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晴歇斯底里的衝着白仁彪喊了起來。然而這卻並沒能喚起白仁彪那哪怕一絲一毫的人性。白仁彪冷酷殘忍的說道“不可能!還是讓她安安靜靜的去吧!”“你……你說什麼?”木婉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的說道“這……這可是一條人命啊。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生命更加寶貴?”白仁彪淡淡的笑道“反正都是要死,又何必在乎早晚呢?不打擾你們了,再見!”“你站住!你給我站住!”木婉晴幾近瘋狂的衝着白仁彪高聲喊着,但是狠心的白仁彪自始至終都沒有停下來,哪怕只是一秒鐘。
看着白仁彪無比冷漠的帶人離去,木婉晴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緊緊的抱着冠瓊玉,右手使勁兒的壓着她的傷口,阻止鮮血向外涌出,可是任憑她如何用力,鮮血就好像是奔騰不息的大河,擋也擋不住。“阿玉不要,振作起來阿玉,阿玉……”眼淚在木婉晴的眼睛裡打着轉兒,臉上寫滿了驚慌和擔憂。“木……姐,我……我做到了吧?”冠瓊玉艱難的看了一眼王聚德,然後滿是欣慰的對木婉晴說道。木婉晴的眼淚立即涌了出來,哭着說道“做到了!阿玉,你是好樣兒的,你是我見過的最好,最勇敢的記者!”
冠瓊玉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呢喃着說道“木姐……能得到……你的誇獎……真不容易……”說完這最後幾句話,冠瓊玉的眼睛緩緩的閉上了。木婉晴看了心中大驚,急忙哭喊了起來“阿玉,你醒醒,不要睡啊,阿玉……”“她應該是體力不支,暫時的暈過去了。”馬芬芸從昏迷中醒來,看到重傷的冠瓊玉,急忙湊了過來,簡單的察看了一番,說道。“暫時的昏迷?那……那也就是說她還沒死?”
馬芬芸笑了笑說道“在礦上,我除了負責做飯,也會給大家看看病,算是一個赤腳醫生吧?看刀口的位置和深度,應該沒有損害到心臟。不過照這樣的失血速度,她還是會有生命危險的。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給他止血!”木婉晴聽了,急忙衝着門外大聲的喊了起來“白仁彪,給我們止血棉。你這個混蛋,我們需要止血棉!”木婉晴喊了半天,也沒聽到白仁彪的聲音。馬芬芸搖了搖頭說道“沒用的!別說白仁彪不會隨身帶着止血棉,就算是帶着,以他冷酷的性格他也不會給阿玉用的!”
木婉晴慌了神兒,呆呆的說道“那……那我們該怎麼辦?怎麼才能給她止血?”馬芬芸皺着眉頭四處打量起來,看到滿屋子的稻草,眼前不由得一亮,說道“有辦法了!你身上有打火機嗎?”木婉晴皺了皺眉頭說道,“我不抽菸,隨身一般都不帶打火機的。”馬芬芸點了點頭,來到王聚德的身邊,在他的身上摸索了一下,很快就摸出了一個打火機。馬芬芸笑了笑說道“關鍵時候,男人也就能派上這麼點兒用場!”說着抽出一些稻草,用打火機點着,將其燒成了灰。抓了一把,趁熱敷在了冠瓊玉的傷口上,一邊將其塗勻,一邊說道“礦上要是有人受了傷,白家兄弟又不肯帶他們去醫院,我都會用這草木灰來幫他們止血,效果很不錯。”
彷彿是爲了驗證馬芬芸的話,草木灰一敷到冠瓊玉的傷口上,血就緩緩的凝固住了。看到草木灰有效果,木婉晴心頭涌起一陣狂喜,說道“幸虧有你,否則阿玉還不定會怎麼樣呢!”馬芬芸道“現在還高興還太早了。止血只是第一關,接下來阿玉會發燒,如果不能及時退燒的話,她還是會很危險。我一個赤腳醫生,止血可以,然而幫助阿玉退燒,我
就幫不上忙了。一切只能看她自己的了!”
