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不耐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說道“你的廢話可真多!既然我們犯了這麼多條法律,那你就來抓我們好了!”“你!……”那副局長被刀疤說的一滯,心頭有些冒火,剛要發飆,猛然看到刀疤身後的閃電戰士,立即蔫了下來。剛纔那陣仗,他可是看的真切,只是眨眼的工夫,十幾個警察就躺在地上了,連人家是怎麼動的手,他都沒能看清楚。刀疤看了他一眼,一擺手,帶着人揚長而去。
“刀疤哥,白仁彪我已經給您抓回來了!”趙武在電話中對刀疤說道。刀疤聲音瞬間趨於冰冷陰沉的說道“好,我馬上就來!”說完這一句,刀疤整個人就好像是結了一層冰霜似的,渾身上下冒着讓人心悸的冷意。
“刀疤哥!他就是白仁彪。”趙武一指蜷縮在地上白仁彪說道。刀疤冷峻的目光投向了白仁彪,讓白仁彪的心頭一陣陣的發顫。“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對付我們?”白仁彪的聲音嘶啞而充滿恐懼。這一路上,白仁彪可以說是度日如年,受盡了趙武的折磨。他之前給那些可憐的礦工所帶去痛苦全都報應在了他的身上,如果他還有重新做人的機會,相信他一定會對那些被他傷害過的礦工好一些。
刀疤緩緩的蹲下了身子,注視着白仁彪陰聲說道“就是你差點兒殺了阿玉?”白仁彪的瞳孔猛然放大,其中閃爍過一絲絲驚慌。刀疤冷冷一笑,幽幽的問道“怎麼,你害怕了?我聽說在振達鄉,從來只有別人害怕你們白家兄弟,沒聽說你們白家兄弟也會害怕。”白仁彪狂吞了幾口口水,喃喃的說道“我……我錯了……”“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大點兒聲!”刀疤的眉毛一挑,陰惻惻的說道。“我……錯了!”白仁彪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了一句,眼淚順着他的臉龐滾落下來。不知道這是他真心實意認錯的淚水還是痛苦難耐,可憐乞求的淚水。
“錯了?哼,那依你的意思,只要你認錯了,我們就該放你走是不是?”刀疤問道。白仁彪可憐巴巴,充滿渴求的看向刀疤,眼中的意味不言自明,他想活。刀疤站起身來,猛然一腳踩在了白仁彪的斷腿上。強烈的痛楚瞬間撕裂了白仁彪的神經,那種無比的痛楚讓白仁彪放聲的慘叫起來,刀疤咬牙切齒,滿是憤恨的說道“你他媽的是什麼東西!一句我錯了,就能抵消你所做的一切嗎?就能彌補你對阿玉的傷害嗎?”刀疤越說越是憤怒,一隻腳在白仁彪的斷腿上來回的搓碾着,白仁彪再也無法承受這種痛苦,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刀疤整個人已經徹底的被憤怒所籠罩了,他的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讓白仁彪生不如死。“把他給我弄醒!”刀疤一聲沉喝,一桶涼水立即潑向了白仁彪。白仁彪呻吟一聲清醒了過來,剛一清醒,劇痛就再次襲來,白仁彪的慘叫聲也跟着響起,宛如發瘋似的喊道“殺了我,殺了我吧!求求你們,殺了我……”當像白仁彪這樣生活在榮華富貴中,高高在上,生活極度享受的人都選擇了死亡時,可想而知他此時所承受的痛苦是多麼的巨大。
看着白仁彪在地上痛苦的輾轉反側,回想起白仁彪對他們所做的一切,木婉晴總算是明白了什麼叫惡人還需惡人磨。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刀疤才能讓白仁彪如此痛苦吧。親眼見證了吳達的死,木婉晴已經徹底的明白,刀疤這次來到SX省不但要救人,還要殺人。儘管木婉晴接受過良好的教育,心中對法律看的很重,可是當她看到貪婪的吳達被擰斷脖子,狠毒無情的白仁彪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她的心裡真的是很暢快。這是法律所不能給她的。木婉晴開始有些明白,爲什麼zf會允許閃電幫這樣一個龐大的組織存在了。雖然他們無視法律,只信封自己的信條,可是他們卻在無形之中扮演着除了法律之外的,另外一個秩序仲裁者的角色。當法律沒有起到應該起到的作用時,當法律的漏洞被人利用時,閃電幫的作用就越發的得到突現。
