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駝一副很安順的模樣,穩穩當當地停在了綠洲中。駝背上端坐着一位身材妖嬈的年輕女子,一襲白袍臨風而飄,烏黑的秀髮順着削肩傾瀉而下,薄薄的白色面紗遮住臉龐。微風輕撫,面紗掀起了一角,隱約顯露出幾分下頜的輪廓,線條分外柔美纖秀。
白衣勝雪,笑靨如花。白袍女子眨了眨眼睛,濃密的睫毛猶如小刷子一般撲閃撲閃的,有種說不出來的妖冶與狐媚。“地獄的風,沒想到我們居然在這種場合相遇。”
剛剛結束一場Lang漫的風花雪月,不速之客就悄然而至,這令葉風無比尷尬。葉風急忙推開膩味在懷中的蜜雪兒,一手護着身下的要害部位,一手拿起身旁亂作一團的衣物。
蜜雪兒倒是沒有葉風那般的緊張與尷尬,順勢向旁邊一滾,抓起一件外衣遮住曲線曼妙的玲瓏嬌軀,一雙美目冷冰冰地盯着這個不請自來的白袍美女,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起來。
愛吃醋的女人,不管到了什麼地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醋源。望着白袍美女妖冶性感的身段,蜜雪兒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四肢舒展,盡情地展示着自己的完美曲線。
或許是對葉風極爲自信,或許是還在回味着剛纔的抵死纏綿,蜜雪兒託着粉腮,紅脣微啓,極盡嫵媚地望着慌慌張張尋找短褲的葉風。
與蜜雪兒這個性情開放的美利堅美女不同,身爲華夏男人的葉風,早已沒有了平時的灑脫。被一位陌生的大美女盯着光溜溜的屁股來回欣賞,葉風心中驀然生出一種做賊被抓的感覺,心情十分鬱悶,有點哭笑不得。
儘管葉風的心情依然保持平靜,動作也極爲迅速。可是那堆匆忙之間脫下的衣服,卻一點也沒有體會到葉風心中的尷尬,它們仍然亂糟糟地纏成一團,彷彿就像是在模仿葉風和蜜雪兒剛纔所做的事情一樣,任憑葉風怎麼折騰,仍然死死地纏在一起。
來人是敵是友,葉風已經顧不上了。此時此刻,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最爲緊急的事情,就是趕快找到遮羞的短褲,免得繼續泄露自己的春光。
俗話說得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葉風現在可是深有體會。
就像是在解千結釦一樣,葉風費了老大的勁兒,終於在一堆雜亂的衣服中間找到了自己的那條黑色短褲。葉風大感欣慰,通紅的老臉上也頓時綻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葉風側過身,雙手拿着那條黑色短褲,打算立即穿到身上。剛剛彎下腰,一陣細微的破風聲從身後隱隱傳來,一條七八米長的軟鞭,猶如吐着紅信子的毒蛇,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向着葉風肋部悄然襲來。
葉風本就對那個不請自來的陌生美女早有防備,此時聽到風聲,急忙向斜後方退了半步。可是,等到葉風成功地躲開襲擊之後,卻發現那條軟鞭襲擊的目標根本就是自己的身體。
鞭梢已經悄無聲息地繞到了葉風身前,忽然向下沉去,鬼魅般地捲走了葉風手中的黑色短褲。
咯咯,白袍美女發出一陣銀鈴般的嬌笑,伸出小手,從鞭梢上取下那條黑色短褲,頂在指尖,得意洋洋地晃動着。
“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風流殺手,竟然會爲了一條短褲而尷尬不已。嘻嘻,看來暗黑世界裡的傳聞有誤,我們的殺手之王雖然風流不羈,但本質上來說還是一位含蓄的傳統東方男子。”白袍美女笑得花枝亂顫,曲線曼妙的嬌軀在白袍中盪漾出陣陣波光漣漪。
小手白如嫩蔥,短褲漆黑一片,這兩樣東西忽然結合在一起,讓葉風尷尬得有些無地自容,恨不得立即找個地縫鑽進去。
