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正聊的起勁,看到高峰走了過來,紛紛將目光投向了他。笛雅有些緊張的問道“老大怎麼說?”高峰微微一笑,道“老大全力支持。這兩天,就會有一隊地刺抵達美國。”聽了高峰的話,笛雅嬌笑一聲說道“我就知道老大會支持的!”“好吧,既然如此,那就這麼定了!我們美國zf也會全力配合的,不過,高峰,你準備從什麼地方開始?”高峰皺了皺眉頭,緩緩的說道“先不急,我得先去見一個人!”
“誰?”德文克下意識的問道。高峰淡淡的說道“是我的一位同胞。或許您會認識,他叫洪濤。”“洪濤?”聽到這個熟悉至極的名字,德文克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喃喃的問道“中華聯合會的會長?”高峰道“不錯,怎麼,您認識他?”聽了高峰的話,德文克苦笑連連的說道“認識?何止是認識,簡直是如雷貫耳!”頓了頓,德文克忽然有些扭捏的說道“高峰,我……我想請你幫個忙。”高峰輕笑了一聲,說道“叔叔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說。”笛雅也在一旁說道“是啊,反正都是一家人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德文克點了點頭,說道“是這樣的,作爲中華聯合會的會長,洪濤在美國有着強大的影響力,無數的人都想要結識他,包括我在內。只可惜,這個人行事向來神秘低調,美國大多數的高層政要,只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卻從來也不曾見過他,我的意思是想請你幫我引薦一下。哪怕僅僅的是見上一面也可以。”聽了德文克的話,高峰才真正的意識到,如今的中華聯合會在美國是何等的‘囂張’,就連德文克這美國衆議院議長要想見洪濤一面,都得靠機會。
按理說,德文克提出的要求,高峰這個當女婿的應該無條件答應纔是,可是高峰心中卻有着自己的擔憂。一來他從閃電的口中知道,德文克在美國之所以會陷入無比被動的境地,完全是因爲中華聯合會在背後操縱,換句話來說,其實洪濤和德文克是敵對的,他不知道洪濤會不會願意見他。二來,聽德文克的說法,洪濤在美國走的似乎是‘神秘路線’,畢竟這念頭,隨着人類知識的爆炸性發展,越神秘的事物也變的越令人恐懼,他將德文克帶到洪濤面前,無疑是在德文克的面前揭開了洪濤神秘的棉紗,會不會影響到洪濤的總戰略呢?
看到高峰眉頭緊鎖的一眼不發,笛雅顯得有些不耐了,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嗔聲說道“你看你,我爸爸的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滿足,還讓我怎麼相信你?”聽了笛雅的話,高峰有些不滿,雖然他是喜歡笛雅,但是要他爲笛雅放棄原則,背叛地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高峰的臉立即板了起來。沉聲說道“如果叔叔的要求是針對我的,哪怕讓我去死,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洪濤不是我,他願不願意見叔叔,不是由我說了算!”
