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飛一聽哈哈的笑了起來,說道“沒問題,有機會的話,一定讓黃師傅您殺
個痛快,哈哈哈一”
牧田慶豐的別墅裡,原野小次郎猶如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踱來踱去
等待着牧田慶豐的消息。窗戶外的夜色正濃,到處都是一團漆黑,猶如原野小次郎
此時的心情。
“牧田閣下,您受傷了?”窗外忽然傳來一陣驚呼聲,原野小次郎就好像是
被驚動了的兔子一般,哩的一下躥了出去。剛好看到滿臉蒼白的牧田慶豐,在手下
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見牧田慶豐的嘴角兒佈滿血跡,臉上更是顯得無比疲憊,原野小次郎的心裡
不由得一驚,趕忙迎了上去,滿是關切的問道“牧田君,您受傷了?”
牧田慶豐沒想到原野小次郎會等在他家裡,讓他看到了自己這副狼狽的模
樣,臉上顯得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含混的說道“原野君還沒有休息嗎?”
原野小次郎苦澀的說道“我們浩田組長還在那羣不明身份的中國人手裡,我
怎麼能睡得着?”
牧田慶豐搖了搖頭,說道“我a纖查明那些中國人的身份了,他們是中國燕
家的人。”
“什麼?是一是燕家的人?那二那可糟了!燕家的人最是痛恨我們日本
人,浩田組長落在了他們的手裡,只怕是凶多吉少。”原野小次郎的臉色大變,聲
音隱隱有些顫。
牧田慶豐擺擺手說道“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將浩田組長救出來的。”
原野小次郎沒有多加考慮便說道“牧田君您已經被他們給打傷了,還怎麼救
浩田組長?我看,我們還是向松田千夫求救吧?”
牧田慶豐心裡一直在和松田千夫較着勁兒,聽原野小次郎這麼一說,心中頓
時不願意了,重重的哼了一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非你以爲松田千夫比我強?
我救不出來,他難道就能救出來嗎?”
原野小次郎心中嘀咕了一聲“人家本來就比你強!”當然,這句話,他是萬
萬不敢說出來的,嘴上趕忙說道“牧田君,您千萬不要誤會,我絕對沒有這個意
思。我只是覺得,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我們絕對不能讓中國人在我們日本的國
土上猖狂。”
牧田慶豐恕心頭,一擺手喝道“好了,你要去找松田千夫儘管去找!來人
那,送客!”說完,也不給原野小次郎說話的機會,便讓人將他轟了出去。
趕走原野小次郎後,牧田慶豐越想越氣,接連兩次栽在中國人的手裡,這讓
平生沒受多大挫折的牧田慶豐,心中很是不甘,考慮了一陣,對身旁的一名手下喝
道“去,給我備車!我要到鶴鳴寺見我師父。”
柳生清秀今年已經有八十高齡了,可是看上去卻好像只有五十幾歲,精深
的武學修養,讓時間在他的身上所能留下的痕跡少的可憐。當年中日交戰,柳生清
秀還是一個伊賀流的普通青年武士,參與了日本忍者與中原武林的那一場浩瀚的戰
鬥。每每提起這一場大戰,柳生清秀的心裡總是會生出無限的悲槍,那一戰實在是
犬滁了‘…
人老覺少,雖然a是深夜,柳生清秀卻並沒有睡下,在鶴鳴寺的偏殿裡見
了牧田慶豐。看到牧田慶豐臉色蒼白,嘴角兒血跡還未乾,柳生清秀的眉頭一皺
沉聲問道“你受傷了?”
牧田慶豐在柳生清秀的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口中說道“弟子沒用,丟了師
父您老人家的臉,真是罪該萬死!”
