又無比的膨脹和激動起來,這條箭魚的兇猛之處,他可是親眼見到了的,輕易的就損壞了一艘潛艇,那種力量之猛烈和強大,他腦子裡就全是那種印像。
這還是因爲這條箭魚是沒有思想的動物,不能真正理解和運用火隕的力量,如果是人呢?那簡直不敢想像!
毛峰激動得全身都哆嗦起來,想想周宣那種神秘的身手,在不動聲色中便將他一船上下數十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治服或者幹掉了,這種能力,他是何其的向望啊!
可現在,他也擁有了同樣的能力,或許會更加厲害,但是那都得等到他研究捉摸透火隕的能力過後,再完全掌握了這種能力後,那這個天下就任由他縱橫了!
又想到周宣,毛峰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離開周宣的視線外,否則以他的能力,自己現在又不知道火隕的能力和使用方法,要是給周宣知道後,肯定是會落入到他的手中,自己的結局,不用想也知道會跟他的那些手下一個樣,整死了扔到大海里,死無葬身之地。
毛峰趕緊慌亂的在駕駛艙裡的死人身上脫下一件外套,用來包裹住火隕,然後再找了條繩子緊緊繫在自己腰間,這才溜到船尾的方向,在船弦邊往下看了看固定着的逃生橡皮艇,還好端端的在那兒,當即把像皮艇放了下海去,接着自己也從繩梯上滑下去,乘上橡皮艇趕緊往遠處劃去。
毛峰的身上還藏有一隻衛星電話,只要離開這個地方後,他就向家族通話求救,讓家族中的人想法來解救他,現在的目的就是趕緊逃離開周宣的身邊。
周宣一點也不知道毛峰的這些動作,昏昏暗暗的在船弦邊好久才坐起身來,坐起來後瞧了瞧四周,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腦子裡什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只是下意識的運了運異能,還有兩成在身上。
周宣這時除了對自己身上的異能還能得心應手的運用和想起外,其他的事就一點也記不起來,也想不出,搞不懂自己是怎麼會在大海中的這條船上的。
摸了摸腦袋,後腦上全是鮮血,很痛,顯然是受到了重創,自己想不起自己是誰,想必就是因爲腦袋撞傷了的原因。
趕緊站起身在船上尋找和檢查,半個小時後,周宣便得到了一個事實,這船上就只有他一個活人,其他人都是死的,而且船也是壞的,沒有了動力,也沒有任何儀器或者通訊器是可以使用的,也就是說,這條船,除了船身是好的,動力和通訊設施都已經完全遭到破壞,只能是在海上自由的漂流了。
自己到底是什麼人?水手?漁民?
這船在海面上漂流,看樣子又是在深海中,難道自己是一個走私者?或者是一名毒犯?
周宣無法形容的惱怒起來,抓了抓頭髮,但頭上的疼痛又告訴他,得趕緊包紮一下傷口。
在艙房裡找到了一個藥箱,把裡面的繃帶拿出來,然後用酒精給後腦消了消毒,疼痛的感覺讓周宣清醒得多了,用繃帶把傷口包紮好後,周宣才坐下來考慮着。
只是無論怎麼想,他都想不起自己是誰,的確沒有半點印像,用異能慢慢恢復着傷勢,奇怪的是,自己知道身上擁有並能熟練的使用冰氣異能和太陽烈焰能力,但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能力是怎麼來的,自己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這海上,卻是都不知道。
看來是腦子受了極重的傷,傷到自己都沒有辦法知道自己是誰了!