木婉晴撫摸着冠瓊玉的額頭,喃喃的說道“你別看她好像挺嬌氣的,其實特堅強。我相信她一定能挺過來的。芬芸,你先看看老王,他的傷也不輕!”馬芬芸急忙走了過去,給王聚德仔細的檢查了起來。
已經是夜晚了,木婉晴四人出去已經快要一天了,留在房間裡的小浩和樑會逐漸的感到不安起來。小浩如同一頭狂怒的獅子,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樑會被他轉的眼花,說道“我說小浩,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我這心正亂着呢!”小浩滿是着急的說道“樑哥,你說他們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會不會出什麼事兒了?”樑會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哪兒知道,我又不是千里眼,順風耳!”小浩皺了皺眉頭說道“不行!我們不能再這樣乾坐着了,必須去找他們!”樑會站了起來,說道“不行,萬一我們出去了,被人給認出來,那麻煩可就大了!小浩,你的身上可是揹着四條人命呢!”
小浩哼了一聲說道:“我不怕!不要說是四條,就是四十條,四百條我也不怕!”樑會苦笑了一聲說道“小浩,你在礦裡呆的時間太長了,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萬一要是被抓住了,那就是死刑!”小浩怒聲問道“爲什麼!?我殺的都是壞人,他們都該死!”“是!你說的很對!白家兄弟和他們的幫手下,每一個都是挨千刀的。可是他們再壞,自然有法律,執法者來懲治他們。你一沒有得到法律的許可,二不是執法者,你殺了他們那就是犯法……”
小浩不耐煩的擺擺手說道“你少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不懂也不想懂。你就跟我說,你有沒有膽量跟我一起去找木阿姨他們。有,這就走!沒有,你就留在這兒睡覺,我一個人去找!”樑會苦笑了一聲說道“好好好!我真是服了你。也不知道你上輩子是不是一頭牛,怎麼就這麼倔!”說着,穿上衣服,跟在小浩的身後走出了賓館房間。
整整一天,蔡慶,何文倩輪番上陣,說破了嘴皮子,說幹了喉嚨,可是週三等人就是不吐口。最後就連蔡慶都沒轍了。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蔡慶衝着週三喝道“小子,你真行!我從警二十多年,見過的犯人不計其數。其中也有嘴硬的。可是還沒有一個能比的上你。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週三苦笑着說道“蔡局,不是我嘴硬,是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們真的只是想來搶點兒錢,沒有任何隱瞞您的地方。”
“行!你就嘴硬吧。不過我告訴你,你越是這樣嘴硬,我就越覺得你有問題,我就越要查你!現在時間不早了,你休息,我們也休息,大家一起養精蓄銳,明天繼續。看誰耗的過誰!”蔡慶指着週三說道。週三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說道“蔡局,我這配合你們工作,都餓了一整天了,怎麼也得給口飯吃吧?”蔡慶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想要吃飯?我們還沒吃呢!忍着吧,等到明天早飯一起吃!”週三鬆了鬆肩膀趴在桌子上竟然睡了起來。何文倩氣的花容一變,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週三被嚇了一跳,噌的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何文倩嬌蠻的哼了一聲,跟着蔡慶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走出審訊室,其他負責審訊的同志也陸陸續續的從審訊間裡走了出來。結果都是一樣,鐵拳幫的人沒有一個交代的。蔡慶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何文倩打着哈欠的問道“蔡局,我們怎麼辦?真的要和這些傢伙一直耗下去嗎?萬一他們一直都這樣拒不交代,那我們許多的別的工作可就耽誤了。”
蔡慶轉頭看着何文倩,幽幽的說道“
小何,你說他們爲什麼就這麼嘴硬?我分析了一下,不外乎兩個原因。一個是他們清楚的知道,一旦交代必死無疑,另一個就是他們料定我們抓不住證據,只要他們不承認,我們就定不了他們的罪,所以才存心抵賴。”何文倩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可是我們該怎麼辦?”蔡慶的眼睛一眯,幽幽的說道“當然是找突破口了!我們對他們所隱瞞的事情一無所知,審訊的時候我們連該問些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一直都處於被動。”
“可是這突破口又在哪裡?我們不還是一樣無從下手嗎?”何文倩滿是迷茫的說道。“不!有!那就是殺死三個鐵拳幫成員的兇手。你想想,如果沒有深仇大恨,什麼人會下這樣的毒手?你也看到了,那三個傢伙全都是一刀致命,我敢打賭,他們三人和兇手一定是認識的,同時兇手殺他們也是有原因的。只要抓住這兩個兇手,我們就一定能有所突破。”說着,蔡慶皺着眉頭道“這都幾點了,我讓李震東天黑之前給我新的兇手畫像,難道他已經忘了嗎?”
