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曉蘭滿心苦惱、欲哭無淚之際,房間的門卻忽然被人打開了,一個奴僕打扮的婦人一臉謙卑的走進房間,很是規矩的對劉曉蘭躬身一禮道:“夫人,您醒了?我已經爲您準備了銀耳清露,這就侍奉您起身漱口……”
“什麼?夫人?你……你又是誰?!”劉曉蘭本來就滿心的迷惑,聽了婦人這般言語簡直頭都要炸開了,這也太離譜了,無端端的自己又成了哪門子的夫人呀?
那婦人聽了之後卻彷彿比劉曉蘭還要吃驚,很是不解的望着劉曉蘭道:“夫人,您怎麼了?您是我們潘少新過門兒的四奶奶呀,我是專門侍奉您飲食起居的花嬸兒,您一點都不記得了嗎?昨晚您喝醉了,是我侍奉您沐浴更衣的,還有……”
自稱花嬸兒的人絮絮叨叨的說着,劉曉蘭滿心驚疑之下根本就聽不進去,她想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又變成四奶奶了?難道自己穿越了?這一切簡直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不過好在有一句話倒讓劉曉蘭稍稍的穩定了心神,她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顆救命的稻草,忍不住抓住花嬸兒的肩膀道:“你……你是說……我身上的衣服都是你給我換下來的?”
如果是女人爲自己換的衣服,劉曉蘭總算還能比較心安一些,她的確被嚇怕了;
花嬸兒只是一臉詫異的道:“是呀,這……四奶奶,您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昨晚我侍奉您洗澡換衣服,您說最喜歡這套睡裙,還有,四奶奶的身上可真白呀,身段也好,我們潘少可真有福氣,能娶到四奶奶這般美豔的女子,真不知是燒了幾輩子的高香……”
花嬸兒說着說着又扯遠了,臉上的神色也變得由衷讚歎起來,倒像很是羨慕劉曉蘭的天生麗質,很爲自己的主人歡喜的樣子;
劉曉蘭聽了更是哭笑不得,她當然知道自身的優點,還用別人來說嗎?但問題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自己明明是被人騙進了一個陌生的樓房裡,正瀕臨絕境、無計可施之際,怎麼到醒來之時,卻又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別人的四奶奶,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自己真的在做一個古怪而又離奇的噩夢嗎?
噩夢裡不一定都是些可怕的東西,搞不清楚的情形其實遠比一些恐怖直觀的景象更讓人心神不安,最要命的是,劉曉蘭現在分明清醒的知道自己並不是在做夢,她剛剛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瞬間的劇痛表明眼前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夢;
只是當此情形之下,劉曉蘭再怎麼心急也不是辦法,她只能強迫自己靜下心來面對這一切,花嬸兒見劉曉蘭愣愣的有些發呆,也不再多言,開始準備着服侍劉曉蘭起身;
劉曉蘭這輩子還從沒有過讓人伺候着起牀的情形呢,就感覺有些不適應,乾脆就直接下了牀,穿着睡裙閃到一邊,花嬸兒見狀也就沒有再過於的堅持
什麼,自去整理着牀上的被褥;
劉曉蘭自顧打量着房間裡的裝修擺設,可以說,這是一個無可挑剔的房間,就連細微的角落顯然都精心佈置過,整體格調溫馨雅緻,又不失精美時尚,劉曉蘭做夢都沒有住過這樣的房子,她走過窗前,外面是一片碧綠的草坪,被白色的木柵圈圍起來,靜謐的景象很有美國西部的風情,再往前有一處不知名的花圃,花圃間繁花璀璨,爭奇鬥豔,在陽光的照耀下,光影俱都倒映在一個鄰近的、碧波清澈的游泳池裡,偌大的游泳池只有一個胖子沿着池邊,奇怪地從這頭走到那頭,也不游泳,游泳帽卻戴在頭上,他的皮膚白的耀眼,發達的胸毛被襯托的像一片黑林子;
劉曉蘭滿心的訝異,她現在的心情,就像是一部片子被刪去了其中一個重要的片段,沒有那種承上啓下的緩衝,彷彿瞬間進入了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想想自己昏迷之前那種心膽俱裂、千鈞一髮的危急之勢,而醒來後忽然又進入到這種安寧祥和的氛圍,這簡直太讓人匪夷所思了,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啊?在昏迷的過程中又經歷了什麼?尤其是剛纔花嬸兒那句‘四奶奶’的稱呼,總不可能是自己在昏迷的過程中稀裡糊塗的嫁人了吧?那就更說不過去了;
正思量着,花嬸兒已經整理好牀上的被褥,一邊走到劉曉蘭的身邊,神情恭謹的請示道:“四奶奶,午飯已經準備好了,一會兒我們就可以過去,現在讓我侍奉您梳理換裝吧?”