白袍美女望着尷尬不已的葉風,一雙秋水般的雙眸都笑得彎了起來。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晃動着,黑色短褲來回旋轉着,猶如一面迎風飄揚的旗幟。“能夠從地獄的風身上取下一件貼身物品,這恐怕是無人敢信的事情。嘻嘻,假如要是把這件事情傳出去,肯定會轟動整個暗黑世界。”
白袍美女極具挑逗的言語,再加上那條被白袍美女當做戰利品一樣當衆炫耀的黑色短褲,讓葉風心中又好笑又好氣。
“如果你喜歡的話,那就好好收藏吧。”蜜雪兒發出一陣嬌滴滴的媚笑,赤條條的嬌軀在外衣的遮掩下肆無忌憚地晃動着。
蜜雪兒挺起傲人的雪峰,眼神輕蔑地掃視着白袍美女的妖嬈曲線,火藥味十足地揶揄道。“他身上的一切,都令人回味無窮。等你空閒的時候,可以取出這條短褲,好好的品味一下地獄的風的絕世風采。”
面對蜜雪兒醋意十足的挑釁,白袍美女不怒反喜,雙手撫平那條黑色短褲,頗爲細緻地摺疊起來,然後塞進了掛包裡。“這位姐姐,謝謝你的好意,這件得之不易的戰利品,我一定會好好珍藏的。”
好不容易纔從一堆衣物裡拔出來的內褲,居然被白袍美女搶走,並且還當成了戰利品,葉風鬱悶得都快要吐血了。更讓葉風不能理解的是,蜜雪兒這個特大號醋罈子,竟然會因爲這個從未謀面的陌生女人而吃醋。
既然你們兩位大美女都毫不尷尬,那我一個大男人還尷尬什麼呢。葉風自我解嘲地搖頭笑了笑,彎腰撿起一件襯衣系在腰間,望着騎在白駝上的白袍美女,淡淡地說道。“這位美女,不知道你這次是碰巧路過,還是特意來找我的。”
“都有。”白袍美女嫣然一笑,低頭望着葉風系在腰間的襯衣,俏皮地向面紗上輕吹一口氣。“地獄的風,暗黑世界裡傳言你驍勇無敵。嘻嘻,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時候,還是不是像往日那般強悍。”
白袍美女話中有話,意有所指,而且說話的時候一直盯着葉風圍在腰間的襯衣。說完之後,白袍美女眨了眨眼睛,小手一晃,從包囊中取出軟鞭,鞭梢遙指葉風兩腿之間。
“你剛剛經過一番苦戰,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雄風再起。嘻嘻,我這算不算是在佔你便宜呢。不過,誰讓我是女人呢,男人就應該讓着女人一點。”白袍美女的言辭極爲溫柔,但出手卻是毫不留情,話音還未落下,手中的軟鞭就已出動。
嗖,軟鞭猶如一條在草地中蜿蜒前行的毒蛇,忽左忽右,忽進忽退,虛虛實實,在葉風身體周圍幻化出無數條鞭影。
“不錯,看來你還有兩下子。”葉風淡然一笑,稍退半步,右手微揚,並起二指,閃電般地刺進變幻莫測的鞭影中。
鞭影陡然消失,葉風的手指穩穩地夾住了鞭梢,輕輕向後一拉,剛纔還彷彿毒蛇出洞一般來回遊走的軟鞭,刷的一下,繃得筆直筆直。
“地獄的風,果然英雄了得。”看到葉風輕描淡寫地化解了自己的招數,白袍美女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雙手猛拉軟鞭,想要把軟鞭從葉風手指間收回。可是,白袍美女全力使出的力勁,卻像是泥牛入海一般悄無迴音,鞭梢依然穩穩地夾在葉風手指間。
葉風臉上綻露出了招牌式的迷人微笑,淡淡地說道。“美女,還要繼續比試下去嗎。”
“那你還想不想和我繼續呢。”白袍美女一聲嬌笑,雙手猛拽軟鞭,縱身從白駝上躍起,向着不遠處的葉風凌空飛來。
笑容嫵媚,白衣飄飄。白袍美女在空中快速地旋轉着,彷彿一朵悄然綻放的白蓮花,閃電般地向葉風衝去。忽然,白袍美女手腕一抖,手中的軟鞭凌空飛起,自鞭柄處抖擻出無數個圈套,向着站在草地上的葉風迎面套去。
葉風臉上的笑意更濃,夾着鞭梢的右手忽然一轉,鞭梢脫手而出,帶着一股呼嘯的勁風,準確地鑽進另外半截軟鞭幻化出的圈套中。穿過重重圈套的鞭梢,好似一隻靈巧的小手,把軟鞭一圈圈地捆紮在一起,軟鞭在空中團成了一團,悠然掉落在了草地上。
成功地化解了白袍美女的招數之後,葉風揮起一掌,向着急速旋轉而來的白袍美女拍去。
忽然,白袍美女寬大的衣袖中,悄無聲息地伸出了一柄短劍,向着葉風揮出的右手閃電般地劃去。
