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頂,大聲的叫着:“我活着還有什麼用!!!”
一旁的警察勸解說:“你活着是老天爺給予你的,也是你父母給予你的,所以你活着一定有用!”
男人苦澀的笑了,然後問那個警察說:“你就是談判專家嗎?”
警察挺了挺腰桿說:“嗯!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男人沉思了片刻,說:“我真沒看出來。”
這警察頓時無語:“.........”
男人問:“你知道嗎?我破產了!!!”
警察心念一想,“不怕他說,就怕他不說,看來有機會。”
“破產又怎麼樣?你家裡人不是還在嗎?”警察壯着膽子問,其實這警察還是實習期,完全沒有到單幹的時候,可是今天他偏偏就遇上了這事,所以他也不能不管。
“老婆跑了,兒子在醫院裡。”男人說完就哭了起來。
警察連忙問:“你兒子總是需要你的,所以你要活着,怎麼能尋思?”
“我兒子是贗品!!”男人的這一嗓門嚎叫把警察弄糊塗了。
“贗品?”
“老婆跟別人生的....”男人的鼻子開始流鼻涕下來,看上去真的是能有多慘就有多慘。
年青的警察兼談判專家哪遇到過這種情況,連忙說:“人活着總是有希望的,你現在打電話給你妻子,也許她會告訴你,兒子是你的也不定。”
男人在絕望中似乎找到了一絲黎明,他看着警察問:“真的?”
警察點了點頭,其實他心裡也沒戲,而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穩住這個男人。萬一他真的跳下去了,那他這個剛剛上任的實習警察也就可以下崗了。
男人掏出手機,還沒等撥手機號,手機就響了起來。
男人坐在樓頂的邊緣處,接了電話,奇怪的問:“喂?”
“你在哪?”這是個女人的聲音。
還沒等男人說話,手機裡的女人就突然說:“等我,我來接你,你一定不能有事!”
電話“嘟~”的掛掉了,男人錯愕的表情保持了好一會兒,然後笑了起來說:“你說的是真的,我老婆真的還在乎我!”
年輕的小警察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笑着說:“我說的沒錯吧!只有活着,纔會有希望。”
男人點頭說:“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警察對着樓下的人羣喊着:“都散了!沒事了!~~”
樓下圍觀的人羣都望着樓頂,而圍觀的羣衆甲說:“真沒勁,我以爲真跳那!都他媽的折騰了半個小時。”
羣衆乙說“是啊!太不敬業了!連跳樓都沒點持之以恆的毅力。”
羣衆丙補充到:“現在不是都這樣嗎!昨兒我去修鞋,竟然修了一半告訴我他不修了,要修就多給一倍的錢。”
羣衆甲問:“那你給錢了嗎?”
羣衆丙回答說:“能不給嗎?他把我的鞋縫到了我的褲子上.....”
羣衆甲和乙一起:“.........”
這時,一輛紅色的法拉利開了過來,剛剛散開的人羣又都停下了腳步,要知道在這舊樓區可是很少能看到如此名貴的跑車。
在衆人眼睛盯着法拉利跑車的時候,車門一開,一條修長的美女跨了出來,頓時男人們的眼睛開始聚焦在了某一點上,而女人們則是心裡在想:“不就是腿長了點嗎?”
當女人走下車的時候,周圍的所有雄性都倒吸了一口氣,就連路邊的小狗都目不轉睛的翹着那女人,而狗心裡在想:“這女人身上一定藏着骨頭!”
女人穿着紅色的衣裙,腳上是紅色的高跟鞋,嘴脣也塗着紅色的脣膏,而她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無色世界裡那唯一的一抹紅色。
羣衆甲一邊流着哈喇子,一邊叫到:“法拉利美女我愛你!”
