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客房裡,層層死氣繚繞還休,卻是肉眼看不見的存在,此時此刻,張三和李四兩個人坐在牀上抽着煙。
“三哥,你看今天那一男一女想不想條子?”李四將口中的煙吐出來,忍不住的出聲問道,隱隱然有些恐懼之意。
張三冷笑道:“這還用說,領頭的那個傢伙叫楊磊,就是龍潭市局刑警大隊長,這傢伙可不是省油的燈,咱們已經有不少兄弟栽到他手裡,這一次,他追蹤到這裡,只怕事情並不簡單。”
李四聞言大驚,連忙翻身坐起來,口中焦急無比的道:“那怎麼辦,條子都找上門來了,咱們還是快跑吧!”說完,立即翻身而起,準備收拾東西。
“給我坐下!”張三怒聲道:“看你這熊樣,咋咋呼呼的能辦成什麼大事!”
李四一見對方發火,忙一屁股坐在牀上,急聲道:“三哥啊,不是兄弟我膽小,可是現在這條子都找上門來了,咱們要不逃的話,只怕全都得進去..........”
張三皺眉一聲冷哼,口中不屑的斥道:“廢話,這些東西還不用你來教我!”他冷靜道:“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條子已經找到到這裡,又知道咱們的動向,爲什麼遲遲不肯出手直接抓咱倆?”
李四轉念一想,說道:“或許在等其它的條子過來,好一舉把咱倆拿下?”
“蠢貨,”張三氣急。當下便是一聲喝罵:“你他孃的真是個豬腦子,成天就知道玩女人。除了這個你還會幹什麼!”
李四訕笑道:“三、三哥,我這不是知道自己的本事嘛,但我對三哥您絕對是忠心耿耿的,這點我可以發毒誓!”他說話間,當即便是舉起三隻手指頭,朝天一指,擺出一副忠義無比的架勢來,不過。具體有幾分可信,估計卻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才清楚了。
張三雖然心裡嘀咕着,但卻也還是點頭承認道:“如果不是這樣,我能成天帶着你嗎?”稍稍一頓之後,方纔解釋道:“根據我的猜測,那兩個條子之所以跟在咱們屁股後頭而沒有動手,那是因爲他們沒有足夠的證據。要是現在動手。最多告咱們一個私藏槍支彈藥的罪名,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來,這罪說輕不輕說重不重的,他們也瞧不上眼。如果咱們的貨被這些傢伙找到,到時候他們便可以用倒賣國家文物的罪名來起訴咱們,兩罪並罰。那就大不相同了,對於條子們來說,功勞更大。”
李四聽了張三這分析,當下不由得爲之鬆了一口氣,身子一歪。倒在牀上喘氣道:“原來是這樣,嚇得我半死。”
張三沉聲道:“只要咱們沉得住氣。不讓他們抓到把柄,誰也不能把咱們怎樣!”
李四忍不住的出聲道:“可是,三哥,鄭老二那邊要貨要的急,咱們要是不能按時交貨的話,只怕他會........”
“哼!鄭老二不過只是一個小角色罷了,不過,他們背後的方家,卻是不能小看,黑白兩道,都吃的很開。”
那鄭老二原名叫鄭長青,是龍潭市鄭氏珠寶董事會的成員,也是鄭氏珠寶公司的總經理,資產高達數億,同時,他也藉着鄭氏珠寶的名義,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鄭老二可以不搭理,不過,方家那邊卻是不能怠慢,方想那個臭娘們可是咱們的老主顧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咱們還可以向她賙濟賙濟,她後臺硬,手下耳目衆多,在道上混得是風升水起的,這批貨也是交到她的手上。”
方想,出自京城方家,本是龍潭市最大地下勢力黑虎幫幫主王霸天的妻子,三年多以前,黑虎幫意外覆滅之後,方想卻接過了所有的勢力,而且藉着方家的威勢,將勢力擴張的更大,在古玩界也是屬於泰斗一般的存在,幾乎沒有她玩不轉的東西,無論是瓷器、書畫、雜項、金石、古幣、青銅器、玉石等等,她拿眼這麼一瞅,就能斷出個八九不離十來。
這邊張三李四正談論着今後的打算,李巖卻也沒有閒着,此時此刻,他正施展手段,替劉飛和他的同事兼朋友小王驅逐這些時日侵入身體之內的陰氣,他手中隱隱然透着一股吸引之力,從掌心處吸出一股細微的邪氣,隨着他的經脈直通向丹田深處,飛快的煉化納爲己用,雖然對於他而言,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絲絲,卻也勝過平常時候的修煉,這就是先天神通的厲害所在了,已經贏在了起步線上。
大約只過了一會兒的時間,劉飛和小王兩人便是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一輕,周身的陰寒之氣頓時消失不見,身上也恢復了正常的低溫,暖暖的十分舒服。
李巖收回自己的手,淡然笑道:“怎麼樣,這會兒是不是感覺好多了吧?”
