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緩緩的說道“天下無難事,只要有心人。表面看上去邁哈笛的確是根深蒂固,但是細究下來可就不是那麼一會事兒了!只要幾股力量共同作用,那麼邁哈笛這棵大樹,即使是根再深,也免除不了他被推倒的命運!”“幾股力量?”蘇哈托有些不解的注視着張強問道。張強微微一笑說道“不錯,要想再最短的時間內推倒邁哈笛,必須要有幾股力量同時作用。第一股,我們地刺的力量。邁哈笛能坐穩這個位子,我們地刺的支持功不可沒,我想我不說你也應該清楚,一旦我們地刺倒戈,就形成了將邁哈笛驅逐出政壇的第一股力量。第二股力量就是蘇哈托先生您。攻破堡壘的最好辦法就是從它的內部動手。蘇哈托先生也是薩門黨的元老級人物了,經過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我相信蘇哈托先生不會沒有自己的黨羽吧?發動你所有的能量,從內部打擊邁哈笛!”
蘇哈托聽的眼睛閃閃發亮,嘴角兒的笑容就好像是池塘水面上的漣漪,不斷的擴散開來,變的越來越燦爛。看看他的表情,張強心中一抿,繼續說道“這第三股力量來自民主黨。”“民主黨?我們薩門黨和民主黨共同執掌伊拉克的政局,平日裡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會幫我們嗎?”蘇哈托有幾分擔心的說道。張強笑了笑道“放心好了,這個你就交給我,我保證讓民主黨乖乖的就範。”頓了頓,張強緩緩的說道“至於這第四股力量,在我看來是最爲強大,同時也是最爲重要的一股力量,那就是伊拉克人民的力量!在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果所有的伊拉克人民都站出來反對邁哈笛,我想他就是長了一百個屁股,也休想再坐穩薩門黨主席的寶座,到時候你率先打出倒邁的大旗,順應民心,薩門黨主席的位置舍你其誰?”
蘇哈托興奮的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固然是好。可是伊拉克的人民怎麼會乖乖的聽我們調遣?”張強笑道“如今的伊拉克已經被戰火深深的荼毒,人們的生活處於水深火熱中,食物早已經成了他們唯一重視的要求,只要以糧食做爲誘餌,不愁他們不跟着我們走!”“糧食?要想找到糧食,就必須找到喬治。現在伊拉克最後的唯一一點兒糧食全都集中在他的手裡,可是他肯幫我們嗎?”蘇哈托問道。張強說道“呵呵……喬治只不過是一個倒賣糧食的商人,他的糧食從哪裡來的,我比你清楚。糧食的事情你不必擔心。現在說說第五股力量。”
“還有第五股,我覺得由您前面說的那四股力量就足以讓邁哈笛死無全屍了,只是不知道這第五股力量又是什麼?”蘇哈托急切而好奇的問道。張強的嘴角兒微微一笑,緩緩的說道“這第五股力量嗎,就像您說的,充其量只能起一個錦上添花的作用。可是在我們地刺看來,這第五股力量卻是不可獲缺的,那就是美國人的力量!”“美國人的力量!?您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蘇哈托驚疑不定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問道。
張強緩緩的搖搖頭笑道“如果蘇哈托先生要和我們地刺合作下去的話,那麼從現在起您就要開始瞭解我們了。我們地刺從來不開玩笑。邁哈笛背叛地刺,轉而投入美國人的懷抱,我們就要讓他看看,最後致他們於死地的恰恰是美國人!讓邁哈笛意識到,他的所作所爲是多麼的愚蠢和可笑。”一邊說着,張強一邊將炯炯的目光投向了蘇哈托。那明亮的眼神,有神的眸子,直看的蘇哈托心裡隱隱有些發毛,不停的暗示着自己,千萬不要犯和邁哈笛同樣的錯誤。
看到蘇哈托神色有些不拿的模樣,張強呵呵笑道“蘇哈托先生不必緊張,我們地刺其實是很念舊,很忠誠的,尤其是對我們的合作伙伴。只要我們的合作伙伴不率先背叛我們,我們地刺是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他們的事情的,這一點請蘇哈托先生只管放心!”蘇哈托急忙點頭,信誓旦旦的說道“請您放心!我蘇哈托也和你們地刺一樣,絕對不會首先背叛!”張強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好!好了,蘇哈托先生,我想我跟您講的已經夠多的了,您可以回去開始行動了,趁着現在邁哈笛全心全意的撲在他的寶貝兒子身上,正是你開始行動的最佳時機!”張強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個由黃金打造而成,大約四五釐米長的馬刺,遞給蘇哈托說道“這個是我們地刺的信物。你拿着這個,就表明你蘇哈托是我們地刺的合作伙伴。相信它對你的行動會有所幫助!”