看到一向溫婉的高峰忽然變了臉色,笛雅的心中不由得一驚,呆住了。看到氣氛要僵,德文克急忙笑呵呵的說道“高峰說的對,我們不能讓他太爲難。”說着,含笑看向高峰說道“高峰你別介意。我只是希望你替我引見一下,當然,洪濤先生願不願意見我,完全在他,你不必爲難。”聽到德文克這麼說,高峰的心中舒服了些,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明天,您就和我一起去找洪濤,我會盡量說服他見您。”德文克聽了後,滿意的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拜託你嘍。”
笛雅心中雖然還隱隱的有些不快,但是她也終於認識到,高峰雖然愛着她,並且也跟着他來到了美國,但是卻一刻也未曾真正的離開過地刺,一刻也未曾忘了他是一名中國人。改變一個人的膚色容易,可是要改變一個人的心,尤其是像高峰這樣的一個,擁有着堅定愛國主義情懷的中國人的心更是難上加難。笛雅從這件事情上也算是得到了小小的教訓,這對她和高峰日後的關係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
人人都知道中華聯合會是這個世界上規模最大的華人組織,更知道在紐約最爲繁華的地段華爾街矗立的那棟最高的樓是中華聯合會的總部,然而卻很少有人知道,在紐約中國城的一條僻靜巷子裡的,一家裝修精緻典雅的中國餐館纔是中華聯合會真正的核心所在。無數個影響美國甚至是影響全球的決定就是從這裡做出的。這裡也是洪濤的老巢,除非萬不得已,洪濤是不會去那棟位於華爾街的高樓的。
德文克的坐駕是加長三開門的豪華林肯,開在大街上尤其的醒目。車子的內飾全都是手工製作,真正意義上的人性化設計,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人舒服。一旦坐上這樣的車,總有一天是會上癮的。按照高峰給的地址,車子緩緩的停在了這家中國餐館兒的門前。德文克有些狐疑的走下了車子,目光四處打量了一番,有些納悶兒的看向隨後跟下來的洪濤問道“真的是這裡?”難怪德文克會疑惑,這家中國餐館雖然裝修典雅,但是比起周圍的高樓大廈,先天上就弱了一分,怎麼也不像是堂堂中華聯合會會長住的地方。
“爸爸,這你就不懂了吧。”笛雅一邊說着,一邊從車上鑽了出來,本來高峰是不想帶她來的,奈何抵擋不過她的胡攪蠻纏神功,只能低頭就範。笛雅笑吟吟的走過來,看着餐館招牌上‘龍的傳人’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說道“中國人向來講究中庸低調,越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舉止就越是收斂不張揚。那些穿金戴銀,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有錢人的傢伙,往往會被鄙視,指爲暴發戶,意思是粗俗沒有素質的人。”說完笑眯眯的看向高峰,邀功似的說道“我說的對不對啊,親愛的!”
高峰搖了搖頭,笑道“真沒看出來,你對我們中國人還蠻有研究的嘛!”笛雅笑着抱住了高峰的胳膊,喃喃的說道“誰讓我嫁了一箇中國老公呢?”看着此時的笛雅,德文克的心中滿是欣慰,自從有了高峰以後,笛雅是越來越女人了。
勞叔早已經退休了,現在在享清福,只做一些幕後工作。餐館交給了別的人打理。因爲在全美國,只有這家餐館的龍泉佳釀是不限量供應的,所以生意很是火暴。看着門前排的長龍一樣的等待點餐的隊伍,高峰有一種想開餐館的衝動。在衆人的注目下,高峰帶着德文克和笛雅大搖大擺的徑直越過隊伍,向餐館裡面走去。排隊的人有中國人也有美國人,眼見高峰三人明顯是要插隊,一個個的臉上紛紛流露出不滿,但這種不滿很快就被一種幸災樂禍所代替,只因爲此時高峰三人的腳步被攔住了。
常來這裡吃飯的人都知道,這裡的中國人不但有能烹調出美味食物的手藝,更有可怕至極的中國功夫。沒有人敢在這家餐館方圓五里的範圍內鬧事,更不要說是在這家餐館的裡面了。“幾位客人,歡迎光臨本店,請遵守本店的秩序,出去排隊。”一位相貌優雅,帶着幾分貴氣的中國女生,面帶笑意的對高峰三人說道。在她的身後則是三個身材魁梧,肌肉拱起,一臉不善的中國壯漢,擺明了是要先禮後兵。
高峰剛想要說明來意,卻聽到身旁傳來笛雅的一聲嬌斥“讓開,我們可不是好惹的!”“笛雅!”高峰心中一緊,急忙轉頭向笛雅看去,卻見笛雅的眼中滿是一種異樣的興奮,分明是在挑事。已經很久沒有人到這裡來鬧事了,中國女生的俏臉一凝,冷冷的說道“三位,不管你們好惹不好惹,本店都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馬上離開!”“小姐,我們……”眼見誤會越鬧越大,高峰開口想要將事情解釋清楚,哪知道笛雅根本就不給他機會,幾步走上前來,盯着中國女生的眼睛,嬌聲說道“想讓我們離開,可以!但你們得拿出真本事!”