柳生清秀人老卻不糊塗,擺手說道“你被人打敗受傷,那是你自己學藝不
精,丟不到我的臉。”
“是,師父說的是。”牧田慶豐不禁有些尷尬,趕忙俯身說道。
柳生清秀搖了搖頭,道“你上前來,讓我看看你的傷。”牧田慶豐趕忙依言
湊了上去。柳生清秀伸手一撈,將牧田慶豐的手腕抓了住。隨後雄渾的內力,透過
他的五指鑽入了牧田慶豐的體內。內力所到之處牧田慶豐叭自傷不藥而癒煞是
神奇。
前後不到半盞茶的工夫,牧田慶豐所受的傷便赫然痊癒。牧田慶豐活動一下
四肢,滿是感激的對柳生清秀躬身說道“多謝師父。”
柳生清秀此時的眉頭卻皺緊了起來,幽幽的問道“打傷你的人用的好像是中
原武術,你身在日本,怎麼會招惹到中國人?而且就你的傷勢來看,你招惹到的中
國人來頭還不小,只是對方內力尚淺,否則的話,你一條小命,我看今夜便交待在
人家手上了。”
牧田慶豐聽了心中暗贊柳生清秀果然人老成精,只是從他所受的傷傷便看
出了打傷他的人的身份。如果今天晚上不是他見機的早,跑的快,只怕真的連命都
要丟了。
“師父明鑑,我可沒有招惹他們,是那些中國人主動招惹的我。”牧田慶豐
一臉冤枉的說道。
“胡說!你休想欺瞞爲師!爲師和中國人打交道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
呢?中國人向來謙和溫仁,從來不肯輕易招惹事端,倒是你,生性跋馗張揚,我看
八成是你主動去招惹的人家,結果卻不是人家的對手,這次找到我,想要我給你出
頭,對不對?”柳生清秀的雙眼明亮如刀,清撤不含絲毫渾濁之氣,彷彿能直接洞
穿牧田慶豐的心肝脾肺臟,由不得他搬弄是非。
牧田慶豐喊起了冤枉“師父,天地良心,這次明明是中國人先綁架了山口
組的浩田雄一,我才找上門兒去,想要將浩田雄一救出來,可是沒想到,反倒是吃
了虧……
“浩田雄一?是那個全日本最大的黑幫山口組的組長?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我對你和你大師兄松田千夫說過很多遍,讓你們離山口組遠點兒,不要跟他們這些
地痞流氓糾纏在一起,敗壞了我們伊賀流的名聲。你倒好,非但不聽我的話,還要
去爲人家打抱不平,虧你還有臉來求我替你出頭!”柳生清秀滿是憤怒的喝道,把
牧田慶豐嚇了一跳,面色連變了幾變。
“弟子知罪,請師父恕罪!”牧田慶豐趕忙磕頭說道。“弟子並不是要替山
口組出頭,而是要爲我大日本武士掙回一點Ji頗而。中國人膽大包天,竟然敢在我
們日本的國土上行兇,委實是猖狂至極,如果我們不做任何反應,他們還不把我們
給瞧扁了?”
柳生清秀冷笑了一聲,撇嘴說道“現在好了,你送上門兒去被人家修理了一
頓,人家可算是瞧得起我們了。”
聽柳生清秀的話語中滿含譏諷之意,牧田慶豐愧道“都是弟子無能,不能替
我日本武士揚威,反而讓我們日本武士的名聲受損。弟子甘願一死,以謝天下!”
柳生清秀冷哼道“你少跟我來這一套!你要是肯一死以謝天下,師父我現在
就成全了你。說,打傷你的中國人是什麼來歷?”
牧田慶豐聽柳生清秀相問,心中頓時一喜,趕忙說道“師父,是中華燕家的
人。”
“什麼?中華燕家!?”柳生清秀的眼睛猛地睜了開,幾道森然冷電,從中
驀然射出,然而很快便又收斂的無影無蹤。
牧田慶豐接着說道“師父,這中華燕家實在是太可惡了,幾十年前,他們殺
了我們伊賀流多少武士,幾十年後,他們竟然騎到我們脖子上來了!師父,您若是
不出手,好好的懲戒他們一下,他們准以爲我們日本忍界沒有能人了。師父,這口
氣,我們可不能咽那!”
柳生清秀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喃喃的問道“中華燕家從來也不曾有人到過
日本,就算是幾十年前,他們將我們日本忍者殺的大敗,也沒有打到日本本土來
他們怎麼會忽然就到了日本?牧田慶豐,你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讓中華燕家不可原諒
的事吧?”
