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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勇軍突然過來了,門口值勤的警察看見連忙向他敬禮招呼,王勇軍道:“哦,我來檢查下兆輝宏的關押情況,怎麼樣,不會有問題吧?”
值勤警察道:“王局,您放心吧,肯定不會有問題!我們已都安排好了。”
“好,那就好。”
這時,只見一個男子跑來了,他請求道:“警察同志,我想見下兆輝宏。”
值勤警察馬上喝道:“不行!上級有令,在案子查清之前任何人都不許見相關嫌疑人!”
那男子又拿起手上一包看起來新買的汗衫道:“那你們能不能幫我把這汗衫給他,好讓他在裡面也換洗下?”
值勤警察仍道:“不用了,我們這裡生活用品都有。”
那男子仍求道:“警察同志,求求你就幫下忙吧。不管兆輝宏是不是好人,但他以前幫過我,我現在只是想稍微表示點心意。”
旁邊王勇軍拿過那包汗衫看了下道:“這件汗衫看來不會有什麼問題,你們就幫他給兆輝宏吧。”
值勤警察猶豫道:“王局,這不太好吧?”
王勇軍道:“算了,我們也要稍微講點人情,不要太過死板。”
“那好吧。”
值勤警察正要照辦,這時一個冷聲突然傳來:“慢着!”只見曲劍、李宇年、任忠全、範長明等一干人走了過來,王勇軍立時驚住了,勉強道:“曲書記,任廳長,你們這是?”
曲劍沒理王勇軍,過去拿過那包汗衫交給範長明:“馬上送去檢測。”
那送衣的男子立時驚恐了,馬上指着王勇軍大叫道:“這不關我的事啊!都是王局長叫我做的啊!他要我把這衣服送給兆輝宏!”
“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王勇軍還欲否認,曲劍冷冷道:“好了,王勇軍,你別再狡辯了,我早就派人盯着你了。今天下午你和孫嘉易偷偷會面,接着又去找了這個人叫他來送汗衫,我們可都留下照片了。”
“什麼?”王勇軍懵了。範長明難過的看着他,任忠全也心痛道:“王勇軍,本來我以爲你雖然能力不算強,但至少也是個好人,可我沒想到你也會走到這一步。”
“啊!”王勇軍突然拔出槍一把拉過那送衣男子制住他,絕望的大叫:“你們別逼我!”
衆人都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曲劍叫道:“王勇軍,放下槍!難道你真要一錯到底嗎?”
王勇軍流下了眼淚,搖頭道:“我也不想這樣的,但我沒辦法,我都是被逼的!”
曲劍道:“現在沒有人逼你了,你放下槍把一切都說清楚,你以後還有重新做人的機會。”
“沒用了!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王勇軍哭叫道:“曲劍,我沒你這麼大本事,你可以堅持理想主義,但我不行,我身不由己啊!”
曲劍搖頭道:“不管他們以前對你做過什麼,但都不是你喪失原則的理由。你現在只有交待出自己的一切罪行,爭取寬大處理。繳槍投降吧?”
“不!我絕不會去坐牢!”王勇軍突然推開那男子,又把槍指向自己腦袋欲自盡,就在這剎那間,曲劍也拔出自己的槍射向王勇軍。“呯”的一聲槍響,王勇軍手裡的槍被曲劍打掉了,曲劍的出槍速度實在是太快太準了。幾個警察忙衝上去押住王勇軍,王勇軍這下只仰天絕望的慘叫着……
公安局審訊室。戴着手銬的王勇軍呆滯的坐着,剎那間他就從一個公安局長淪爲階下囚。曲劍和李宇年坐在對面,他們也沒有急於發問,只平靜的盯着王勇軍。
任忠全走進來道:“我已把情況向省紀委彙報過了,他們已準備對孫嘉易採取雙規措施了。”
曲劍點點頭。接着,範長明也進來了,他仍難過的看了王勇軍一眼,道:“曲書記,任廳長,那件汗衫技術處已檢測過了,上面含有高濃度的氰化鉀成分,人穿上後過段時間氰化鉀就會從皮膚滲入體內導致死亡。”
曲劍終於向王勇軍道:“王勇軍,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王勇軍仍沉默着,任忠全道:“王勇軍,政策你應該也不比我們不熟悉,不用我再重複了,你的爲人我還是瞭解的,我相信你的問題不會比易蕩青這些人嚴重,你還有機會,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王勇軍還是沉默着,曲劍又道:“王勇軍,我可以告訴你,吳大憨我們也很快就能找到,所有的案子馬上就要全水落石出了,你現在這麼死咬着只能加重自己的罪行,對我們是毫無阻礙,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我們走!”
