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滿天的白色煞是好看。
只是,我看見而已。
我伸出的手掌上落了雪,冰冰涼涼的感覺傳至了心底。
我擡起頭,雪花片片落在我的臉上,我忽然問:“我還有多久,進入下一階段?”
禁藥的聲音從我的身邊響起,他說:“還有七天。”
我聽不出他聲音裡的感情與波動,而且,我已經沒有那份閒心了。
我開口問:“這次會是什麼?”
禁藥說:“是聲音。”
我沒有在問下去,而是說了一句:“這場雪,很白吧?”
禁藥久久的沒有說話,就這樣安靜的站在我身側,雙眼凝視着我......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轉身說:“回去吧?”
禁藥說:“我揹你。”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用”。
可是他卻一把抱起了我,說:“不背,那就抱。”
我擰不過他,就任由他抱着我,一步一步的踏着雪殼,走去。
風雪逐漸大了起來,氣候也變得更冷了。
因爲我看不見東西,所以根本不能區分白天和黑夜,只能從氣候的變化感覺到一些。
眼見暴風雪的來臨,禁藥卻依然無動於衷,任由風雪的肆虐。但是你若仔細看去,就會發現,所有的風雪都在繞着他的身體,沒有一片落在他的身上。
我未說話,任由禁藥他施展着力量避開風雪。
因爲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越加虛弱,根本受不了風雪的摧殘,而禁藥他也明白。
所以,一種無形的默契環繞在我們兩人的心間。雖未說出口,卻明白在乎對方的心意。
不得不承認,女性化的我,已經被他俘虜了。
禁藥走了很久,逐漸的,我只能聽到他的喘息聲和風雪聲。
“若是累了,就停下來休息休息。”我開口說。
禁藥目視着遠方,道:“快到家了,只要一會兒。”
他的腳步沒有停頓,呼吸也沒有平和下來的跡象。我知道他在擔心,擔心我會被這殘酷的天氣所傷害,可是我卻在擔心他。
“停下來休息一會兒。你若支撐不住,風雪便擋不住了。”我開口說。
禁藥這才停了腳步,緩緩的坐在了雪地裡,抱着我。
“好吧!”這時,他才說。
我聽着他粗啞的聲音,便知他累的不清。
我開口說:“你....”
“你”字一出口,禁藥的聲音也重疊了起來,他竟然也說了一個“你”字。
我們兩個人都愣了一下,然後他說:“你先說吧!”
我問:“是不是力量還沒有恢復?那一天,喪失了很多的力量吧?”
禁藥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說:“嗯,因爲那個傢伙變得強大了。”
“可是,你把我帶了出來。”我說。
禁藥聽得出我的意思,也明白我在說:“你也不差。”
他笑了笑,道:“其實,我輸了。”
“爲什麼這麼說?”我問。
“因爲王,得到了聖騎士的賜予。或許你還不明白,因爲這涉及到了職業。”禁藥解釋說。
我奇怪的問:“職業?”
“聽上去,可能類似一種遊戲。但是,事實就是如此。”禁藥緩慢的訴說着,聲音也慢慢平和下來,不再是喘息的模樣。
“跟我說說。”我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說。
禁藥說:“所有的力量都會共同晉級成爲一種,那便是職業的存在。如同人類眼睛能力的-ASS,惡魔力量能力的-DSS,以及神祗再生力量的-FSS,還有修羅武器力量的-GSS等等。所有的力量等級提升至某一瓶頸的時候,就會出現進階的力量,便是職業。”
“某一瓶頸?”我疑惑的問。
“頂點,當你眼睛能力的等級達到頂點,就會明白。”禁藥解釋說。
然後,他又開口繼續說:“職業的存在,是神職的一種表形。也就是說進階成爲某一職業的時候,你的存在就會如同神一般。”
“你是說,王,擁有神的力量嗎?”我問。
禁藥說:“還沒有,否則他又怎麼會想要得到面具?他只是得到了聖騎士的神聖巨盾而已。”
“職業?”我猜測問。
禁藥用自己的額頭貼在了我的臉上,說:“是的!那是聖騎士的武器。”
我笑了起來,說:“怎麼聽上去很像是科幻小說?”
