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到昨天何勇辰住的病房並沒有看到何勇辰他們。問了同房間的一個病人,那病人道:“他們因爲交的錢花完了,所以被護士趕出去了。”
說着說着,那個頗爲正義感的病人唉了一聲,嘆道:“這年頭的醫院真的沒有醫德啊,那病人脊椎被機器壓掉,如果不盡快動手術的話,很危險的。他們沒有錢交醫藥費,但也不能看着人就那樣死去啊。”
找遍重症的的住院病房也沒有找到何勇辰,問過一些病人,他們都說不知道。最後一個清潔員對他說:“在樓尾的轉彎處有一張牀。你去看一下吧了。”
那轉彎處本是一處垃圾死角,又髒又臭,大熱天,蚊子嗡嗡直叫,有如**的惡狼,都想在人身子上飽餐一頓。
葉天來到轉彎處的時候,那裡果然有一張病牀,雪白的牀上躺着一人,蒼白的臉削瘦無比,正是何勇辰的老婆。何勇辰跟他的妻舅和弟媳三人垂着個臉,坐在一邊。
一天的時間,這個男人好像蒼老了十幾歲,人更加的蒼白了了。
“葉天,你怎麼回來了?”看到葉天,何勇辰無神地眼睛動了動,不解地問道。
“何大哥,你們怎麼在這裡啊?”
何勇辰苦澀地道:“我家裡的錢只有三千塊,昨天全部拿來交了。沒有想到不夠,現在沒錢交醫藥費,醫院不讓我們住病房,阿英的藥也給停了。”何勇辰是一個很忠厚的人,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很無奈。
聽到這話,葉天怒火中燒,一絲暴戾之氣在吞食着他所有的理智。這是什麼狗屁的醫院,醫生不就是應該救死扶傷嗎?沒錢他們就見救不救了,眼睜睜地看着病人死去。
做人還有沒有一點良知了。什麼時候,金錢變得比生命更加重要了?在醫院中難道沒有錢,就只有能等死嗎?
他們怎麼可以就樣,他們對得起身上那件白大褂嗎?
“何大哥,我們走。”葉天動手將何勇辰的老婆陳阿英的擔架牀推了出來。
“葉天。你要做什麼?”對於這個少年的舉動,何勇辰大驚失色。在他心中,醫院可是一個非常神聖的地方,雖然在他看來極度的無情。
“我們回去。”葉天只說了這一句話,將陳阿英的擔架車推了出來,眼裡閃着熊熊的怒火。
葉天徑直將陳阿英的擔架牀又推回原來的病房,這時在那間病房中,昨天那個胖護士正在裡面給一個病人換藥水,看到何勇辰他們又進來,便嚷嚷地道:“你們怎麼又進來?不是讓你們出去嗎?”邊說邊走在擔架牀前,擋住了葉天的去路。
看葉天沒有退出去,胖護士看着何勇辰道:“我們昨天就通知交錢了,你錢還沒有交吧,沒錢住什麼醫院啊,你們去睡大馬路吧。”
聽到這話,葉天眉頭一挑,冷喝道:“滾開。”
在醫院中,除非特別有身份地位的病人,不然的話,醫生跟護士是處於絕對的優勢地位的,還從來沒有一個人病人跟那樣跟她說過,胖護士生氣地道:“你說什麼?”
“我叫你滾開。”對於這個‘白衣天使’葉
天只有厭惡,心中不想理他,推着牀前進。
“出去,你們給我出去。”
葉天鳥都不鳥她,徑直推着牀前進。護士想要阻攔,但是她的力氣哪有葉天大,被他一推,人後退了幾大步,差點倒在地步。葉天推着擔架車選了一張沒有人病的牀,叫何勇辰跟他妻舅將陳阿英擡到牀上。
“你……”胖護士本想生氣,但是看到葉天那張傾泄着戾氣,窮兇極惡到極點的臉,這個胖護士沒來由地心驚膽顫,道:“你,你想做什麼?”
葉天想到對方只是一個女人,對她發火,沒有必要,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中的些許怒氣,道:“這從今天起,她就住在這裡了,你給我好好看着。”
眼前這個男人雖不盛氣凌人,但不知爲何,護士總感到很壓抑,聞言不覺點頭,應聲地說:“好,好的。”
何勇辰看着葉天,道:“葉天,可是我們……”他本想說他家裡沒有錢了,如何住得起院。
葉天笑道:“何大哥,你別擔心,錢的事情我來負責。你們在這邊照看一下,我去去就來。”
看到葉天焦急的樣子,何勇辰心中很感動,看他急衝衝而去,怕他再與人發生衝突,關切地問道:“你要去哪裡啊?”
