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仁彪的語氣中透着一股子惶急,白仁德的心也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兒。“大哥,不好了。高速公路上傳來消息,半個小時前,朱達帶着兩女一男出城了!”“你他媽的說什麼!?”白仁德噌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因爲太過用力,眼鏡都甩了出去。看到白仁德目眥欲裂,一副要殺人的架勢,代明的心不由得砰砰的越跳越是急促。白仁德的怒吼通過電話,直傳到白仁彪的耳朵裡,白仁彪不得不將電話拿的遠了些,纔沒有被他的獅吼功震碎了耳膜。“大哥,因爲是朱達,公路關口上的民警不敢攔他啊!”白仁彪說道。
“去你媽的!一個朱達有什麼了不起?有什麼不敢攔的。媽的你是廢物,江河和他的手下也是他媽的一羣廢物!你還愣着幹什麼,馬上派人去追!哪怕是追到天邊也要把他們給我追回來。要是被他們將證據交到了國家有關部門,白仁彪,咱兄弟倆就得到陰間去當兄弟了!”白仁德怒到了極點,連頭髮隱隱的都豎了起來。將電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白仁德宛如一頭髮情的公牛,呼哧呼哧大口的喘息着,臉上因爲憤怒,激動而充血,呈現出一片赤紅。“仁德,怎……怎麼會事兒?”代明渾身哆嗦的看着白仁德問道。
白仁德凝眉看向代明吼道“怎麼會事兒?你還好意思問?當初朱達要雕到這裡來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我說他畢竟是個外人,把他弄到我們身邊兒,早晚會出亂子。可你就是不聽,爲了討好上面的領導,一個勁兒的要把他調到這裡來。現在好了,朱達正帶着那三個記者,一路狂奔,準備去告我們呢!”聽了白仁德的話,代明渾身一軟,面容呆滯的坐回到了沙發上。呢喃着嘀咕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嘀咕了一陣兒,代明猛的擡起頭來,目光中充滿憤恨的看向白仁德吼道“這一切都要怪你!是你一定要把我拉進你們這個團伙的,是你毀了我!”
白仁德冷冷一笑,說道“真是笑話!明明是你自己貪心,抵抗不了金錢的誘惑,現在卻怪到我頭上來了,真是可笑!”“你……你混蛋!”代明聽了大怒,上來要揪白仁德的衣領,白仁德一把把他推回到了沙發上,冷冷的說道“代鄉長,我勸你還是冷靜點兒。現在還沒到相互推諉,棄車保帥的時候。你那一套還是等將來都法庭上再用吧!”代明一咬牙,說道“白仁德,你最好把這件事情擺平,否則承擔一切後果的人只會是你!”
白仁德站起身來,說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現在回你的辦公室,哪裡都不要去,等着我的電話!”“你要去哪裡?不會是想跑吧?”代明神色緊張的抓住了白仁德的手腕。白仁德放聲長笑了幾聲,幽幽的說道“代明,就算我是想要跑,你攔的住我嗎?外面可都是我的人!”“你!……你真的想跑?”聽了白仁德的話,代明驚恐的睜大了雙眼。白仁德撇撇嘴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是不會跑的!振達鄉有我的事業,我是覺得不會輕易拋棄的。我現在要去高速公路,只要把朱達他們截住,一切就還有希望!”
“那……那我也去!”代明說道。白仁德皺了皺眉頭說道“好啊!你這個鄉長也許還鎮的住朱達。”“爸爸!”兩人剛要出門去,一個稚嫩清亮的女童聲從他們的身後響起。白仁德轉頭看去,臉上難得的流露出一片父愛的慈祥。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宛如小精靈一般可愛的女孩兒,張着柔弱的雙臂,向着白仁德跑了過來。“慢點兒慢點兒,別摔着!”白仁德急忙連聲提醒......
