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之後,陸北和蘇意便在花園小區的門口等候穆雲汐。差不多晚上七點,穆雲汐驅車來到了花園小區,將車子泊好之後,上了蘇意的奧迪A6,然後三人便朝南市的公墓山而去。穆雲汐的神色比較淡定,曾和穆雲汐在電影院看過一次鬼片,陸北知道穆雲汐的膽子不小,比楊珺瑤的膽子可是大多了,至於蘇意,神色也還算鎮定,不過內氣好像有些不足。
“先吃個宵夜吧!”蘇意底氣不足,穆雲汐可是全看在眼裡。
“剛剛吃過晚飯,吃什麼宵夜?”陸北接了句茬。
“沒有你的事,你最好不要多嘴,這是我和蘇總之間的比試,”穆雲汐白了陸北一眼,然後轉頭看着蘇意,淡淡道,“蘇總,現在還晚上七點多鐘,要不我們去找個咖啡廳坐會兒,差不多十點鐘出發,凌晨的時候可以趕到鈴鐺山……”說到這,穆雲汐忽然想起來什麼,突然道,“對了,蘇總,你身上有沒有帶梳妝鏡?如果有的話,等你去了鈴鐺山之後千萬別掏出來照,如果那時候你照鏡子,我保證你看到的鏡子中的人絕對不會是你自己。”
蘇意打了個激靈,再沉穩的女人也會有軟肋。
“去藍山咖啡,十點鐘再去鈴鐺山。”穆雲汐的語氣不容質疑。
其實不管是蘇意還是穆雲汐,兩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果不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她們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自己竟然會爲了搶一個男人而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要知道,無論是穆雲汐還是蘇意,都是極品尤物中的極品吶!
穆雲汐提議要去藍山咖啡,陸北沒有拒絕,兩個女人要比試誰膽大,想必是深夜去鈴鐺山更能印證出誰膽子更大一些吧?可是這兩個女人肯定不會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要真讓你們分出了勝負,那我陸北的雙飛夢豈不是在今晚就要支離破碎。
既然一個都放不下,那隻能兩個都要。
在藍色喝咖啡的時候,穆雲汐自然不會忘記造勢,輕夾了口咖啡,然後,穆雲汐便用奚落的眼神看着蘇意,壓低聲音道:“蘇總,要不,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當然了,你要是不敢聽就說出來,不過你要是一個故事都不敢聽,鈴鐺山我看你就不用去了。”
“這世界上哪裡來的鬼怪?”蘇意也低頭輕抿了口咖啡。
“這樣啊?那我就講給你聽,這是我家隔壁的一個老婦人講給我聽的,有一個男生晚上要坐公車家,可是因爲他到站牌等的時候太晚了,他也不確定到底還有沒有車,又不想走路。因爲他家很遠很偏僻,所以只好等着有沒有末班車,等啊等啊,他正覺得應該沒有車的時候,突然看見遠處有一輛公車出現了。他很高興的去攔車,一上車他發現這末班很怪,照理說最後一班車人應該不多,但是這臺車卻坐滿了,只有一個空位。而且車上靜悄悄地沒有半個人說話,他覺得有點詭異,可是仍然走向那個唯一的空位坐下來。”
蘇意沒有說話,想不聽,可還是把穆雲汐講的故事盡數聽在了腦海。
穆雲汐的語氣開始變的陰柔起來,輕輕道:“那空位的旁邊有個女的坐在那裡,等他一坐下,那個女的就悄聲對他說,你不應該坐這班車的。他覺得很奇怪,那個女人繼續說,這班車,不是給活人坐的,你一上車,他們就會抓你去當替死鬼的。那男的聽了女人的話後,很害怕,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結果那個女的對他說,沒關係,我可以幫你逃出去。於是那女的就拖着他拉開窗戶跳了下去,當他們跳的時候,那男的還聽見車裡的人大喊大叫着‘竟然讓他跑了’的聲音,等他站穩時候,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荒涼的山坡,他鬆了一口氣,連忙對那個女的道謝.,誰知道那個女的卻露出了奇怪的微笑,然後,那女人說,”穆雲汐停頓了下,幽幽道,“現在,沒有人跟我搶了……”
蘇意打了個顫慄,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等到十點鐘的時候,三人便離開了藍山咖啡廳,朝南市郊區外的鈴鐺山趕去。初春的陰雨天,車子一駛出南市,車窗外便是漆黑的一片,還沒有到鈴鐺山,蘇意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細的香汗,當然也是冷汗。
“蘇總,其實我剛剛和你講的故事不算什麼,下面一個更嚇人呢!我將給你聽聽吧!”穆雲汐停頓了下,然後放慢節奏,儘量低用古井不波的語氣開始講述,“有一對夫婦平時總吵架,一次兩人又吵起來,丈夫一怒之下殺害了妻子,然後把她的屍體埋在了後院子裡。過了幾天,男的覺得很奇怪,爲什麼這幾天孩子都沒有見到媽媽卻一次也不問自己呢?於是有一天他就問孩子,這幾天媽不在家,你怎麼一點也不着急呢?那孩子回答道,我覺得好奇怪啊,爲什麼爸爸你這幾天一直揹着媽媽呢?”
