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白仁德話,趙武非但沒找出什麼破綻,反而被白仁德話語裡所顯露出來的那種深深的無奈所打動,心中很是有些同情白仁德。擺了擺手說道“血債就要血來嘗!白仁德權勢滔天,可他未必就是天。你放心,我會親手宰了這個畜生,用他的狗頭來祭奠你的妹妹。”白仁德一聽,立即向趙武深深的鞠了一個躬,然後轉身匆匆的離開了。如蝦米一般蜷縮在地上的代明,此時終於從劇痛中緩過勁兒來,指着越走越遠的白仁德,無比艱難的說道“他……他纔是……”“狗雜種!看看你造的這些孽,我恨不得活颳了你!”說完一腳跺在了代明的胸口,只聽咔嚓的一身脆響,代明肋骨又失去了幾根兒。
宛如拖死狗一樣的將代明給拖進了別墅裡,將代明往白仁德面前一丟,說道“刀疤哥,白仁德這雜種我給你抓回來了,你看怎麼處置!”刀疤一聽,冰冷的目光立即投向了代明,正準備開口,一旁的常德安忽然詫異的說道“他不是白仁德……”“什麼!?”趙武聽了這話,渾身一震,無比錯愕的看向常德安,沉聲問道“你剛纔說什麼?”常德安嚥了口唾沫,喃喃的說道“這個人不是白仁德,是鄉長代明!”
趙武聽了倒抽了一口涼氣兒,一把將奄奄一息的代明從地上揪了起來,冷聲問道“你他媽的到底是誰?”代明此時被劇痛折磨的暈暈乎乎,搖頭晃腦的一副快死過去的樣子,哪兒還能回答趙武的問題?趙武心中一急,擡手就在代明的臉上狠狠的甩了幾個脆亮的耳光,代明這才逐漸的清醒了過來,看着目眥欲裂的趙武,代明被嚇壞了,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呢喃着說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趙武眉頭一皺,沉聲喝道“你到底是不是白仁德!”“我……我是……不是……”“你他媽的到底是不是?”趙武被急怒了,一使勁兒從地上將代明給硬生生的提了起來。代明雙腳離地,惶急的不停掙扎着,帶着哭腔的喊道“不是!我不是白仁德……”聽了代明的話,趙武氣不打一處來,呵斥道“那剛纔你爲什麼不說!?”代明都快要哭出來了,滿是委屈的道“我……我哪有機會說……”回想起剛纔發生的一切,可不是,代明還沒等明白過來就被揍倒在地,的確是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兒,趙武的神情倏然一冷,死死的盯着代明,沉聲問道“剛纔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誰?”“他……他纔是白仁德。”代明的話讓趙武的心中出離了憤怒,一陣陣的抓狂。跺着腳的吼道“媽的該死,我竟然被那雜種給耍了!”想起剛纔他甚至還同情過白仁德,心頭不由得又是一陣懊惱,使勁兒的揪了揪頭髮。張強沉聲說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追?”趙武聽了二話不說,帶着幾個閃電戰士就追了出去。
“白仁德,看來我還真不能小瞧你!”刀疤陰沉着臉,幽幽的說了一句。然後將目光轉向鼻青臉腫,不成人形的代明,冷冷的問道“你是振達鄉的鄉長?”代明滿是恐懼的看着刀疤點了點頭。刀疤又問道“那發生礦難的事情你究竟知不知道?”“知道……哦不,不知道……”代明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道。刀疤的臉色猛然冷到了極點,陰森森的說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代明想說不知道,可是看到刀疤那要吃人的神情,渾身哆嗦了一下,頭一低道“我知道……”刀疤冷冷的道“這麼說來,這一切你也有份兒咯?白仁德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連良心都不要了?你大概
做夢也想不到,到最後白仁德會用你來當替身吧?”提到這個,代明氣的牙根癢癢的,看樣子似乎是想要咬上白仁德幾口。刀疤幽幽的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在想什麼。不過很遺憾,你再也沒機會了。”
代明無比錯愕的擡頭看向刀疤,呆呆的問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刀疤的眉毛微微一挑道“我的意思是你這輩子恐怕再也見不到白仁德了。”說着,打了個響指,兩個閃電戰士立即來到了他的面前,刀疤指了指代明和常德安,淡淡的說道“把他們帶出去砍了!”刀疤的話一出口,代明和常德安同時癱倒在了地上。代明大聲的喊了起來道“不,你們不能這樣!我是鄉長,我是國家公務員,你們沒權力殺我!”刀疤冷冷的笑道“國家有你這樣的公務員簡直是天大的恥辱。既然zf沒時間清理你們,我很樂意代勞。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恨白仁德,沒關係,你先走一步,他很快就會來追你的!等你們在陰間碰了頭,你就可以有怨抱怨,有仇報仇了!”
