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驕龍覺着說出這句話,這個痞子會收斂點,誰知道李超仙道:“早就料到了,沒人追你,那太沒天理,沒事啊,只要你沒和人入洞房,那你就還是個姑娘。”
玉驕龍兩眼一瞪,罵道:“不可救藥!”
李超仙呵呵呵的傻笑幾聲,又說:“無可救藥,我喜歡,走吧,我們接着買聘禮去吧。”
兩人的這一切,被吳聰明,丁曉猛瞅見了,吳聰明羨慕的眼珠子都要凸下來,說道:“曉猛,我們的大人簡直是太卑鄙無恥了!”丁曉猛道:“聰明,你若是縣太爺,你會更卑鄙。”
彩禮又是買了一大堆,累得吳聰明,丁曉猛兩人像兩隻狗熊一樣。
南宮青虎趁着玉驕龍在外邊點查聘禮的時候,跑進李超仙的書房,問:“大人,看你這架勢,陳嫦曦,你是娶定了?”
李超仙起身,將門關上後,才道:“武狀元,你腦袋裡能不能靈活點,我們的目標是密碼,不是陳嫦曦,懂不懂?”
“大人,我被你搞糊塗了,你看你,親自跑上街買這麼多東西,還樂呵呵的,不想娶陳嫦曦,你會這個樣子?”
‘小聲點啊,我都說了,我這叫以退爲進,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玉驕龍,別的,在我眼裡那都是空氣,記住,別出賣兄弟啊。’
“好吧,我保密,可你裝的也太像了,樂的就像是見到寶一樣,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來來來,看見了吧,玉捕頭手上的那個手鐲,我買的,她帶上了,這說明,她的心裡還是有我的,是不是勒?”從門縫裡,南宮青虎看得很清楚,他看了一陣,笑道:“大人,你這是一腳踏兩船,小心,很容易翻船的。”
李超仙在南宮青虎的大腦袋上拍了一下,罵道:“清醒點好不好,戲碼纔剛剛開始,陳公旗也出招了,陳嫦曦不過是個棋子而已。”
南宮青虎收起笑容,說道:“大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明白就行!該死的,老實講,這的確是個不經大腦飛出來的餿主意。”
“妙計啊,怎麼又變成餿主意了?”
李超仙上下打量了一下南宮青虎,說道:“兄弟,你很威猛,真的!”南宮青虎聽得莫名其妙,想問,李超仙已經打開門,去幫玉驕龍整理聘禮去了。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尤其是挨着女神幹活,更是不累,桃花樹下,玉驕龍在一邊認真的寫着聘禮的清單,李超仙則認真的看。
玉驕龍的字跡娟秀工整,就像是打印機打印出來一般的整齊,字裡行間,無不透露出一股子讓人心生幻想的邪惡感,雖然,這只是一份清單而已。李超仙還是第一次看她寫字,這比那晚威脅他的字體好看多了,很明顯,那晚的字條,她是刻意寫得醜陋些。
他發覺,一旦玉驕龍真的幹事情,不論何事,那一招一式,就像是她的武功修爲一樣,行雲流水中,沒有半點馬虎的跡象,尤其是現在,眉目低垂,靜若塵雲,恍若畫中一閨秀,端坐在桃樹下,細細的,認真的書寫着絕世傳奇。
她究竟是什麼人?不發火的她,讓李超仙有種無力褻瀆的罪惡感,這種超然的素質和休養不可能是與生俱在的。
玉驕龍不用擡頭,就知道李超仙在審視着她。
“狗官,我這麼幫你,是不是該獎賞點什麼給我?”
“美女,你能不能將狗官換成庸官二個字?”
“不行,你在我眼裡永遠都是狗官,你看,聘禮已經準備好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啊?”
李超仙咬着手指頭想了一陣,說道:“那好吧,就今天下午吧,你,陪我去?”
“我就不陪你去了,讓南宮青虎陪你去吧,我怕狗,他們家好多狗。”
“好吧。”
下午三點左右,李超仙大張旗鼓再次去提親,場面比上次還隆重。這次,陳嫦曦不再砸他的聘禮,陳公旗笑得也很開心的樣子,這晚,李超仙一衆人還在陳家吃晚飯。吃過飯,李超仙向陳公旗告辭,回到衙門。
他發現,玉驕龍不在衙門,問春麗,春麗說,玉驕龍剛纔還在,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李超仙一直等,一直到午夜,卻不見玉驕龍回來,他慌神了,趕緊派人四處找,他自己也找。很巧,他遇上一個準備出來打更的更夫,說,好像看見玉驕龍上了男邊的城牆。李超仙急忙朝着更夫說的方向一路尋找過去,果然,古老的城牆上,站着一倩影,身穿綠紗裙,手扶着城牆,獨自一人,對着滾滾大江出神。
今夜是滿月,月色皎潔,大地呈現出奇特朦朧的黛白色,江面上,升起陣陣翻騰的水汽,似煙非煙 ,似霧非霧,遠處,鐘鼓聲傳來,一聲,一聲,更顯夜色之幽靜。
李超仙不想打破如此詩情畫意的寧靜,他站在城牆的另一頭,癡癡的凝視着月下的人影,這個讓他一見就神魂顛倒的女人,謎一樣的女人。漸漸地,他向她靠過去,慢慢的靠過去,腳步輕輕的,就像是怕踩着城牆上夜行覓食的小螞蟻。
直到離她只有六七米的距離,玉驕龍才發現有人靠近。
“誰!”
幾乎同時,長劍出鞘的聲音響起,唰的一聲,她的身形如鬼影一樣逼到跟前。
“別動手,是我啊,你幹啥,又拔劍?”
玉驕龍默默的將長劍插回劍鞘,低着頭,扭過身子,就在這一刻,李超仙發現,她的眼角有顆閃亮的光點,那是眼淚在月色中形成的夜明珠。
“你,哭了?”
等到玉驕龍再轉過來,她笑道:“誰哭了,沙子進眼睛了,你看,今晚的風很大。”
李超仙朝着四周看了看,說道:“見鬼,哪有什麼風,你哭了,一定的,你還擦眼淚來着,誰欺負你了,我找他討說法去!”
“你?”
“沒錯,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