禁藥也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抱我站起身來,繼續向前走着......踏着變厚的雪殼,走去。
風雪中我們相互依靠着,不知多久,我才問了一句:“聖騎士很強大嗎?”
禁藥“嗯”了一聲,便沒在說話。
我與禁藥都很清楚,王,既然得到了聖騎士的巨盾,也就說明有一位聖騎士在背後幫助他。
一旦,王受到我們威脅的時候。這位“神”一般的聖騎士就會出現在我們面前,並且可能殺了我們。
我最後也沒有問關於這一切的原由,以及禁藥他在計劃着什麼。
我感覺得到,真相其實並不遠。但是若知曉,我們可能就會出現隔閡和不信任,而這樣的局面將會是失控的。
當我與禁藥踏入城堡的時候,鬼魅一樣的喪木已經悄悄的站在我們的身後,並且說:“已經準備好了晚餐。”
我閉着眼睛,說:“不想吃了。”
禁藥伸出手指,彎着,颳了刮我的鼻尖,膩着聲音說:“別小孩子氣,對孩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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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喪木悄悄隱去,只留下我和禁藥在廳裡。
我只得說:“只吃一點。”
禁藥抱着我坐在主位上,伸手端起準備好的熱粥,跟我說:“小口些,別嗆到。”
我抿着嘴脣,一點一點喝着小勺裡的甜粥。
忽然心想:“還是女孩子好,會有人疼。”
禁藥小心翼翼的讓我吃完了晚飯,期間他一口未動。
“會口渴嗎?”禁藥揉着我的手背,說。
我搖了搖頭,可是他還是把盛滿液體的玻璃,杯遞到了我的面前。
“喝一點就好。”禁藥說。
我只得順着他的意思,小口小口的喝下去。
吃飽喝足之後,我被禁藥他抱到臥室裡,放在一張紅色被單的大牀上。
“睡一會兒,累了吧?”禁藥說着把杯子蓋在了我的身上。
我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說:“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爲.......你壞了我的孩子!”禁藥說,可是他的語氣一點也不真誠可信。
我不信的說:“我不信!”
禁藥苦着臉,道:“你教教我怎麼說。”
我被他逗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兒,才止了笑聲,說:“你對我的態度,變得好快,我有些受不了。”
禁藥摸着我的臉蛋,說:“你真傻。”
我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夢裡,我生下了一個孩子,長的很像禁藥,但是卻不像我。忽然那個名叫“沵瀾”的混血女人出現在我們面前,搶走了我的孩子,並且跟禁藥說:“跟我走,我知道你要的只是這個孩子!”
禁藥一聲不響的跟着女人走了,任我如何哭喊,他都沒有回頭。
在禁藥的背影裡,我絕望的心痛了起來。
忽然,有個聲音問我:“爲什麼,你不回頭看看我?”
我一回頭,就看了滿臉是淚的柳媛。而我又變回了以前的模樣,一個男生的模樣。
“你,太叫我失望了!”柳媛扭頭跑了。
我如何也追不上。
在我呢喃着“聽我解釋”的時候,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她說:“你丟下了我和孩子,我要殺了你!你背叛了我們!!”
一把鋒利的尖刀插進了我的身體,我的眼睛裡還倒影着陳旭含的樣子,她紅衣如血.....
我倒在了地上,一個人抱起了我,說:“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了。”
ωωω Tтká n ¢ O 我睜大了眼睛,纔看清楚這個人是誰。
她叫“刁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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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總是會醒的。
但是我醒來的時候,依然還是夢。
那個黑白的世界裡,一個熟悉的黑影站在十字架前。
我走了過去,問:“你在等我?”