看着被拖出去的代明和常德安,刀疤的臉上寒冰一塊。在他的心裡,這都是些小嘍羅,是蝦米,而白仁德才是他最想要的。“你們是誰?怎麼在我家裡?”正當此時,方芸給晶晶洗完了澡,牽着晶晶的手走了下來。驀然看到在客廳裡背對着她坐着的刀疤和閃電戰士們,不由得滿是驚異的問了起來。看到方芸和晶晶,幾個閃電戰士立即涌上前來,將母女倆控制了起來。方芸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心裡滿是驚恐,花容變的一片蒼白。而晶晶更是嚇的哇哇的哭了起來。
聽到哭聲,刀疤有些不滿的站了起來。冤有頭,債有主!刀疤從來不喜歡把恩怨遷怒到對方的家人身上,尤其是女人和孩子。緩緩轉過身,向方芸看了過去,這一看刀疤整個人都不由得呆住了,方芸也是一樣瞠目結舌的注視着刀疤,“是你!?”兩人不由得同時喊了出來。話音落地,方芸的眼中立即瀰漫起了晶瑩的淚珠,看向刀疤的眼神交織着憂傷,無奈還有絲絲的愧疚。刀疤的臉迅速的冷了下來,擺了擺手,道“讓她們過來!”閃電戰士們不是瞎子,都看出刀疤和方芸是老相識,於是讓開了一條路,讓方芸抱着晶晶走到了刀疤的身邊。
坐在一起,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只有晶晶睜着一雙無邪的大眼睛,不時的在刀疤和方芸之間瞅來瞅去。“你怎麼在這裡?”久久的沉默之後,兩人忽然很有默契的喊出了同樣一個問題。“你先說!”兩人又是異口同聲,那有些詭異的情形讓晶晶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徹底的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悶,刀疤臉色舒緩了許多,幽幽的說道“沒想到我們之間還有着這樣的默契。”
方芸恬靜的說道“那是當然!當初在學校裡,我們倆可是默契大賽的冠軍組合。”“你還記得呢?”刀疤語氣中有些黯然的問道。“怎麼會不記得?雖然一眨眼已經十年了,可是在大學裡發生的一切我還是記的清清楚楚。”說着看了一眼刀疤眉宇間的那條疤痕,呢喃着問道“還疼嗎?”刀疤愣了一下,摸了摸臉上的疤痕,苦笑了一聲說道“早就不疼了。別人都說添了這道疤痕讓我又帥了不少,你看看,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方芸認真的打量起刀疤,心中不由得有些震顫。此時的刀疤早已經是脫胎換骨,身上充斥着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和威嚴,和十年前的那個毛頭小夥子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方芸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他們說的是真的。現在一定有不少的好女孩兒在追求
着你吧?她們是不是都比我好?”刀疤咳嗽了一聲,說道“方芸,我們不要談這些了。這是你的孩子?”刀疤將目光投向了晶晶,笑吟吟的問道。
方芸點了點頭,對晶晶說道“晶晶,怎麼這麼沒禮貌?快叫叔叔。”晶晶立即嗲聲嗲氣的叫了刀疤一聲叔叔。刀疤摸着晶晶的小腦袋,笑了起來。可沒笑幾聲,刀疤的眉頭忽然一皺,笑容戛然而止,看向方芸沉聲問道“她是白仁德女兒?”看到刀疤的臉色不對,方芸的心猛然一跳。轉頭看向刀疤身後肅立着的一干閃電戰士,吶吶的問道“你……你是來找仁德麻煩的?”方芸的一聲仁德,直讓刀疤的心裡有些發涼,臉色更是陰沉。