就比如這次,振達鄉上下勾結,可謂是鐵板一塊,水潑不透,針插不進。面對這樣的情況,法律的作用就變的不值一提。如果沒有刀疤及時的出現,木婉晴他們只有死路一條,然後殘酷的真相石沉大海,白家兄弟繼續逍遙法外,揹負着一百多條生命繼續着他們的罪惡。想到這些,無論是面對吳達還是白仁彪,木婉晴都沒有出面阻止,只是作爲一個旁觀者,紀錄者,冷眼旁觀着這一切。
白仁彪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昏過去,又是第幾次被潑醒了。此時的白仁彪已經不成人形,脆弱的就好像是一根系着千斤重物的髮絲,只要再一點點的微風他就會徹底斷裂。“刀疤哥,他已經到極限了。”趙武眉頭微皺的對刀疤說道。刀疤的眼睛一眯,從中射出絲絲冷光,冰冷刺骨的說道“把他的頭割下來,我要送給白仁德當禮物!”趙武二話不說,抽出匕首就向白仁彪湊了過去。
白仁彪臨危之際,看着趙武手裡的刀,竟然斷斷續續的說了一聲“謝謝!”臉上流露出一絲解脫輕鬆的笑容。趙武愣了一愣,哼了一聲“不用!然後一刀削斷了白仁彪的喉嚨,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看到白仁彪嚥下了最後一口氣,木婉晴的心裡不由得一陣輕鬆,就好像是壓在心上的一塊重石被掀掉了一般。心中覺得白仁彪的死對那些深埋地下的礦工總算是有一個交代了。
“刀疤哥,白仁彪死了,可是白仁德還活着!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趙武麻利的割下了白仁彪的腦袋,隨手裝在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裡,對刀疤問道。刀疤的面容一沉,冷冷的說道“聽說鐵拳幫的總部就設在振達鄉,下一步我要血洗振達鄉。”說完轉頭看向木婉晴問道“我們這就要去振達鄉了,你和我一起,還是留在這裡等我們的消息!”木婉晴道“你說過讓我全程跟蹤紀錄的,我當然要跟你們去振達鄉!”刀疤點了點頭說道“好吧,但願你不會後悔!吳達說他把硬盤交給白仁彪了,你搜一搜,看在不在他的身上。”
木婉晴皺了皺眉頭,面對一具無頭屍體,她沒有當場尖叫着跳起來,她已經是相當的勇敢了。看到她一臉的問難,刀疤衝趙武努了努嘴,趙武立即俯身在白仁彪的身上摸索起來,很快就找到了那個硬盤。木婉晴接過來,滿是欣慰的說道“這個硬盤是我們冒着生命危險從振達鄉帶出來的,如今失而復得實在是太好了!”刀疤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千萬要收好了。我們能肆意的處置這些王八蛋,全都依仗着這個小小的硬盤。你要是再弄丟了,我們可就有理說不清了。”說着一擺手對趙武說道“集合兄弟們,大家這就開赴振達鄉!”
手銬鑰匙很快就送過來了,蔡慶打開手銬活動了一下手腕,喃喃的說道“這個傢伙果然厲害。”說着看向副局長問道“老楚,他們往什麼方向走了?”楚副局長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蔡慶的眉頭一皺,瞪着楚副局長道“老楚,你不會是沒有派人跟上去,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逃了吧?”老楚苦笑了一聲說道“我當警察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蠻橫的傢伙,絲毫也不把我們警察放在眼裡。腦子一亂,就把什麼都給忘了!”