道,深深的父愛溢於言表。
一把將女兒抱在了懷裡,扛在了肩膀上,白仁德呵呵的笑道“晶晶,今天在學校裡都學了些什麼啊?”“咱們晶晶可了不起了,今天考試考了一百分呢!”白仁德的嬌妻方芸滿是驕傲的對白仁德說道。白仁德開心的笑了起來,狠狠的親了晶晶的小臉兒一口,說道“是不是啊,晶晶,你真能幹!”說完滿是溫柔的看向了方芸,說道“今天做咱們女兒最喜歡吃的糖醋鯉魚,好好的獎勵獎勵!”
方芸晃了晃手裡的塑料袋,笑眯眯的說道“早就準備好了,呵呵……”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白仁德還有愛的人的話,那就一定是女兒白晶和妻子方芸了。白仁德是一個特別顧家的人,對妻子他絕對是一個好丈夫,對女兒他更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好父親。雖說人無完人,可是也一點兒優點也沒有的壞人,恐怕也是不多見的。
方芸有些心疼的看着白仁德說道“仁德,你的氣色可不大好,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兒?”白仁德從來都不讓方芸過問自己工作上的事兒,也許是爲了在她的心中保留自己光明的一面。搖了搖頭,白仁德說道“沒有。可能是昨天晚上沒睡好。”“仁德,時間不早了,我們快出發吧!”代明在一旁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忍不住出聲催促道。白仁德轉頭瞪了他一眼,喝道“着什麼急?出去等!要不然你就自己先走!”
“你……”白仁德對代明的態度讓代明有些惱火,可是雖說他是鄉長,對白仁德,他的心中卻有一絲懼意。沒有多說什麼,轉身恨恨的離去。“仁德,你可是從來都沒有對代明發過火兒的,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定有事發生對不對?”方芸滿是擔憂的握住了白仁德的手問道。白仁德笑了笑道“沒有什麼大事兒,我會處理好的。”方芸的眉頭一皺,幽幽的問道“仁德,外面都在傳……說礦上發生了塌方,死了很多人。可是你不但不救人,還封鎖消息,有這樣的事嗎?”
聽了方芸的話,白仁德眉頭皺了一皺,說道“阿芸,你看我像是那麼混蛋的人嗎?我是做生意的,可不是屠夫。你不要聽外面瞎傳。那些人是嫉妒咱們發了財,所以才故意編排瞎話兒來誣衊我。你可千萬不要相信那!”聽了白仁德的話,方芸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當然不會放心,我瞭解我的老公,是一個好人!”“呵呵……這就對了。你留在家裡給我們的晶晶做好吃的,我先出去辦點兒事情馬上就回來。”說完,親了一口晶晶說道“晶晶,爸爸要忙去了。在家裡聽媽媽的話,不準惹媽媽生氣,知道嗎?”
晶晶的臉上寫滿了純真和快樂,輕巧的點了點頭,嫩聲說道“晶晶知道,爸爸再見!”耳邊迴旋着那宛如天籟一般動聽的嗓音,白仁德心中體會到了一種莫名,巨大的幸福。心中暗暗發誓,哪怕是粉身碎骨也要保全這份幸福!
和代明一道兒,白仁德來到了高速公路上,老遠就看到警察,打手,密密麻麻的站了了一片。白仁德一咬牙冷冷的說了一句“一羣廢物!”看到代明和白仁德車到了,江河急忙跑上前來,爲兩人打開了車門。代明一鑽出車子,就迫不及待的怒吼道“怎麼搞的,這麼多的人還被人家給跑了?”江河的臉上掠過一絲尷尬,喃喃的說道“鄉長,都是我不好,沒有交代清楚,讓朱達鑽了空子!”
“媽的,你現在說這些有屁用,馬上派人起追啊!”代明極爲粗魯的吼道。江河急忙說道“白仁彪已經帶人追上去了,我想很快就會追上了!”白仁德冷哼了一聲,幽幽的說道“他最好能夠追上,否......