其實周宣並不知道他與箭魚那一下對碰的猛烈層度,便如是一枚小型核彈爆炸的能力,如果不是他異能超強,在那一下便魂飛魄散了。
而毛峰卻是走了狗屎運,所有的爆炸力都被周宣擋了個乾淨,所以他才能倖免,否則死得連渣都不會剩下一丁半點。
異能與箭魚身體裡的強橫能量碰撞,發生了大爆炸,結果卻是兩敗俱傷,周宣最終還是受到了嚴創,腦袋重重撞在鋼板上便損壞了腦中的記憶細胞,以致無法想起是誰了。
要不是箭魚身體裡怪異的火隕能量,說實話,周宣就算受再重的傷,那也損壞不到他,只要人沒死,他就能恢復,現在雖然人也能恢復,但腦子記憶神經卻是在與火隕的能量碰撞中受損了,這股力量是他的異能也無法消除的。
船上有淨水和食物,周宣雖然想不起自己是誰了,但生存的本能卻是沒有丟失,餓了知道吃,困了知道睡。
在海上漂流了三天兩夜,身上的外傷基本上好透了,但自己是誰的記憶卻是沒有半點記起來,一點印像也沒有。
周宣就只是無聊的坐在船板上眺望遠方,希望能看到陸地,看不到陸地,看到一艘船經過也好,至少他能夠獲救吧。
不過這個希望在每天的太陽升起之時跟着升起,然後在太陽落下的時候也落下了,日復一日的漂流,記得又過了七個日出日落,周宣都快絕望了,船上雖然有吃有喝的,但不能開動,這樣漂流着,要是遇到海上的風暴,那就一切都完了。
周宣運氣好,沒有遇到風暴,這當然主要是現在是枯水季,陸地上的河流水量少,天氣的變幻也小,要是在夏季,老天的臉幾乎就是一天數變,哪裡會像現在,一連上十天都沒有變化。
在第十一天的中午,太陽當頂,火辣辣的陽光照射下,周宣在甲板上眺望的時候,忽然見到茫茫大海的遠處有一個黑點!
周宣大喜,他的目力可是要比普通人強得多,仔細看了一下,那個黑點就是一艘軍艦,艦上面的炮臺桅杆都比別的船遠爲不同,雖然隔得遠,但是他也看得出來。
周宣趕緊在船舷邊揮動着大聲叫了起來,不過聲音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中沒有一點效用,想了想,周宣趕緊在船艙房間裡找了幾條毯子出來,然後在甲板上用太陽烈焰把毯子點燃燒了起來,黑煙冒上天空,這樣就明顯了許多。
那艘軍艦果然往這邊駛了過來,而且速度很快,兩者的距離至少隔了幾海哩,差不多幾分鐘後,纔看得更加明顯起來。
軍艦上飄動着一面紅色的五星旗,周宣心裡一熱,雖然記不起自己是誰,但這面紅旗卻是很明白,自己是這個國家的人,見到紅旗時心裡有一種莫明的親切感。
周宣也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起來,在見到軍艦越來越清晰的時候,也在想着,或許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居住地,找到自己的親人後就能知道自己是誰了。
再過了幾分鐘,那艘軍艦離貨輪的距離只有數百米了,周宣站在船舷邊用手攏着嘴叫喚。
對面的軍艦在開到只有一百米左右的時候便停了下來,周宣見到軍艦甲板上有十來個穿軍裝持槍的軍人,其中又有一個女孩子,異常的漂亮!
不知道爲什麼,周宣在見到這個漂亮的女孩子時,有一種想流淚的親切感。
而那個女孩子也拼命的揮着手向他叫着,周宣仔細聽了一下,她叫的是兩個字的名字,應該是“周宣”這兩個字吧!
難道我的名字叫周宣?
這女孩子又是我什麼人?
軍艦停下來後,又放下一條橡皮艇,那個女孩子和兩名持槍軍人從軍艦上吊下到橡皮艇上,然後划着船到周宣的貨輪邊上。
周宣雖然很想獲救,但目前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自己又是什麼人,所以還是謹慎的在船上等候着。
橡皮艇劃到貨輪繩梯邊後,那兩名軍人和女孩子都沿着繩梯爬了上來,一上船,兩名軍人就端着槍機警的在船上搜尋着。
而那名漂亮之極的女孩子含着淚眼緊盯着周宣,嘴脣顫抖着,仔細的盯着周宣看了一陣,然後才飛撲到他懷中,哽咽着叫道:“周宣,你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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