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泉中助鬼頭鬼腦的四處掃視,費斯德當然知道他是在松田千夫,心裡
冷笑了一聲,臉上做出一副惱怒的樣子,沉聲說道“小泉先生,您把我一個人晾在
這裡不管不問,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一個人?”小泉中助愣了一愣,隨後用力的吞嚥了一口口水,吶吶
的問道“剛纔一剛纔沒有人進來過嗎?”
“哼!你還好意思問!我好歹也是你們帝國銀行的客戶,你們竟然如此冷落
我,就連這咖啡,還得我自己倒,總算是讓我見識到了你們日本人的待客之道,真
是開眼了!”小泉中助不問還好,這一問,費斯德更是顯得惱火,拍着桌子喝道。
小泉中助急的額頭上直冒冷汗。松田千夫是他親眼看着走進這間辦公室的
而且他在外面還聽到了松田千夫的怒吼聲,費斯德怎麼可能沒見過鬆田千夫?可是
辦公室,一眼便能掃個遍,松田千夫確實是不在這裡,可是他又沒有見到松田千夫
走出這間辦公室,一切的一切都透着一種讓小泉中助心驚的詭異。
“莫非松田千夫一穿越了?”小泉中助的腦袋裡驀然蹦出這麼一個荒誕的
念頭。
看到小泉中助傻愣愣的站在那裡發呆,費斯德心中好笑,面上卻是依舊是一
副惱怒的樣子,沉聲喝道“小泉先生,我的時間寶貴,不能再在這裡浪費了!請您
馬上確認轉賬,我還趕飛機回國!”
“那個一那個費斯德先生,能不能請您再稍等片刻?”小泉中助嘴巴發乾
的道。
“再等片刻,好讓你派人來殺我?”費斯德氣惱的跟了一句。讓小泉中助情
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怎麼一怎麼會呢?您多心了,呵呵一”小泉中助笑的好不尷尬。
“哼!是不是我擔心,你心裡清楚!我現在就要求你馬上將資金轉到我指定的
賬戶上,否則的話,我這就給媒體打電話,相信他們對這件事會十分感興趣的!
費斯德寸步不讓的吼道。
“不一不要!”小泉中助大驚失色·嗓音佈滿院張的喊丁解來。
費斯德冷笑了一聲,撇嘴說道“如果不想讓日本人的聲譽掃地,就不要再耽
擱時間,馬上把屬於我的錢給我!
小泉中助的腦袋重重的垂了下來,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面若死灰。有氣
無力的將來了下屬,在文件上籤了字。
費斯德輕笑了一聲,幽幽的道“這纔對嘛!輸了錢不要緊,以後還能再贏回
來!可如果把信譽和名聲也一起輸了,那可就永無翻身之日了!呵呵一”帶着心
滿意足的笑聲,費斯德轉身輕鬆的離開了小泉中助的辦公室。
小泉中助渾身無力的癱倒在皮椅上,拿起電話,艱難的撥通了山本由紀夫的
電話一
此時,首先官邸中,婚禮進行的正熱鬧。由天上南春光滿面,殷勤的招呼着
每一位光臨的嘉賓。無論是山本家族還是由天家族,在日本都享有崇高的聲譽和地
位,來參加婚禮的非富即貴,個個都身份顯赫,哪一個由天上南都得招呼到了,不
敢怠慢。
似乎每一個人都很忙,除了美紀子和常雪菲。美紀子端坐在新娘的席位上
嬌匡含笑的看着眼前的人們忙來忙去。常雪菲則帶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陪在美紀子
的身旁。
雖然美紀子至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但這恰恰是讓常雪菲最覺得不對
勁的地方。美紀子又多討厭由天土南,常雪菲和她一樣清楚。按照美紀子的個性
應該在婚禮上鬧翻了天才對。然而此刻,美紀子不但沒鬧,反而表現的異於往常的
平靜,這本身就夾雜着不安的訊息。
常雪菲想要和美紀子談談,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談起,一顆心掉在空中,上也
不是,下也不是,異常的焦躁。