看着眼前這個黃澄澄,看上去似乎不足爲奇的小東西,蘇哈托卻是興奮的不行。當日他之所以在和邁哈笛的競爭中,一敗塗地,只因爲邁哈笛的手中有這樣一枚小小的地刺。這地刺雖小,但是卻威力無窮,蘇哈托可以說是深有體會,急忙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仔細端詳了片刻,隨後貼身收藏好。張強笑了笑說道“蘇哈托先生,今天您帶來的人也不少,應該足夠保護您的安全了,我就不再多事了。”蘇哈托的臉色一僵,很是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個……那個您發現了?”
張強擺擺手說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更不要說是在這戰火紛飛,沒有一寸淨土的伊拉克了。您這樣的做法,雖然讓我心裡有些不舒服,但是卻也是無可厚非。”張強的善解人意讓蘇哈托心裡一鬆,急忙說道“多謝您的理解!不過,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張強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我今天只想和您一個人會面,因此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看到我,所以,我擅自做主讓您帶來的那些個保鏢都暫時的睡着了,恐怕您走的時候,要麻煩您把他們一一叫醒了。”
聽了張強的話,蘇哈托情不自禁的嚥了一口唾沫,心中惴惴的滿是不安。他就坐在這裡,而外面的手下都被人擺平了,他卻絲毫也沒有察覺。如果對方真的是衝他來,要他命的話,那他現在……蘇哈托狠狠的打了個冷顫,再也不敢想下去了。張強緩緩的站起身來,抱拳說道“蘇哈托先生,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去處理,我就少陪了!”蘇哈托也跟着站起來說道“好,好!剛好我也要回去準備了。”張強點了點頭,衝他神秘的一笑,轉身悄然的離開了包廂。
張強的這最後一個笑容,神秘而詭異,一瞬間就印刻在了蘇哈托的意識深處,讓他的心裡波瀾起伏的難以平靜。心中既慶幸和地刺達成了合作,但同時又對他的未來感到一絲絲深深的擔憂。走出包廂,蘇哈托放眼望去,果然他的那些個保鏢,此時正一個個的趴在桌子上,彷彿酒醉似的,一動不動。蘇哈托搖了搖頭,心中暗忿,這些個傢伙平日裡一個比一個橫,可是到了關鍵時刻沒一個頂用的。
來到默奈德所在的桌子,蘇哈托晃了晃,莫奈德緩緩的清醒過來,爭開迷茫的眼睛,先是四處逡巡了一番,隨後看到蘇哈托,面上一驚,急忙掙扎着站了起來,驚詫的問道“我……我怎麼睡着了?”蘇哈托苦笑一聲,衝四處一指,默奈德有些茫然的看了過去,發現他帶來的人手,一個不落的全都莫名其妙的‘醉’倒在這裡,不由得更爲詫異。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使勁兒揉了揉,隨後猛的一巴掌拍在身旁保鏢的頭上。那保鏢正做着好夢,冷不丁的腦袋瓜上傳來一陣劇痛,夢影縹緲,很是有些不滿的擡起頭來,怒氣衝衝的尋找着‘肇事者’。
