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不到人,李超仙固然鬱悶,可見這個武狀元被自個罵成那樣,也覺得有些過分,於是又說道:“兄弟,我火氣大,你別往心裡去。”
南宮青虎肩膀一聳,卻笑道:“你比原來的你好得多了,這沒什麼了,習慣了。”
李超仙也笑道:“這麼說,你是不是覺得我罵得不夠兇?”
南宮青虎連連擺手,說道:“大人,開個玩笑而已,開個玩笑而已。”
正說着,師爺走過來,看見兩人說笑,就說:“大人,南宮捕頭,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沒事,說點笑話而已,師爺,你找我,什麼事?”
師爺乾咳了一下,南宮青虎很識相,說:“大人,我還有點事,你和師爺聊吧。”
李超仙笑罵:“有啥鳥事,幹嘛走啊,都是一個衙門的人,說吧,師爺,啥事?”
師爺嘴脣動了兩下,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這個人,有屁放,有話說,吞吞吐吐像什麼?”
“好吧,大人,到今天爲止,您該,該.....”
“該幹什麼了?”
“該,該給工錢了。”
“嗯,不是啊,工錢,你去找戶房的吏曹領啊,不對,南宮捕頭說,工錢是月底才能領啊,現在沒到月底,你領什麼工錢?”
師爺的嘴巴變成了O形,南宮青虎也是木吶吶的望着這個縣太爺。
“怎麼了,本縣說錯了什麼嗎?”
李超仙還真說錯話了,他不瞭解,師爺是知縣的重要幕僚,也稱幕友,是共一條褲子穿的基友,知縣若是不信任此人,絕不會讓他當師爺,而師爺的地位,包括知縣在內都要敬其三分,因爲很多縣太爺不太懂錢糧、刑名之事,就是當了多年知縣,也未必能熟悉業務,所以必須依靠師爺,歷史上有“無紹不成衙”之說。師爺沒有品級,不吃皇糧,他們由知縣聘任或者從家鄉帶來。主張“言從則留,言不從則去”。性質就相當於現在的私人秘書或者私人顧問,他們的俸祿都由知縣定期奉送,換句話說,你得自個掏腰包聘請自己的軍師,顧問。
而且,有的縣太爺會聘請兩位師爺,一位是錢糧師爺,一位是刑名師爺,眼前的這位是李超仙的錢糧師爺。
“大人,看來你的腦袋還是沒有完全恢復,師爺的工錢是您給,不是朝廷發的。”
“啊哦,原來如此,那,師爺,你的工錢是.....”
師爺的巴掌一伸。
“五兩銀子?”
南宮青虎一聽,差點憋過氣去,拼命的忍住笑。
“嗯,五兩銀子,好像是少了點,怎麼你也是我的師爺,嘿嘿,師爺,你太狠了,南宮青虎一年的工錢也就是二十多兩,你一下子要五十兩,真有你的,好吧,五十就五十!誰叫你是我的師爺呢?”
師爺的臉色變得有些綠。
“又怎麼了,難道五十兩你還不滿意?”
南宮伸過腦袋,說道:“大人,不是五兩,也不是五十兩,是,五--百--兩!”
“什麼?麻辣個蛋,搶錢啊你,這麼貴?我憑什麼給五百兩給你?你以爲你是CEO啊,總裁啊,嗯,解釋一下!爲什麼!”
望着暴跳如雷的縣太爺,還有他口裡的咒語一樣的新名詞,師爺都不知道該是說呢,還是不該說。
南宮青虎於是趕緊將縣太爺拉到一邊,嘀嘀咕咕說了半天,最終,縣太爺黑着臉將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塞給了他。南宮青虎說的沒錯,你現在失憶了,什麼事還得靠着師爺,先忍一忍吧。
同時,李超仙知道,自己還有個師爺,是刑名師爺,這幾天不在,和縣丞,也就是自己最重要的助手,相當於現在的辦公室主任,下鄉辦事去了,那個師爺,也得五百兩,也就是說,李超仙一年就光養這兩個貨色,就得一千兩銀子,他感到很疼,不但肉疼,心也疼,他媽的,一千兩,一千兩!
被這個老傢伙弄走五百兩後,李超仙才問南宮青虎:“錢都給了,一天到晚叫他師爺,媽的,我的這個師爺叫啥啊。”
南宮青虎望着師爺的那邁着八字步的背影,說道:‘他叫錢不知。’
“錢不知,我的刑名師爺又叫什麼?不會是叫知道錢吧?”
“那倒不是,他叫劉星君。”
“兩個一加一千兩,你的工錢一年才二三十兩,真是,這這這.....”
南宮青虎嘆息一聲,說道:“我們這些衙役,都是賤民,賤命,哪個衙門裡的衙役不是這樣,所以說,跟着大人幹,雖然危險,可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