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麼!”
所謂不爭饅頭爭口氣,黃三姐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是的,她雖然流落風塵,單絕不能說明她沒志氣,所以,她置氣……
秦楊很滿意對方的反映,想了想,道:“還沒請教您的名諱?”
黃三姐道:“叫我黃三姐就行了。”
“姐?”秦楊不禁覺得有趣,一個風塵女不願透露姓名不奇怪,奇怪就奇怪在她還自稱姐,行吧,這可能是人家有個性,他聳聳肩,道:“那好,黃三姐,我可以跟你賭,我輸了,可以答應你……當然,咱得把話說在前面,我可以是你的,但時間要有個上限,畢竟,我喜歡自由!”
黃三姐點了點頭,眼中難忍興奮,道:“一年,我只要一年即可。”
秦楊自嘲一笑,道:“瞅瞅?我就說嘛,其實啊,我並不是什麼香餑餑,這不,一年就能讓人玩膩味了。”
黃三姐咯咯一笑,卻是擺了擺手,道:“可別那麼說,你呀,別說一年了,就算陪姐姐十年,那姐姐也絕不會有膩味的感覺……唔,知道爲什麼嗎?”
秦楊故作大感興趣,道:“還真不知道!”
黃三姐道:“因爲你給姐姐一種很高貴的神秘感,就像是、你目空一切。”
“目空一切?”秦楊怔住了。
可不是,有時候秦楊不就是如此嘛,打從從了不是人的超人起,從前他很在乎的、畏懼如虎的,如今在他眼中算個屁?而他的能力,他的人脈,他的“職業特權”,除非碰到那種擎天柱般的存在,否則誰又拿他如何!
得,秦楊心裡鬱悶,感情,自己在很多人眼中,實則就是一小白,自以爲隱藏極深,卻是很多人一眼便能看穿他的本質。
“對!”黃三姐眯着眼睛,縫隙中,卻是透出灼灼目光,道:“因爲,你這樣的人,我見過三個,哦,是四個,包括你……而像是你們這類人,可以說,混的都很出衆,可惜的是,又太過極端,要麼混到了天上,要麼要隕落地獄!”
秦楊再次肯定,眼前這女人絕對故事多多,且還非常精彩,問道:“那麼,咱們是先談賭什麼?還是聽你講故事?”
“你急嗎?”黃三姐嫣然一笑。
秦楊擺手,道:“時間非常充裕!”
“那好,那就給你講講那幾個人吧。”黃三姐不知是故意,還是今天話特別多、不吐不快,竟是一反常態的在秦楊這個初次見面的小帥哥面前講起了往事。
“那三個男人……實際上,都是我的前夫!”
剛開始,黃三姐便拋出一大大的噱頭?
黃三姐眼中多了一絲回憶,轉瞬,又帶上一絲惆悵的苦澀,她揉了揉眉心,許是以求思維清晰一些吧,這才輕聲道:“先說我的第一個丈夫,他?是一個電影中的英雄人物!對,他是個軍人,我的青梅竹馬,小時候,我喜歡跟着他,因爲從小便表現出太多的正義感,在很多時間,都能讓我感受到男人的安全感,只是……他偏偏喜歡癡迷於做一個英雄,就這樣,高中畢業,他就去當了兵,由於表現突出,在當兵期間被領導保送軍校,畢業後,大家都是少尉,由於他成績優異,畢業就破格提升成了中尉,五年後、連續升級,一路升到中校軍官。”
說到這時,黃三姐眼中滿是驕傲,可一瞬間,便是換成了濃到化不開的厭惡,譏諷道:“可那又如何?七年不到的時間就從一小兵爬到中校軍官,照樣是個月薪前八百塊的屁!逞英雄?見到不平事就往前衝,碰到所謂的事故就挺身就救,久而久之,落下一身的病,惹得軍醫都不厭其煩,最後,終於再一次見義勇爲中英勇犧牲,得了一屁的烈士封號,撒手在不管老孃孤兒寡母,他的爹媽全身是病,還得讓老孃養!”
秦楊給她開了一瓶酒,推過去,點頭道:“是啊,你確實有權利怨恨他,最起碼,我個人認爲,英雄?那都是有錢的單身貴族做的事兒!平民呢,雖然也有見義勇爲的義務,但是,每次都不考慮家人的感受,那就叫不負責任,救他媽的叫混蛋!”
“你認同我?”黃三姐難掩激動。
秦楊點頭道;“我拿人格發誓,我就是這麼想的!”
“對!”黃三姐哈哈大笑一聲,直惹得周遭酒客都看向她,她不喜歡被人圍觀,這便冷冷瞪了過去,道:“都他媽把眼珠子滾一邊兒去,在他媽看老孃,那他媽就別怪老孃整不死你。”
整死?整不死?
很彪悍的一個女人。
秦楊喜歡!
有趣的是,那些酒客不乏社會上的混子,偏偏見黃三姐發愣,無一不是連連賠笑、表示不敢,哦,至於那些不服的,當身邊人小聲附耳說了些什麼後,臉色一變,便是低頭悶酒,要不,就是嚇得起身跑了……
這些,秦楊都看在眼中!
他甚至隱隱期待,黃三姐要是今晚的大魚就好了。
黃三姐對別人態度惡劣,對秦楊卻截然相反,她歉意一笑,說道:“不好意思,我這人……就這臭脾氣,別見鬼!”
秦楊點頭表示理解,一擡手,說道:“怎麼?不繼續講了嗎?”
黃三姐笑了下,道:“好,那就繼續講!”
說着,黃三姐點了支女士香菸,深吸一口,吐出一個很標準的圓形眼圈,道:“第二個?呵呵,說來也是有趣,那傢伙是,以前是個賊,而之所以有趣,就是因爲他被我的第一個男人抓過……唔,他腦子很好使,他知道不是我男人的對手,也知道以他慣犯的身份,進去每個十年都出不來,於是,就很聲淚俱下的講了一個就是謊言的故事,最後,愣是把我男人給騙過、放了他!哈?更有意思的是,我男人出殯的那一天,他居然前來弔唁,開着豪車前來弔唁!”
頓了下,笑聲更多,眼淚都笑出來了,道:“知道嗎?太有意思了,那傢伙第二天就上我家門,然後……噗通一聲就跪下了,變戲法兒似的弄出一束鮮花,居然向我求婚,我當時懵了,徹底懵了,而他呢,沒有碰我,仍是離我老遠、就那麼單膝跪着,他柔聲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