短劍長約尺許,劍身狹窄而細長,劍鍔上篆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薔薇花。明媚的陽光下,短劍熠熠生輝,鋒利的刃口寒氣逼人。
葉風沒想到白袍美女的招數竟然如此千變萬化,心中略感吃驚,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滯。葉風右手手腕一抖,平平拍出的手掌忽然跳起,手指猛地向下彎曲,指尖重重地點在了短劍上。
鐺,短劍不住地抖動着,一股巨大的力度從劍身上傳來,白袍美女感覺手腕一陣痠麻,只得暫時放棄攻擊,收回了短劍。
葉風一擊得手,逼退凌空出擊的白袍美女,立即轉守爲攻,手腕接着一轉,變掌爲刀,向着白袍美女面門上削去。
白袍美女現在身在半空中,一時間無法後退,只得飛出一腳,希望能夠暫且瓦解葉風的攻勢。
葉風沒有絲毫的退讓,左手鬼魅般地從斜刺裡伸出,一把抓住了白袍美女的腳腕,猛地向懷中一帶,然後右臂暴漲,伸在白袍美女面前,閃電般地劃出了兩記手刀。
手刀捲起的勁風,刺得白袍美女面龐一陣發麻。白袍美女大驚失色,急忙揮起手中的短劍,想要拼死一擊,以阻止葉風劃傷她如花似玉一般的絕美臉龐。
忽然,白袍美女發現葉風劃出的那兩記手刀,並沒有向着她的面門襲來,而是在臉頰左右兩側虛晃而過。
看到葉風並沒有傷害自己的意圖,白袍美女心中又驚又喜,也立即收回了短劍,順着葉風拉拽腳腕的力勢,一下子撲進了葉風懷中。
白袍美女放棄進攻,轉而投懷送抱,葉風也樂得其所,一個大大的擁抱,把白袍美女結結實實地摟進了懷中。
面紗飄落,一張宜喜宜嗔、充滿成熟美女風韻的東方面孔,近距離地呈現在眼前。白皙嬌嫩的俏臉稍嫌瘦長了點,可是由於粉頸像天鵝般優美修長,卻也搭配得恰到好處,形成了一種獨具魅力的誘惑。再加上下頜一顆有如點漆的小小美人痣,把一切都平衡得完美無缺。高貴絕俗的古典美中,隱隱流露出一股渾若天成的嫵媚和野性,足以令任何男人見而心跳。
“看夠了嗎。”白袍美女貓在葉風懷中,仰起嬌豔動人的俏臉,笑盈盈地耳語道。“剛纔你使出那兩記手刀,就是想要扯掉我的面紗,我說的沒錯吧。”
“我全身上下都被你看遍了,自然也得找回一點損失。”葉風哈哈大笑,鬆開手臂,把白袍美女放了下來。“美女,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
“我來找你,就是想要看看暗黑世界裡的傳言是否屬實。嘻嘻,看來傳言一點也不假,地獄的風果然是一個風流不羈的花花公子。”白袍美女莞爾一笑,說道。
“花花公子,這個形容詞就像是採花大盜的代名詞,我不太喜歡別人用這個詞語來形容我。”葉風彎腰撿起落在草地上的面紗,輕輕地嗅着面紗上的幽幽清香。“我喜歡一切美好的事物,美麗的山川湖泊,風情各異的美女,也追求純真的感情。”
白袍美女手掩着小嘴,哧哧的笑着。“風流而不下流,多情而不無情。怪不得你處處留情,還會有那麼多女子爲你魂牽夢繞。”
“我已經看過你的容貌了,面紗還給你。”葉風淡然一笑,走上前去,舉起手中的白色面紗。
白袍美女並沒有去接葉風手中的面紗,匆匆地向葉風兩腿之間瞥了一眼,嬌笑道。“送給你當遮羞布吧。”
葉風一愣,遂即低頭一看,經過剛纔的一番打鬥,系在腰間的襯衣變得有些鬆動,藏在襯衣下面的春光也開始乍隱乍現起來。
葉風好不尷尬,急忙背過身去,把襯衣重新圍好。
白袍美女留下一陣嫵媚的笑聲,彎腰撿起軟鞭,快步回到了白駝上。等到葉風再次轉過身來,白袍美女拍了拍掛着白駝上的掛包,笑盈盈地說道。“地獄的風,我們一物換一物,互不相欠。”
白袍美女向葉風揮手告別,騎着白駝,向大漠走去。
行至綠洲邊緣,白袍美女忽然轉過身來,瞥了一眼正在嘟着嘴穿衣服的蜜雪兒,笑着說道。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白銀之手派出大批殺手,正在朝着這片綠洲趕來。嘻嘻,你這個風流殺手,不要再和美女風花雪月了,還是想一想怎麼殺出重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