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護病房的裡間,王正峰和華清玄二人帶着專家組的人圍着牀站了一圈,病人的家屬只有楊善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跟了進來。
楊林此時就躺在病牀上,看氣色,沒什麼異常,只是比較虛弱罷了,但他的身體,卻似在不由自主的微微震顫着,臉上的神情非常痛苦,額頭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嘴角的肌肉每隔一會便不由自主的抽動一下。
“楊總,你感覺怎麼樣,身體是怎麼樣一種疼痛法,是絞痛,還是針扎一樣的痛,或者是悶痛呢.........”
專家組的專家們,拿着病歷本和一些檢查結果,問楊林自己一些認爲重要的問題,並在本上不停的記錄着。其實這些問題在王正峰和華清玄二人沒來的時候,大都已經大體問過了,他們也都沒發現什麼問題,不過兩位院長來後,他們這算是一次會診,所以這些工作他們又是必須做的。
站在邊上楊林看着專家組的專家們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的不停的提問,不由的皺了下眉頭,這些問題他們問了已經不下三遍了,想要開口說話,又怕影響醫生的判斷,最終張了張口,還是沒有說話。
不過,他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那個年輕人終於沉不住氣了,撇了撇嘴不滿的說道:“喂!你們這些所謂的專家,到底會不會看病啊!不會就換人,這些問題你們都已經問了好幾遍了?有什麼結果!”
“楊振!”楊善聞言。狠狠瞪了年輕人一眼,提高嗓音喊了一聲。
“二叔,我說的都是事實嘛!”看到楊善調轉目光瞪着自己,這名叫楊振的男子小聲嘀咕了一句,不過倒是再也沒有亂插話。
“各位專家,對不住了,楊振年輕,又被我們慣壞了,不懂事,諸位千萬別往心裡去!”楊善看了眼牀上的父親。轉過頭對着衆位專家說道。
“沒事!”“沒事!”幾位專家都尷尬的擺了擺手。不過再也沒有問問題,而是拿出一些診斷的輔助設備,對楊林進行身體各個方面的檢查,在楊林的身體幾個部位按了按又摸了摸。然後在本子上做着詳細的記錄。
而王正峰和華清玄兩人。則一邊一個站於病牀兩側。抓着楊林的手腕診着脈,半分鐘後,王正峰放下楊林的手腕。眉頭緊鎖站在那裡久久不語,片刻後,看向在另一邊診脈的華清玄,卻見也是皺着眉頭一臉糾結。
“沒辦法?”雖然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這一瞬之間,卻都已經聽到了彼此的話,口中,忍不住的爲之一聲嘆息。
忽然,華清玄眼睛一亮,口中忍不住道:“我知道一個人,如果他肯出手,或許還有幾分希望?”
“哦?”王正峰不由得爲之一聲驚疑,他雖然年長於華清玄,又是第一醫院的院長,但是,自問醫術並不如華清玄來的精湛,“究竟是哪一位,能夠得到清玄你如此推崇。”
華清玄想起早晨的那一幕,不由得眼神一陣迷離,口中欽佩道:“此人雖然年紀輕輕,但是他的醫術之高,卻已經達到了神鬼莫測的地步,就算古時候的神醫,只怕也就是如此了,如果他在這裡,或許能夠查得出病人的病因。”
“龍潭市醫學界竟然有這等人物,爲何我從來沒聽說過。”王正峰不由得爲之大感驚奇,他之所以知道華清玄說的是龍潭市的人,因爲,眼下這楊林的病情嚴重,急需要診治,以華清玄的爲人,此時所說的,必然當是龍潭市的醫學高手無疑了,只是,他思來想去,也不曾想到,此人到底是誰?