說着話,花嬸兒打開房間裡的凹嵌式壁櫥,裡面竟然別有洞天,數十套顏色、款式的服裝衣裙呈現在劉曉蘭的面前,風情各異,每一套都是精心裁製的女士精品,另一個壁櫥裡則是各式各樣精美女鞋,再加上那些絲襪、抹胸、百搭……甚至還有一些連劉曉蘭都叫不出名目的物品,看起來令人眼花繚亂;
另外還有一個壁櫥分隔兩側,一側懸掛陳列着各式的名牌包包,另一側則都是霞光璀璨的珠寶飾物,其實打開這個壁櫥倒有些多此一舉,劉曉蘭不過是換套衣服出去吃午飯而已,在自己家裡,勉強可以搭配些珠寶飾物,至於還要拿着包包的話,就實在沒有必要了,真不知這個花嬸兒是怎麼想的?
劉曉蘭卻一點也沒有考慮到這其中的不合情理之處,她只是一時間被眼前色彩繽紛的景象震撼了,有一種灰姑娘忽然之間步入皇宮的感覺,這一切讓她應接不暇,眼前煥發出來的美妙色彩使她有一種想要去擁抱一切的衝動;
無可否認的說,劉曉蘭喜歡眼前這所有的一切,其實不僅僅是她有這樣的心理,任何女人都不會例外,女人都喜歡身外之物,那不是虛榮,而是女人愛美的天性;
只不過劉曉蘭終於還是接受不了這種驀然而至的變化,她並沒有表現的過於興奮,花嬸兒似乎也看出劉曉蘭不可能自己做出選擇,於是就自作主張的爲
劉曉蘭選擇了一套彰顯內斂氣質的婉約長裙;
劉曉蘭倒沒有拒絕什麼,她現在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了,有道是見怪不怪,其怪自敗,既然自身經歷的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劉曉蘭倒想看看這個悶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換過衣服,花嬸兒服侍劉曉蘭到梳妝檯前着裝打扮,這名僕婦似乎對妝顏美容也頗有研究,根據劉曉蘭自身的特質,爲她薄施了一層淡妝,但就是這一點小小的變化,使鏡子裡的劉曉蘭看起來更加的明豔動人,劉曉蘭原本是懷着一種冷眼旁觀的心態,此時見了自己煥然一新的容顏,居然也不由得多了幾分心向神往;
妝顏過後,花嬸兒帶劉曉蘭走出房間,經過一道迴廊,來到了餐廳,這個餐廳並不大,但裝修的同樣美輪美奐,給人一種溫馨舒適的感覺,靠牆處有一個類似於吧檯的地方,擺放着各種高矮不一的精裝美酒,餐廳的正中是一個橢圓形的餐桌,上面已經擺放好了潔淨的銀質餐具;
花嬸兒引劉曉蘭來到餐廳後就自行退去了,這時開始有身穿白襯衫的侍者服飾的人專程過來服侍劉曉蘭用餐,其中一人很是殷切的爲劉曉蘭拉出椅子,劉曉蘭就一言不發的坐下,另一名侍者往劉曉蘭面前的高腳杯中緩緩倒入琥珀色的紅酒,劉曉蘭也沒有拒絕,她並沒有刻意的去排斥這一切,劉曉蘭等待的是另外一種情形,她覺得吃飯的時候,有可能會遇到能夠揭開這一切秘密的神秘人物,只不過劉曉蘭想錯了,當一盤盤花色餐點端上餐桌的時候,餐廳裡依然只有她一個人在用餐;
看來餐廳並不是揭開最後謎底的地方,無非就是讓劉曉蘭體驗一下豐盛的餐飲文化罷了;
伴隨着輕柔的音樂,劉曉蘭毫不客氣的吃着餐桌上的美食,她現在已經想通了,既然已經身臨其境,就應該順其自然,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情形,總要先填飽了肚子再說,劉曉蘭現在的吃相併不優雅,她也沒有那種惺惺作態的心情,對於餐桌上的諸般美食,更不可能去細細的品味,看來此間主人的一番心思倒像是白費了;
花嬸兒像是一直恭候在外面,劉曉蘭剛剛用過午餐,花嬸兒就適時的走過來恭候差遣了,劉曉蘭不想讓自己一直處在這種被動的角色中,想了想,就說自己想去院子裡散散步,這當然只是一句試探,劉曉蘭想知道自己在此間究竟有多重的份量;
果然,花嬸兒聽了就露出爲難之色,只是委婉的拒絕說,一會兒三位奶奶還要過來拜訪呢,再說剛剛纔用過餐,實在不適於運動,還是先回房間休息一下吧;
劉曉蘭的心裡就基本上有底了,看來自己現在跟軟禁的囚犯也差不了多少啊,不過劉曉蘭也並沒有強自堅持,而是跟花嬸兒一起回到了原來的房間,她知道花嬸兒不過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角色,劉曉蘭只靜待正主兒的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