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海鮮大餐後,胖和尚四人沒有再浪費時間,就此投入到了對雍城市的調查工作中去。在臨別之際,張文仲將陳嫺的手機號碼給了他們,讓他們有什麼需要,就打這個電話聯繫陳嫺。屆時,會有酆山派弟子趕來幫忙的。
胖和尚四人本來是想要送張文仲的,卻被他給拒絕了。今天是冬日裡難得的暖陽,他想要在這溫暖陽光的沐浴下散散步。
雖然雍城大學已經開學,但校內醫院仍舊是不怎麼忙碌,尤其是在這暖洋洋的午後,更是可以用‘清閒’二字來形容。坐在診室裡的張文仲,也就趁着這個機會,向他帶的這幾個研究生,講解起了一些常見病、多發病的診斷、鑑別及治療、預防方面的知識。
研究生們聽的很認真、很仔細,不僅是因爲張文仲講解的這些知識都是相當珍貴的經驗之談,同時也因爲張文仲這深入淺出的講解方式極具吸引力,讓研究生們聽得欲罷不能,不由自主的就會集中起全部的注意力來傾聽,全然沒有在上其它那些課程時的昏昏欲睡感。
就在張文仲爲研究生們滔滔不絕的講解着‘腹痛型癲癇和闌尾炎的鑑別診斷及治療方法’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卻是不合時宜的響徹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誰將他的手機鈴聲給動了手腳,居然是給改成了一首‘放屁鈴聲’,當這鈴聲響起的時候,衆人先是一愣,隨即前僕後仰的大笑了起來。
“老師,沒有看出來呀,你居然也是這樣的前衛。”李茗軒擡手遮着嘴巴,笑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她的這句話一出口,立刻就引來了研究生們的紛紛熱議:
“其實這鈴聲不錯呀,蠻另類的,用來整蠱他人不錯,我喜歡!”
“哎,老師,你乾脆將這首鈴聲傳給我吧,我也打算換成這種‘放屁鈴聲’。”
張文仲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有你們這樣膈應老師的學生嗎?好了,你們先自個兒看看書,我出去接個電話,回來後再繼續講課。”
在一片笑聲中,張文仲走出了診室,來到了校內醫院門前的壩子裡,按下了手機的接聽鍵,問道:“怎麼了,譚大隊長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手機裡面立刻就傳出了譚青青爽朗的笑聲,她說道:“得了吧,什麼譚大隊長呀,你還不如叫我‘譚大馬伕’來的更爲貼切呢。中午的時候,我本來是打算將你的車開來換給你的。結果,當我到了校內醫院的時候,你人卻早就走了。你說,我這跑來跑去的,不是馬伕,又是什麼呢?”
張文仲‘呀’了一聲,說道:“你要不打電話過來提醒我的話,我還真是忘了車子的事情呢。怎麼樣,你將車停在哪兒了?”
“你人都沒在,我還能將車停在哪兒?當然是又開回刑警大隊來啦。”譚青青沒好氣的說道:“我打這個電話給你,就是要提醒你,下班之後,記得過來刑警大隊開走你的那輛車。要不然的話,你的那輛車,可就要被我給私人徵用了。”
張文仲笑着回答道:“你要是想開那輛車的話,只管拿去開就是了。”
譚青青說道:“這麼好?還是算了吧。比起開汽車,我更喜歡騎摩托車。那種高速行駛時,風吹過面頰的感覺,可是汽車永遠也感受不到的。你呀,還是趕緊過來將那輛車給開走吧。”
張文仲應道:“好啦,下班之後,我會過來開走那輛車的。”
譚青青又叮囑了一句:“先說好,下班就趕緊過來,我可是不會等你太久的喔。”
張文仲開玩笑的說道:“是,警官大人,保證如你所願。”
譚青青被他的這句話給逗的‘咯咯’直笑,即便是掛斷了電話,仍舊是在樂呵個不停。這樣的一幕,讓刑警隊的人看了,都是吃驚不小。趁着譚青青沒有注意的時機,刑警們三三兩兩的湊到了一起,就此事竊竊私語的討論了起來:
“你們說,譚隊這是在給誰打電話呢?居然是笑的這麼開心。”
“沒想到,這種小女人的嬌羞歡愉表情,竟然也會出現在譚隊的臉上。”
“是呀,今天這件事情,真的是很反常呢。難道說,春天快到了,連譚隊這樣的女暴龍,也要發情了嗎?”
這幾個興奮的討論着八卦消息的刑警,顯然是沒有注意到,他們口中所討論的對象,已經是來到了他們的身邊。並且,從她嘴角掛着的那抹冷笑來看,她應該是正處在爆發的邊緣。
“嬌羞歡愉?女暴龍?發情?好呀,你們幾個,不想活了是嗎?居然敢在背後這樣議論我!”
