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要想救人,得先問問我!”拉夫有一種被無視了的感覺,惱怒的吼了一聲,揮拳就向高峰的臉砸了過去。面對拉夫氣勢洶洶的攻擊,高峰嘴角兒微曬,腳下一滑,輕而易舉的避過了這一拳。拉夫一拳擊空,心中驚了一下,下意識的收拳揮肘重新攻了過來。然而他算盤大的雖好,可高峰顯然是不準備讓他如願了,右拳如疾風掠影般的掃向拉夫的小腹。拉夫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什麼叫痛了,他幾乎已經忘記了痛這種感覺。高峰的拳頭無疑是重新喚起了他對痛的回憶。就好像是一把電鑽,在鑽着拉夫的肚子,一股股銳利如針的拳勁,絲絲縷縷的通過高峰的拳頭涌進了他的肚子裡,然後盡情的在他的肚子裡翻江倒海,將五臟六腑都纏繞在了一起。
在高峰的拳勁下,拉夫的龐大身軀如同崩塌的山牆,噌噌的向後退了幾十步,隨後面色痛苦的蹲在了地上。大口呼吸了幾口,纔將這陣劇痛給壓了下去。拉夫的心中除了吃驚還是吃驚。做夢也想不到,高峰拳頭上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即便他有着一身鋼鐵一般的肌肉,都無法抵擋。而更讓他感到恐懼的是,一個手下就已經如此離開,那靜靜站在那裡的閃電又會厲害到什麼程度?拉夫艱難的擡起頭,目光驚駭的看向閃電,心頭立即就好像是被壓上了一塊巨石,沉甸甸的,折磨的他要發瘋。
高峰將沈振心放了下來,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發現沈振心外表看起來狼狽,其實傷的並不是很重,多是一些拳腳造成的淤傷,沒有內傷。不過沈振心畢竟年紀大了,這一番劫難恐怕有需要些時間才能緩過來。高峰衝着閃電比了個OK的姿勢,閃電提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冷冷的看向拉夫,幽幽的道“說吧,你想怎麼死?”拉夫被閃電這一句充滿霸氣的話給問的愣住了。這話太熟悉了,他總喜歡這樣問別人,可是沒想到,同樣的問題終於落在了他的身上。都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果然沒錯。
拉夫硬撐着從地上站了起來,注視着閃電,沉聲說道“你也未免太囂張了,你怎麼知道最後死的人一定是我?”說完拉夫擺開了格鬥的架勢。到了現在這步天地,不拼只有死路一條,拉夫也是豁出去了。閃電冷笑了一聲,眼神中滿是輕蔑。雙腳邁動,向前徐徐的跨出了幾步,距離拉夫近了一些。閃電這一走近,拉夫的壓力立即倍增。就好像是站在風暴眼,拉夫的心頭掀起了一陣狂濤駭浪。
“今天你要想活,除非打倒我!來吧!”閃電沉聲對拉夫說道。“閃電哥,我看還是我來吧!”高峰淡淡的說道。閃電擺了擺手,道“不用!這個傢伙我要親自超度!”高峰迴頭看了沈振心一眼,知道閃電和沈振心的交情不錯,這是有意在爲他出氣,於是不再堅持,退到了一邊兒。“看拳!”趁着閃電和高峰說話分神的空檔,拉夫的拳頭猛然揮出,帶起一陣犀利的拳風直逼向閃電的面門。閃電眉毛輕挑,嘴角兒上翹,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右拳鬼魅般,無聲無息的飛出,先發而後至,在拉夫的拳頭距離自己的臉只有一臂之遙的時候,奇準的正面撞擊在拉夫的拳鋒上。