直盯着對方的眼睛不光是在美國,在中國也是十分不禮貌的,具有挑釁意味的舉動。那中國女生明顯是生氣了,一張俏臉上瞬間結下了寒冰,腳下緩緩的向後退了幾步,三個大漢登時到了前面,對上了笛雅。“笛雅,你想幹什麼?”高峰沉聲問道。笛雅咯咯的一笑,說道“這麼好玩兒的事情,我可不想放過!”說着,雙手握在一起,相互揉搓着做起了熱身動作。“笛雅,不要胡鬧!”這裡是中華聯合會的地盤兒,所以德文克顯得有些緊張。笛雅笑看了德文克一眼,說道“不用擔心,有高峰在,有什麼好怕的!”笛雅的一句話讓高峰哭笑不得,也不好再勸了。
笛雅一指三條中國漢子,說道“你們三個一起上吧!”笛雅的話音剛落,三人中就走出了一人,看着笛雅沉聲說道“中國人從來不會以多欺少,對付你一個女娃娃,我自己足夠了!”說着擺出了格鬥的架勢,隱隱的有些螳螂拳的影子。笛雅起了玩興,也不管那麼多,擡手一拳就轟向了那漢子的面門。笛雅在特戰隊接受的是最嚴格的訓練,甚至可以說代表了特戰隊的最高水準,這一拳看起來平淡無奇,其實卻是化繁爲簡,寓神奇於平凡。
看到笛雅的攻勢不弱,那漢子不敢怠慢,身體一旋,錯開了笛雅的拳鋒。之所以說笛雅的拳是寓神奇於平凡,就是因爲她的後招更爲凌厲,一見漢子避開了拳鋒,笛雅的拳勢猛的一變,力道瞬間發生了改變,攻擊方向也跟着轉變,重新罩向那漢子。笛雅的這一變招,堪稱精妙,然而用來對付螳螂權,卻稍顯不足,也不見那漢子如何作勢,笛雅只覺得眼前一花,拳頭就失去了攻擊目標,緊接着一道銳利的風聲從她的背後猛然躥來,笛雅的心中一驚,急忙收拳低身,躲了過去。
一個回合下來,兩人雖然誰也沒佔到便宜,但是卻基本上摸清了對方的斤兩。笛雅的心中開始感嘆,說中國功夫是天下至尊的功夫,一點兒也不誇張,她剛纔那一拳,是經過多少次實戰搏殺,用血與汗凝練出來的,不知道多少次幫她在戰鬥中勝出。可是面對這個不起眼的中國人,竟然如此不中用。看到對手的目光忽然變的灼熱起來,笛雅的心頭不由得一顫,隱隱的覺得自己好像不小心捅了馬蜂窩,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果然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證明了這一切。摸清了笛雅的斤兩後,那中國漢子的螳螂拳立即對笛雅展開了暴風雨式的狂攻。此時的笛雅就像是在怒浪中漂泊浮蕩的一片枯葉,隨着漢子的拳勢,左右搖擺,看起來煞是狼狽。不過依託着矯捷的身手,柔韌的身段,笛雅僥倖沒有中招,不過中招已經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眼看着笛雅的處境越來越不妙,德文克心急如焚,頻頻向高峰使眼色,高峰卻動也未動。笛雅雖然是個女人,但是體內的好戰因子太盛,如果不趁這個機會懲治懲治,她日後還不定要惹出多大的麻煩來。“記住,以後不要再來這裡鬧事!”和笛雅對戰的螳螂拳漢子,嘴裡吼了一聲,將笛雅逼入了死角,發出了最後一拳,準備終結這場武鬥。螳螂拳的拳風雖然不及高峰的拳風來的猛烈,但是那種虎虎的威勢,還是讓笛雅的心中一顫,隱隱的涌起些驚恐,柔弱的身體緊緊的靠在牆壁上,忍不住發出一聲了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