除了常雪菲之外,再也沒有外汁意到美紀子的異樣,包括山本由紀夫在內。
這也不能完全說山本由紀夫這個父親做的太不稱職,只是他今天喜事,壞事應接不
暇,實在是沒那麼多的精力。
中國駐日本大使拒絕了他的邀請,這已經夠讓他煩心的了,松田千夫那邊更
是讓他不得安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松田千夫卻遲遲沒有消息傳來,任務是成功還是失
敗,只急的山本由紀夫一顆心坪坪直跳。還要應付來往的賓客,直讓他都有些心力
交瘁了。
正煩悶的時候,山本由紀夫驀然瞥到了牧田慶豐,心頭禁不住又跳了幾跳。
他差點兒還忘了,在這婚禮上,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有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的炸
彈。皺了皺眉頭,山本由紀夫將牧田慶豐叫了過來。
“怎麼樣?那些中國人搞定了沒有?”山本由紀夫沉聲問道。
牧田慶豐搖了搖頭,有些納悶兒的說道“目前還沒有消息。不過首相閣下
請您放心,我總共佈置了五道防線,那些中國人是絕對不可能到達這裡的。
山本由紀夫哼了一聲,道“最好如此!出息今天婚禮的人非富即貴,如果你
要是將婚禮搞砸了,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牧田慶豐聽了心中不禁一沉,眉頭微微的皺了皺。伸手招過來一個屬下,對
他耳語了幾句,讓他去打探消息了。
交代了牧田慶豐一番,山本由紀夫的秘書,將小泉中助的電話遞到了他的手
上。山本由紀夫正等的焦急,接起電話,聲音竟然有些顫抖,“小泉君,怎麼
樣?”
小泉中助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了過來“所有資金,已經一轉出了我們帝國銀
行的賬號。
“八嘎!”山本由紀夫禁不住怒吼了一聲,驚動了周圍的賓客,紛紛向他投
來了詢問的目光。山本由紀夫趕忙壓制住內心的怒火,衝着周圍連連點了點頭,示
意沒事兒,然後拿着電話走到了一個偏僻的所在,近乎於用吼的問道“怎麼搞的?
你身爲財務大臣,難道不清楚,這筆錢對我們國家意味着什麼嗎,你怎麼能讓這筆
錢離開日本?”
小泉中助好不委屈,苦聲說道“首相閣下,這筆錢從法律意義上說已經不屬
於我們日本了,我有什麼理由不將這筆錢交給費斯德?”
“那松田千夫呢?我交代給他的事情,他難道沒有做嗎?”山本由紀夫強壓
着怒火,問道。
不提松田千夫還好,一提松田千夫,小泉中助更是一肚子的火氣,怒聲說道
“首相閣下,松田千夫他根本就是一個叛徒,您錯信他了!
“什一什麼?”山本由紀夫不明白小泉中助的意思,呆呆的問道。
“那個可恥的懦夫,背叛了您,背叛了我們帝國!他不但沒有殺費斯德,就
連他整個人都憑空消失了。我想,他一定是收了費斯德的好處,所以不顧您的命
令,遠走高飛了!
“不可能!松田千夫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他對帝國的忠心,天地可鑑!”小
泉中助的話讓山本由紀夫怒不可遏,發狂似的吼道。
“那又怎麼解釋松田千夫的失蹤?”小泉中助緊跟着追問了一句。
“松田千夫一失蹤了?”山本由紀夫的心頭狂震。
小泉中助長嘆了一聲,緩緩的說道“首先閣下,您平日裡一定是被松田千夫
欺騙的太深。他消失了,說不定現在正在去往某個國家的路上。現在說這些都已經
晚了,當務之急,是您趕快想出一個辦法,這麼一大筆龐大的資金被擂離出日本
對日本的經濟所造成的影響很可能是毀滅性的。我們必須阻止這一切,否則日本的
經濟會在一夜之間倒退五十年!”小泉中助的聲音十分急促,聽的山本由紀夫原本
就焦急萬分的心,更是如同着了火一般。
小泉中助問他要辦法,他又該問誰要?
