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蘭把一切都擺在了明面,那三個女人知道這場戲沒法再繼續演下去了,彼此對望一眼,只好默不作聲的溜出了房間,花嬸兒還待遲疑,也被劉曉蘭一管不顧的推出門去,既然已經看破了對方的花招,還搞這些惺惺作態的鬼把戲做什麼?
劉曉蘭只是心中氣惱,想想自己不明不白的經歷了這一切,歸根結底,竟然是當時那種善良的同情心埋下的惡果,再加上剛纔那三個女人恬不知恥的生活方式,居然在一時間混亂了劉曉蘭的思緒,她真的有些迷茫了,心裡面更是想不通,都說人在做、天在看,可老天爺現在爲什麼如此的不開眼,自己一開始明明是出於好心,可怎麼偏偏就要落得如此的惡果呢?
眼下居然連自由都失去了,劉曉蘭剛剛趕那幾個女人出門的時候,分明聽到最後離開的花嬸兒‘啪嗒’一聲,把房門給鎖上了,這又說明了什麼?想走是不可能的了,真是好人沒好報,如果自己一開始不多事的話,何至於落到如此的境地?
心中後悔不堪、萬般凌亂,劉曉蘭乾脆發泄似的在房間裡發起了脾氣,一氣之下把壁櫥裡的名貴衣着、珠寶首飾等物品統統拽出來丟棄在地上,一邊用力撕扯、一邊用腳狠狠的踐踏着,想想還不解氣,又開始翻箱倒櫃的大加折騰,一時間,房間裡奢華的擺設被她霍壞的亂七八糟、狼藉遍地;
劉曉蘭從一生下來,還從沒有像今天這般的大發脾氣,破壞是一種發泄,但情緒發泄的背後又隱藏着一種怎樣的心理狀態呢?是不是隻有當一個人面對無法擺脫的心理困惑時,纔會有這般極度發泄的表現?
或許劉曉蘭已經在無形中經受了某種思想的洗禮,只是她自己一時之間還感受不到罷了;
當潘大少打開房門,目睹眼前這一片狼藉的時候,他的心情反而是非常愉快的,因爲潘大少知道,儘管劉曉蘭表現出來的情緒非常的激烈,但這樣一種情景,同樣也表明了她此時煩躁不安的心情,也就是說,潘大少事先安排好的一切,表面上看起來應該是失敗了,但這其中卻已經或多或少的對劉曉蘭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響,尤其是思想方面的影響,所以潘大少很是欣慰,他最看重的就是那種無形的力量,他覺得劉曉蘭最終逃不過自己的五指山,女人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的被慢慢征服的,潘大少擅長這種腐化人性的遊戲,尤其是腐化一個本性善良的女人,他覺得最是有趣;
潘大少就面帶微笑的拍了拍手道:“不錯,非常不錯,沒想到你這樣一個看上去性子溫婉的女人,發起脾氣來卻如此的火爆,想來任何一個女人都有雙重的性格,這句話說的果然沒錯啊。”
正主終於來了,劉曉蘭轉過身,冷眼看着眼前這個不期而至的男人面孔,她認出他就是那個先前在游泳池邊走來走去的胖子,只是此時這個胖子卻已經掩去了
一身的肥肉和骯髒不堪的胸毛,穿着一身衣冠楚楚的名牌西裝,無形中彰顯出一種上流紳士的高端姿態;
劉曉蘭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從胖子看似淡然的微笑中,她彷彿看到了某種人性的虛僞,有時候表面上表現出來的東西其實都是假的,那其中隱藏着外人所不知道的污穢和不堪,就像眼前這個胖子,衣冠楚楚的背後其實只有一身令人作嘔的肥肉;
潘大少彷彿能看懂劉曉蘭的眼神,其實他原本就是要劉曉蘭看到兩種不同形象的自己,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於是潘大少只是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道:“其實你不用這麼吃驚,我一直以來就有這樣的一個觀點,人穿着衣服的時候,絕對比不穿衣服時要順眼的多,衣服的作用本來就是掩飾缺點的嘛,這個觀點對於男人和女人來說都適合,尤其女人更明顯一些,曾經是男人們眼中明珠璀璨的女神,卸了妝之後就失去了絢麗的光環,變的平淡而庸俗,何解?無非是被身外之物美化了,所以說,一個女人不應該太過高估自己,一切都是平凡的,美妙之處只在於這個女人有沒有妝點自己的那份實力,沒有物質上的襯托,任何女人都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動物。”
這番話說的很是籠統不明,潘大少也沒有給劉曉蘭開口的機會,依然淡淡一笑,繼續道:“就像你現在的樣子,很美,比你原先的裝扮不知要美上多少倍,但是你本身並沒有任何的變化,你還是原來的你,其中變化的只不過是那些外在的妝點,所以說,一個女人若想要把自己的特點發揮到極致,必須要藉助外在的包裝,有時候想想,古人買櫝還珠這個典故,其實並不是一個諷刺性的寓言,反而表明了一個真理,真正有價值的東西,恰恰是那些身外之物……”
劉曉蘭忽然截口打斷道:“住口,我不想聽你這些混淆視聽的觀點,我只想知道我究竟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你是誰?你安排這所有的一切究竟有什麼樣的目的?”