華清玄唏噓道:“他應該不是醫學界的人,我也是今天早晨才偶然發現此人,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出手。”
這時候,楊善終於是忍不住的插口道:“照華院長的說法,就是說,找到此人,或許可以查出家父的病因,並加以治療是吧。”
“不錯,我是能查得出病因,但是,想要給你父親治療,卻是萬萬不可能的。”就在楊善話音將落之際,突然之間,一道聲音,莫名的響徹了整個房間,霎時之間,不管是一衆醫生護士還是病人家屬,都是忍不住的爲之大吃一驚。
幾乎所有人都是忍不住的轉過頭來,向着病房門口看去,但見一個不及而是的青年自顧自的推門而入,站在門外的那幾個保鏢,竟然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就好像壓根沒有見到過這個人一般。
“你是什麼人,什麼時候進來的?”這詭異的一幕,頓時便是令得所有人都是忍不住的爲之一驚,楊善一改之前的溫和態度,忽然厲聲問道。
“來人!來人!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還不快進來抓人!”楊振更是連忙大聲招呼着,然而,門外的那些保鏢,卻似木樁一樣,怔怔的站在原處,對於楊振的大聲呼喊,就好像什麼也沒有聽到一般。
“楊家的小子,住口,你給我退到一邊去!”華清玄這時候已經認出了李巖,當即便連忙一聲大喝,喝退了楊振,隨之轉過臉來,向着李巖笑着道:“李先生,我正想去請你呢,沒想到你自己過來了.........”他這副諂笑的模樣,落在在場的其他人眼裡,未免心中大感震撼,在他們看來,華清玄的醫術高明,在龍潭市稱爲第一也不爲過,可是,現如今,卻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這般恭敬,這也有些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眼見着華清玄神色大變,旁邊,王正峰頓時明白了過來,連忙低聲問道:“他就是你說的那個高手?”
“確實,這位李巖先生的醫術,實在是叫我歎服不已。”華清玄一聲苦笑,連忙向着一邊的楊善出聲道:“楊兄,這位李先生醫術勝我百倍,你好生求求他,說不定你父親還有一線生機。”
“啊?!”聞言,楊善不由得爲之一驚,連忙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向着李巖道:“李先生,方纔的事情,還請您不要見怪,您既然來了,那就救一救家父吧,他現在真的很痛苦。”
聞言,李巖仍舊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徑直來到病牀之前,冷冷的看着躺在牀上的楊林,見他雖然與常人無異,但是,身上一股煞氣幾乎已經凝聚成型,彷彿有千萬張大嘴,正自撕咬着他的身體,讓他痛苦無比,卻偏偏又無法自殺,這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諸位專家看到李巖這麼一個年輕人上前,不由得爲之神色一變,在他們看來,一個二十出頭的醫生,就算醫學世家出身,底子積累渾厚,但在診治上絕對比不上他們這些閱病無數的老醫生老專家。可偏偏,之前華清玄又百般強調,這青年的醫術了得,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這不禁是讓他們生起了一絲不甘來。
楊振忍不住嘀咕道:“小子,別裝模作樣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楊振閉嘴!”楊善頓時便是一聲大喝,一雙眼睛,明顯的已經泛起了濃郁的怒火,如果不是父親楊林還躺在病牀上,他只怕早已經把他給轟出去了。
李巖對於他們的吵雜之聲,似是毫無所覺,只是擡手一指,忽然點在了楊林的額頭正中間,衆人一驚之間,卻見楊林的身子一顫,竟然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震顫,呼吸,也變得平穩了許多。
“謝謝.......”楊林感到那讓自己生不如死的痛苦,瞬間消失不見了,近乎虛脫的他,強忍着向李巖感激的說道,就這一句話,彷彿抽光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氣,閉目躺了起來,片刻後,他方纔捂着胸口掙扎着想坐起來。
“父親,你的病?”眼見着楊林要起來,楊善一聲驚呼,趕緊過去將他扶住。
“沒事,現在好多了!”在楊善和護士的幫助下,楊林半躺在了病牀上,“真是多虧了這位小夥子,要不是他,我都以爲今天要挺不過這一關了。”
“是,父親,是我孟浪了!”說完,楊善忙對着李巖道:“這一次真是多謝李先生了,稍後必定會有重謝。”
“你不必謝我,我這麼做,只是想讓他立刻捲鋪蓋離開醫院,免得打擾到了我母親養病而已,”李巖冷笑出聲道:“作爲補償,我纔出手暫時止住了他那噬心蝕骨的劇痛,讓他在臨死之前活的安穩一些。”
聞言,衆人俱都爲之一怔,楊善更是忍不住的爲之大驚:“你是說,我父親他只是暫時好了而已。”
李巖冷哼道:“廢話我不想多說,趕快帶着他回家,乘着還有兩天時間,好好享受一番吧!”
“兩天?”楊善不敢置信道:“你的意思是我父親只剩下兩天的性命了?”
這時候,王正峰卻是忍不住的爲之眉頭一皺,當下插口問道:“怎麼,這病很難治嗎?李先生也沒有辦法。”
李巖雙目之中,帶着森森的冷意,透過楊林的肉身,看着他體內那翻涌不休的恐怖煞氣,口中淡然出聲道:“這病無救,兩天之後,他必死無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