“蔡局,蔡局!”蔡慶的話音剛落,李震東手拿着兩張畫像跑了過來。蔡慶沉聲問道“怎麼這麼久?”李震東苦笑道“蔡局,事情哪有您想像的那麼容易啊?我先要找人畫像,等到新的畫像畫好之後,我還要找那些見過兇手的人辨認,指正修改,費了我好大力氣!”蔡慶瞪了他一眼,道“你這是在向我抱怨嗎?”李震東急忙訕笑着說道“不敢不敢,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向您抱怨啊!”
蔡慶哼了一聲說道“我諒你也不敢!這次畫像畫的像嗎?”李震東將兩張畫像遞給了蔡慶。如果小浩和樑會看了一定會驚訝的叫出聲來。因爲這兩張畫像與他們想像的程度,簡直就好像是照片一樣。“像!只要是當時在場,見過兩人的人都說像極了!蔡局,這次您就放心吧!”李震東信心十足的說道。蔡慶叫了一聲好,說道“馬上覆印下發,連夜展開搜索。重點排查那些賓館酒店,一家也不能放過!”“是!”李震東敬了一個軍禮,苦笑了一聲說道“看來今天又是一個不眠夜了!”何文倩咯咯的笑了起來說道“出了這麼大的命案,你還想睡覺?做夢去吧!”
李震東瞪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說道“蔡局,都說男女搭配,幹活兒不累。你就讓何文倩和我一起行動吧?”“不要,我不要!熬夜是女人的天敵,我會被毀容的!”何文倩急忙嚷了起來。蔡慶皺了皺眉頭,說道“小何,你跟隊參加行動!”“啊!?蔡局,我……”何文倩的面容一苦,可憐巴巴的看向了蔡慶。蔡慶卻當作沒看見似的,轉身離開了。“嘿嘿……文倩,我們走吧!這麼大的命案,你還想睡覺?”李震東笑呵呵的對何文倩說道。何文倩漂亮的大眼睛狠狠的瞪向了李震東,咬牙切齒的說道“李震東,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天敵!呀!”說完,伸手狠狠的掐在了李震東的胳膊上,滿警察局立即迴盪起了李震東的慘叫聲。
“木姐,木姐……”到了半夜,冠瓊玉忽然輕聲的呼喚起來,木婉晴急忙睜開眼睛,趁着月色向着冠瓊玉看去,嘴裡呢喃着說道“阿玉,你怎麼了?”“她已經開始發燒了,這是最危險的一關,希望她能挺過去!”馬芬芸也醒了過來,摸了摸冠瓊玉滾燙的額頭滿是憂慮的說道。木婉晴緊緊的握住了冠瓊玉的手,恨不得把自己的生命力傳遞給她。“木姐……”冠瓊玉又喊了一聲,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木婉晴心中一動,急忙伸手按向了冠瓊玉的胸口,眼中不由得掠
過一絲驚喜,從冠瓊玉的文胸中掏出了一個迷你型的小手機。“阿玉,你什麼時候藏了一個手機?”木婉晴驚喜交加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