“首相閣下,吉時已到!新郎和新娘已經就位,就差您了!”婚禮主持人興
匆匆的走了過來,說道。
山本由紀夫默默的掛上了電話,跟在婚禮主持人的身後登上了舞臺的中央。
作爲男方的代表,由天佐野一臉喜氣。他只以爲攀上山本由紀夫這棵大樹
他的FT集團就能得到日本政府最強有力的支持,挺過眼前的困境,打退天豪集團
的收購。渾然不知,山本由紀夫自己此時都自身難保了。
“山本君,您總算是來了!快點兒就座吧!”由天佐野指了指舞臺中央擺放
着的兩把藤椅,那顯然是爲男女雙方的家長準備的。
山本由紀夫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整了整西服,強迫自己露出一抹笑容,重重
的說道“好!好!開始吧!
“慢!”美紀子忽然大喊了一聲,將全場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山本由紀夫的心中一沉,暗暗祈禱,美紀子不要再胡鬧,讓這場婚禮平平安
安的結束掉。
“美紀子,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由天佐野笑眯眯的望着美紀子問道。
盛裝下的美紀子,更是魅力四射,那耀眼的光芒直讓由天佐野眼睛犯暈。一想
到,從今天開始,他便可以徹底的佔有美紀子這樣的天生尤物,由天佐野便禁不住
喜上眉梢。
美紀子冷冷的望着他,一字一頓的問道“你真的愛我嗎?”
由天佐野想也不想的回答道“那當然!我對你的愛,可以讓我爲你付出任何
東西!
“包括你的生命在內嗎?”美紀子又問道。
由天佐野以前欺騙女孩子的時候,沒少拿自己的生命賭咒發誓,因此面對美
紀子的潔問,很是流利的大聲回答道“當然!我願意用我的生命來捍!我們的愛
情。
“好!納命來吧!”由天佐野的話音纔剛落,美紀子的手中便忽然多了一把
尖銳的匕首,在衆人的注視下,狠狠的刺進了由天上南的心口。
直到鮮血如同噴泉般的從由天上南的胸口咫出的時候,木凳口愛的人們這才
反應了過來,整個婚禮現場頓時亂作了一團。
“你一你一”由天上南用力的捂着傷口,身體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由天上南是由天佐野的獨子,更是由天家族唯一的繼承人,被整個由天家族
視作口中寶,由天佐野只駭的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衝到了由天上南的面前,嘴裡
不像的呼喚着“兒子,兒子!
山本由紀夫做夢也沒想到美紀子竟然會這樣做,整個人就猶如在夢中一般
遲遲的反應不過來。
常雪菲的心頭劇震,她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看着奄奄一息的由天上南,美紀子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冷漠的嚇人:
由天上南,就憑你也配做我的男人?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那副德性!
“你這個臭女人,你不喜歡上南,儘管可以說,你爲什麼要殺他!?”由天
佐野瞪大了血紅色的眼睛,彷彿要吃了美紀子一般,咆哮道。
美紀子冷哼了一聲,撇嘴道“我沒說嗎?你們有誰不知道我不喜歡由天上
南?你們每個人都知道!可是,你們爲了你們的權力和地位,根本就不理會我的感
受!我是人!不是你們用來交易的籌碼和工具!
“你一你這個丫頭是瘋了吧!?”山本由紀夫有一種快要崩潰了的感覺
歇斯底里的衝着美紀子吼道。
“我沒瘋!我清醒的很!我這樣做都是被你們給逼的!”說完,美紀子轉頭瞪
着山本由紀夫,一字一頓的吼道“爸,我恨你!如果有來生,我在再也不要做山本
家的女人!”說完,美紀子倒轉匕首,狠狠的刺進了自己的心房。
溫潤的鮮血猶如櫻花般綻放,濺了山本由紀夫滿身滿臉。這一刻,山本由紀
夫的靈魂就好像是被抽走了一樣,整個人徹底的呆住了。
原本喧囂的婚禮現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寂靜的可怕!人們的目光,紛紛
定格在了美紀子的身上,靜靜的看着一條美麗的生命,慢慢的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