則我們這些人全都得吃槍子,一個也跑不掉!”白仁德話,讓代明和江河不由自主的同時打了個哆嗦。
高速公路上,過了關卡,朱達一路猛踩油門兒,如箭一般的在高速公路上狂飆着。來到一處高速公路的出口,朱達停下了車。指着高速公路的出口,說道“你們馬上下車,從這裡走下高速公路,打車去縣裡。”王聚德吶吶的問道“您爲什麼不直接把我們送到地方?”朱達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這車太慢了。白仁德他們得到消息之後,一定會讓人追上來。到時候我們根本跑不掉。所以你們還是在這裡下車吧。”
“那你呢?你怎麼辦?”木婉晴握着朱達的手問道。朱達笑了笑道“我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回去繼續做我的副所長咯。”“那怎麼行?他們會殺了你的!”木婉晴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道。朱達笑道“不會。我是副所長,豈能說殺就殺?再說,他們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說我車上的人就是你們三個。這樣捕風捉影的就想要殺了我,他們還沒有這麼大膽。再說,我回去可以拖住他們,給你們爭取更多的時間。婉晴,這人間的正義能不能得到彰顯,壞人能不能得到懲罰,從這一刻,可都全寄託在你們身上了。好好的加油,別讓那些沉睡在地下的冤魂失望!很遺憾,我身爲一個國家執法人員,卻只能做這麼多……”
“阿達,你別再說了。這不怪你!你是英雄!”木婉晴看着朱達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朱達聽了呵呵一笑,道“你們也是!而且還是最大的英雄!好了,不要再說了。再說你們就走不了了,快點兒下車!”木婉晴重重的點了點頭,對朱達說道“阿達,你等着我,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朱達笑道“會的!我已經等了二十八年,我還會繼續等下去的,直到你回來爲止!”朱達的深情讓木婉晴感動的熱淚盈眶,緊緊的抱住了朱達。
看着六人消失在了視線裡,朱達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發動起車子,哼着歌兒的往回開。剛開了幾公里,就遠遠的看到一條長長的車隊正在飛速疾奔。朱達的眉毛一挑,幽幽的說道“速度真快,只可惜一切都晚了,呵呵……”看到朱達的車,白仁彪的眼睛一亮,一揮手,十幾亮各式的轎車,麪包車,一齊將朱達給圍了起來。白仁彪急匆匆的來到了朱達的車前,猛的拉開了車門,發現車內空空如也,半個人影都沒有,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朱達冷冷的看着白仁彪說道“白仁彪,你想幹什麼啊?準備打劫我這個派出所副所長嗎?”白仁彪咳嗽了一聲,喝道“你少跟我來這一套!我問你,你車上的人呢?”朱達冷冷一笑說道“白仁彪,以前沒聽人說過你眼睛不好使啊。我這不是在這坐着嗎?”白仁彪怒聲說道“老子不是問你,問的是你車上的人!”
朱達的眼睛一瞪,虎虎生威的瞪向了白仁彪。白仁彪心中不由得震了一震,朱達怒聲吼道“白仁彪,你他媽的是誰的老子,啊!?”白仁彪愣了一愣,說道“對不起了朱副所長,剛纔我太過激動,言辭有些莽撞了……”“哼!你有事兒沒事兒?沒事兒的話我要走了,沒時間在這裡跟你瞎扯淡!”
“要走可以,告訴我們在你車上坐着的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他們去哪兒了?”白仁彪冷冷的說道。“白仁彪,你這是在威脅我?好啊!在振達鄉,你們白家兄弟是老大,我惹不起!既然你不讓我走,那我就不走了!”說完雙手枕着腦袋,靠在椅背上,閉着眼睛假寐起來。“你……”看到朱達那悠閒自在的表情,白仁彪直氣的肺都要......
炸開了。“好!朱達,我是治不了你,可是有人能治你!回到振達鄉有你好受的!”說完,恨恨的回到了自己的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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