這語氣平淡的一句話,在這幾個刑警的耳中,卻是如同驚雷般的震耳。
在呆楞了數秒之後,回過神來的他們,連忙想要找藉口逃離此處:
“啊……我突然想起了,我還有一份報告沒有寫完呢。”
“我也有點兒正事需要去處理……”
“我……我……我肚子突然痛起來了,得趕緊去廁所才成……”
譚青青將雙手捏的‘啪啪’作響,一個箭步跨了上去,將這幾個人全都給攔了下來,獰笑着說道:“想跑?沒門!你們幾個,給我乖乖的受死吧!”
一片淒厲的慘叫聲與哀嚎聲,立刻就從刑警隊的大辦公室裡面傳了出來,令人聞之心驚色變……
張文仲並不知道,刑警隊那邊正在上演着慘絕人寰的全武行。在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揣回在了兜裡之後,他便回到了校內醫院。
就在他準備回到自己診室的時候,卻發現林子蔓坐在她的診室裡面,雙手捧着一本醫學雜誌在發呆。
張文仲轉身走進了林子蔓的診室,問道:“怎麼了,想什麼事情想的這樣入神呢?”
發呆的林子蔓,這纔回過神來,連忙掩飾道:“啊?哦,沒……沒有啊,我在看醫學雜誌呢。”
“看醫學雜誌?”張文仲笑了起來,伸手指了指她手裡的那本醫學雜誌,說道:“你這本雜誌都拿倒了好吧?你怎麼看?難不成,是在練習到這認字嗎?”
“啊?”林子蔓這才發現,手中的這本醫學雜誌居然是上下拿倒了的。倍感尷尬的她,連忙是手忙腳亂的將這本雜誌給調整了過來。
張文仲拉過一張凳子來坐下,含笑問道:“怎麼了,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說出來給我聽聽,或許,我能夠幫到你呢。”
林子蔓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搖頭婉拒了張文仲的好意:“是遇到了一件煩心事沒錯,不過我自己能夠應付得了。”
張文仲問道:“真不需要我幫忙?”
林子蔓擺手道:“我都說了,我能夠應付得了。你呀,還是趕緊回去給你的那羣學生講課吧。你沒看見嗎?他們這會兒都在探頭探腦的張望着我們倆呢。你如果不趕緊回去的話,保不準他們會傳出怎樣的謠言來呢。”
張文仲回頭看了一眼。果然,他的那羣研究生,都在診室裡面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見他回頭看,這幾個研究生連忙正襟危坐,裝出一副認真看書的模樣。不過那眼角的目光,卻還是暴露了他們有做狗仔隊的潛質。
這一幕,讓張文仲啞然失笑,搖頭輕嘆道:“這些傢伙,啥都好,就是太八卦了些。或許,讓他們去做娛記,會比做醫生更好吧?”
說歸說,他還是起身向着自己的診室走去。不過,就在即將走出林子蔓診室的時候,他又停下了腳步,回頭衝林子蔓笑了笑,說道:“子蔓,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事情,儘管開口就是。你我是朋友,你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推辭。”
“嗯。”林子蔓用力的點了點頭?。
張文仲大步走回了自己的診室,在笑着訓了他的研究生幾句後,繼續的講解起了‘腹痛型癲癇和闌尾炎的鑑別診斷及治療方法’。
望着張文仲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身姿,林子蔓再度的失神了。許久之後,她才用只有自己才能夠聽得見的聲音,極其小聲的吐出了兩個字來:“謝謝。”
因爲要去刑警隊開車,而又不想讓譚青青久等,所以,還沒到下班的點兒,張文仲就向校內醫院的院長鬍強請了個假,提前離開了校內醫院,在雍城大學門口乘坐了321路公交車,前往了刑警隊。
當張文仲走進刑警隊的辦公室時,離着下班的點兒還有十來分鐘。但讓他驚訝的是,但辦公室裡面,並沒有見到譚青青的身影。
張文仲攔下了一個刑警,問道:“你們譚隊人呢?”
“譚隊?”這個刑警愣了愣,隨後向着四下張望了一番,說道:“剛剛都還在這裡的呀,怎麼轉眼就不見人了呢?”
這個刑警也是認識張文仲的,見譚青青不再,便說道:“張先生,要不你坐在這裡等等?我估計,譚隊應該是臨時有事出去了,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喔,對了,我給你倒杯水去。”
“倒水就不必了。”張文仲擺手拒絕了這個刑警的好意,隨後指着他臉上的淤青,問道:“哎,你這怎麼還受傷了?”
“甭提了,被譚隊給揍得。”這個刑警垂頭喪氣的回答道,顯然,他就是之前被譚青青給痛揍了一頓的幾個人之一。
張文仲說道:“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就讓我給你瞧瞧吧。”
這個刑警聞言大喜,連忙點頭應道:“好啊,好啊,張先生可是醫道國手呢,有你給瞧瞧,說不定這傷就能夠好的快些。要知道,這個週末我還打算去相親的。這臉青鼻腫的,怕是得將姑娘給嚇走了……”
另外幾個被譚青青給揍了的刑警,也聞訊湊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說道:
“張先生,也給我瞧瞧吧,我也是被譚隊給揍了的……”
“還有我,你瞧,我這胸口上的傷是不是很重啊?這個譚隊,動起手來真是一點兒情面也不講啊……”