“等等!”王勇軍終於哽咽道:“我說,我全說。”
曲劍等人重新坐下。
王勇軍哭着道:“我本來是個正直的警察,就是從二十年前吳義文的案子開始我變了。二十年前,那時我是北樓分局的副局長,當時市裡有關部門委託我幫從香港回來的余月萍尋找她以前丟失的兒子,我通過一番調查後找到了她當初把兒子託付的G村吳家,吳大憨夫婦就指認他們的大兒子吳常貴,也就是現在的兆輝宏是余月萍的親生兒子,余月萍也憑着吳常貴身上的玉墜和他相認了。本來我以爲這事就這樣已經結束了,可是過了半年後余月萍突然又來找到我,她說她懷疑吳大憨夫婦欺騙了她,可能沒把她的真兒子給他相認。”
曲劍問道:“余月萍爲什麼會突然有這想法?”
王勇軍道:“她說她的血型很特殊,可她偶然發現吳義文的血型竟和她完全一樣。”
曲劍點點頭,這和程望裡之前所言相符,他道:“那余月萍來找你求助時,你做了什麼?”
王勇軍低下頭:“我當時一開始並沒把這事認真對待,心想反正她兒子準在吳常貴和吳義文兩人中,我就叫她自己去查一下再說,可沒想到兩天後她就死於非命了。這事我後來很懊悔,如果我在第一時間就幫助她的話,說不定後來就不會出事了。”
曲劍搖搖頭,道:“那後來余月萍的案子你們是怎麼經辦的?”
王勇軍道:“那天我們接到報案後,我讓當時的刑警隊副隊長易蕩青去出了現場,他回來後說他在現場發現了吳義文,吳義文手裡還拿着兇器,他一定是兇手。我不信,讓他務必仔細調查清楚,可過了兩天後他還是一口咬定吳義文就是真兇,他說是他和聶昆一起審出來的。”
曲劍道:“那你就這麼相信他們了?”
王勇軍道:“沒有,我當然是懷疑的,後來我還親自去看守所看了吳義文,發現他身上都是傷,他一看見我就向我控訴聶昆和易蕩青兩人對他刑訊逼供,他是實在受不了才招的。”
曲劍聽到這裡忍不住厲聲道:“那你後來又是怎麼做的?”
王勇軍道:“當時我很震驚,我馬上把聶昆和易蕩青找來向他們查問,他倆一開始極力否認,可就當我正準備調查他們兩人時,沒想到突然接到家裡電話,說我妹妹被人綁架了”
曲劍等人這下都震驚了。
王勇軍繼續道:“我妹妹比我小很多,人也長得很漂亮,是我老父母的掌上明珠。我當時一聽到這個消息就懵了,我父母還跟我說對方不許我出動警力搜查,不然就要把我妹妹撕票,我當時驚慌之下就失去了冷靜和理智。當天晚上,聶昆和易蕩青就把我拉到了吳常貴也就是兆輝宏那裡,兆輝宏威脅我說我妹妹就是他派人綁架的,他們已拍下了我妹妹的不雅照,如果我繼續追查這個案子的話,他會讓我妹妹的名節徹底毀了,最後我終於沒能守住我的原則防線,我就這樣也被兆輝宏腐化了。”
曲劍拍桌怒叫道:“你太糊塗了!再怎麼樣你也不能就這麼喪失你的底線呀?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了一條無辜的生命,還鑄就了一個黑社會頭目?你當時也是一個公安局副局長了,怎麼會幹這蠢事呢?”
王勇軍垂着頭道:“我就是這樣一失足成千古恨,早就悔之晚矣!”
曲劍憤怒的停了片刻,繼續問道:“後來呢?說下去!”
王勇軍道:“這樣一來,我以後就只能對兆輝宏所有的違法行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後來兆輝宏收買拉攏了上面很多官員,通過違法手段把他的通能集團越做越大,成了這裡的黑老大,聶昆和易蕩青也徹底淪爲和他同夥的黑警察,他通過上面活動,把他們兩人一步步的升上去,而我不過是他們的傀儡。”頓了下,他又道:“還有,這次聶昆被殺的案子其實我早也猜到很可能是兆輝宏乾的。聶昆自和兆輝宏結交後,他的官欲也越來越大,一次又一次的要兆輝宏幫他往上面活動給他升官,兆輝宏也漸漸對他的得寸進尺不滿了,就想着把他也除去了。本來我還想着在聶昆死後怎麼幫兆輝宏遮掩呢,可沒想到那天晚上那個神秘殺手的出現反幫他遮掩了。”
曲劍道:“你還不知道吧。那個神秘殺手就是吳義文,他當年沒死,僥倖逃得一命現在回來報仇了。”
王勇軍怔了下,接着苦笑道:“果然還是應了那句老話啊,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還債的時候終於來了。”
曲劍道:“那你知道當年殺余月萍的真兇是誰嗎?”
王勇軍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準和兆輝宏有關。”
曲劍見沒有什麼再問的了,命道:“把他帶下去吧。”
王勇軍又道:“等等!曲書記,當年吳義文案的檔案資料兆輝宏曾讓我都銷燬了,但我偷偷複製了一份下來,就藏在我辦公室的保險櫃裡。”
曲劍一喜,趕緊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