可當他的眼睛正對上默奈德那充滿怒意的目光時,立即低下了頭去,吶吶的說不出話來。默奈德怒吼一聲道“怎麼搞的,讓你們來保護先生,你們卻跑來睡覺!萬一要是先生出了個什麼意外,你覺得你有幾條命能賠的起!?”那保鏢被莫奈德一陣呵斥,很是有些委屈的漲紅了臉。昨天晚上他並沒有貪玩,睡的很早,今天的精神一直很不錯。可是爲什麼一到這裡就睡着了呢?他的心裡也同樣充滿着不解。
默奈德不依不饒的繼續責罵道“平日裡你們總是一副天下第一的模樣,可是到了關鍵時刻,一個個全都掉了鏈子,整個就是一羣廢物!”蘇哈托苦笑了一聲,對默奈德說道“好了,默奈德,這件事情不能怪他們。要怪只能怪地刺的人太過神秘詭異,讓人防不勝防!你就不要再責怪他們了。”說完,對那保鏢說道“你去將其他人叫醒,就說是我請客,大家酒保飯足之後好開工!”那保鏢感激的看了蘇哈托一眼,隨後快步離開,免得再受默奈德的‘傷害’。
“先生,您的意思是說,這都是地刺搞的鬼?”默奈德驚疑的看向蘇哈托,幽幽的問道。蘇哈托無奈的一笑說道“不錯,人家說了,今天只想和我一人見面,不想讓你們見到他,只好先讓你們睡上一覺!”默奈德有些心驚膽顫的說道“實在是太可怕了,萬一他們要殺您,那恐怕就是再多的保鏢也是無濟於事。地刺果然如傳言中的那樣危險,是惡魔的化身。先生,我開始不確定這次和他們的接頭到底是對還是錯了。”
蘇哈托皺眉說道“這是我們的一次機會,我們只有抓住了,纔有可能跨越邁哈笛這道障礙!”莫奈得心神一振道“這麼說,您已經和地刺達成合作了?”蘇哈托苦笑一聲說道“地刺找上門兒來要和我們合作,你覺得我有拒絕他們的可能嗎?”說着,蘇哈托緩緩的從懷裡拿出了那根黃澄澄,亮晶晶的地刺,說道“當初我被這個小玩意兒整的慘不忍睹,如今我卻成了這個小玩意兒新的主人,哈哈哈……想一想,這個世界還真是奇妙!”
“這是地刺的信物!在整個阿拉伯半島,它所代表的權力幾乎可以媲美任何一個國家的首腦!有了他們,邁哈笛就得乖乖的低下頭來。”蘇哈托冷哼了一聲說道“這還不止!地刺已經給我制定了一個詳細的計劃,一個將邁哈笛踩在腳下,把他趕出政壇的計劃!”“哦?有這樣的計劃?”默奈德的臉上綻放出無限的好奇,眼巴巴的看着蘇哈托問道,急切之情,盡顯無疑!
蘇哈托也沒有對他隱瞞,將張強對他所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默奈德,隨後微微一笑道“怎麼樣,你覺得這個計劃可行嗎?”默奈德足足呆楞了半晌,才清醒過來,吶吶的說道“這……這哪裡是一個計劃,分明一張撒向邁哈笛的天羅地網。邁哈笛即使是一條泥鰍也休想逃脫這次。”蘇哈托緩緩的伸出一隻手,隨後五個手指緩緩收緊,捏成一個拳頭,冷冷的說道“五股力量同時作用,邁哈笛已經被我們牢牢的攥在手心兒,無處可逃了。”莫奈得贊同的連連點頭,悠悠的說道“邁哈笛得罪地刺真的是一個致命的錯誤,或許邁哈笛要用他的一生來懺悔這一個錯誤。”“所以,邁哈笛的覆滅就是我們的教訓,對地刺,我們還是不要動太多外腦筋的好!”蘇哈托想起了張強臨走前的那個神秘的笑容,緩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