“啊!”拉夫忽然發出了一聲慘叫,整個人踉踉蹌蹌的向後狂退了幾步,臉色蒼白的看向自己的拳頭。只見自己的拳頭彷彿不是自己的一般,軟塌塌的,握都握不起來,只是一陣陣劇痛源源不斷的從拳頭上傳來,襲擊着他的心田。拉夫以爲自己的拳頭已經夠硬的了,可是萬萬也沒想到閃電的拳頭比他硬十倍。當兩人的拳頭相撞在一起的時候,一道如潮涌一般的力量從閃電的拳頭上奔騰而出,以摧枯拉朽之勢,將他的指骨盡數折斷。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一至於拉夫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我着已經殘廢變形了的右手,拉夫驚駭欲絕的看向閃電,眼中寫滿了不敢置信。閃電冷冷的看着他,臉上的表情除了冷酷就是譏諷。“你不是很厲害嗎?這才第一個回合,難道你已經怕了?”拉夫何止是怕了,簡直是怕的要死。能一拳將自己的拳頭轟碎,這種恐怖的勢力,拉夫想都不敢想。拉夫緊咬着牙關,堅持着不叫出聲來。可是強烈的痛楚還是讓他的額頭被冷汗打溼。“還沒完呢!再來!”閃電惱怒他對沈振心所做的一切,存心要廢了他,不依不饒的又向他逼近了幾步。
到了生死關頭,拉夫心中雖然倍感恐懼,但同時也知道,不做點兒什麼的話,他一點兒生還的機會也不會有。咬了咬牙,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條,將碎了的右拳包裹住,將左拳對準了閃電。閃電冷笑了一聲,幽幽的說道“對嘛,這纔像點兒樣子!”“我去你的!”拉夫一個滑步,向閃電直衝了過去,左拳如探頭的毒蛇,直逼閃電的小腹。閃電冷哼了一聲,右拳輕晃了一下。已經是驚弓之鳥了的拉夫,一看到閃電的動作,心中立即一陣心虛,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攻勢頓時煙消雲散,下意識的收回了拳頭,向後狂退了幾步。
拉夫的一連串動作讓閃電有些迷惑,想了想後,才明白過來是怎麼會事兒,不由得啞然失笑,敢情拉夫是被他打怕了。嘿嘿的冷笑了幾聲,閃電不客氣的衝着拉夫豎起了中指,大罵了一聲“孬種!”“你說什麼!?”拉夫被激怒了,狂吼一聲,索性不用拳了,飛腿直踢向閃電。拉夫腿上的造詣相當不錯,兩條腿如同兩條鞭子輪番纏向閃電,將一番攻擊舞的密不透風,閃電也不得不向後連退。
“孬種?現在你知道誰是孬種了吧?”拉夫看到閃電後退,信心大漲,發狂似的連聲怒吼起來。閃電的目光忽然一冷,趁着拉夫叫囂的時候,抓住一絲空擋,身體一矮,宛如靈猴般的鑽進了拉夫的懷裡。“不好!”拉夫的心中一陣狂驚,下意識的向後猛退,希望重新拉開和閃電的距離。然而閃電又怎麼會輕易的讓他得逞,一鑽進拉夫的懷裡,雙拳立即如雨點般的揮出,只是眨眼的工夫,就在拉夫的胸口,小腹,狂攻了十幾拳。拉夫如同觸電了一般,身體連連顫抖,最後轟然摔倒在了地上。
“噗!”拉夫想要掙扎着站起來,可只是輕輕動了一動,一道血箭就從他的嘴裡噴了出來。拉夫的全身就像是散了架兒似的,唯一的感覺只剩下了痛。就在拉夫的意識在清醒與昏迷之間搖擺掙扎着的時候,閃電舉步來到了他的身前,拉夫心中一涼,下意識的挺起了胸脯。閃電冷哼了一聲,一隻腳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胸口,將他狠狠的踩倒在地。拉夫猛烈的掙扎着,可是閃電的腳就好像有千斤重,紋絲不動。最後,拉夫放棄了,索性閉上了眼睛,做出一副任憑閃電殺刮的模樣。
閃電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拉夫活着。且不說拉夫綁架中國大使,等於是在打全中國人民的臉,不可原諒。單單說他和沈振心的私交,看到沈振心這麼一大把年紀還受到這樣的折磨,他也不會讓拉夫活着。看到閃電高高的擡了起腳,對準了拉夫的脖子,沈振心急忙艱難的喊道“等一等,不要殺他!”閃電有些驚奇的看向沈振心,不解的問道“大使,他讓您吃了這麼大苦頭,您還要爲他求情?”
