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波羅首都!
到了目的地千軍下車,掏錢給司機時,卻見司機一擡頭看見千軍的臉,頓時嚇得一哆嗦:“陛……陛下?!”
司機曾在新帝登基時見過千軍,永遠不能忘記千軍登基那一刻,面對敵機轟炸時的從容與鎮定。千軍的面孔在那刻深深映入司機腦海中。此刻再看見千軍,焉有不認識的道理?!
不等千軍否決,旁邊謝黛菲卻是盈盈一笑:“師傅你認錯啦,這是我男朋友,是地地道道的共和國人,不是你的陛下喔!”挽住千軍的手對司機盈盈一笑。
“可是……”司機冷汗直冒,望着千軍的臉驚疑不定。他怎麼也不相信,世間會有如此相像之人?甚至連骨子散發出來的氣質都一般無二,霸道而貴氣。
“剛纔看見那雕塑我也覺得蠻像。”謝黛菲搖搖頭,接道:“但終究不是。”
千軍是地地道道的共和國人,這點謝黛菲比誰都清楚。她絲毫不懷疑千軍會另有身份。
“哦!”司機木訥的點點頭,一想之下也啞然失笑,人家女朋友都說了不是,那就一定不是了。更何況天下這麼大,找一兩個相像之人還是很容易的。且,也沒聽人說過陛下有女朋友啊!陛下身爲帝波羅皇帝,出入皇宮,怎麼可能打出租車呢?!
想通,司機便從之前的惶恐中回過神來。自然接過千軍手裡的大鈔找了零錢,便自去了。
眼見車租車絕塵而去。千軍帶着謝黛菲走進預先訂好的冰海酒店。
冰海酒店位於帝波羅首都一處人工小島上,三面環海,酒店高三百六十五米,寓意這家酒店與歲月年輪一樣三百六十五日一個輪迴,生生不息。
冰海酒店與國際知名的帆船酒店一樣,屹立在環海的人工島上。超越迪拜帆船酒店的奢華,博大,永恆。即便是印度洋再大的狂風巨浪,於它也毫無所謂。三面的海洋清澈見底,魚兒在海牀底下自由自在的遊動。陽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超越馬爾代夫的海濱自然環境足以成爲全世界任何人的度假勝地。
它就像聳立於天地間的巨人,默默見證帝波羅的繁榮與昌盛。並與這個國度一同經歷風雨和沉淪。
因爲西方的制裁,這些日子冰海酒店的客流量比往日少了些。但自先帝建國以來西方就無休止的對帝波羅進行各種制裁,帝波羅依舊頑強的生存下來並日益發展壯大。如今,國內強大的內需足以抵抗任何制裁而不會國家崩潰。
自古與西方交往甚少,讓西方對帝波羅的制裁顯得有些微不足道。這只不過是西方一貫使用伎倆的延續罷了。
冰海酒店也不會因爲西方客人的減少而破產。國內百姓的消費足夠讓它正常運作並實現盈利。
千軍帶謝黛菲入住賓館,賓館內服務極盡人性化,即便有人發現千軍像極了帝波羅皇帝,但也只是心裡驚異一番而並沒有表現在臉上。良好的素質和服務態度讓人無可挑剔。
或許認出帝波羅皇帝的人大略都以爲,天下容貌相似的人何其多?偶爾有一個像極了皇帝陛下也理所當然。
………
伊斯坦皇宮,女王的寢宮。
罌粟沙華無力的趴在質地考究的沙發上,腳下是出自波斯大師手工打造的純絲綢地毯,平滑的綢面甚至能反射陽光讓人誤以爲這是一面鏡子。白玉鑄成的桌子上雕刻金龍玉鳳,上面擺放珍藏一甲子的名貴紅酒。極盡奢華的生活卻並不能讓這位權傾天下的女王一絲一毫的喜悅。
與普通百姓衣食無憂便知足常樂的人生態度不同,站得越高責任越大。她是伊斯坦女皇,她必須對這個國家的命運與人民負責。這是她享受奢華生活需要付出的代價。但伊斯坦國內糟糕的環境與此起彼伏的遊行示威,已經讓這爲年紀不大的美麗女皇焦頭爛額。尤其面對諸位大臣的攻擊,所有人懷疑的目光,罌粟沙華手足無措。
至於喜悅?卻又從何說起?!
不是罌粟沙華自己嚇自己,或許罌粟家族的皇權坍塌只是頃刻之間。那幫被西方控制的軍閥頭子一定不會放過她,他們要推翻皇權,傾世仙姿的女皇陛下要被他們送上斷頭臺接受人民的審判,伊斯坦重新迴歸諸強爭霸的時代。
丟了皇權,不要緊。罌粟沙華早已厭倦這種每日與卷宗和勾心鬥角打交道的生活。但國家的混亂絕不是她所期望看到的,她更不想自己送上斷頭臺後留下可憐的孩子孤苦伶仃。
孩子已經沒有父親,如果連母親都沒有了。豈不是成爲這天下最可憐的人?!
想起孩子有可能會在街頭流浪,被人販子賣去做苦力,或者被人打斷雙手雙腳然後丟在大街上沿街乞討,罌粟沙華心中揪心的痛。甚至自己被送上斷頭臺更恐怖。
撫摸已經隆起的肚子,罌粟沙華俏臉上幸福、歡喜、迷茫、絕望……
又想起自己這次前去共和國,本想去王叔叔那搬救兵,卻沒想到竟會在明珠遇見那個應該被千刀萬剮的混蛋。自己不但沒能一雪前恥,甚至被他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差點被殺。自己與那混蛋的深仇早已不共戴天。
想到那混蛋,罌粟沙華卻又不可避免的想到臨別時,他曾親口告訴自己要幫助自己,他覺得他有能力力挽狂瀾把伊斯坦從傾倒的邊緣拉回來?!他以爲皇權的爭奪會像街頭小混混鬥毆一樣,隨便叫個幾十幾百個人打鬥一番,便是勝者爲王嗎?!
他指揮過一支千人部隊攻城掠地嗎?他見過一支萬人部隊在將軍的指揮下萬炮齊發嗎?!沒有,他甚至都沒上過戰場。
他的世界太小,這個世界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