“啊!~~”蘇意終於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怕了?”穆雲汐呵呵一笑,“現在認輸免得遭罪,再說你這局認輸我們纔是平手。”穆雲汐的如意算盤打的不錯,那就是空手套白狼,讓蘇意自動認輸。說句實話,雖然穆雲汐比蘇意的膽子大,可終究是女孩子,她這會兒也是在死撐,真要在半夜三更把她一個人扔進公墓山,那簡直就是要了她的小命。
蘇意輕咬嘴脣,沒有說話。如果說不怕,那就是自欺欺人,不過蘇意堅信這個世界上沒有鬼,事實上她也只能用這個信念來安慰自己,再說今晚如果贏了,那蘇意就能得到她想要的,在這種情之下,就算是再怕,蘇意也不可能輕易認輸,除非恐懼能讓她的心理防線徹底地崩潰。
車子出了市區之後,行駛了半個小時,便來到了公墓山的入口。
泊好車之後,蘇意和穆雲汐跟在陸北身後下車。不得不說,三井半夜的,公墓山還真有點兒陰森的味道,原本就是初春陰雨的天,深夜裡可見度級低,放眼望去四處都是黑壓壓的一片,偶爾一陣寒風颳過,呼嘯的風聲更是令人不寒而慄,遠處竟然還有一團綠綠幽的鬼火,像是大海里的扁舟,在風中飄浮不定,說不出的詭異和陰森。
無論是蘇意還是穆雲汐,身上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
瘩。
“這麼晚,來做什麼的?”看大門的是個老頭,也就這個歲數的人願意攤這個個活。
“大老遠的回來一次不容易,明天一早就要離開,因而只能在這大半夜的過來弔祭一個親人。”陸北把準備好的紙錢放在地上,摸出一支香菸遞給看門的老伯,歉意地笑道,“我們也不想這麼晚,不過實在是沒辦法,給你添麻煩了。”
老伯接過香菸,雖然臉色不悅,頗有微詞,不過還是放行了。雖然三人深更半夜過來弔祭有些煩人,不過三人能有這份心,老伯還是看在眼裡的,天天守着這塊地,不免對裡面躺的人有了點兒感情,多少墳墓前面,一年到頭也不見一次香火。
陸北當然不會害怕,好些年前,陸北爲了取暖,晚上還鑽墳洞裡睡過。按照約定,陸北先去了公墓山,然後把自己的初級家政員資格證書隨便找了個地方放好,然後再來到入口處,示意穆雲汐和蘇意兩人,比試開始。
接下來的情況就比較有趣。
穆雲汐自持膽大,走在前頭,不過也僅限於五十米範圍之內,越往裡走,步伐就越慢,到最後,幾乎沒有勇氣朝前面邁動步伐。而蘇意就一直跟在穆雲汐身後不遠處,根據心理暗示,事實上此時此刻穆雲汐承受的恐怖比蘇意承受的恐懼要大的多。這正如一個膽子大的大人和一個膽子小的孩子,如果遇見什麼恐懼事件,那大人承受的恐懼肯定比小孩多。
因而情況就有些喜劇性了,蘇意已經來到了穆雲汐的身邊,爲了贏得這場比試,還斗膽走在了穆雲汐的前頭。穆雲汐一看,心中又急又怕,也只能加快腳步,然後兩女一會兒你領先兩步,一會兒我領先兩步,之間的距離從來就沒有拉開過三米。無論是楊珺瑤還是穆雲汐,神經都繃緊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哪怕是再輕微的一個動靜,也能讓她們的心跳加激,血壓狂升。
“砰砰、砰砰……”
兩人都能很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
“你,怕嗎?”穆雲汐說話的同時,牙齒竟然咯咯作響。
“我怕什麼?”蘇意打了個顫慄,在穆雲汐面前自然是死鴨子嘴硬。
“平……平了吧!”
蘇意知道,穆雲汐也怕,而知道穆雲汐怕了之後,蘇意更怕,但同時,蘇意又看到了希望!蘇意知道,穆雲汐說平了,絕對不是說這一次平了,而是說整個的比賽平了,蘇意勝利在望,自然不會答應,因而也就咬牙死撐,沒有說話,繼續頂着巨大的恐懼朝前面走,反正過了這次,自己、笏怡、還有陸北就將組成不可分割的整體。
然後,兩個女人又開始慢慢前行。
蘇意和穆雲汐深入了公墓山之後,她們聽到的,除了風聲、自己的心跳聲、還有蟲鳴聲,然後,便是別樣的幽靜。突然,也就在兩女附近,根本就無法分辨東南西北,兩女竟然聽到了一個令人心膽俱碎聲音,那聲音說不出的嘶啞、幽長、陰森蝕骨。
“我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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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