“或許我有些操之過急了……”潘大少見劉曉蘭一點也不爲所動的樣子,不由沉吟着點了點頭道,“好吧,我還是儘快把真相說與你聽,免得你一心以爲我是一個壞人。”
劉曉蘭冷笑一聲道:“難道你還能稱得上是一個好人?”
潘大少淡淡一笑道:“是不是好人我不敢自詡,不過我確實救了你一次倒是真的,難道你不記得自己昏迷之前的情景了嗎?如果不是我及時救了你,恐怕你現在……嘿嘿……”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潘大少很明智的轉移了話題;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潘大少。”一邊說着,潘大少又從身上取出兩樣東西放在劉曉蘭的面前,“這是你的手機和錢包,現在完璧歸趙,這兩樣東西可以證明我不是一個壞人,就在那兩個傢伙想要侵犯你的危急時刻,是我及時出現,避免了你身遭
凌辱的悲慘境地,我不僅救了你,還幫你報了仇,現在那兩個傢伙已經永遠都沒有機會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後來你一直昏迷不醒,像我這種惜花之人,自然不忍心把你一個人丟在那間廢棄的空屋子裡,所以就安排人手,把你帶回了這裡,然後又妥善的爲你安排了衣食住宿,這所有的一切,難道不能說明我是一個好人嗎?至少我對你確實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只是你自己不肯面對現實罷了,反倒認爲我對你有所圖謀,真是好人難做呀,關於這一點,我想你自己也有切身的體驗,你不也是因爲做好事而經歷了某種磨難嗎?我現在跟你的心情一樣,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啊。”
劉曉蘭聽了就不由的有些恍惚,如果事情的真相是這個樣子的,那自己還確實是誤會了眼前這個人,人家等於是救了自己一命呀,但問題是,劉曉蘭總感覺潘大少不是個正經人,畢竟他的那些觀點,以及所做的一切安排,總讓人感覺這其中充滿了邪意;
女人天生就有那種自我保護的意識,尤其是劉曉蘭經歷的這一切太過離奇,所以她始終都放不下那種隱隱的戒備之心;
“如果你真的是好心救我,爲什麼又在事後安排那幾個女人對我口出不堪之言?她們那等言語哪像是心懷好意的樣子?”
“這可就更冤枉了。”潘大少只是一臉不明所以的苦澀表情,“我只是安排她們來陪你說說話,安慰你一下而已,你想想,我一個大男人,自然不好立刻就闖入你的房間,所以就事先讓她們來安撫一下你的情緒,這不也是出於一番好意嘛。”
“可是她們說的那些話……”劉曉蘭說不下去了,那些不堪的言語她現在一想起來就忍不住臉紅;
“唉,這也都怪我,平時太過嬌縱自己的女人,供她們吃喝玩樂、無所事事,所以有時候就難免沾染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其實我也是一個很可憐的男人,尤其情感方面更是極爲孤獨,就像是風流才子唐伯虎,表面上看起來風光無限,可是在尋尋覓覓中,卻始終找不到一份真愛,唉……”
潘大少說着說着就入戲太深了,竟然做出了一副孤苦無依的悲情之相,還自以爲是的擠出了幾滴傷心的眼淚;
劉曉蘭見狀簡直訝異的不行,這人也真是太能自我陶醉了,還風流才子唐伯虎,郭德綱版本的吧?再說人家郭德綱也沒他這麼胖呀;
只見潘大少再度深深的嘆了口氣,竟然在望着劉曉蘭的目光裡,流露出一往情深的眼神,依然自我陶醉的道:“或許你不會明白我此時的心情,不過我今天真的很開心,因爲我終於找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女人,你就是我心中的夢想,從我救下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暗自發誓,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的追求你,爲了你,我可以放棄所有的一切,哪怕是散盡上億家財,我也絕不後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