“沒有沒有!師父,我向您誓,我真的沒有做過有損燕家的事。”牧田
慶豐忙不迭的保證道。他這樣說倒是問心無愧,上一次在中國,雖然他對燕南飛有
所冒犯,可是到最後,吃虧最大的是他,要報仇也應該是他找燕家人報仇纔對。
柳生清秀仔細的口性澳了一番牧田慶豐的神色,見他確實沒有說謊,皺了皺眉
頭,道:“慶豐,你先回去吧。中華燕家的事我不會管,你最好也不要管。中華燕
家想做的事是沒有做不到的。你一味的和他們爲敵,最後吃虧的只會是你自己。”
“師父,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中華燕家的人在我們日本的土地上橫行無
忌?”牧田慶豐一聽,滿是焦急的喊了起來。
柳生清秀搖了搖頭,說道“中華燕家是一個很講規矩的家族,他們絕對不會
亂來的。等他們辦好了要辦的事,自然會離開。”
“師父!二”
柳生清秀已經不給牧田慶豐說話的機會了,擺擺手,說道“時間不早了,爲
師要休息,退下吧。”
柳生清秀雖然和藹,但卻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既然他說了沒得商量,那就真
的是沒得商量了。牧田慶豐只得含恨拜別,離開了鶴鳴寺。
離開鶴鳴寺後,牧田慶豐越想越是不肯新,只覺得柳生清秀已經老了,不能
再作爲日本武士的統帥。然而他又怎麼知道,柳生清秀早在幾十年前便親眼目睹中
華燕家的可怕之處,他這樣做,完全是爲保護他。日本人最大的悲哀之處,就是永
遠不能認識到自己的渺小,非要以卵擊石後,才能稍有醒悟。
牧田慶豐實在不願意去找松田千夫,可是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然而以他
的修爲,又根本沒有能力報仇,想來想去,他只能去找松田千夫。
等到牧田慶豐趕到松田千夫的家時,原野小次郎早就已經趕到了,並且已經
對松田千夫出了請求,希望他能救救浩田雄一。
聽到燕南飛等一干燕家高手已經到了日本,並且對山口組採取瞭如此之大的
行動,而這一切他竟然一無所知,松田千夫是又喜又怒。喜的是自己的計劃終於成
功了一半,將燕家人引到了日本,那他報仇的計劃己纖成功了一半。怒的則是自己
的屬下無能,虧他還提前做了萬全的準備,嚴密的監控,可還是沒能擇查到燕家人
進入日本的消息。
“原野君,綁架走浩田雄一的真的是中華燕家的人嗎?”本來松田千夫對
山口組以及浩田雄一,原野小次郎這些人,是很不屑的。可是看在原野小次郎爲自
己帶來了這麼讓他興奮的情報,他對原野小次郎的態度改善了不少。
“千真萬確!牧田君已經和對方交了手,還吃了對方不小的虧一”
“你的嘴巴還真是夠鬆的!”原野小次郎的話還沒說完,牧田慶豐便帶着一
臉的惱怒,走了進來。望向原野小次郎的目光充滿了敵意,顯然是在惱他掀了自己
的底,讓自己在松田千夫的面前丟了面子。
看到牧田慶豐的眼神,原野小次郎的心裡不由得一沉,知道這次他是將牧田
慶豐給得罪了,臉上滿是就苦笑,只怕日後他是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師弟,這麼晚,你怎麼來了?”見到牧田慶豐,松田千夫顯得有些意外。
牧田慶豐小的良兒,和他向來不和,很少登他的門。
牧田慶豐瞪了原野小次郎一眼,說道“我輸給了中國人,這不專門向師兄您
求救來了。”
松田千夫哈哈的笑道“師弟,你放心,我正盼着他們到日本來,好爲我們那
些死在他們手裡的武士報仇雪恨!”
“盼着?莫非師兄您早就知道他們會來日本?”牧田慶豐有些意外的問道。
松田千夫微微一笑,說道“當然!是我逼他們來的。只是我沒想到他們會來
的這麼快,而且還綁架了山口組的組長浩田雄一,打傷了師弟你。說起來,你們都
是受了我的牽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