“我去找一下醫生,等一下就回來。”話落,葉天已經消失在何勇辰的視線。
正在看病人檔案的重症特護病房的主任醫生黃大鵬最近因爲他包養小三的事情給家裡的黃臉婆發現了。那個黃臉婆天天跟他鬧呢,所以他的心情很是不爽,看到葉天沒敲門就闖了進來,心情火氣頓生:“你誰啊,不知道這是醫生辦公室,不能亂闖的嗎?”
葉天看了一下他胸前的掛牌,道:“黃主任,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說。”
“什麼事情啊?”
“是關於陳阿英的事情。”葉天儘量使自己心平氣和,道:“他的脊椎被機器壓斷了,醫院怎麼不給她安排手術啊?”
“手術,他沒錢怎麼手術啊?醫院又不是慈善機構。”黃大鵬又繼續埋首於檔案當中:“沒事的話,你出去吧。”
一聲‘碰’的劇響響徹在中濟醫院住院部門主任醫生的辦公室,隨後,伴隨着的是一聲護士高分貝的驚叫。在五樓主任醫師室裡,一身白大褂的外科主任黃大鵬被人用巨力摔入書櫃裡面,頭破血流,圓滾滾的大腦袋上俱是玻璃碎片。
“這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
一陣昏天暗地之後,黃大鵬靠在書櫃上,才免使自己因爲昏眩而倒下,他不解地看着眼前這個年輕男子,苦笑地道:“這位先生,不知道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北方人的他身材也算魁梧,可是在這個看起來非常瘦弱的年輕男人面前卻是一點反抗的力量也沒有,被他擰着像擰一隻小雞似的。
“你真是健忘啊,剛纔我不是說陳阿英的手術嗎?”
聞言,黃大鵬臉色一變,像陳阿英這樣的事情,他也碰到過,可謂是駕輕就熟,隨即換上一副笑臉,道:“這位先生,對不起,那是醫院的規定,我只是按照規定辦事。”
“狗屁的規定,這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比人命更加珍貴,你做醫生,連點公德心都沒有嗎?何勇辰老婆受了那麼重的傷,你不給他手術,若是病情加重的話,可能有生命危險。如果她有什麼事情,我會讓你爲你的行爲付出代價。”
國術,國術,如果連遇到不平之事,也要忍氣吞生的話,那學國術何用。
國術本應該管天下不平之事,用手中的技巧除了一切惡人。
黃大鵬好歹也在社會上闖蕩過多年,多少還有點眼力見,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只是說說,放兩句狠話的主,而是那種絕對說得出做得到的人。
聽到他的警告,一絲恐懼沒有來由地浮上心頭,黃大鵬顫道:“你說,何勇辰老婆在哪裡,我馬上過去。”
愣看着眼前那帶着親和笑容的黃大鵬,何勇辰百思不得其解。以前這個醫生因爲自己沒有錢,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怎麼半天時間,就變了個樣。看他那笑容,好像自己是他親爹似的。不解之外,何勇辰還有些受寵若驚,要上去前說些什麼時?
黃大鵬連忙阻擋,道:“不,不,您坐。哦,沒有椅子。”當下大聲地對身邊的一位護士喝道:“何先生沒有椅子坐,你沒有看見啊,快去下面拿一把醫院剛到的躺椅過來。”
……
錢還是要交的,葉天出了醫院後,忙趕到學校解決錢的問題。
葉天剛到宿舍外,就聽到裡面傳來了一陣轟然的笑聲,進門一看,發現平時一放假都不見人影的秦授,阿達,許志堅三個牲口都在,而且在他們中間,還坐着一個知性端莊的大美女。
“她怎麼來了?”中間那個女人赫然是新聞系的系花,同時也是財大校花的林雅萍。
“老五,你回來了。”一看到葉天,許志堅這牲口,忙上前拉着他,對林雅萍道:“林學姐,老五回來了。”
“你好。”葉天朝對方點了一下頭,便拉着秦授到陽臺外。
本想跟葉天打招呼的林雅萍,哪知道對方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便拉着他的室友到陽臺外。以她的容貌跟魅力,每一個男生都對巴結討好,何曾有人對她這樣子過。林雅萍心中微微有些生氣,只覺得葉天有些不禮貌。
“老五,人家林大美女要過你打招呼,你你卻連個招呼都沒有打,就拉我過來。太過分了,對美女可不能這樣粗暴,要溫柔。”秦授聲討了葉天一番後,纔對他道:“對了,老五你找我做什麼?”
“禽獸,你有沒有錢啊,有的話,借我五萬。”
秦授二話不說,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卡,道:“密碼是卡號的後六位。你要用多少就用多少。”
對方連問他做什麼,都沒有問,就將錢給他,這是一種信任,葉天感激地道:“謝謝。”
秦授打了葉天一下,責怪地道:“兄弟之間,說話這樣客氣做什麼?”
葉天嗯了一聲,道:“我記住了。”話落,又急匆匆離去。
剛走到樓下時,突然聽到有人叫他,他轉頭問道:“林學姐,你怎麼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