羣衆乙在一邊喊道:“我也是!~”
羣衆丙看了看四周,說:“接着愛!~”
三人身後一羣人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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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旭含從樓梯上跑着,她知道樓的頂端有一個男人在等她,這一輩子裡唯一的一個男人,她知道自己不能沒有他,所以她的心好慌張,似乎在害怕着什麼。
害怕他變了?還是害怕他不再喜歡自己?或者是在....害怕着他是來告別的...
終於,她跑到了樓頂,可是她卻沒有走上去,因爲一扇門在她的面前,此時,竟然沒有勇氣去推開這扇門。
喘息着,顫抖着,她知道總是要見面的,總是要面對着他的離開,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好捨不得,好捨不得....爲什麼?他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爲什麼...自己會遇見他?
假如這是命運,她便希望命運能夠更改,能夠讓他永遠的留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她卻知道這只是個夢,一個會醒來的..夢.....
白皙的手指推開了厚重的鐵門,她緩緩的走了過去。
外面的陽光好刺眼,她忍不住眯着眼睛,尋找着.....
可是,卻沒有他的人影。
她,變得慌了,一雙眸子開始涌出了淚光,也顧不上天台上的兩個男人,就大叫着:“出來!你出來!!別扔下我!”
眼淚涌了出來,那些好看的淚水就像珍珠一樣,一顆顆的被風吹走。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他說:“我還活着。”
陳旭含猛然回頭,她看到一個白髮飛舞的身影坐在了房頂上。
白色的長髮隨着風舞動着,一張白皙的面孔露着淡淡的微笑,一雙眼睛裡倒映着她的紅色,身上穿着第二次見面時的黑色西服,修長的手指上帶着一隻純銀的骷髏頭戒指。似乎,他變了....也瘦了...
“不認得我了?”他問。
陳旭含努力的含着眼淚,不使自己大哭起來,她張了張嘴,竟然說出的是這樣一句話。
“我恨你!”
“我知道。”
我便是這樣回答她的,我笑着看着這個迷人的女人,似乎我們很久不見了。
樓頂上一個落魄的男人,一個年青的警察,相互對望了一眼,然後莫名其妙的看着陳旭含。
我對陳旭含說:“妖妖,告訴那個警察,這樣下去他是不能勸動別人的。”
陳旭含哭着笑了,然後回頭對着那個小警察這般說道:“這樣下去,你是不能勸動別人的。”
我說:“告訴那個男人,他活着就會有希望,若是死了,再也沒有人會看得起他。”
陳旭含回頭看了我一眼,便轉頭對着那個男人說:“活着就會有希望,若是你死了,再也沒有人會看得起你,我也不會看得起你!”
後來,這名警察辭去了工作,成爲了一個世界聞名的談判專家,並且精通二十幾個國家的語言。
至於那個落魄的男人,他成爲了一個企業家,並且擁有着全世界前一百強的企業。
也許,活着就真的會有希望。
我坐在了副駕駛席上,車外的陳旭含奇怪的問我說:“你不開車嗎?”
我白了她一眼,說:“你就不怕嚇死人嗎?”
她這纔想起來,別人是看不到我的,要是我開車的話....一定是可怕的情景,不嚇死人才怪。
陳旭含她可愛的吐了吐舌頭,然後上了車,可是卻並未發動車子,而是直接跌到了我的懷裡。
“你這些天去了那?”
聽着她柔情的聲音,我真的不忍心騙她,便告訴她說:“我去見我的父母,還有我愛的女人。”
陳旭含鼻子一下子酸了,她低着頭靠在我的胸前問我:“我算什麼?”
“你算我的愛人。”我簡單的說。
“我不信!你知不知道,你突然消失有多嚇人?你....”她一擡頭就迎上了我通紅的眼睛。
我一把抱過她,痛苦的說:“我再也回不去了。”
“發生了什麼?”