“糊塗!”蔡慶大聲的呵斥道。“妨礙公務,襲警,殺人,然後堂而皇之的從我們眼前逃走,而我們連他們逃去哪兒了都不知道。這萬一要是傳出去,大衆會怎樣評價我們?飯桶還是廢物?不用別人說,我自己都覺得臉紅!”楚副局長不以爲然的說道“我們縣,人少地方小,平日裡很少有大案發生,同志們沒有經驗這也是正常的嘛……”“正常?你的意思是說身爲警察破不了案,抓不到罪犯是正常的?真是亂彈琴!你要是有這樣的想法,你這輩子都別想做一名好警察!”
“蔡局,震動的電話!”何文倩打斷了蔡慶的話,將電話遞了上來。蔡慶接過電話,電話中響起李震東聽起來有些不正常的聲音。“蔡局……那輛麪包車找到了,同時找到的還有……”李震東說着說着頓住了。蔡慶滿是惱火的問道“還有什麼快說,打什麼啞謎?”李震東吞了一口口水,喃喃的說道“您……您還是自己來看吧!”
約莫半個小時後,蔡慶所乘坐的警車一路風馳電掣的來到了白仁彪關押木婉晴等人的破屋。李震東早早的就等在了馬路邊兒上,看到蔡慶急忙迎了上來。蔡慶眉目含怒的問道“到底發現了什麼,還要我專門跑一趟!”李震東臉色十分怪異的說道“您……您還是跟我來吧!”將蔡慶一路引到了破屋前,推開了屋子,指了指裡面。蔡慶在李震東的指引下,將目光投向了屋內,這一看臉色驀然大變。依仗着超常的定力,蔡慶纔沒有狼狽的落荒而逃。
看到蔡慶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何文倩好奇的探頭看去,腦袋剛探出了一半兒,卻被李震東給拉到了一邊,何文倩不滿的掙開蔡慶的手問道“爲什麼不讓我我看?”李震東苦笑了一聲說道“沒什麼好看的……”“我不信!我偏要看!”何文倩說着滿是倔強的又要探過頭去。這時蔡慶喝了一聲道“看什麼看?!不讓你看那是爲你好!給我呆一邊兒去!”何文倩有些被嚇到的看向蔡慶,這才發現蔡慶的臉色異常的難看。看向李震東沉聲問道“叫法醫檢驗了嗎?”
李震東點了點頭說道“所有的人都是被割破了喉嚨而致死的,乾淨利落,只有這一處致命傷!……”“啊!”兩人正說着,何文倩的慘叫聲忽然響起,兩人急忙回頭看去,只見何文倩臉色慘白的癱坐在地上,臉上佈滿了驚容,看來是被嚇慘了!李震東急忙跑過去,抱住她簌簌發抖的肩膀,滿是關切的說道“說了不讓你看,你偏要看,現在後悔了吧?”何文倩一把抱住了李震東,將頭深深的埋在他的懷裡,眼淚嘩嘩的流個不停,嘴裡不停的唸叨着“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女人畢竟還是女人。看着被嚇的不輕的何文倩,蔡慶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小何,我看這幾天你就休假吧,不要再來上班了。”李震東將何文倩扶到了一輛警車上,吩咐一個警察將她送回家,轉身回到了蔡慶的身邊,搖頭說道“這次她可是得到教訓了,以後恐怕不會再這麼好奇了吧?”蔡慶苦笑了一聲說道“也好!文倩畢竟是個女孩子,安靜一點兒也好。媽的,十幾個死人躺在血泊裡,就算是我看了,心裡也直發毛。
“蔡局,我們一行三個人剛找到這裡的時候,一推門,三個人嚇倒了一對半。說句不怕您笑話的話,當時我的腿都嚇軟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纔給您打通了那個電話。整整十三個人那,全都是被割斷了喉嚨,誰看了誰都會糝的慌。也不知道他們都得罪了什麼人,竟然遭到了這樣的毒手。那出手的人也委實是狠了些。”蔡慶沒有聽李震東在說些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唸叨着“縣zf門前三個,信訪局一個,這裡又有十三個。加起來已經有十七個之多了,還要死多少人,這件事情才能過去?”
“蔡局,您說信訪局裡也死了一個人?”李震東吃驚不已的問道。蔡慶點了點頭說道“恩,是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