沈振心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要爲他求情。像這樣的窮兇極惡之徒,人人得而誅之,我又怎麼會容的他繼續留在世上,爲非作歹呢?不過,他並不是綁架我的罪魁禍首,在他背後還有幕後黑手,我們需要他活着,把這雙黑手給揪出來!如果就這樣把他給殺了,豈不是白白的便宜了那隱藏在幕後的混蛋?”閃電沉吟了一番,覺得沈振心說的有道理,冷哼了一聲,腳從拉夫的脖子上空移了下來,一腳踩在了拉夫的左手上。使勁兒的碾動了幾下,將拉夫的左手也徹底廢了。冷冷的說道“等到揪出了幕後元兇,我再跟你算賬!”
拉夫痛的都快要窒息過去了,心中對閃電的憤恨也達到了極至。死死的盯着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還是現在就殺了我吧!想要從我的嘴裡得到你們想要的,做夢!”“我操,你還嘴硬!”高峰聽了大怒,幾步走了過來,擡腳就在拉夫的肚子上跺了幾腳,把拉夫三天前吃的飯都給跺了出來。閃電喝住了他道“夠啦,別不小心把他給弄死了!”這句話聽在沈振心的耳朵裡,讓他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想那拉夫何等威猛,基多姆十幾個手下都經不住他的一輪強攻。可是同樣的人,到了閃電的面前,就好像是紙糊的一樣,隨便弄弄就會弄死。沈振心以前只聽說地刺的戰士是多麼的強大,現在他終於清楚的意識到,地刺到底強大到了何種地步,以這樣的強悍勢力,難怪地刺能夠縱橫整個中東而不敗了。
收拾了拉夫,閃電將目光投向了基多姆,冷冷的說道“基多姆,我差點兒還把你給忘了。現在拉夫已經完蛋了,我又怎麼該處置你呢?”從張強那裡,閃電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和真相,知道是基多姆勾結拉夫綁架了沈振心。基多姆的身份固然讓人仰視,但那也只是對平常人而言,在閃電這裡,基多姆什麼也算不上。聽了閃電冒着涼氣兒的話,基多姆心中一陣驚顫。閃電給基多姆的恐懼,要比拉夫給他的多的多。尤其是在看到強悍不可一世的拉夫,在閃電的面前就像是脆弱的嬰兒一般,不堪一擊,被閃電隨意蹂躪時,這種恐懼更是被無限的放大,直彷彿見到了真神一般。
就在基多姆嚇的快要尿褲子的時候,沈振心忽然開口說道“閃電,你誤會了!基多姆是來救我的!”沈振心的話不僅讓基多姆當場呆住了,就連閃電也是吃了一驚,滿是不解的看向沈振心,道“大使,您說什麼呢?基多姆他不是和這個傻大個兒勾結在一起……”沈振心不等閃電把話說完,就揮手打斷了他,強調似的又說了一遍“基多姆是來救我的,不是和拉夫一夥兒的,你放了他吧!”
閃電雖然不知道沈振心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做,但是知道這其中一定有沈振心的原因。於是不再堅持,看着基多姆淡淡的說道“看來我要謝謝你咯。”基多姆此時的心情異常的激動,無法平靜。滿是感激與愧疚的向沈振心看了過去。沈振心有些虛弱的衝他笑了笑,眼中滿是鼓勵的眼神。浪子回頭金不換!基多姆畢竟還年輕,如果他能幡然悔悟,一切都還不晚。既然拉一把就能讓基多姆回頭是岸,爲什麼不去拉一把呢?不過沈振心他自己恐怕也沒想到,他這次寬容,竟然改變了基多姆的人生,更對未來的沙特這個國家,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經過這一次,基多姆徹底的改變了。一改紈絝子弟的本性,開始奮發圖強,依仗他的聰明與勤奮,很快成爲同代人中的佼佼者。爲沙特立下了不少功勞。杜滋基退位之後,基多姆以超高的呼聲,成爲了
沙特歷史上最爲年輕的總統,從此勵精圖治,開始了沙特的新紀元。當然,在基多姆的大力推動下,中沙兩國的友誼日漸加深,成爲國際舞臺上最強有力的聯盟之一。這是後話,此處暫且按下不提。懷揣着巨大的感激之情,基多姆來到了沈振心的身前,無比鄭重真誠的向他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