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禮送了,媒婆大清早就來了。
媒婆叫黃易梅,四十來歲,胖胖的身材,薄薄的嘴脣,能把樹上的鳥給說下來,她是受陳公旗的委託來的。她來縣衙就是一件事,定個黃道吉日,把他和陳嫦曦的婚事給辦了。
對於這個日子,李超仙的打算是拖得越久越好,現在,他不那麼想了,得向玉驕龍交差,但他也不能那麼急,得掐點,不能做的太露骨,以免引起陳公旗的反彈。所以,媒婆子說哪天,就哪天,他順其自然。
黃易梅來的時候,來了一本黃曆來,她先李超仙的生辰八字,李超仙鬼知道自己的這個驅殼是哪天從孃胎裡落下的,胡亂報了一個生辰,黃易梅掐指一算,煞有其事的說,下個月十八是個黃道吉日,大吉!
那就這麼定了,下個月十八,李超仙很給黃易梅面子,爽快的答應。
黃易梅樂顛顛的走後,算算日子,離他和陳嫦曦辦喜事的時間,恰好一個月。玉驕龍得知後,雖然不是那麼高興,至少沒生氣,一個月對她是長了點。
可李超仙不是那麼認爲,既然他和陳嫦曦有婚約,那麼,陳嫦曦就相當於自己的未婚妻,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陳嫦曦就是自己的未來婆娘。按照這個邏輯,那麼,他完全可以和陳嫦曦交往,那樣就可以套取陳公旗隱藏着的密碼。
但是,他忘記了一件事,這是古代,不是現代,一個未婚女子若是在沒有過門之前,是不會隨便往男方家跑的,這會讓人說閒話。閒話多了,你就是本分的大姑娘,也會被人說成是水性楊花的狐狸精。
李超仙得知這樣的規矩,還真是懵頭。
然而,陳嫦曦不怕別人罵,在李超仙送聘禮後的第三天,就跑來找李超仙磨合磨合一下夫妻之間的感情,這即讓李超仙高興,又讓他發毛。
這天,陳嫦曦一改往日的霸道,穿着的也是漂漂亮亮。就像是聽話的小女生,她來到的時候,李超仙和師爺錢不知正在大堂商量着一些衙門裡的事情,看見陳嫦曦來,錢不知豈能不知趣,找個理由就走開了。
兩日不見,今天天氣又好,李超仙發現,這個妮子似乎是越看越漂亮,紅潤紅潤,水靈水靈的讓人心裡產生了強勁的滂湃之力,就如一輛排量只有一點零的小車,被人換上五點零發動機,一下子就飈起來了。他突然產生一種奇怪的念頭,她不會是被穿越了,被人靈魂附體,就像是自己一樣,附在了林恆天的身上?
這個美女,擺架勢與不擺架勢,區別咋就這麼大,換了一個人似的,嗯,這肯定是陳公旗教的。
兩人一見面,卻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加上李超仙那樣奇怪的眼神,讓氣氛着實有點尷尬。
“你...”
兩人一開口,卻又是同時說話。
“你先說。”
“不,你先說,你是女的,女士優先。”
“討厭,你的房間在哪裡?”
“在後邊內宅啊。”
“好,我自己去找。”
“你去我房間幹什麼?”
“看看。”
李超仙還想說什麼,陳嫦曦看了他一眼,自己往後院去了。
南宮青虎幽靈一樣突然冒出來,說道:“大人,這個姑娘不簡單,一招制敵,知道點穴大法,肯定經過高人的指點!”
“武狀元,你麼子意思?”
“那還不簡單,看你房裡有沒有女人的東西,她是搜查去了,你等着吧,大人,最好不要讓她搜出點什麼東西,否則,你自求多福吧。”
李超仙木楞了一下,說道:“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她可以讓一個人脫胎換骨,重新做人的,你沒看她這麼溫柔,溫柔的像只小花喵。”
南宮青虎道:“沒看出來,女人最會演戲,她那是裝的,用不了多久就會原形畢露,你等着看,要不,大人,我們再賭一局,上次,你可是輸了,沒兌現。”
“好,十兩銀子,花酒錢!”
“好,大人,我等着喝免費的花酒。”
這兩的賭約剛談妥,南宮青虎正要彙報城西發生的一起鬥毆傷人案子,後院那邊,傳來了吵架的聲音,其中一個就是陳嫦曦的聲音,南宮青虎樂的牙齒都快鬆動,哈哈哈笑道:“看吧,立竿見影,大人,你還不趕緊救火去。”
李超仙服氣了,說道:“人不可貌相,海水可以斗量,武狀元,你行啊,這麼拽!對了,那個男的聲音,是誰,好熟悉。”
“那還不是你的那個表侄子啊,不是我說,你的這個親戚脾氣實在是極品中的極品,你趕緊進去吧,要是這兩人打起來,大人,你的麻煩又來了。”
李超仙不敢怠慢,小跑着進了後院,來到內宅,只見自個的睡房門口,孔棟像個門神一樣攔在那,不讓陳嫦曦進去,而陳嫦曦則指着孔棟的鼻樑罵:“你是什麼東西,敢阻攔我的事情?”
孔棟回敬:“那你又算那顆蔥,居然敢砸我表叔的聘禮,現在你還有臉來?”
李超仙還沒來得及勸架,玉驕龍從自己的房間閃出來,笑道:“熱鬧吧。”
“啊呀,你啊你,就不會勸一下,趕緊拉架啊。”
“那是你夫人,關我什麼事?”
李超仙搖搖頭,不想跟玉驕龍辯論,走過去,對孔棟說道:“棟子,這是你的表嬸,長輩,禮貌點。”
孔棟氣呼呼的說道:“二表叔,我就不明白,天下的女人都死絕了嗎,幹嘛非得死乞白賴的非她莫娶啊。”
李超仙臉上掛不住,周圍,還有好幾個捕快在看熱鬧呢。
“棟子,你說話能不能斯文點,啊!一邊去,滾滾滾!”
孔棟雖然一臉的不服,李超仙發火了,他也不敢再撐下去,對着陳嫦曦來了個惡狠狠的,帶着煞氣的白眼,邁着大步咚咚咚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