“我.....只能活在這裡,就這樣活着,你會接受我嗎?”我苦澀的說着,心口隱隱的作痛歷來。
“爲什麼這麼問?”她從我的懷抱裡掙脫開來,望着我的眼睛問我。
“我不能像是其他男人一樣陪你逛街,陪你看電影,陪你一起生活,陪一起過日子,在外人眼中你永遠都是再唱獨角戲,而這僅僅是一部分,因爲我將會不老,不死....就連白頭到老都不能給你,而且,你永遠都不會懷上我的孩子,因爲我根本就不曾存在,你明白嗎?”我說着這一切,這十分簡單而又複雜的一切。
“你,會愛我一輩子嗎?”她撫摸着我的臉頰問我。
“不會。”我的回答似乎傷了她的心。
“我就知道你不會騙我開心的,我也知道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我不在乎,不在乎平凡的愛情,不在乎所謂的白頭偕老,也不在乎生兒育女,我只要你在我的身邊就好...我會努力使自己不會年老色衰,不會讓你厭煩我,不會讓你離開我...我只要你的愛,你唯一的愛..”陳旭含的話使我深深的自責着,似乎我做了一個不該做的決定。
我不知道自己能否給予她這些,也不知道我所給予的出了痛苦還會有什麼,我閉上了雙眼緊緊的抱着懷中的女人。
“我願化身石橋,受那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淋,只求你從此橋上經過。”我呢喃着的聲音使陳旭含的身體一顫,便聽她說:“夠了,這就已經夠了。”
她哭花了的俏臉上露出了一個幸福的笑容,而我則微笑着用拇指轉動着中指上的骷髏戒指.....
有些事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能更改,所以當肩負起了責任的時候,就要負責到底,即使要用生命去交換,也要貫徹到底!這就是我的宿命!也是我要面對的命運。
陳旭含對着車裡的後視鏡,把自己臉蛋上的淚痕擦乾淨之後問我說:“ 還有淚痕嗎?”
我伸出手指蹭了蹭她的鼻尖說:“現在沒了。”
她愣愣的看着我,目不轉睛的樣子,似乎今天她常常露出這個表情。
“你...好像變了?”她突然臉紅着小聲說。
“我變什麼了?”我把臉湊近她問。
“你...變壞了,變帥了...也變得..惹人愛了..”她抿着自己的嘴脣,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說着,一副絕對花癡的模樣。
“花癡了你,要是再這樣,你遲早嫁不出去的。”我伸手掐着她的下巴說。
她皺了皺秀眉,不服氣的說:“我纔不要嫁人,我就陪着你,一直陪着。“
我說:“好吧!看在你這麼堅持的份上,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她盯着我的臉好一陣才轉過頭去開車,我連忙把她抱離開我的懷裡,我可不想她側着身體開車,萬一出了什麼事的話,我可真就追悔莫及了。
“不就坐一會兒嘛!小氣!”她嘟着嘴說着。
見她如此的模樣,我便學着娘娘腔的聲音說:“人家不想讓你吃豆腐嘛!”
結果,她被我逗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嬌聲說:“你人都是我的,我吃點豆腐也是應該的。”
我點頭說:“是!是!我的主子。”
陳旭含她笑着踩下了油門,開車離開了這裡,這個舊樓區。
我望着車窗外的時候,她突然說:“你終於回來了。”
我有些失神的望着車窗上的玻璃,在進入橋下的一瞬間,我在車窗上看到了一個骷髏的倒影....
我問:“你會永遠相信我嗎?”
她笑着說:“永遠相信你。”
“假如我會殺了你,你也會相信我嗎?”
“會!”她沒有一絲一毫猶豫的回答道。
我笑了,笑的彷如一個魔鬼,我知道我可能永遠不能逃離這個世界,我也知道一切都已經不能挽回.....
我從衣服的口袋裡去取出了一枚金色的懷錶,而懷錶的上面刻印着一直金色的...眼睛..
當我打開了懷錶的蓋子,裡面傳出了低沉的樂曲。
陳旭含笑着問我說:“好精緻的懷錶,這音樂是什麼?我怎麼從沒聽過?”
我則笑着說:“這不是音樂,而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