看到這樣的情形,方芸有些急了,急忙對刀疤說道“當初是我對不起你,可是並不管仁德的事。如果你心中還有怨恨的話,儘管衝我來!我求求你,不要傷害仁德好嗎?他是無辜的!”看着面容焦急的方芸,刀疤沉聲說道“你以爲我這次來振達鄉,是爲了找你報仇的?”方芸喃喃的說道“我知道,都是因爲我,你臉上纔多了這條疤痕。可是你要相信,當初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夠了!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我早就忘光了。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找你報仇。今天在這裡遇到你,完全是巧合。我要找白仁德的麻煩,並不是因爲你。”刀疤打斷了方芸的話說道。“不是因爲我?那……那又是因爲什麼?”方芸滿是不解的看着刀疤問道。刀疤的面容一冷,幽幽的問道“白仁德都做了些什麼,你真的都不知道?”看着刀疤面容冷峻,眉宇之間隱隱的藏着憤怒,心中越發的擔心,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仁德從來都不告訴我他在外面的事兒,也不讓我管。”
刀疤冷哼了一聲說道“還算白仁德有點兒良知!”方芸滿是焦急的抓着刀疤的胳膊說道“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你倒是說啊!”刀疤沉聲說道“白仁德的礦上發生了嚴重的事故,一百零七名礦工被埋在井下。他爲了不承擔責任,更爲了能繼續發財,他殘忍的置這些工人的生命於不顧,封鎖消息,阻撓救援。我女朋友得到消息,前來調查,更是被他派人刺傷,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
聽了刀疤咬牙切齒說出的一番話,方芸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連搖頭說道“不可能!你說的這些一定不是真的!仁德的人品我知道,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你們……你們一定是搞錯了!”刀疤滿是同情的看着方芸,幽幽的說道“方芸啊方芸,當初你真是瞎了眼了,竟然嫁給這樣一個禽獸!”方芸臉色蒼白,渾身無力的靠在沙發上,不停的搖頭呢喃道“不會的,不會的……”
“刀疤哥,人已經處決了,您要看看嗎?”負責處決代明和常德安的兩個閃電戰士提着帶血的刀走了進來,對刀疤說道。刀疤的眉頭一皺,看了晶晶一眼,沉聲喝道“出去!沒看到這裡有孩子嗎?”兩個閃電戰士急忙退了出去。方芸驚駭的轉頭看向刀疤,問道“你讓他們處決的人是誰?”刀疤冷冷的說道“代明和常德安!”聽到這兩個名字,方芸的腦袋一陣天旋地轉,顫聲說道“代明可是振達鄉的鄉長,你……”
刀疤冷聲說道“我不管他是什麼長,只要是參與了這件事情,那他就得死!”聽了刀疤無比冷酷的話語,方芸驚恐不已的看着他問道“那仁德呢?你要怎麼對付他?”刀疤轉頭看向方芸,道“在這件事情裡,代明和常德安只不過是幫兇,而白仁德才是罪魁禍首。連他們我都殺了,
你說我會怎麼對付白仁德?”“難道……你要殺了他?”方芸心驚膽戰的看着刀疤問道。刀疤淡淡的說道“就這樣殺了罪惡累累的白仁德,倒還真是便宜他了!”
“不!你不能殺他!”方芸一聽急忙喊了起來。刀疤沉聲說道“不能?難道你覺得他不該死嗎?他要是不死,那被埋在井下的一百零七名礦工,誰去給他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