他回頭,笑着說:“等你。”
我望着那張曾經和我一樣的臉,忽然說不出話來。
他說:“輪迴,開始了。”
黑白的世界裡,響起了一首曲子,我依然記得這首曲子,是那塊金色懷錶裡的那首。
在我露出錯愕眼神的一瞬間,七個黑影出現在了我的四周,他們與他形成了一個圓,包圍着我。
每個人都面對着我,說同一句話:“輪迴,開始了!”
忽然一股黑色,從我的身體裡竄出,並且落地化成了一個身影,它的樣子十分的模糊,但是卻有種熟悉包圍着我,讓我叫出了他的名字“ASS”!
它未看我,而是看着黑白世界裡的那面連着天空的鏡子,它緩緩說:“輪迴,開始了。”
我不明白他們的話,不明白這其中的含義,更加不明白事情的走向。
但是他們沒給我思考的機會,一瞬間,我化成了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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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醒一醒。”禁藥的聲音在我耳邊。
我張眼卻什麼也看不見,忽然想起,自己原來是個瞎子。
“我做了一個噩夢。”我帶着哭腔說,因爲剛纔一切對我來講,十分的可怕。好像,我又掉進了另外一個圈套裡一樣。
禁藥抱着我說:“別怕,我在,我在.....”
我靠在禁藥寬闊的胸膛上,說:“不知道爲什麼,好像要發生什麼大事。”
“什麼樣的大事?”禁藥問我。
我微微搖頭,說:“不知道。”
就這樣,我們再無話說。
過了大半個小時,禁藥忽然問我:“想吃東西嗎?”
我搖頭。
他又問:“想喝水嗎?”
我再次搖頭。
禁藥張口欲問什麼,但是卻沒問出來。
我說:“想問什麼,就問吧!”
“你不想知道我要做什麼嗎?”禁藥終於開口說。
我搖了搖頭,說:“我在等,等你告訴我,心甘情願的告訴我。”
“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一等,我就會告訴你,告訴你一切。”禁藥語氣複雜的說。
我忽然覺得,這句話有人對我說過,可是我沒有等到答案。
這時,臥室的門被敲響了起來。
禁藥問:“什麼事?”
門外,喪木說:“出事了,王。”
“什麼事?”禁藥問。
喪木在門外說:“修羅界,被攻陷了。”
“這,怎麼可能?”禁藥的語氣帶着一種不敢置信的神情。
“修羅王,戰死。敵人不明。”喪木繼續說道。
“啊顏,死了。”禁藥失魂落魄的說。
我連忙問:“誰死了?”
禁藥顫着聲音說:“我的....弟弟...死了!”
我的手背忽然被打溼了,我怎麼也想到這個孤傲的王,會在我面前流下眼淚。
我想說點什麼,但是一張嘴,卻發現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苦澀的笑了,然後伸手打算摸他的臉頰,可是摸到的卻是他的鼻子。
“想哭,就哭出來吧!”我柔聲說,手終於放在了他的臉上。
禁藥抓住自己臉上的手,猛然扎進我的懷裡,大哭了起來。
我永遠不能忘記他的哭聲,這是一個“王”的哭聲......
許久,禁藥才說:“很小的時候,顏就被送到了修羅族撫養,父親說,只有這樣他才能成爲一個王。後來,我才知道,我纔是本該去修羅族的那個!可是顏他說:哥哥纔是惡魔的王。”
禁藥又斷斷續續的說:“顏生的很好看,看上去就像是美女,所以我常常說:你若是個女人,我一定會娶你。”
“後來,他成了修羅族的領袖,修羅族的王.並且帶着修羅的戰士幫我殺死了惡魔一族的王,使我成爲了....王,惡魔的王!可是誰也不知道,我不是惡魔,也不是修羅。我...纔是神祗的.......”禁藥沒有說話,便暈睡了過去。
房間裡,一個黑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而他依然戴着那張小丑的面具,只是上面多了兩道血痕。
因爲這面具,是我先前戴的。
“你知道了?”喪木問,而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禁藥。
我說:“啊!禁藥纔是神祗的...王!”
話落,我擡眼看向了喪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