“嗯嗯,”小王連忙應聲道:“李先生您真厲害!”
李巖淡然一笑,雖然已經驅逐了他們身上的陰邪之氣,但還是告誡他們:“雖然你們身上的陰氣去除,但是自身的陽氣還是受損頗多,最好是吃上幾副中藥扶陽,這樣身體纔不會留下病根。”
劉飛笑道:“不用那麼麻煩吧,李先生,你的本事我還不清楚嗎,中藥我也吃過,效果還很一般啊。”
李巖輕輕一嘆,中醫到了這般地步,又能怪誰。既然別人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再多言,只得推脫自己要休息,讓二人先去了,而他,則在房中打坐,神念籠罩着整個酒店,監控着一切事物動向。
直到夜班三更時候,兩道身影偷偷滑下窗子,縮手縮腳的向陰暗的角落走去。兩人窸窸窣窣一陣,連手電都沒有打開,就這樣摸黑前進,誰也搞不懂這兩個傢伙究竟在幹什麼。然而,他們卻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被第三人清清楚楚的看在眼中。
“三哥,我做的暗記都在,沒有人來過。”來到了一處山道邊上,李四悄悄道。
張三點頭道:“動作利索點,等起出東西,咱們馬上離開,這裡已經被條子的人盯上,不能再呆下去了。”
“放心,三哥,你就瞧好吧。”說話間,李四拿出隨身攜帶着的摺疊工兵鏟,動作如行雲流水般飛快,令人驚奇的是,無論是下鏟還是拋土,在李四那堪稱“專業無比”的掘進中,只有輕微的聲響,就像是耗子打洞般。
“慢着!”張三手持短銃雙管獵槍,忽然之間神情爲之劇變,一臉的戒備之色。
聞言李四連忙停下動作,警惕的望向四周,這裡只有前後兩條道路。一條進來,一條通往山上,兩側分別是大樓與山壁,有沒有人一目瞭然。他慢慢來到張三的旁邊,悄聲道:“三哥,這裡好像沒有其他人啊?”
張三握着手中的獵槍,眼睛死死盯住山腳下的草叢邊,目不轉睛道:“我剛眼睛一晃,見到個殘影,像是個女人。”
李四遲疑道:“會不是風吹草動?眼花了?”在這深夜的大山裡面,光線不足,視線受損,看花了眼,這不奇怪,也經常發生這種事情。但是,張三卻不這麼認爲,對於自己的雙眼,他向來有着很大的信心:“老四,你有沒感覺,這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李四畢竟也是一個人,被他這麼一說,頓時也是變得有點疑神疑鬼的,遲疑了一會兒,方纔糯糯的應聲道:“好像沒有,我這人天生膽大,要不然也吃不上這碗飯。三哥,別不是那兩個條子找上咱們了吧?”
張三冷冷一笑道:“他們要有這能耐,早就把咱們一鍋端了。別廢話,趁現在沒人趕緊把東西拿了撤。”
聞言,李四點頭應了聲,繼續幹起活來。沒過幾分鐘時間,一個半米來深的坑洞出現在眼前,隨之,他伏身拿出兩個鐵箱輕笑道:“老大,東西到手.........”
“呼——”他口中話還沒說完,只見周圍突然之間吹來一陣透骨的寒風,讓兩人忍不住的爲之齊齊打了一個冷顫。
“咕嚕——”張三下意識的吞嚥了一口口水,神色有些驚恐不定,這陣怪風實在有點邪乎,好像能吹到人的心底裡,雖說在倒斗的時候也碰見過這些事情,但那些畢竟是陰宅,而這裡卻是在小鎮裡頭,人來人往的,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李四見到張三發楞,只覺得自己的身子都在忍不住的發顫,口中連忙出聲道:“三......三哥,我........我看,咱們還是快走吧。”
張三神色幾經變幻,猛然身子爲之一震,接過他手中的一個箱子,連忙出聲道:“對,對,快走!”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兩個身後傳來一個陰森恐怖的聲音:“東西........留下.........”
聞言,兩人只覺得脖子猛得一僵,腳步向前邁出半步,以腳跟爲基肩膀不動地轉身一看,剎那之間,忍不住的爲之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